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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来得太快,似乎洞穴之外的风雪也变得更大了。他们围绕着火堆取暖,幸好半晚的时候找到了一棵干枯的死树,火焰一整夜都不会熄了。
“他们可能同样是亚诺斯。也可能和我们有着相同的目标只是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来这里,他们也不应该在这里。”威廉似乎不再打算将秘密隐藏下去。
“他们有多少人,又是否能避免冲突呢?”
“恐怕不行,甚至他们都不需要达成目标只需要杀了我就可。”威廉低沉地吐出了淤塞在心中的话,但奥兰能听到他语气中的动摇。
这一路上面对过的危险和困难都未曾让这个男人动摇过,即使是寒霜巨人都不能让他低头。然而当发现有另外的“亚诺斯”出现时他变了,变得犹豫和沉默。
刚刚吐出那些话后,这个男人仿佛在一瞬之间疲惫和苍老了许多,就连他那誓死都要带到坟墓中的“贵族骄傲”也变得可有可无起来。
奥兰不知道接下来他们可能会面对的“亚诺斯”是谁,扎克这个脑子简单的士兵也不知道。
年轻的副官沃伦,一直相伴威廉左右。对威廉的命令从未质疑和违抗过,并且能把整支队伍管理得仅仅有条。
副官伯尼是一个大叔,一直沉默寡言,几乎没有什么存在感。但通过奥兰的观察,他的实力甚至在威廉之上。战斗中他不会管任何人的死活,除了威廉。而威廉对他的态度也有种微妙的感觉,似乎从不拿他当属下对待。
“威廉,如果遇到她。你下不去手,我会动手,你也阻止不了。”伯尼的烟嗓似乎在阐述这一个毋庸置疑的决定。他甚至直呼威廉的名字,而所有人都默许了。
“不,伯尼。我我只是想问清楚她,她为什么这样残酷冷血。难道我们相同血脉中流淌的竟都是这样的无情虽然我也不是什么好人”
“威廉,这便是你的血脉和必须永远背负的命运,不管对错而我会伴你走到身死之时,也为了你的母亲”
本以为再难避免一场血亲间的冲突,然而事情却有了转机。
“威廉,这是他们的武器,还有破碎的铠甲他们似乎遭遇到了伏击。”
“大人,我发现他们的尸体了。只是只是有点残缺不全。”沃伦皱着眉头,脸色也有些苍白。
“是他们,我们亚诺斯的士兵。他们难道遭遇到了大型野兽,竟会如此我只希望不要找到她。”
翻过丘陵进入山谷后,一行人发现了这些被肢解、撕碎甚至满是咬痕的满地尸体,可以想象袭击他们的生物是该有多大力量,才能把人连同坚硬的铠甲一起撕开。
那些四溅的血液、内脏变成了深褐色,在雪层后面隐约可见。经过积雪的掩盖后基本看出那些肢体残块的轮廓。
奥兰放眼整个山谷,粗略打量后确定战死在这里的士兵至少有二十人。再经过一番查探后,发现他们的兵刃武器上没有发现任何血渍和组织残留,可以想象他们拿对手几乎毫无办法。
然后是他们遭受的创伤,大多是那种强行撕裂,而且力道惊人,几乎一气呵成。还有就是大型钝器撞击,让他们的骨骼几乎完全粉碎,超过一半的内脏破裂,导致不可挽救的内出血。
另外从一具较为完整的尸体上可以发现,他的腹侧残缺了几乎半个水盆大小的缺口,断面撕裂的形状是交错的利齿绞合造成。
“大人没有,没有找到任何骑士的尸体!”沃伦喘着粗气,而伯尼也向威廉摇了摇头。
“我也没有!骑士老爷的铠甲我一眼就能认出来。”
威廉将目光转向了奥兰,似乎在等待着最后的判决“没有,但情况不容乐观,我想你们也能猜到。”
“总还有机会,不是吗”威廉松了口气,但没有得到想要的解脱,那是一种庆幸而又丧气的复杂纠葛。奥兰还是第一次遇见这样“情感丰富”的人。
寒霜巨人,终于要出现在众人眼前了吗。从这片战场的残骸就能感受到,这种来自远古的野蛮凶残的生物该是如何强大可怖。
但众人没有再耽搁,也没有考虑自己会不会下一刻就遇到寒霜巨人。
奥兰带头,追寻着可能是幸存者留下的痕迹一路向前。
“前面,冰窟之中。那里是躲避巨人最好的地方,如果还有活下来的人应该不会走远。”奥兰抽出了短剑。
“扎克垫后,看好马匹。”
大家都知道奥兰抽剑,则代表着那将会有不可避免的战斗了。
冰窟的洞口形似一张怪物的巨口,可以感受到冷风源源不断地向里面灌去,发出一阵阵低沉的吟吼。
“大家小心头顶,冰窟里冰蜘蛛是很常见的。扎克,火把,我们的火把还有几根?”
