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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想到
那么多公子参加的春日宴,竟然是那般的无耻下流。几日的折磨,好像身处地狱一般,好不容易离开了。
却没想到更可怕的事情在等着她,竹香院那是家伎们住的地方。
府中有客人时,主人拿她们招呼客人。平常闲来无事时,管事小厮都会过去找乐子。
她虽然是家生子,父母的差事不好,但也是平常人家的女儿。虽然不要脸爬了爷们的床,但从来没有想过要被千人骑,万人跨。
为什么呢?为什么大爷不封她为当姨娘呢?
明明己经睡过了,睡过了不就是一切了吗。
她想不通其中的道理,但眼前的情况她只能求助。还是婆子好心提点她,让她来求求沈秀,也许有救。
真的被送了进去,她这辈子都晚了。
“大爷下的命令,谁也无可奈何。”沈秀说着语气悲凉,却很平淡。
她在听风轩里这么久,爬床,被带上春日宴,随后沦为家伎的丫头。巧玉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
其实她也不懂,为什么巧玉能这般天真,认为爬了床就拥有一切了。
对一个世子来说,一个丫头而己。对一个男人来说,一个睡过的女人而己。
睡完了,提了裤子就与他无关了。
“不,大爷什么都听你的,只要你向大爷求求情,我就有救了。”巧玉哭泣说着,话语有些凌乱,也有些茫然。
沈秀摇摇头,道:“我帮不了你的,你要是不想去竹香院,就回家跟你父母说赎身出去就好了。”
平原侯府并不是刻薄的人家,家生子不想伺候主子,想出去另谋出路也没问题。
身价银子也都是人情价,像巧玉这样的小丫头,十两足够了。再加上家人的,撑死五十两,以平原侯府给的月银来说,想赎身非常容易。
至于程少牧那里,他虽然对女人不好,但也不会逼良为娼。人家都准备离开侯府,肯定不会硬追回来。
也是犯不上,对于一个世子爷来说,一个丫环,一个家伎,都是不值得操心的小事。
“出去??离开侯府?”巧玉呆了呆,整个人显得更茫然,自言自语说着:“离开侯府之后,我要去哪里?”
几代家奴,从爷爷起就在平原侯府侍侯,虽然与人为奴的日子并不是幸福安康,但总是能够吃饱穿暖的。
所谓背靠大树好乘凉,能够在侯府有个立足之地,总比乡下种地强。那才是面朝黄土背朝天,还有各种压迫赋税,日子过的苦逼极了。
让她离开这里,到外头去生活,她实在不敢想以后的生活会怎么样。
而且家里的父母兄弟也不会同意的,情愿她去当家伎,现在这样的生活,谁想舍弃。
“这是唯一的办法。”沈秀说着,“你要是不愿意离开,那就谁也没有办法。”
“不,姐姐,我不想离开这里。我只要换个地方就好了,我情愿还回厨房去了。”巧玉哀求着。
沈秀无言看着他,有些无语,又有些感慨。
倒是旁边的添香,生怕沈秀心软,答应了巧玉,上赶着上前骂道:“小贱人,你就是天生被天人骑的,都成家伎了。还敢跑在这里来了,污了秀姐姐的眼,十个头你也担待不起。”
说着,添香又转头骂婆子:“你们都是死人啊,让一个家伎在这里站着,大爷看到了,打断你们的腿。”
两个婆子顿时怕了,看沈秀并没有帮忙的意思,便上前去拉巧玉,嘀咕说着:“还不快走,自己挨骂,还要连累我们。”
