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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就打着这个主意吧!”
说到最后一句,几乎是惊呼了出来。
小邹氏瞪了纪妤一眼,厉声呵斥:“口没遮拦,这种话也是能乱说的吗?要是传到顾氏耳中像什么样子。以后不准胡说八道!”
小邹氏平日最是娇惯纪妤,偶尔数落也是轻飘飘的,像此刻这般冷脸斥责的几乎从未有过。
纪妤被骂的一懵,委屈的辩驳:“这儿又没别人,我随口说说怎么了。又没跑到大嫂面前去说。。。。。。”
“住嘴!”小邹氏面色愈发阴沉:“顾家人在打着什么算盘是顾家人的事,自有世子拿主张。我这个婆婆,也不是任人算计摆布的。你一个没定亲的姑娘家不准掺和。以后再提半个字,我饶不了你!”
纪妤眼圈一红,抽抽噎噎的哭了起来。
小邹氏阴郁烦闷,也没心情哄她:“好了,别哭了,先回清芷苑去。用毛巾把眼敷一敷,别让人看出你哭过。”
纪妤哭哭啼啼的走了。
小邹氏阴沉着脸坐在那儿,许久都没说话。屋子里伺候的丫鬟们噤若寒蝉。
小邹氏忽的张口:“你们都退下,没我的吩咐不准进来。”
含玉等人应声退下。
小邹氏走到梳妆镜前,从首饰匣子的第三层里取出一把精巧的钥匙。然后,从一旁的柜子底层摸索出一个小巧的木盒子来,用钥匙开了木盒子。
盒子里别无他物,只有一块玉佩。那玉佩是上好的和田玉雕琢而成,通体莹润剔透。
小邹氏痴痴的看了片刻,拿起玉佩,悄然用力握紧。妆点的精致妩媚的脸庞闪过令人心惊的阴沉冷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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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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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天黑了,许徵也没回来。
邹氏坐立难安,打发李妈妈去门房那儿问了两次,口中念叨着:“徵儿怎么到现在还没回来?这诗会总不会一直开到晚上吧!”
许瑾瑜听的好笑不已:“娘,你就别担心这担心那的了。诗会的确不会太久,不过,年轻人到一起免不了要闲谈应酬,肯定吃了晚饭才会回来。再说了,大哥又不是不懂事的孩子,在外面多待会儿不会有事的。”
顿了顿,又笑着打趣:“你不是一直盼着大哥有出息吗?整日只懂埋头死读书的人,不识人情世故不懂变通。就算考中科举,将来也没什么大出息。大哥刚到京城就结识了朋友,这是好事才对。”
邹氏讪讪一笑:“是啊,这是好事,是我太多虑了。”
其实,这些道理邹氏未必不懂。只是因为太过在意许徵,才会这么患得患失。
前世也是如此。
许徵考中了探花之后,没有进翰林院,在世子纪泽的引荐下做了秦王府的长史。因为才华出众行事周全,深得秦王宠信,一时风光之极。邹氏深以儿子为傲。只可惜好景不长,短短几年间风云变色。秦王谋害太子犯上作乱证据确凿,被灌了毒酒身亡。秦王一党的人都受了牵连。年仅二十二岁的许徵落了个身首异处的凄凉下场。
邹氏得知这个噩耗之后,当天夜里便用一条白绫悬梁自尽。
她被软禁在田庄里,消息不灵通。几天后才知道了这一噩耗,整整哭了一夜。
她为兄长的枉死伤心,更为邹氏决绝的寻死而难过。邹氏浑然忘却了还有女儿被幽禁在田庄里,抛下了孤零零的她,毅然决然的随着儿子一起死了。。。。。。
回想起当初的辛酸苦楚,许瑾瑜心中不由得暗暗发闷。可亲娘一意偏心兄长,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想多了也没用。
许瑾瑜将这些念头抛在脑后,问初夏:“厨房的饭菜已经送来了吧!”
