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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几乎没有见过程王妃,更不知道程王妃脾气性格。
但程王妃只是这么坐着,她就觉得害怕至极,更不用说就在刚才,程王妃一句话喝嫁程太太了。
“你的肚子是怎么来的?”程王妃问着。
程二娘更显得惊讶,茫然的看着程王妃:“王妃,在说什么?”
“你怀孕了,你不知道吗??”程王妃说着,话语中带着不可思议。
虽然不懂人事的少女,要是没人教,许多事情是不懂。
但是像程二娘这般,肚子都大起来了,竟然全无知觉得的,这也太傻了。
“啊”
程二娘一声惊叫,几乎要瘫在地上。
俞永昭强她之事,她当然记得,但是不等她怨恨,家庙里的老尼姑就开始欺负她了。
自从进入家庙,老尼姑们天天欺负她,让她干重活,哪里还有功夫想这件事。
至于怀孕千金小姐每天干重活,累都要累死了,更是顾不上了。
“说起来,这件事也是姑姑对不起你。”程王妃突然说着,脸上带着伤感。
“啊?”程二娘又是一怔,这话是从何说起。
程王妃起身把程二娘扶了起来,道:“这些年来,程太太待你不好,我虽然知道,但想着少牧,想着这个家,从来没有管过,让你和你母亲吃了许多苦头,也是我的不是。”
程二娘听得满脸茫然,她虽然很傻,但是她与程王妃就没见过几次面,怎么可能维护她。
“你有身孕这件事,还有谁知道?”程王妃问。
程二娘茫然的摇摇头,道:“我,我也不知道。”
怀孕的事,她也是刚刚才知道。
还有谁知道,她就真的不知道了。
至于自己怀孕了,要怎么办,将来,以后,不知道,完全不知道。
“你”
饶是程王妃心计卓绝,向来谋定而后动,看着这样茫然的程二娘,也有想打人的冲动。
肚子大了不知道,要怎么办也不知道,估计连孩子是谁也不知道。
这种蠢笨货,就算是她亲侄女,她都觉得,早死早超生,下回投胎变聪明点,再出来混人世吧。
“王妃,我带李大夫来了。”胡婆子推门进来,身后跟着一个白胡子大夫。
燕王府的大夫,也是程王妃的心腹。
都没让别人去请,而是让胡婆子去了,就是此事太大,容不得别人假手。
李大夫上前见礼:“见过王妃。”
“劳烦大夫早这一趟。”程王妃说着,又对李大夫道:“麻烦大夫好好给她诊脉,这肚子到底有几个月了。”
虽然肚子大了,看着有些月份,但到底什么时候怀上的,必须要注定日期。
“是。”李大夫应着,“请王妃放心。”
程王妃给胡婆子使了眼色,胡婆子顿时会意,扶着程二娘进里间坐下。
李大夫诊脉时,她走到程王妃跟前。
“一会你进去,这么跟她说。”程王妃在胡婆子耳边说了一通。
胡婆子会意,道:“请王妃放心。”
“这个蠢货。”程王妃说着,有几分自言自语道:“也罢,这样的蠢货,倒是好摆弄。”
稍等片刻,李大夫从里间出来,道:“这位小妇人,己有三个月的身孕。”
“麻烦大夫了。”程王妃说着,“这件事乃是家丑,还请李大夫不要对外提起。”
“请王妃放心。”李大夫说着。
他是王府的御医,对后宅之事自然是晓的。诊脉的这位,明明还是小姐打扮,却有身孕。
就不知道是程家什么人,闹出这等事情来。
“送大夫回府。”程王妃说着。
