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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就没什么存在感的小姐,再加上俞永昭办事俐落,送走程二娘时也没惊动几个人。
下人之间就是有人议论,但想到程太太,也没人敢大声说话。
“什么奴才主子的,这主子要是落魄起来,才是真惨呢。”李璎珞说着,“一个年轻女孩,送到郊外家庙去,弄不好几个月后就大着肚子回来了。”
平原侯府的家庙,她就是没去过,多少也是听说过的。
离城那么远,地处偏僻,只有老尼姑在,虽然是侯府的地方,却没什么人管。
遇上强人进去强抢,那是运气不好。再遇上黑心肝的老主持,直接让年轻女孩接客当暗娼,也不是什么新鲜事。
至于主子什么的,算了吧,在吃饭生计面前,未必有一两银子好使。
“好歹是侯爷的女儿,总会想起来吧。”沈秀说着,语气中透着一丝绝望。
她突然想起了沈家,沈家出事,家中婧妹众多,下场如何,她从来不敢多想。
李璎珞说的对,所谓主子奴才,从来都不是保险的。
王侯将相,宁有种所,才是现实。
“我看难了。”李璎珞说着,“不过也不怪太太狠,回想当年,张姨娘也是恶心人。要不是太太娘家强势,弄不好真要被休出了。”
程老太太和张姨娘都不是什么有智慧的人,但是许多时候也不需要智慧。
不要脸又强势的婆婆,楚楚可怜的小白花表妹,再加上一个贪花好色,凡事听人摆布的丈夫。
程太太一个远嫁来的媳妇,日子是过的辛苦。现在她得势了,要找回当年的场子,也不能说全错。
沈秀听得默然无语,吃了亏就要找回来,人之常情,圣母才是少数。
两人正闲聊着,就听门外传来一句:“哥哥在屋里吗?”
是程元娘的声音。
李璎珞和沈秀连忙站起身来,沈秀有心,透过窗户往外看了一眼。
只见院里,程元娘和许梅携伴而来。
十六岁的程元娘己经出落的花儿一样,落落大方,深有大家闺秀风范。
不得不说,程太太对亲生女儿的教育还是很用心的。
同样十六岁的许梅,与程元娘比就相差许多,她是许大太太的亲生女儿。
智商遗传自在许大太太,美貌却只遗传了三分之一,虽然正值花季,皮肤黑,身裁胖,要不是身上小姐打扮,只怕说村姑都有人相信。
“我从后门出去,你招呼吧。”沈秀小声说着。
许梅是平原侯府的常客,每回过来都是跟程元娘一起住,两人好的像亲姐妹一般。
除了平原侯府富贵,住这边生活更好外,许梅对程少牧也是青眼有加。
就是程少牧己经定亲,并且对她的嫌弃丝毫不掩示,许梅仍然是芳心不改。
李璎珞点点头,道:“交给我。”
沈秀从后门出去,回自己房间躲着。
李璎珞带着小丫头迎了出来,笑着道:“两位小姐来了,大爷不在,快请屋里坐。”
“表哥不在吗?”许梅一脸失望说着。
李璎珞笑着道:“大爷早上就出门了,说是访友去了,也没说什么时候回来。”
程元娘倒是无所谓,道:“不在啊,那我们就回去了。”
“姐姐何必着急,反正我们也没事,何不在哥哥屋里等会。”许梅笑着说,“也许过一会哥哥就回来了,看到我们在,岂不是高兴。”
程元娘不禁看向许梅一眼,犹豫一下道:“那好吧,我们就等一会。”
许梅对程少牧的心意,她是心知肚明。她也劝过许梅,奈何许梅不听,她也就懒得多言了。