“五根,都点上吗?”扎克回答。
“不,两个就好。”
带头的奥兰左手拿着火把,右手的短剑时刻准备着。在逐渐昏暗的洞窟中可见范围很重要。
而另一根火把则由垫后的扎克举着,这样整队人马都处在了光亮中。
嘶嘶,那些巴掌大小的冰蜘蛛在受到光源照射后畏惧地发出了嘶鸣,纷纷退到了阴影当中。而那种有一个人脑袋那么大的冰蜘蛛却还保留着旺盛的攻击欲望,但好在不难对付,他们一路上留下了不少冰蜘蛛的尸体。
第24章 另一个亚诺斯()
阴冷、干燥,气温甚至比外面还低。这个冰窟中的液体几乎都呈冰晶的固体形态附着在岩壁的表面,还有形成脚下坚硬的冻土。
只有奥兰知道,冰窟并不是一个单纯的洞穴那么简单。通过岩壁上某些细微而规整的痕迹,还有怪异而频繁出现的统一样式的图案,不难推测出这个冰窟极大可能是由智慧生物挖掘建造的。
一直通往地下,甚至可能绵延数十至数百英里以上,纵横交错宛如一个地下迷宫那般。它最终会通往的可能是一个极为庞大的地下王国。
奥兰曾经在这里花费了不下一年的时间独自寻求探索,有时候在地下迷宫里一困就是一两个月。在那种暗无天日的环境当中,犹如夜行生物的竖瞳给了他极大便利。
虽然有时候也会有成片的荧光蘑菇、荧光苔藓发出幽幽的碧绿光线在食物和水源消耗一空的时候,他甚至吃过几个星期的蜘蛛、蛇类还有冰冷黏糊的蠕虫。
而越往下就越能感受到冰窟的生物物种逐渐变多,甚至形成了一个完整的地下生态圈。所以奥兰才能被困几个月还能活下来。总之这里有的,会动的他几乎吃了个边。
或许这也得得益于奥兰特殊的体质,听老猎人描述他在小的时候甚至就像一只小野兽那样生命力顽强,被发现的时候是在巨木营地某个树洞里,包裹在亚麻粗布的襁褓之中。
不哭不闹,也不知饿了多久,睁着一对红彤彤圆溜溜的竖瞳大眼睛,一直盯着老猎人。老猎人喂他母角鹿的奶水,似乎是饿极了,一个水袋的鹿奶都被他喝完。
不顾同行猎人的反对,没有亲人,也无所依靠的老猎人执意将他带回了村落。刚开始那会儿几乎所有人都认为这个银发赤瞳的婴孩是不祥的预兆,是某种邪恶生物的子嗣,他会给大家带来灾厄
但事实证明,奥兰的到来仅仅是给老猎人来了生活的乐趣和麻烦。
就和同龄的孩子一样当然按老猎人的说法,奥兰除了像一只龙崽子那样体质惊人,其他方面就是个孩子。
两年前奥兰几乎把冰窟里的动植物吃了个边,有毒的无毒的都行,唯一的副作用就是现在奥兰现在对所有生肉极度厌恶。宁愿饿十天都不会沾一点生肉那种。
冰窟大蜘蛛,有的甚至可以长到成年土狗那么大。它们的毒液主要作用是冻结血液那般减缓血液的流速,减弱心肌的收缩频率。中毒的人会感觉到全身异常寒冷
而在奥兰的食谱中,大蜘蛛能吃的大概就只有它的八条腿,相信看过腹腔内那些墨绿色、蓝色、红色谁都不会喜欢。
“啊!这些该死的蜘蛛!我从小到大最讨厌的就是蜘蛛了,这些浑身上下毛绒绒的八脚虫子,还有这么大的!”想不到像扎克这样神经大条、无所畏惧的战士也会有怕的东西。
“小心好它们的毒鳌就行,用剑迎上去,顺势劈开它们的脑袋就好。”