李大夫马上道:“马车还在外头,我随马车即可。”
“嗯。”程王妃应着。
李大夫来的匆匆,走的更匆匆,连杯茶水都没喝,更不会发问。
胡婆子进到里间,只见程二娘仍然在罗汉床上呆呆坐着,整个人仍然在发怔中。
三个月身孕,就是那次在车上,被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小厮
要怎么办,要怎么办,程太太会杀了她吧。
“二小姐啊,你怎么这般糊涂,做下这等傻事。”胡婆子进到里间,一脸痛心说着。
程二娘还在发怔中,看着满是怜爱的胡婆子,多少有些茫然的模样,道:“你是。”
“我是侍侯过老太太的丫头,后来跟着王妃到了王府。”胡婆子说着,眼中含泪,看着程二娘的眼中更带慈爱,“回想张姨奶奶那时待我极好,我一直想着回报她老人家。现在再见小姐您,我实在是”
提到张姨娘,程二娘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道:“母亲,母亲,你在哪里啊。”
胡婆子也跟着抹泪,却是道:“小姐先别哭,您这肚子可是瞒不住的。”
“我,我”程二娘只觉得委屈极了,道:“我没偷人,我是被”
“被什么?”胡婆子连忙问。
程二娘便把当日的事情说了。
胡婆子虽然惊讶于小厮的大胆,但像程二娘这种被主家抛弃的小姐,会被小厮如此,也不算太意外。
只是一般情况下,干这种事情会是管事,小厮还没有这个胆量。
“那你可记得,那个小厮叫什么名字?”胡婆子问。
程王妃己经订下计划,为防有变,这个小厮一定要提前弄死了,才能万无一失。
“我不知道。”程二娘摇头说着。
胡婆子听着无语至极,被自家小厮欺负至此,她却连人叫什么都不知道,活着还有什么用处啊。
“我真没偷人,我”程二娘哭泣说着,“我是被强迫的。”
胡婆子强压着内心的无语,哭着抱住程二娘,道:“我可怜的小姐啊,怎么遇上这样的事啊。平原侯府乃是名门望族,家中女儿出了这种事情,如何能容下。以太太的脾气,只怕要送给小姐一碗砒霜了。”
“我,呜”程二娘也跟着哭了起来。
哭了一会,胡婆子道:“小姐得快点想个办法,一会程太太过来,您就没命了。”
“我,我”程二娘哭着说不出话来,“我,能有什么办法。”
胡婆子想了想,道:“我倒是有个主意,虽然与名声不好,但此时此刻,也无他法了。”
“什么办法?”程二娘问着。
胡婆子把声音压低了,道:“小姐一直在家庙,只怕还不知道。程王府世子过世,也没留下子嗣。只要小姐一口咬定,您肚子里的是世子的骨肉,王妃爱子心切,定然能保下小姐。”
“啊??”程二娘听一惊,下意识道:“世子爷,我都没见过啊”
虽然论起来是表兄表妹,但是她一直被关在后罩楼,燕王世子来了,也轮不到她见,怎么可能会跟燕王世子扯上关系。
“唉,我的呆小姐啊。”胡婆子说着,“你不说谁知道呢,现在世子己经过世,难道还能活过来跟你对质不成。只要你咬死,肚子里的骨肉是世子的,王妃为了子嗣肯定会保你的。”
真是蠢的厉害,程王妃亲自暗示过,却是完全不上道。没办法之余,这才让她过来说。
程二娘肚子里的,当然不会是世子的骨肉。就跟秀枝一样,只要世子有个儿子就好了,这才是程王妃未来争权的根本。
“真的行吗?”程二娘不禁说着,“太太和王妃怎么会相信?”
