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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骁拉住沈秀的手,轻声说着:“大夫说你身子一直不好,前头事情太多,别在这里站着,过两日我去看你。”
沈秀是侧室,没资格像正室那样在前头招呼宾客,就是守在灵前,也有些名不正言不顺。
说起来虽然不够体面,对现在的沈秀却是足够实惠,可以好好养胎,省一番折腾。
“嗯。”沈秀轻轻点头,“世子爷也要保重自己。”
虽然依依不舍,但此时此刻,终不是说话的地方。
丫头扶着离开,韩骁看着沈秀的背影,高兴之余又有几分心疼。
他离开这么久,沈秀太辛苦了。
停灵出殡,足足折腾了三个月,才算把燕王和程王妃的丧事办完。
王府后院依然是守孝状态,前院却己经更换。这也是按照朝廷规矩来的,虽然是大丧,但不能耽搁公务。
皇家以日代月,二十七天就是一切如常了。像燕王府这种,要处理当地事务的大王府,撑到出殡办完丧事,后院守孝,前头就要开始办工了。
在此期间,韩容主持后续军务,不但论功犒赏过了。还带着行李住进了军营,打算好好磨练自己,成一番功业,不让韩骁失望。
“侧妃,产婆和大夫己经住进后院。”王总管进门回报着。
虽然还不到临盆之期,因为沈秀这一胎怀相不好。世子便早早吩咐安排好产婆和大夫,以备不时之需。
产婆和大夫都是郭长史亲自甄选的,不但老道,而且很可靠。
“嗯,你安排好即可。”沈秀说着,月份越来越大,她也是精神不济,“对了,前头可有消息传来?”
燕王过世,新任燕王却不是自封的,哪怕韩骁是世子,也必须有圣旨才能名正言顺继位。
请封世子的折子,郭长史应该早就递上去了。按时间算,京城的批复也该到了。
一直到现在都没有消息,难道是京城有什么变故吗?
“侧妃就不用操心了,世子爷立下那样大的功劳,岂是琮哥儿那个襁褓小儿可比的。”王总管笑着说,“据说世子爷己经吩咐郭长史修复嘉乐堂,大火烧的干净,只怕要彻底重建了。”
军功在手,请封折子写的也有底气。就是琮哥儿是先燕王的亲生儿子,幼子如何能理事。
现在又吩咐重修嘉乐堂,多半是要等孝期满了就把沈秀扶正。燕王正妃,儿子也有了,可谓是荣宠到头,登天一步终于跨上了。
“你啊,这得意劲只差写脸上了。”沈秀说着,却也没精神指责王总管,问:“琮哥儿还好吧?”
伏小做低了这么久,小小得意一下也在情理之中。王总管做事也算马马虎虎了,前前后后并没有出过错。
驭下之术,天天骂下人并不能让他长进。把合适的人放在合适的位置,只要在这个位置上,能完成自己的本职,也就可以了。
“婆子们养着呢,应该没什么事吧。”王总管不太确定。
连洪婆子都殉主了,琮哥儿更没人管了。再加上翻修嘉乐堂,琮哥儿也搬了出去,反正下人没少,养成什么样,就看造化了。
沈秀道:“安华郡主己经搬出王府,也没有带走琮哥儿。既然留在王府了,就好好把他养大吧。”
丧事结束后,安华郡主就搬出王府。她当年出阁时,也是有嫁妆的,府邸也是现成的。
收拾打包东西,带走了巧姐儿,却没有管琮哥儿。这让沈秀有些意外,但既然把琮哥儿留下了,稚子无辜,那就好好养大吧。
“侧妃心善。”王总管说着,“我一会就打发人过去叮嘱几句。”