“我闻到了血腥”从洞外流进的空气一般在遇到某些广阔的空间后会减缓流速,直到几乎感觉不到。
也许已经走了好几英里,接着来到了一片更加广阔的地下空间,甚至广阔到看不到边缘。
“看来我们找到想要找的人了。”
“是是你吗?威廉,火光刺得我睁不开眼想必定是你们了,你们太慢了。我等了好久”这是一个年轻的女声,不会超过二十岁。沙哑中透着无奈和欣喜,疲惫地轻喘息着,听声音可能是肺部和内脏受了不轻的伤。
然而她执意靠着岩壁站了起来,拄着一把几乎和她等身高的大剑,这是她的武器吗?很难想象她纤弱的臂膀挥舞这种大剑的样子
“威廉,请允许我以亚诺斯的身份向你发起挑战咳,我只想死在你的剑下以莉莉安亚诺斯的身份。”
“你的属下呢,为什么只剩你一个人。”威廉上前了几步,似乎没有想要拔剑的意思。
“都死了,剩下的几人,你也看到了。他们为了保护我,太多的蜘蛛我们应付不过来。”
奥兰看了看不远处的三具尸体,还有很多大蜘蛛的。他们的面部几乎成了铁青色,果然是因为这些人吸引了大多数的蜘蛛吗?所以他们这一路前行的很顺利。
“你们遇到了寒霜巨人?”
“请不要废话了,我本来就是来这杀你的呵呵,看样子你们也死得没几个人了。哦,你怎么还带着一个银发的女人,哈,这还真符合你的风格呢。”
“你已经动不了了,还要战斗吗?”
“呵。看来在帝国皇家骑士学院里进修了两年,你什么都没学到你更适合像以前一样摆弄那些花草,和妓院的姑娘喝酒,妄想着在舞台上搔首弄姿哈哈蛤,我都不敢想象你穿着绷臀的紧身裤学天鹅跳咳咳咳。”她好像太过激动,咳出的血从小巧的下巴上滴在了胸前铠甲上。
“够了!我不会对连站都站不稳的女人动手。”
“威廉你已经穷到这种地步了吗?看你和你的手下那身装备,真是丢脸快,拿起你生锈的铁剑杀了我,除了我将没人再阻止一个男技当上北境”还未等这个女人说完,她已经耗完了最后的力气倒在了地上。
“伯尼,算我今生对你的唯一请求,不要杀她至少我亲自动手”威廉按住了身旁伯尼拔剑的右手。伯尼看了看那个已经倒下的女人,叹了口气
看样子威廉是不打算将这个似乎是敌人的女人杀死,起码现在不打算。
“奥兰阁下,你能救她吗?我是说,我还有重要的话要问她,不能就这样让她死了。”
奥兰走了到这个金发女人的身边,仔细打量了起来。
嗯,应该说是一个少女。她的年龄可能就比奥兰大两到三岁,眉眼之间依稀可以找到与威廉的神似之处。特别是眉脚那种与生俱来的自信,配着白皙高挺的琼鼻显得英气十足。
而脸庞的精致小巧又显得有点稚气未脱,和她毫无遮拦的口头嘲讽形成鲜明的对比。
第25章 一根筋的亚诺斯()
“先把她的铠甲脱了。”奥兰看着这名少女,精致的女性全身式铠甲。可惜胸甲前明显的凹陷破坏了这种流畅的线条美感。而奥兰也丝毫不会怀疑这件出自大师之手的,通体以拜耳克黑钢打造的黑铠甲防御力。
脱起来有点麻烦,必须从颈部两侧,还有腋下两侧的缝隙中用手把“锁”解开。而其他的肩部、手臂、手腕乃至全身上下的铠甲配件都有相应的“解锁”方式。
通常脱一件完整的铠甲比穿还要难,不管是战前还是战后,骑士都会有不止一名随从帮忙。
