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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打,打”燕王大怒拍桌,虽然嘴不能言,但脸上的嫌弃却是十分明显。
女儿本就没什么用处,安华郡主经常在他面前晃,也经常侍侯尽孝,他是知道的。
陈侧妃的两个女儿,根本就没见过几回,连陈侧妃,他几乎都忘记了。见面三分情,见都没见过,哪来的情份。
今天本来就不顺,出门祭祀时竟然遇刺,后怕是一部分,更重要的是丢脸。
堂堂王府,那么多侍卫跟着,竟然让刺客杀了人,这就是王府的耻辱。
现在除夕家宴,又跑出来一个疯婆子说是他的女儿,如此丢人现眼,早该乱棍打死。
上回折腾时,就该直接打死,死了也就省心了。
“还不快拖走。”程王妃己知燕王之意,却没全数说出来。
侍卫本不敢太用力,现在燕王和程王妃都这样说了,哪里还会太客气,几乎是拖起安和就往走。
“你们放开我,啊,孩子,我的孩子,呜呜”
挣扎间,安和抱在怀里的孩子落到地上。己经亡故的孩子,落在地上也是无声无息的。
“我的孩子”
安和用尽全力挣扎着,只是一个妇人,如何挣的脱。
倒是其中一个侍卫不忍,把孩子捡了起来,又塞回她怀里。
“呜,呜!!”燕王把桌子拍的更响,怒意更甚。
他身边的太监听懂他的意思,扬声传达:“传王爷令,即刻把这个疯婆子拖出去打死。”
一声令下,侍卫动作更快。安和却是身体僵在当场,连怀里的孩子再次落地都没有知觉。
直到侍卫要把她拖出门去,她才乍然清醒,她要死了,她的亲爹要打死她!!
“虎毒尚不食子,父王,父王!!”
安和哭喊声凄厉,但随着侍卫的动作加快,好像拖死狗一样拖着出门,声音也越来越远,直到全然无声息。
没了哭闹,没了歌舞,大殿上显得安静。
所有人好像都被震到了一般,不管是突然出现的安和,还是亲自命令的燕王,都让人惊讶。
正如安和所说,虎毒尚不食子。哪怕是程王妃这个没有血缘的嫡母下命令呢,也会让人更容易接受些。
偏偏强势的程王妃只说让侍卫把安和拖走,亲爹燕王却是下令要了安和的命。
早知道皇家血缘淡薄,但淡至如此,也让人心惊又心寒啊。
“呜!!”燕王依然在愤怒之中,再次出声打破了安静。
程王妃站起身来,欠身道:“都是臣妾的错,管家不严,宴席之上竟然让疲婆子闯进来,惊扰了王爷。”
“哼!”燕王冷哼一声,拍着桌子就要起身。
身边太监连忙扶住他,程王妃也上前扶住他,却是道:“今天是除夕呢。”
“走,走”燕王说着,抬手指指门外。
程王妃无奈,知道燕王心情不好,不得不哄着他,道:“那我们回去,自己过除夕。”
程王妃扶着左边,贴身太监扶着右边,三人就要走。
众人见状,连忙站起身来,齐声道:“恭送王爷,王妃。”
等三人出了门,安华郡主也站起身来,道:“唉,这节过的,我去看看父王。”
说着,安华郡主也起身走了。
坐在最末席的许大太太母子三人,虽然没什么眼色,但进王府之后,受了不少气,尤其是来自程王妃的责骂,多少也知道些进退。
许大太太站起身来,笑着道:“那我们也先告退了。”
然后不等韩骁应答,母子三人逃命似的跑了。
如此一走,只剩下韩骁这边的人马,场面更显得冷清。众人面面相觑,不禁看向韩骁。
都闹成这样了,这节过还是不过。
不过,今天这一出闹的,燕王果然是个狠人。对比之下,程王妃都显得慈爱了。
“今天就散了吧,各自过节。”韩骁说着站起身来。
他一起身,妻妾也都跟着起身,却都显得有些茫然无措。
一天之内发生两大件事,都有些醒不过神来。
只是起身往外走时,魏翎心念一动,道:“世子妃病重,世子爷晚上要去郡王妃屋里,明早上我们姐妹一起过去请安。”
不管正室受不受宠,像除夕、元宵这种日子,丈夫都要过去。
韩骁是兼祧两房,虽然在王府里,吴氏地位像个侧妃,但她确实是正室。
程元娘病重,韩骁不方便过去。按规矩晚上该去吴氏室里,但是沈秀那般受宠,韩骁去她屋里的可能性极大。
先把话头挑起来,要是韩骁去呢,那就是随便一句。
要是韩骁不去,那吴氏这个脸,就丢大了。
当然,她与吴氏没什么恩怨,她的目标是世子妃,并不是郡王妃。但让吴氏没脸的是沈秀,让吴氏记恨上沈秀,她就算赢了。
“啊?”吴氏显得有些没反应过来。
她在后宅女人里,算是能干的。但是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她还有几分没回过神来。