一语未完,就听门口小丫头传话进来:“世子爷来了。”
第295章 圣旨()
“世子爷来了。”
一声通传,王总管扶着沈秀起身相迎。
韩骁大步进门,看到沈秀站着便道:“你大着肚子,站起来坐什么。”
说着上前扶住沈秀,欲让她坐下。
“我坐了许久,也想走一走了。”沈秀笑着说,“快生产了,大夫也说要多活动。”
韩骁道:“那我扶你走走。”
“世子爷劳累一天,也是辛苦了。”沈秀说着。
虽然丧事过去了,但府里上下的孝期并没有过去。
韩骁虽然可以处理公务,其他方面却是守孝依旧。别说到侧室屋里,就是正室也不能。
再加上公务繁忙,韩骁一直以来都是住在外书房。饶是如此,他依然每隔两三天过来一趟,陪着沈秀一起吃饭。
“再忙也要来看看你。”韩骁说着,扶着沈秀在屋里走动。
沈秀给王总管使个眼色,王总管会意,赶紧到厢房去,让奶妈抱着笑哥儿来了。
这也是沈秀的意思,只要韩骁过来,便让奶妈把笑哥儿抱过来。
没有经历过十月怀胎,男人对孩子的感情,多半是相处来的。常把笑哥儿抱过来,见多了相处多了,父子感情也就有了。
“今天大夫来诊脉了吗,怎么说的?”韩骁问。
他问过萧学医,萧学医说沈秀的并不好。就是后面几个月保养,前面亏的血气却没有补回来。
这一胎一定要小心谨慎,就是能平安出生。五年之内,最好不要再有身孕,免得伤身有损寿元。
“大夫刚诊过,也没说什么。”沈秀说着。
正说着,夏婆子抱着笑哥儿进来,笑着道:“给世子,侧妃请安。”
笑哥儿看到父母,也拍手大笑,吱吱唔唔说不清楚。
“孩子果然长的快,转眼都这么大了。”韩骁说着,伸手抱起笑哥儿,“感觉又重了些。”
夏婆子笑着道:“哥儿乖觉,好吃好睡,养的也壮实。”
“嗯,是个大胖小子。”韩骁笑着说,逗着笑哥儿道:“叫声爹来听听。”
“唔,唔”笑哥儿笑着拍着巴掌,一边吱唔着听不清的话语。
沈秀笑着道:“感觉要会说话”
一语未完,就听笑哥儿突然清晰喊着:“娘”
沈秀和韩骁都是一呆,尤其是沈秀。
“哎呀,哥儿这是会叫娘了。”夏婆子欢喜说着,“哥儿就是机伶,先会叫娘了。”
沈秀顿时大喜,逗着笑哥儿道:“我的乖儿子”
笑哥儿看到沈秀越发高兴,伸手就要沈秀抱,却让韩骁错开了,笑着道:“你现在如何能抱他,这个小崽子倒是有良心,知道你疼他。”
沈秀也是大感欣慰,道:“这孩子”
她明明都有过放弃的念头,又分别了这么久,笑哥儿依然与她亲近。
正是一家三口天伦之时,就见前院大太监匆匆进门,顾不上行礼就直接道:“世子爷,京城传旨太监到了。”
沈秀多少愣了一下,韩骁倒是一派淡然,道:“我估摸着也该来了。”
把笑哥儿交给夏婆子,韩骁对沈秀道:“我去前头看看,你带着笑哥儿吃饭吧。”
“嗯。”沈秀应着,心里有几分担忧,面上却是不显。
小丫头拿来衣服,要见京城传旨大太监,常服就显得失礼了。侍侯着换上了,韩骁回了前院。
郭长史己经招呼京城来的太监们在内使歇房休息,四大王府皆建有专门招呼京城太监的内使歇房,一套小院,奢华清幽。
王爷不能私自进京,但京城的太临来了,则必须好好招待。
“世子爷”郭长史快步迎了上去,脸露喜色,小声道:“是册封的圣旨。”
虽然圣旨还没宣布,但是传旨太监岂能不知道内容。银子封好,什么都问出来了。
“嗯。”韩骁应着,又问:“圣旨这个时候才来,京城有什么事吗?”