“姐姐,我的亲姐姐”巧玉死摊在地上,还想去抱沈秀的大腿,却被躲开了。嘴里说着:“你要是能求我这一回,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
“再生父母?”沈秀重复着这四个字,心头越发感慨。
再生父母什么
人这辈子其实没什么机会遇到再生父母,绝大多数的人生,都是错了就承担后果,而不是求一求就可以得到重新一次机会的。
她已经给巧玉指了路,所谓甘蔗没有两头甜,总是想好事,哪来的那么多的好事。
“不要脸的贱货,还在这里死缠呢。”添香看着巧玉更怒,上前两个耳光甩到巧玉脸上,把巧玉脸颊都打肿了,心里的恶气稍出,又骂道:“快滚,快滚,少在这里碍眼。”
巧玉只是哀求的看着沈秀,嘴里叫着:“我愿意给你做牛做马”
沈秀漠然听着,对婆子挥挥手。
得到明确的指示,婆子的动作快了起来,一个架左一个架右,半拉半拖的把巧玉拖走了。
“小贱货,就该这样的下场。”添香依然骂着。
“好了。”沈秀突然出声,“闹也闹完了,都干活吧。”
同样是丫头,同样都会因为主人的一句话改变一生,谁也不谁高贵,何必互相伤害。
像添香这种追着打的,让她更觉得可悲可怜。
一句话让看热闹的众人再次忙碌起来,添香依然不忘添油加醋,道:“姐姐就是心软,才让这种人登鼻子上脸的。”
“是啊,要是璎珞在,你也不敢如此放肆。”沈秀接话说着。
添香顿时哑然,不敢再言语。
沈秀和李璎珞同为管事大丫头,众所周知,沈秀性情平和,不容易动怒,小丫头有什么事,求求她也就完了。
但李璎珞不同,发起脾气来,没有哪个不怕的。
大管事的孙女,亲姑姑还是二爷的亲娘,别说丫头婆子,就是得脸的管事媳妇见了她还得陪笑脸呢。
管教屋里的丫头,哪个敢不听话,整死都没人敢吭声。
正说着,只见李璎珞挑帘子进来,道:“我进门的时候,怎么看到巧玉被拖出去了。”
添香知道李璎珞与沈秀交情好,便道:“那个小贱货,己经被发落到竹香院去了,不知怎么得跑到这屋里,在秀姐姐面前一通闹,不要脸的很。”
李璎珞顿时皱眉,道:“竟然还敢跑过来闹,造反了。”
带上春日宴的丫头,被送去竹香院,也算是惯例了。更何况巧玉自己爬的床,正是活该。
“闲着也是无趣,闹一闹正好热闹些。”沈秀说着,便把话题岔开了,道:“正好你回来了,也该吃饭了。累了一上午,正该大吃一顿补补。”
李璎珞笑着道:“你这么一说,我也是饿了,是要大吃一顿。”
添香便借机凑趣道:“那我给厨房说一声,多做两个菜,慰劳姐姐们。”
“也罢,今天大家都累了,多炒两个菜,都一起吃。”李璎珞说着。
沈秀听得淡然一笑,所谓恩威并罚,李璎珞是深懂其道。
“是,我这就去说。”添香说着,转身去了。
李璎珞却是走向沈秀,从荷包里拿出一钱银子来,摊在手心让沈秀看。
“这是?”沈秀一脸莫名。
李璎珞笑着道:“刚才看到许大太太了,她赏我的。”
说到赏字时,李璎珞嘴角上挑,满是嘲讽。
平原侯府的主子出手赏了,就是打发小丫头也得几百钱。
赏大丫头的话,一两都是有的。太少的话,实在拿不出手来。
前书院偶遇许大太太,她也没想过得赏,不过例行请安。许大太太不知道抽什么风,突然间要赏她,本以为怎么也是一两银子,结果出手竟然是一钱。
一钱银子打赏,真不如不赏啊。
“啊??”沈秀也是惊呆了,却不禁道:“许大太太去前书房做什么?”