初夏笑着答道:“早就送来摆好了。现在只怕已经凉了,要不,奴婢把饭菜端回厨房热一热。”
“不用这么麻烦了。”许瑾瑜随意的笑了笑:“天不算冷,饭菜凉一些也能入口。”
女儿如此善解人意,邹氏既觉得欣慰又有些愧疚。是她坚持要等许徵回来,等的饭菜都凉了。
“还是让人把饭菜端到厨房热一热吧!”邹氏定定神说道:“也费不了多少工夫,厨房里的丫鬟婆子总不至于为这点小事跑到你姨母面前嘀咕。”
许瑾瑜淡淡一笑:“她们确实不敢去姨母面前乱嚼舌头,私下里会说什么就不好说了。我们寄住在侯府里,本就有诸多麻烦之处。还是少留些话柄与人为好。”
邹氏拗不过许瑾瑜,只得点头同意。
女儿确实和以前不一样了。越来越有主见,说话不疾不徐,却句句让人无法反驳。
。。。。。。
饭菜是威宁侯府的大厨房送来的。
八道菜肴,荤素搭配合宜,做的也算精致美味。只是凉了一些,饭菜也少了几分滋味。
邹氏心里记挂着许徵,草草吃了几口,食不知味,很快便搁了筷子。
许瑾瑜却吃的津津有味。
前世被幽禁的时候,饭食简单粗糙。娇生惯养的她当然是吃不惯的。可饿肚子的滋味更难受,只能逼着自己一口一口地吃下去。再到后来,她自毁容颜躲进绣庄里,饭食就更不可能讲究了,能填饱肚子就算不错了。
眼前的饭菜对曾经苦熬了十年的许瑾瑜来说,算是美味了。
邹氏见许瑾瑜吃的欢快,不由得暗暗惊讶。
许瑾瑜自小锦衣玉食的长大,在吃食上也十分挑剔。已经冷掉的饭菜怎么入得了她的口?
“瑾娘,”在许瑾瑜盛第二碗饭的时候,邹氏终于忍不住张口了:“这些饭菜你能吃得惯么?”
许瑾瑜一眼便看出了邹氏在想什么,随意地笑道:“有什么吃不惯的。不过是凉了一些,我没那么娇贵。”
她说的是真心话,邹氏却以为她这么说是在哄自己高兴。心中不由得一酸,叹道:“今晚委屈你了。都怪我,非要等你大哥回来。不然,也不用吃冷菜冷饭。”
许瑾瑜毫不在意的笑了一笑:“娘,你别胡思乱想,我没觉得委屈。。。。。。”话音未落,门口就响起了熟悉的脚步声。
许徵回来了!
邹氏顾不得再听许瑾瑜说话,立刻起身迎了出去。
许瑾瑜:“。。。。。。”
偏心也太明显了吧!许瑾瑜心里暗暗嘀咕,面上自然不会流露出来,笑着一起相迎。
“徵儿,你怎么回来的这么迟?吃过晚饭了吗?”邹氏上前嘘寒问暖,闻到许徵身上飘出的淡淡酒味,忍不住拧起了眉头:“你是不是喝酒了?”
许徵俊秀的脸孔上没有半点不耐,笑着解释道:“诗会设在茶楼里,到下午本来就结束了。不过,今日纪二表哥又做东,请了所有人到酒楼喝酒,我推却不过,只好随着一起去了。”
邹氏立刻吩咐李妈妈去厨房做一碗醒酒汤来。
许徵不以为意的笑道:“我只喝了几杯酒,又没喝醉,不用什么醒酒汤。而且都这么晚了,厨房里的人肯定都歇下了,还是别麻烦了。”
“你习惯了晚上看书,头昏昏沉沉的怎么行。”邹氏异常坚持:“不过是一碗醒酒汤,很快就能做好了。我亲自去厨房一趟,料想厨房里的人也不敢怠慢。”
不由分说的领着李妈妈去了厨房。
留下一脸无奈的许徵,对着许瑾瑜叹道:“娘什么都好,就是太体贴太较真了。”
体贴较真也是看人的好不好。刚才饭菜凉了,邹氏可没这么坚定的要去厨房热一热饭菜。
许瑾瑜半真半假的开起了玩笑:“大哥,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了。换成是我,娘未必肯亲自跑一趟厨房呢!”