“唉,都己经火烧眉毛,命都没有了,小姐还犹豫呢。”胡婆子说着,“世子爷是常来平原侯府的,这表兄表妹,高门大户里多了。更何况世子好色,人尽皆知,你只管这般说。”
如此叮嘱一番,程二娘心中仍然不太相信,但此时她己经全无主意。喝砒霜去死,她当然不乐意。
虽然受了许多苦楚,但她还是觉得活着好。
胡婆子讲了一通,也不知道程二娘听进去多少,也是懒得再费口舌,直接走到外间去,对程王妃道:“王妃,二小姐肚子里的是世子的骨肉啊。”
第31章 召见()
程二娘被程王妃带走了,理由是程二娘怀了世子的孩子。
虽然程二娘未嫁,世子更没娶,男女私通,珠胎暗结,应该把程二娘浸猪笼。
但世子己经过世,程王妃无论如何都要保住孙子。就是要追究责任,也要等孩子生下来之后。
直接无视程太太这个嫡母,程王妃带走程二娘。
“这,这怎么可能啊”福财家的一脸无语说着。
虽然她也说不清程二娘的肚子是哪里来的,但是肯定不是燕王世子的。
程二娘就住在后罩楼,应该说是关在后罩楼。有管事小厮偷偷摸过去,她可能不知道。世子要是过去,眼又不瞎,怎么可能没人知道。
“当然不可能。”程太太气的全身发抖,自言自语道:“果然是疯了,连这种野种都要”
认下一个野种,也许会成为程王妃再次掌权的关键。
要是世子没死,或者留下儿子再死,朝廷就不会下旨兼祧,程王妃自然还是掌权者。
但是,未出阁的女儿怀上表哥的孩子,这种丑闻不压下去,反而闹出来,平原侯府情何不以堪,将来程家还要不要出门见人!!
周喜家的道:“太太息怒,滋事体大,大爷也不在家,不能冒然行事啊。”
程王妃认下孩子,也就意味着平原侯府名声扫地。
但是,谁能斗的过程王妃呢。不管是权势还是心计,更何况平原侯府和程王妃一直是利益共同体,这个时候翻脸,也要看看合不合适。
以程王妃的性格,想阻止她根本就不可能,最好的就是,得到足够的利益。
程太太心头憋着的那口气,却怎么也顺不下去,抱怨道:“先让自己外甥女捧着牌位进位,说什么世子妃,太妃,结果呢,现在不上不下卡在那里。就在刚才还说什么,让元娘去当世子妃。现在又说程二娘肚子里的孩子是世子,果然是只要能算计的全算了,而且全是娘家人。”
福财家的茫然无措,周喜家的虽然明白,却也不敢接话。
程王妃得势时,没少提拔娘家人,虽然行事是过份了些。但从某方面说,也是只能相信娘家人。
亲生儿子刚死不久,程王妃就开始各种算计,母爱都没多少女人,就别指望着有太多亲情。
“马上写信给大爷。”程太太说着,神情却显得有几分犹豫,“我得去燕王府”
去了之后,要说什么呢
翻脸的话,感觉更吃亏。
周喜家的道:“王妃刚走,太太何必急着去。太太与王妃总是一家人,有事关起门来说,什么都好说的。现在王妃,只怕无暇招呼太太。”
兼祧两房的韩骁己经搬进燕王府,就算程王妃是嫡母,还有权利有手。
但事关皇族子嗣,尤其是程二娘要是生下儿子,连燕王府的爵位都要再议。程王妃应付这些都来不及,程太太过去,除非打算与程王妃正式翻脸,不然去之无益。
“那我就忍下这口气吗。”程太太怒声说着。
周喜家的道:“相信等王妃处理完手边事务,一定会主动见太太的。”
虽然论血缘亲戚,程王妃是冷酷无情了些。但她精于算计,为了更好的合作,平原侯府舍弃了名声,她定然会补偿。
虽然吃了亏,但既然无法翻脸,那也只能忍下这口气,以此谋求更大的利益了。
程太太虽然气愤难忍,但也心知无可奈何了,叹口气道:“等大爷回来再说吧。”