许大太太是平原侯府的二姑奶奶,平原侯的亲妹妹,时常来平原侯府打秋风,专门拍程太太的马屁。
“找侯爷的。”李璎珞说着,她亲眼见到许大太太进了平原侯的书房。
沈秀道:“这才奇怪呢,找侯爷有什么事。”
平原侯府前后院分明,前院是平原侯的地盘,搞丫头,搞媳妇,养书童。
后院是程太太的,管家理事,处理平原侯府的一切事务。
也因为家里所有事务皆是程太太说了算,平原侯府本身也小气,不愿意拿私房养妹妹。许大太太也懒得搭理只会喝花酒的亲哥哥了,只找程太太。
现在要过中秋了,许大太太肯定是来借钱过节的,只要马屁拍的好,程太太倒不会小气。
“那就不知道了。”李璎珞说着,“管她呢,主子的事情,与我们无关了。”
尤其像许大太太这种,早就嫁出去的主子,好歹皆与她们无关。
沈秀想了想,突然自言自语道:“只怕与二小姐的婚事有关。”
第14章 退亲()
前书房里,平原侯正喝着酒。
桌上美酒,身边两个美貌丫头,管事刚刚采买来的,还没用过几次,正是美味娇嫩时。
虽然外头日头正盛,平原侯却己经有几分醉意。
美酒,佳人,人生何求。
“许大太太来了”门口小厮一声通传。
平原侯茫然抬起头来,许大太太扶着丫头进门。
虽然许家己经败落,只见她头上凤钗金器,身上绫罗绸衣,连身边的丫头都打扮的体体面面。
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不管骨子里怎么穷酸,这外面的体统,砸锅卖铁也得撑起来。
“兄长,这大白天的,怎么就喝成这样了。”许大太太说着,脸上带着丝丝嫌弃。
虽然哥是亲哥,但这个亲哥实在不争气,凡事不管不问,只会喝花酒。再加上对自己有小气,借点银子都不肯。
就算少年时兄妹深情,现在也早就散的一干二净。
银子最重要,嫂子给银子,自然要跟嫂子亲。
“你怎么来了?”平原侯问,又向身边的丫头挥挥手,示意她们退下。
程太太管家,他能摸到的银子也有限,自然没钱借给许大太太。
但兄妹感情还是有的,看到许大太太虽然意外,却还是高兴的。
两个倒酒丫头退下,许大太太坐了下来,不耐烦的道:“还不是大郎的婚事,我都要烦死了。”
“啊?”平原侯一时间没想起来。
“就是我家那个大郎,前头姨娘生的,给二娘订过亲的。”许大太太说着。
她当年嫁入许家,两年未有身孕,不得己停了姨娘的药,生下庶长子许长青。
虽然现在许家没什么东西可争了,她自己也有了一儿一女了,但这个庶长子,仍然是她的眼中钉,看着就觉得烦。
平原侯终于想了起来,道:“既然他与二娘有婚约,那成亲就是了,有什么烦的。”
自从张姨娘变成肥猪后,他就彻底忘了这个表妹,以及程二娘这个女儿。
其实就是其他儿女,他也不太记得。
不过,总是儿女嘛,既然提起来,当年又是程老太太订下来的亲事,凑和一起成了亲,也就完事了。
至于嫁过去过的好不好,那就是她自己的事情了,平原侯把她养到出阁,情义己经够了。
“不行,这门婚事不行。”许大太太斩钉截铁说着,“我今天过来就是退婚的。”
“啊?”平原侯愣住了,“好好的,怎么要退婚。”
“二娘八字不好,天煞孤星命格,克夫克子。”许大太太说着,脸上浮出一抹恨意,“我当年就对这门婚事不满意,都是母亲,硬压过来的。”
她当年确实对这门亲事不满意,她既不喜欢张姨娘,更不喜欢程二娘,更讨厌许长青。
让两个不喜欢的人结亲,然后到她面前恶心,想想就可恨。
不过她当年想着,程老太太既然那么疼程二娘,到程二娘出嫁时,肯定多给嫁妆。嫁妆了许家,自己这个姑妈兼嫡母婆婆,怎么也能分一份,便勉为其难的答应了婚事。
现在程老太太己经过世,财产什么的早就分完了。程太太又直接许诺她,只要她出面把亲事退掉,五百两银票马上拿走。
虽然五百两银子并不多,但是为了能长长久久的打秋风,退掉一门让她讨厌的亲事,是划算的。
“八字不好??”平原侯听得满脸莫名,“当年定亲时不是合过吗,怎么会不合适?”