许瑾瑜是说笑,许徵却听出了什么似的,笑容一敛,大步走进饭厅看了饭桌一眼。待看到饭桌上毫无热气的饭菜之后,许徵的脸色很不好看。
许徵太了解邹氏了,几乎立刻就猜出了是怎么回事:“娘一定是坚持等我一起吃晚饭,一直等到饭菜都凉了。因为寄住在这儿,又不便拿回厨房去热饭菜,所以你和娘吃的就是冷掉的饭菜吧!”
语气中隐隐透露出不满和隐忍的怒气。
这份不满和怒气,有一半是在自责,另一半却是因邹氏的偏心举动而起。
兄妹两个自幼一起长大,朝夕相处,感情极好。许徵话没说全,许瑾瑜也知道他在想什么,心里不由得一暖:“大哥,你别自责,也别怪娘。娘之前说了把饭菜送回厨房热一热,是我拦了下来。娘拗不过我,只好和我一起吃了凉掉的饭菜。”
许徵依然无法释怀:“不管怎么样,也不该让你受这样的委屈。如果是因为寄住在侯府不愿麻烦留人话柄,刚才为什么又非去厨房做什么醒酒汤?”
答案太明显了。
邹氏偏心,为了许徵做什么都可以,到了许瑾瑜的身上,不免要打些折扣了。
这一点,兄妹两个都心知肚明。
许瑾瑜心中偶尔有些酸意,不过这几年来早就习惯了:“你每天晚上都要温书到半夜,确实少不了醒酒汤。娘这么做,也是为了你。我都半点不介意,你还有什么可生气的。”
许徵哑然,俊秀的眉眼在烛光下沉寂下来。半晌才低声说道:“妹妹,这几年来娘处处偏心于我,对你不免疏忽了一些。你受委屈了。。。。。。”
许翰在世的时候,许家一家四口父慈子孝母贤女娇,算不上大富大贵,却幸福和乐。许翰重视长子许徵,最喜欢疼爱的却是女儿许瑾瑜。每日都拨出时间来亲自教导许瑾瑜读书习字作画。
那个时候的邹氏,亲自照料一双儿女的衣食起居,俱都十分精心。
许翰重病去世后,邹氏也大病了一场。病好了之后,邹氏性情有了不小的改变,几乎将所有的精力心思都放在了许徵身上,对许瑾瑜不免有些疏忽。对许徵学业的异常重视,甚至已经到了有些紧张过度的地步。
对年轻的许徵来说,母亲的期望是动力,何尝不是沉甸甸的压力?
许瑾瑜抬眸,眼眸明亮温柔,轻轻说道:“大哥,我不委屈。真正委屈的人,一直都是你。”
十六岁的少年,本该鲜衣怒马恣意纵情。
许徵的年少时光,却在十三岁那一年戛然而止。
他逼着自己成熟长大,逼着自己承担起撑门立户的责任,逼着自己每晚勤奋苦读。只为了早日考中科举取得功名,光宗耀祖扬眉吐气,满足邹氏所有的期望。也能更好的照顾母亲和她这个妹妹。
背负着这么沉重的期许,许徵没有一日轻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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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到这一章,心里酸酸的。心疼瑾娘,也心疼许徵~
第九章 能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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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委屈的人,一直都是你。
短短的一句话,却令一向坚强的许徵全身一颤,心中掠过酸楚难言的滋味。
许瑾瑜凝视着兄长,声音愈发低柔:“大哥,你也别把自己逼的太紧了。你自幼天资出众,一直跟着父亲读书,这三年又拜了临安城里最出名的大儒为师,熟读四书五经,经义策论都不在话下。唯一所虑的是时文不够精辟老练。如今到了京城,还有半年多的时间才到秋闱。这么长的时间,足够你温习准备。我相信,你一定能考中秋闱。”
看着许瑾瑜眼中的心疼和怜惜,许徵心头一暖:“妹妹,我的目标从来都不是考中秋闱。我要的是秋闱的头名解元!”