自家兄长那般英俊帅气,许梅看上那是有眼光。
不过,兄长己经订亲,就是没定亲,凭许梅的长相,兄长也看不上的。
“好,就一会。”许梅笑着说。
李璎珞马上道:“两位小姐,屋里请坐。”
程元娘和许梅如携手进屋坐下,李璎珞亲自倒茶奉上。
程元娘坦然接了,许梅却是笑着道:“劳烦姐姐了。”
李璎珞是平原侯府大管事的孙女,又是侍侯程少牧最久的丫头,也是听风轩的管事。
本以为她妥妥会成为姨娘,没想到程少牧对她无意,而且早有传闻,李璎珞己经定下亲事,很快就要出府外嫁。
身份出众,却又不是情敌,对她自然要客气许多。
“小姐客气。”李璎珞笑着说,茶送上,她便站到一边,等待传唤。
许梅却是笑着道:“姐姐何必如此生疏,我们女儿家,正该坐下一起说话。”
“小姐面前,哪里有我的位置。”李璎珞微笑说着。
程元娘微微皱眉,虽然没有明言,但也觉得许梅的话不妥。
好歹是小姐的,何必这么巴结一个下人。
许梅笑着道:“这个月我在家里闲着无事,又做了两件衣服,都是给哥哥做的。我一会派丫头拿来,劳烦姐姐转交给哥哥。”
“劳烦小姐了。”李璎珞说着,心里对许梅却有些看不起。
又不是亲兄妹,明明是该避嫌的表哥表妹,却经常做衣做鞋的,传出去都惹人笑话。
尤其是程少牧根本就不在乎,许梅送来的衣服,都是看都不看一眼就赏人。
最开始的时候,她还暗示过许梅,结果许梅硬是装没听到,她就懒得多说了。
只能说侍侯程少牧的小厮命好,马上就有新衣服了。
“说起来,怎么就姐姐一个人在屋里啊,另一个呢。”许梅意有所指的说着,“身为丫头如此不守规矩,主子不在,就跑出去玩,该狠狠罚。”
整个平原侯府,她最恨的就是沈秀。明明都家败成官奴了,竟然还能用脸勾引程少牧。
在她看来,早该把沈秀送回教妨去,那才是她该呆的地方呢。
“沈秀这几天有些不适,大爷顾念下人,让她回房歇着了。”李璎珞淡淡说着。
许梅听得心中更愤愤不平,却是道:“哥哥就是好心,什么人都关照着。”
李璎珞懒得接话,在她看来,许梅实在是女人之耻。
明明命好投胎成小姐了,虽然长的不好看,但身为女人好像要矜持一点。
天天追着定了亲的表哥跑,这是打算凑上来当小妾吗?
“好了,不说这个了,一个丫头有什么好说的。”程元娘不耐烦说着,又问李璎珞:“最近哥哥在忙什么,经常不在家。”
李璎珞道:“外头的事情,我也不太清楚。前几天有管事媳妇来传话,太太有令,大爷的婚事要准备了,让我们预备着。大爷怕也是在忙这个。”
程少牧才不会在乎与陶家的婚事,只是这话,许梅肯定不爱听。
果然许梅脸色顿时拉了下来,道:“我早先听人说,陶家大姑娘,生的丑陋不堪,性格又如河东狮一般。兄长珠玉般的人品,竟然遇上这等母老虎,实在可叹。”
这种吐槽未来的主母的话,李璎珞默默听着,却不接话。
程元娘也道:“我也听人说过,这个陶家小姐只怕样貌一般。”
青阳并不大,富贵人家就那么多。小姐品德性格什么的,传言有误很正常。
唯独长相就在那里摆着,是美是丑一眼即知。
陶家小姐既无美名传出,那离美人肯定离的远,最多也就是长相平常,容貌完全不值得夸赞那种。
“还有奇葩呢,我听人说,陶家太太正在托全城的牙婆买美女呢。”许梅说着,口气中带着酸,“肯定是自家女儿丑,才要买几个美女来当陪嫁丫环。”