而反观威廉一行人,他们的转备还真是显得寒酸,除了头盔基本都是一身皮革和链锁相间的护具。虽然行动起来倒是便捷许多,可防御力则是大打折扣。(怪不得被两个乡巴佬猎人当做肥羊。)
况且少女这身拜耳克黑钢铠甲,最大的特点就是在兼顾超强的物理、魔法防御力的同时,质量却是普通钢铁铠甲的五分之一。这才是身为北境之主亚诺斯,这种大贵族骑士所应该装备的铠甲。
“肋骨,断了三根,心脏还好。肺部、脾脏都有出血,肾脏轻微损伤。看样子是死不了。”奥兰毫不自觉地把手伸进了少女的贴身锁甲下面按来按去,昏迷中的少女皱起了眉。
威廉目瞪口呆的看着奥兰三下五除二把莉莉安“剥光”,没有顾忌地“上下其手”。再怎么说虽然是敌人,还是自己的血亲,也不能这样毫无绅士风度还没来得及阻止,奥兰已经离开去翻马匹上的包裹了。
“奥兰你,你为什么这么熟练!”扎克瞪着眼睛看着他,那眼神就分明就是在说“我看错你了!”
“嗯?不是要我救她吗?”
其他两个副官看着威廉没发话,转过身就当没发生过一样。
奥兰的确很熟练,熟练地用各种植物配置治疗内伤的药物,还熟练地从冰窟的某些角落搜刮苔藓再加上大蜘蛛的某种腺体,混合点燃后竟然散发出一种淡淡的幽香,而那些讨人厌的蜘蛛就没再来打扰他们。
奥兰还从地下挖出了那种几乎有人脑袋大的白色虫卵,然后用匕首掏开一个缺口,竟然可以点着火。虽然这种名叫土磷虫的虫卵燃烧时产生的是青绿色的火焰,但至少有了一个光源不是么?
总的来说他们现在还算安全,至少比外面安全。
不久后那个名叫莉莉安的少女就醒了,醒来的她发现自己的铠甲没了,那把大剑也没了。但她没有大叫惊呼,只是死死地盯着那个挥舞着她的武器的银发。
“威廉,是你碰了我?”那样子甚至有点咬牙切齿,似乎得不到想要的答案就会上去和他拼命。
“咳咳,没有不是我。是”威廉话没有说完,只是眼神看了看奥兰的方向。
而少女似乎松了一口气。
“哼,你以前一样,我的废物哥哥,你还是没有杀我。”
“难道我们之间除了说手足相残,就不能说点别的。母亲,她是不会希望你这样的”
“不要提她,她不是我的母亲。她和你一样都是凶手,杀死我亲生父母的凶手!”莉莉安就如同一直炸了毛的小母狮。
“所以,就因为这样,你和那些人一样和他们一起害死了疼爱我们的母亲,还有要杀死我。”威廉扭曲着脸,声音也在颤抖。
“呵,你什么都不懂所以杀了我吧。”莉莉安闭上了眼睛。
奥兰听着两人的争吵,有点不明白到底谁是谁的母亲,谁又杀了谁。而其他人则识相地躲在了不知哪个角落。
只有奥兰一脸无所谓,他似乎对“气氛”的敏感度为零。
隔天之后。
“喂,那个女人。放下我的剑过来。”莉莉安理直气壮地向奥兰命令道。
“我?”
“过来帮我穿戴我的铠甲。”莉莉安抬起精致的下巴,昂着脸蛋,微微张开手臂就像是主人等着她的侍女服侍一般。
“嘁。”奥兰撇过脑袋都不带搭理她,径自离开了。
“哎,你威廉你难道就是这样调教仆从的吗?果然什么样的主人有什么样的下人,哼。”莉莉安似乎被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