说到最后几个字,少年的自信和傲气油然而生。
许瑾瑜不由得抿唇一笑,黑眸闪出慧黠俏皮的神采:“那是当然。我爹当年文采风流俊美无双,被皇上亲自点为探花郎。大哥自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先在秋闱中考个头名解元,到明年的春闱和殿试中,再考个一甲状元回来。到时候,我娘和我都能沾许大状元的光了。”
许徵被逗的哑然失笑,原本沉郁的心情也轻松了不少:“好,等我考中了状元,一定睁大了眼挑一个如意的妹婿。”
妹婿。。。。。。
许瑾瑜笑容微微一顿,然后故作羞涩的红了脸,娇嗔的跺跺脚:“大哥!”
许徵哈哈笑了起来。
“你们兄妹两个在说什么,笑的这么开心?”邹氏端着醒酒汤走了进来,笑吟吟的问道:“老远就听到你们两个的笑声了。”
没等许徵张口,许瑾瑜便笑着接过了话茬:“大哥正和我说起今天去诗会的事呢!”
许徵下意识地看了许瑾瑜一眼。
许瑾瑜不动声色的回了个眼神。偏心之类的话私下说说也就罢了,当着邹氏的面还是保持缄默的好,免得伤了邹氏的心。
兄妹两个素有默契,许徵立刻会意过来,顺着许瑾瑜的话音说了下去:“是啊,我刚才正和妹妹说诗会的事,娘也一起过来听。”
邹氏却道:“这么晚了,有什么话明日再说也不迟。你快些喝了醒酒汤,早些回屋去看书吧!”
。。。。。。就知道邹氏会是这样的反应!
许徵迅速的和许瑾瑜交换了一个无奈的笑容,接过热腾腾沉甸甸的醒酒汤,喝下之后,便回屋看书去了。
。。。。。。
许徵晚上读书的时候,身边不用人伺候,不过,读书耗费体力心力,夜宵是少不了的。
在临安的时候,夜宵都是由邹氏亲自下厨做的,从不假手他人。现在到了侯府,这引嫣阁里连个厨房也没有。想为许徵准备宵夜,又得劳烦大厨房。。。。。。
邹氏心里反复思虑,无意识的拧起了眉头。
晚上做绣活太伤眼,许瑾瑜捧了一本游记类的闲书打发时间。偶尔一抬头,便看到邹氏拧紧的眉头。
能让邹氏愁容满面的事,十有八九和兄长有关。
许瑾瑜略一思忖,便猜出了邹氏的心事:“娘,你是不是为了大哥的夜宵发愁?”
邹氏点点头叹道:“是啊,我一直在想该怎么办才好。你大哥每晚读书到半夜,没有宵夜就得空着肚子睡觉,这样太伤身体了。和你姨母说让厨房多准备一份宵夜,我实在不好意思张这个口。”
许瑾瑜眸光微闪,笑着说道:“不如在引嫣阁设一个小厨房,随时做些点心或宵夜都方便。”
邹氏略一犹豫:“有了小厨房,就得有厨娘,柴米油盐灶具,还得有米面鱼肉蔬菜等等。这样的要求一旦张口,才是真正让你姨母为难呢!还不如让厨房每天送一份宵夜来。”
“大厨房里做的宵夜,哪里及得上娘的手艺好。”许瑾瑜笑道:“大哥早习惯娘亲手做的宵夜了,别人做的肯定不合他的胃口。”
一涉及到许徵,邹氏就开始摇摆不定了,迟疑着说道:“有小厨房当然方便,不过,也太麻烦你姨母了。”
许瑾瑜微微一笑:“有什么麻烦的。引嫣阁单独设一个小厨房,所有的开销银子都我们自己出。每日需要用的柴米油盐和各类食材,我们自己派人出去买。我们每日也没什么要紧的事。忙活一个小厨房也不费多少力气。”
邹氏被说的动了心。
许瑾瑜又笑道:“我知道娘脸皮薄,不好意思和姨母说。这个主意是我想出来的,明日就由我和姨母说好了。”
。。。。。。这丫头,什么时候变的这么能言善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