与此同时,程王妃坐车回到燕王府,先让胡婆子去安置程二娘。
住所安排在程王妃住所嘉乐堂的东厢房,派了心腹丫头侍侯,又另外寻了两个老道婆子不说,连大夫都请来了。
虽然李大夫刚诊过脉,但为了保险期间,又重新大夫重新诊了一遍,确定肚子里胎儿的安全与否。
一串事务完成,天也己经黑了,程王妃却是一刻也不闲着,去了前头燕王住所。
严格说来,嘉乐堂与燕王住所是在同一所大院之中。王府后院正中的位置,前后两所两殿。
要是夫妻感情好,肯定是夫妻一起住。一处当厅,一处当起居室。
燕王爷与程王妃的夫妻感觉实在说不好,夫妻俩各住的,倒是相安无事。
与心计成算皆为上品的程王妃比,燕王爷堪称小白兔,既没祖辈的心计,更没有祖辈的武力。
没瘫痪之前,也只是坐坐朝,一应事务听长史官摆平。瘫痪之后就更省事了,一应事务全凭程王妃摆布,每天就躺平床上,被一堆下人围着,也算过的舒坦。
“王爷,世子有孩了了,有孩子了。”程王妃对燕王爷说着,脸上却是泪流满面,正是喜极而泣。
燕王爷虽然瘫痪多年,话都说不成,但还是有知觉的。
独子过世,他也是伤心至极,后来许梅自愿捧灵牌进门,他自然是高兴的。
现在突然间又听说有孙子了,顿时激动了,吱吱唔唔说个不停。
程王妃抹泪哭着,对燕王爷的话,既不会用心听,也不会去理解。只是等燕王爷激动完了,这才道:“说起来也是世子的不是,欺负我娘家侄女。那孩子傻,也不敢说,直到肚子大起来了,平原侯夫人叫我过去,我才知道。”
“啊,呃”燕王爷兴奋吱唔着。
程王妃继续道:“虽然是世子的骨肉,但名不正言不顺的,只怕上玉碟都是麻烦。我想着,不如王爷把郭长史和韩骁世子叫过来,大家一起商议着怎么办。兼祧的圣旨都下来了,我也没什么其他想法,但总是我们的骨肉,好歹要认祖归宗啊。”
说着,程王妃又抹泪哭了起来,而且是越哭越伤心。
“唔,叫,人”燕王爷努力喊着。
有了这句话,程王妃擦擦眼泪,吩咐身边执事太监:“王爷有令,传郭长史,韩骁世子过来。”
“是。”执事太监应着,赶紧去了。
程王妃亲自动手,与婆子一起侍侯燕王爷起身。
侍侯一个瘫痪不但麻烦也花时间,虽然有婆子太监在,程王妃依然觉得很烦。
燕王爷虽然无才无貌,依然是侧妃,夫人一大堆。要不是临老瘫痪,后宫人数只怕还要增加。
连少年时,夫妻情份都没有几分,更何况现在老了又瘫痪,更加不中用了。要不是今天的事情,还指望着燕王爷,程王妃连碰他都懒得碰。
耐着性子把燕王爷扶起来坐好,程王妃就站到一边,实在不想动手。
下人侍侯着,终于把燕王爷打扮妥当,就听门外传话:“郭长史到。”
程王妃在燕王爷身边坐了下来,道:“宣。”
小丫头打起帘子,郭长史缓步进门。
三十岁的郭长史,称的上堂貌堂堂,举手投足,更带着一股世家公子哥的文雅气质。
郭家祖上是第一代燕王爷的幕僚,随着第一代燕王爷南征北战。后来郭家子子孙孙当燕王府的幕僚,原本燕王爷末瘫痪之时,燕王爷上下皆知郭长史父亲。
但也是巧合,燕王爷刚摔下马,上代郭长史病逝。虽然是子承父业,但工作交接时,总是有些不到之处。
程王妃能趁机掌权,也是占了这个便宜,不然只是跟郭家斗,也要一番功夫的。
“拜见王爷,王妃。”郭长史上前见礼。
程王妃温和笑着,道:“郭大人请坐。”
“谢王妃。”郭长史说着,依言坐下来。
小太监上茶,郭长史默默喝着,一副不急不慢的模样。程王妃不说,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