“这就要问母亲了,我也是前几天遇上母亲身边的丫头才知道。为了能结这门亲事,母亲特意买通了天师,硬是改了二娘的八字。”许大太太说着,口气又酸了起来,“二娘的八字天生带衰的,母亲早就知道了。不然以当年母亲疼二娘那个劲,怎么会看上许家一个小庶子,还不得在嫡子里头找啊。”
这话倒是冤枉了程老太太,现在许家是败落了,但当年定亲时,许家还是很兴旺的。
尤其是许大太太一直未能生下嫡子,程老太太也觉得生不出来了。没有嫡子,庶长子自然也宝贝了。
又是亲上加亲,可谓是门当户对。
“但是”平原侯十分犹豫,道:“总是母亲订下的亲事,退了也不好。你要是不喜欢二娘,成亲之后把他们分出去单过即是,何必退亲呢。”
许大太太听得更生气了,直瞪着平原侯道:“许家己经分家了,你妹夫又早早死了,长林只有六岁啊,我还指望着这个庶子给我撑门面呢。把他们分出去了,我孤儿寡妇的,许家的族人能把我生吃了。”
她虽然极厌恶许长青,但也从来没想过把他赶出去,不是嫡母仁慈,实在是家里少不了一个成年男人撑门面。
不过许长青的婚事,就不能这么早了。这也是她一直不提许长青与程二娘婚事的原因,给他娶了一个媳妇,他们小两口过了,自然不肯为家里出力。
最好的就是,许长青一直不娶亲,为家里一直做牛做马,直到自己的亲生儿子成年为止。到时候再随便寻个借口把许长青赶出去,自己才能彻底的清净。
平原侯顿时不说话了,孤儿寡妇不好立足,有个成年的男人在家里,不管嫡庶,总是能撑起门头来,不会被族里的无赖长者欺负。
在许大太太的亲生儿子许长林没有成年之前,确实不好把许长青分出去的。
“我命苦啊”许大太太说着哭了起来,“嫁了个窝囊男人,连个秀才都没考上。分家产时抢不到大头,连命都不长。我还活着做什么啊,真该一头撞死了。”
一边哭,手还拍着桌子,酒杯都被拍落到地上。
“唉”平原侯一声长叹,道:“你也别听以前的下人乱说,也许是编排出来的呢。”
“哪里编排的,我亲自去白云观请道长另外相看了。”许大太太说着,从荷包掏出八字批纸,“你自己看,是不是八字带衰,生来就是克人的。”
平原侯接过来看看,果然是天煞孤星命格,不适合养在家中,送到庙里去最好。
“母亲真是偏心过了,自己的娘家侄女生出来一个天煞孤星来,她却死死瞒着,还要塞到我家里来。难道我不是她亲生的,那张姨娘才是。”许大太太愤愤不平的说着。
程老太太的偏心是真的,她的怨恨也是真的。
她是老三,上头一姐一兄,既不是头一个孩子,也不是世子。再加上出生时难产,程老太太对她便有些冷淡。
后来张姨娘就来了,娘家的孤女,顿时得到了程老太太的关爱。那时候长姐己经出嫁,张姨娘又立志勾引平原侯,百般讨好,自然不会与他相争。
但是许大太太与张姨娘只差了一岁,正是什么都要比,什么都要争。
张姨娘本来就没什么智商,许大太太更是有些智障,两人便斗了个旗鼓相当,结下不少的仇怨。
后来张姨娘想挤掉程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