燕王咽气的第二天,郭长史就往京城递了折子。把来回路程算上,再扣除公文运转时间,圣旨早该到了。
“好像是皇上病重,京城有些乱。”郭长史小声说着。
虽然太监说的有些含糊,他却听出来了,皇上没几天了,京城正在准备丧事呢。
虽然太子早己成年,也没有兄弟争位,但是皇上突然重病的,都有些措手不及。
亏得燕王府是四大王府,地位不同,再加上韩骁是凭军功当成燕王,乃是国之大幸。不然这折子只怕要压到国丧结束之后,才可能回复。
“皇上病重?”韩骁有几分意外,却并不担忧。
太子的性情,他多少知道几分。可谓是有才有能,也更为敦厚,对臣下也是赏多罚少。他登基为帝,臣下只怕都能松口气。
当年重办沈家的是当今皇上,若是他真亡故了。与沈越交好的太子登基,就是不为沈家翻案,也会睁只眼闭只眼。
没人拿沈秀的身世做文章,扶正成为燕王妃,就没有阻碍。
“说是让王府让准备着。”郭长史说着。
先皇驾崩,各王府都要守孝。对燕王府来说,也无所谓了。
孝期又不带叠加的,本来就在守燕王和程王妃的孝,再加上先皇的,规矩也没多。
“嗯。”韩骁说着,“通知各府官员,明天早上接旨。”
因为是册封的圣旨,要把燕王府所有官员聚齐。一起拎听圣意,一是示尊重,二是让所有人官员都知道,新任燕王出炉了,都来认清主子是哪一个。
次日清晨,正点吉时,韩骁身着燕王正装,官员们也全部官服加身,在承运殿接旨。
传旨太监也是一身正装,手奉黄色宗卷,大声朗读。
燕王世子韩骁,扫荡海寇有功,册封为燕王,接管王府。另有金银土地封赏,是格外给韩骁的,犒赏他的军功。
宣读完毕,韩骁领旨谢恩。这个新一代燕王就是名符其实,至于接下来的祭祀,韩骁率手下臣子操作即可。
“恭喜世,燕王爷”传旨太监笑着道喜,“皇上得知开阳大胜,欢喜的很。虽然在病中,却亲自传旨。”
原本朝中对于韩骁继承燕王府之事,多少有点争议。
毕竟琮哥儿出生,燕王一脉有名正言顺的继承人,轮不到过继来的韩骁。
但是开阳的军功来的太是时候,能为朝廷立下这等大功,乃是治世之才。琮哥儿再有血脉,奶娃娃的未来还看不清。万一养不大夭折了,燕王府岂不是又得折腾一回。
“大人路上辛苦了。”韩骁客气说着。
传旨太监笑着道:“都是奴才们份内之事,初来青阳,本想打扰王爷几日的,也看看青阳的风土人情。奈何京城事务太多,我们己经商议过了,三天后就出发回京。”
韩骁会意,笑着对郭长史道:“这三天里好好招呼几位大人,不可怠慢了。”
若是往常京中的使臣来了,必然要住上十天半个月,好好享受一番,也顺道把好处拿足了才会动身回去。
现在皇上随时会驾崩,权力更迭之时。但凡有点想法的,肯定想趁机抱个大腿,寻个更好的前程。
当然,三天时间,也足够把好处拿足了。
“请王爷放心,下官定会好好招呼几位大人。”郭长史说着。
三天后,郭长史亲自送几个太监出了青阳城。个个都是轻车简从,给的全部是银票地契,装起来就不显眼之物。
几个太监也十分有心,鲜艳的衣服都不敢穿,生怕半路上皇帝驾崩,来不及换衣服,被治了大罪。
一个月后,京城消息传来,皇帝驾崩,太子继位。
第296章 交代()
相比之下,国丧更好守,总共二十七天。王亲贵族,一年之内不能摆酒设宴,再无其他禁忌。
世子变成燕王,除了圣旨外,还有一个仪式。
韩骁以守孝为由,把仪式简办,一天办完,正式成为新任燕王。