李璎珞听得心念一动,随即又放下心来。
美女不是那么好买的,价钱高不说,还可遇不可求。凭陶家的财力,这么短的时间内,想买到超越沈秀的美人,只怕也是难。
不过,陶家如此行事,新奶奶进门后,只怕不太平啊。
“这些事情,就别在这里说了。”程元娘打断她的话,看许梅越说越不像样,便道:“时候不早了,也不知道哥哥什么时候回来,我们也该回去了。”
许梅很不想走,难得来一趟,她很想看心上人一眼,道:“好姐姐,再等一会吧。”
程元娘不耐烦起来,起身道:“那你在这里等吧,我要回去吧。”
许梅这才站起身来,道:“好,好,我走,这就走。”
李璎珞也不说留客的话,按规矩送两个出门。
临到门口时,许梅还说着:“一会我打发丫头把衣服送来,姐姐一定要交给哥哥啊。”
李璎珞微笑道:“请小心放心。”
她一定会告知程少牧,然后程少牧把衣服赏人。
“快走吧。”程元娘不耐烦说着。
好送歹送,许梅和程元娘终于走了,李璎珞也不禁叹口气,对身边的小丫头道:“去叫沈秀吧,许小姐走了。”
“是。”小丫头应着,却不禁嘲讽道:“这个许小姐,实在没眼色的很。”
“所以呀,做女人千万不能活成她那样。”李璎珞有几分自言自语说着。
李璎珞正欲转身回屋,只见有婆子匆匆进门来,道:“姑娘,前头出大事了。”
“怎么了?”李璎珞问。
婆子道:“刚才燕王府送来卜文,燕王世子过世了。”
“啊??”李璎珞大惊失色。
第17章 世子之死()
青阳燕王府,乃是大周开国之时钦封的四大王府之一,实打实的青阳土皇帝。
单单一座燕王府就占了半个青阳城,可谓是呼风唤雨,日天日地的存在。
原本败落之势尽显的平原侯府能再度起家,靠的也就是燕王府。准确的说,靠的是燕王妃。
燕王妃娘家姓程,正是平原侯大姑奶奶,现在去世的燕王府世子,正是程王妃的独生爱子,也是现任燕王唯一的儿子。
“快去把大爷找回来。”程太太满心慌乱吩咐着,“马上备车要到燕王府去,还有素服要找出来,不止我的,还有大爷的,我们得马上过去。”
平原侯府落魄之后还能咸鱼翻身,靠的就是燕王府。
大姑奶奶程王妃掌权之后,给了平原侯府各种方便。所谓靠海吃海,青阳乃是港口城市,多的是海商贩货。
有着燕王府的方便,平原侯府在青阳各大船行皆有干股,可谓是躺着不动就有钱花。
虽然这些事务全是程少牧打理,但要是没了燕王府这座大山,这一切都是空话。
而程王妃能够掌权的重要依据,就是燕王爷在继承王爷之位一年后,就落马把自己摔瘫痪了。
人躺在床上,虽然还一口气在,但话不能说,吃喝拉撒都在床上。
程王妃靠着唯一的儿子,在燕王府可谓是说一不二。
现在世子死了,燕王唯一的独苗死了。
这是要出大事了。
“我己经派人去大爷了,外头马车也己经备上。”周喜家的说着,接过丫头找出来的素服,亲自侍侯程太太着装,又道:“侯爷早上出门了,我已经派人去找,应该要回来了。”
平阳侯会去的地方无外乎是烟花柳巷,青阳城有名的地方不外乎那几处,应该很快就能回来了。
程太太烦燥极了,道:“每天在家里喝花酒还不够,还要到外面喝,一个大男人家,真不知道有什么用处。”
周喜家的不敢作声。
福财家的见状,便道:“太太也别太着急了,王妃素来”
一句未完,程太太暴燥打断:“你懂什么!!”