没想到魏翎己经把话题扯到这里,这让她不禁看向韩骁。
其实她都想好了,自己寻个台阶说身体不适,主动拒绝韩骁,这样总比韩骁直言说不来强。
但是话都说到这里了,要是韩骁再说不来,她这脸面就真过不去了。
“是我忘记说了,今晚我去阿秀屋里。”韩骁淡然说着,好似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吴氏好似被迎面打了一拳,顿时僵在当场。
若是放在平常,哪怕是这样的难看,她也会自找台阶,但今天实在是找不出来了。
“这样啊,那我们姐妹明天就去平湖秋月。”魏翎顺势说着。
她期待的局面出现了,韩骁是个厉害男人不错。但是后宅的这些弯弯绕绕,他如何能懂的。
男人的宠爱越多,沈秀的敌人也就越多,若是被联合排挤,这后宅就难呆了。
“呃”沈秀刚想说话。
韩骁截住话题道:“不需要,准时参加朝贺即可。”
“是。”众人应着。
韩骁对沈秀道:“我们走吧。”
“是。”沈秀应着,紧跟在韩骁身后离去。
沈秀走路来的,韩骁也没问软轿,两人步行回去。
前头小太监打着灯笼,昏暗的灯光下,韩骁脚程不快不慢,好像在迁就沈秀的脚步。
一路回到平湖秋月,屋里一片灯火通明,音儿带着丫头婆子迎了出来。看到韩骁时,多少显得有些意外。
今晚是除夕,韩骁不该来这里的。
“吩咐厨房备饭。”沈秀对音儿说着。
她是吃过去的,韩骁就是吃了,也可以当宵夜。
音儿哪里敢问,只是低头应着:“是。”
两人进到里间,小丫头迎了上来,侍侯更衣落坐,小丫头又端茶上来。
“没想到世子爷会来,我这里也没有准备。”沈秀如实说着。
她确实没有想到,不过韩骁来了,她也挺高兴。
韩骁笑着道:“你不高兴吗?”
“怎么会。”沈秀笑着说,“世子爷如此偏爱与我,我怎么会不喜欢。”
所谓男人为了保护你,而且故意冷落,要么就是嘴上说的爱,要么就是男人太没用。
韩骁的不在意,是因为他觉得没必要在意。
“原来你明白。”韩骁说着,有种欣慰之感。
“我”沈秀语气稍顿,显得有些局促,却话题转开,道:“今天闹成这样,明天王爷”
燕王刚进门时,就对韩骁怒眉相向。
突然遇刺,燕王怀疑有内鬼也在情理之中,怀疑到韩骁身上,也不意外。
燕王死了,韩骁这个世子就可以上位成王爷。
不过最奇葩的还是安和闯入闹的那一场,仔细想来总觉得奇怪。
“明天你若是不想去,告病就是了。”韩骁说着。
沈秀道:“世子爷误会了,我并不怕事,只觉得今天”
安和曾经是郡主,燕王府的下人认识她不奇怪。若是平常,下人偷偷放她进来还有可能。
但今天这种场合,安和那个样子,下人怎么可能放她进来。
回想上午时的事,燕王进门时的态度。让她觉得,有人故意放安和进来。
安和也许凑巧过来,但是撞到这个时候,对安和是夺命符咒,却能解眼下之局。
若是没有安和这场意外,燕王只怕当场对韩骁发作了。用小麻烦顶替麻烦,燕王对着安和发了一通,也就走了,没有再针对韩骁。
但这个人会是谁?
韩骁吗,总觉得这种行事风格,与他的性格不符。
“你看出来了。”韩骁笑了起来,神情中带着赞许,“那你猜猜会是谁做的?”
“这”沈秀顿时哑然。
可疑人选很多,但具体是哪个,她真的猜不准。
第186章 除夕夜()
安宁郡主并不想走,亲姐姐那样的惨状,她如何能坐视不管。
奈何她的力气比不上许长青,许长青执意拉她,出了九州清宴就直接把她塞进马车回了出云阁。
根本一点机都不会给她,就被强制带回了出云阁。与平日里温和儒雅,全然不同。
“呜,呜”安宁郡主哭闹不休,“那是我亲姐姐,我唯一的亲姐。”
陈侧妃己经过世,她仅剩的亲人只有安和。
虽然安和行事偏差,但是看到那般惨状,她如何能忍心。
“只是自己屋里还无妨,在外头时,郡主千万别这么说。”许长青又恢复了往日的温柔,道:“郡主的父母皆在,还有亲姐兄长,哪里是唯一。”
“说是亲人,但哪个真的跟我亲。”安宁郡主哭泣说着。
这句话在她心里藏了许多年,因为胆小怯懦,从来不敢说出来。
直到今日,在感情亲厚的丈夫面前说了出来。
程王妃就不说了,本来就没有血缘关系。燕王只怕连她是谁都不太记得,哪里来的感情。
安华郡主就更不用说了,也就是见面打声招呼,算是认识的路人。
她的亲人只有陈侧妃和安和,陈侧妃己经不在了,她也只剩下安和。
亲眼看到唯一亲人,落得那般凄惨田地,她如何不伤心难过。
“唉,郡主别这么说。”许长青柔声安慰着安宁郡主,却没有把心里话说出来。