“侧妃,鸣夏小姐和俞先生来了。”音儿上前说着,脸色凝重。
沈秀强打起精神,将要监盆她也越发精力不济,挥手让屋里侍侯的丫头下去,吩咐音儿:“倒茶。”
曾鸣夏和俞永昭一前一后进门来,刚想问好,沈秀就道:“你们坐吧,我就长话短说了。”
“是。”曾鸣夏应着,在旁边坐下来。
俞永昭看看沈秀的脸色,虽然有几分犹豫,却也跟着坐下来。
音儿端茶上来,放下茶碗,便退到梢间等侯。
“俞先生是去过京城的,就劳烦你走一趟,送鸣夏进京。”沈秀直入正题。
曾鸣夏所求所想的就是报仇,母亲的仇,弟弟的仇。仇深似海,无可化解。
仇人在京城,她能做的也就是送曾鸣夏进京。将来如何,能不能大仇得报,就看曾鸣夏自己了。
“谢侧妃。”曾鸣夏说着。
俞永昭道:“请侧妃放心,我定能把曾小姐平安送进京城。”
关于曾鸣夏的事,沈秀早就跟他说过。他也与曾鸣夏打过照面,确实如沈秀所言,非池中之物。
送这样的人进京城,看起来是祸事,但因为曾鸣夏,也许就会是好事。
“嗯。”沈秀说着,“俞先生办事向来”
一语未完,沈秀突然觉得肚子疼了起来,当即对俞永昭和曾鸣夏挥挥手,喊着道:“音儿,传大夫来。”
俞永昭和曾鸣夏皆是一愣,多少猜了出来,知道帮不上忙,赶紧退了出来。
大夫,产婆早在后院住下,音儿传唤一声,所有人都来了。
王总管亲自去前院给韩骁送了信,片刻不到,韩骁也来了。
沈秀这一胎怀的辛苦,现在生产了,他如何不担心。
“派人去请萧大夫。”韩骁吩咐着。
虽然萧学医并不是妇产科,但是医术精湛,又一直给沈秀诊脉,这个时候请过来应该有用。
“是,老奴亲自去。”王总管说着。
萧学医向来架子大,接生这种事情请他,他未必肯来呢。
“时候还早,王爷先到厢房休息吧。”俞永昭上前说着。
韩骁挥挥手,只在院中站着,道:“无妨。”
听着屋里沈秀的叫声,实在让他心惊,屋里坐着也是心烦,不如外头走动。
夏婆子听到动静,早抱着笑哥儿出来。看到韩骁也在,便抱着笑哥儿上前。
“娘,娘”笑哥儿喊着。
自从那天会叫娘之后,他时不时的就会这么叫。
“唉,你娘正吃苦呢。”韩骁说着,却是伸手接过笑哥儿。
“呀呀,呀呀呀”笑哥儿吱唔说着。
韩骁自言自语说着:“我求你母亲能平安。”
中午时分萧学医来了,但也只跟大夫们一起外头等侯,没有用到大夫的地方,产婆就可以了。
如此到了晚上,孩子哭泣声响起,产婆出来回报,母女平安,一切顺利。
“呼”韩骁这才长长舒口气,就是领兵在外时,也没有像今天这样紧张,道:“赏,全部都赏。”
一众下人都十分欢喜,齐声谢恩。
“侧妃体弱,刚刚生产完,我想给她诊了脉再走。”萧学医说着。
沈秀这一胎,他也一直悬着心。虽然己经平安生产了,但保险期间,他还是诊个脉,确保平安了再走。
再者,若是有其他症状,他也可以及时开药。
“嗯。”韩骁赞同,“那就劳烦萧大夫了。”
产婆引着萧学医进产房,此时沈秀己经服了安神汤睡下。
婆子搬来凳子请萧学医坐下,萧学医看着床上脸色苍白如纸的沈秀,不禁一声长叹。
细细诊脉,虽然生产后体虚,但并无其他症状。接下来几年,只要好好调养就没事了。
“只要你能平安就好。”萧学医小声说着。
因为在孝中,洗三满月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