程王妃就是再厉害,现在唯一的依靠死了,独苗都不在了,她用什么掌权。
燕王府建府这么多年,嫡系旁枝一大堆,哪个不想冲上来咬一口肉。
尤其爵位传承,将来王府换谁当家还不知道呢。
福财家的被喝斥了一句,再不敢作声,退到一边。
“一会周喜家的跟我去,福财家的留下来看家。”程太太吩咐着。
两个都是她的陪嫁丫头,虽然福财家的会拍马屁,能把她奉承的高兴。但论本事,她比不言不语的周喜家的差远了。
只是周喜家的不爱言语,更不会拍她的马屁。
若是平常无事时,让福财家的过来侍侯,就当乐子解闷了。真有事时,能指望上的也就周喜家的了。
“是。”周喜家的应着。
福财家的刚被骂过,也不敢作声,却是偷偷瞪了周喜家的一眼。
程太太更衣完毕,正欲出门时,只见程少牧匆匆而来。他接到消息后就快马狂奔而回,此时头上满是汗水。
“世子好好的,怎么突然身亡了??”程少牧急切问着。
从本心上说,他一点都不喜欢这个表弟,被程王妃宠坏了。
脾气暴燥,别说对下人了,就是亲友,也是呼来喝去。但是他从来没想过世子会死,世子才十六岁,一直以来身体健康,怎么会突然就死了。
“不知道啊,燕王府只送来了卜文。”程太太焦急说着。
周喜家的道:“我特意叫住送信人,塞了银子他,他仍然是吱吱唔唔。只怕世子死的不光彩啊。”
程少牧的眉头顿时皱紧,众所周知,世子好色,而且是好男色。
虽然年龄不大,但是风流韵事极多。他本人也是个极不知廉耻的,不但不隐瞒,反而大肆宣扬,搞得青阳城人尽皆知。
“这些事情我们管不了,我们先去燕王府吧。”程太太说着。
世子怎么死,她并不关心,她只关心以后。程王妃是不是还能掌权,平原侯府还能不能背靠大树好乘凉。
程少牧点点头,正要走时,突然想了起来:“父亲呢。”
“不知道在哪里风流快活呢,不管他了,我们先走。”程太太说着。
程少牧想到平原侯的风流,也是无言以对,也不再等他,只是吩咐下人:“等父亲回来,一定要他马上过来。”
“大爷就放心吧。”福财家的说着。
母子俩一同坐车去了燕王府,做为大周四大王府之一,燕王府的格局是仿着紫禁城造的,虽然面积只有紫禁城的四分之一,但规格却是一样。
从东门体仁门进王府,右手边就是世子府,位于燕王府东侧,占了整个东边。
前头是书房,中间是花厅,后头是女眷们住的世子院。将近二百间房舍,十分宽敞。
程少牧和程太太在世子府大门口下车,只见门口白布己经挂上,程太太连忙擦擦眼晴,硬是揉出两滴泪来。
刚进大门,只见世子府管事太监迎了上来,看到程少牧和程太太连忙见礼,又哭着道:“唉,世子爷啊”
说着就要哭起来。
程太太连忙跟着哭,连哭边问:“我那侄儿在哪呢,还有王妃她”
“都在屋里呢。”管事太监哭着说,引着两人进屋。
管事太监推开正房门,只见程王妃正中端坐着。
四十岁出头的她,保养的极好,看面相也就三十几岁。秀丽端庄,眉宇间更带着阴狠之色。
而此时此刻,整个人却好像失神一般,显得木木呆呆。
己经死去的世子,躺在里屋床上,虽然身体己经被清理过,但看的出来,头部受过重击,应该是伤势过重而亡。
床边上却捆着一个年轻男子,虽然满身鲜血,却是眉清目秀,十分漂亮。
程少牧顿时了然,早在几天前,他就听说,世子看上一个小秀才,小秀才不从,他便抢强至王府中。
现在看来是,强抢不成,被对方反杀了。
所谓牡丹花下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