对男人来说,嫡长子除外,其他儿女嫡出庶出区别不大。都是自己亲生的,出自谁的肚皮没差多少。
安华郡主与程王妃之所以能在燕王跟前说上的话,那是因为她们会经营,没事就过去晃悠。
就像安华郡主那样,经常表表孝心,说几句好话,亲爹怎么会讨厌呢。
但是陈侧妃这一脉,陈侧妃就不必说了,她常年卧病在床。安和和安宁郡主也是一年半载见燕王爷一回,燕王哪来的亲情给她们。
“姐姐好可怜,我要向父王求情。”安宁郡主哭泣着,又想起身往外走。
年前她才让赵婆子送了五百两银子过去,赵婆子回来后一直跟她说,安和很好,她听得也有几分放心。
哪里想到,转眼间安和就变成这个样子,连孩子都死了。
安和被赶出府是她自找的,出府后的生活肯定不太如意,但只要能过下去,她多给点银子,也就过去了。
但安和在外头己经如此凄惨,她怎么也不能袖手旁观。
“郡主要往哪里去。”许长青上前拦住安宁郡主,表情虽然温和,却是十分坚决。
安宁郡主怔怔看着他,在她的印象里,许长青对她是百依百顺,连一句重话都没说话,眼下却是两次拦她。
许长青道:“今天上午的事,郡主应该听说了。安和除夕宴上,跑过来闹场,王爷己然大怒。郡主想去求情,不外乎是想请王爷开恩留下安和,但是这种时候,王爷怎么会答应。郡主此时去求请,不但帮不上姐姐,反而让自己处于危险之中。”
“我,我能有什么危险”安宁郡主怔怔说着。
眼前的许长青,让她觉得有些陌生。
如此冷静,如此的无情。
“郡主应该很清楚,我们之所以能留在王府,是因为陈侧妃临终前向程王妃求情。”许长青直接说着。
这样的说词,虽然会让安宁郡主承受不了。但是没有父兄的爱护,当不了温室的小花。
他不求安宁郡主多厉害多能干,但在这样的王府中,至少不能犯蠢。
连安华郡主都要努力经营才能自由生活的地方,安宁郡主差太远了。
“你,你是在说这个”安宁郡主又是一怔。
她当然知道能留在王府是恩赏,她不是安华郡主那样的嫡出郡主。
但是只因为这个,就让她无视自己亲姐的悲凄,她实在做不到。
“所谓虎毒不食子,王爷生气最多把安和赶出去而己。等王爷消了气,郡主再去求情不迟。”许长青说着,“郡主要是实在生气,我这就去把荆皓砍了,给郡主出气。”
安宁郡主太软弱了,根本就不懂外头的世界,连安和也只是嘴巴厉害而己。
堂堂一个郡主,整治一个小小荆皓,根本就是动动手指的事。
会被欺负到头上,并且如此束手无策,也是没谁了。
“砍了”安宁郡主还在怔忡中没回神来,“我不管他的死活,我只想姐姐能回到王府。”
许长青心中叹息,转头吩咐丫头:“去打听打听,王爷后来怎么处置的?”
这种性格不被欺负,只能说运气好,不管程王妃还是安华郡主都不是欺软之人。
不然,安宁郡主和安和这样的脾气,能在王府长这么大,也是不容易。
“是。”丫头应着,转身去了。
许长青上前扶着安宁郡主在榻上坐下来,温声劝道:“郡主放宽心,一会就有消息了。”
安宁郡主却是怔怔看着许长青,她本来就没什么主意,虽然觉得许长青的说词过于无情了些。
但是她自己也没有主意,只能任由许长青摆布了。
“这天寒地冻的,又是除夕夜,先给姐姐找个住处。”许长青说着,“还有孩子,既然己经夭折,也该寻间寺庙,做场法事,好好安葬了。”
嘴上如此说,许长青心中却不这么认为。他虽然来王府的日子不长,与燕王爷几乎没见过几次面。
但就府里人所说的,燕王的行事手段,只怕安和性命不保。
虎毒不食子,那也得燕王当安和是孩子。
“你说的没错。”
柔声细语中,安宁郡主渐渐安静下来。
许长青的话很有道理,但如此有道理,却让她有些不安。
一时半会她也说不清这份不安哪里来的,也许是太担心了安和了,她总觉得眼前的许长青,与她认知中的许长青,十分不同。
“郡主喝杯茶吧,也压压惊。”许长青亲自奉茶给安宁郡主。
安宁郡主茫然的接过来,温热的茶水,暖和的房间,却不能让她觉得温暖。
早在很多年前,陈侧妃就跟她说过,要谨言慎行,老实听话,不要惹事,更不要出风头。
出阁后依然留在王府,是她所期望的,也是陈侧妃为她求来的。
她一直觉得这样的生活很好,但是为什么,她突然有些后悔了呢。
若是离开王府,离开这样的地方,她是不是就能生活的好点了,不用如此压抑,也不用如此难过。
“郡主,郡主”
急切的呼喊声,从院口传来。
安宁郡主端着茶杯的手,不自觉得颤了一下,一杯热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