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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妤儿,你姨母和你说话,瞧瞧你什么样子。”小邹氏故作不快的数落纪妤:“还不快些给你姨母陪个不是。”
邹氏打起精神笑道:“是我刚才说话不妥,怪不得妤儿不高兴。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家,我不知道挑着优点夸,只说什么英气,是我该向妤儿陪个不是才对。”
邹氏的话说到这份上,纪妤若是再撂脸子可就说不过去了。
纪妤不怎么情愿地转过头:“姨母可别这么说,是妤儿不懂事。”
一直静默不语的许瑾瑜忽的笑着走上前来,亲热的拉起纪妤的手:“妤表妹性情直率,快人快语,我心中一见就十分欢喜呢!说起来,我们两个也是有缘分。我闺名的最后一个字,和妤表妹的闺名是谐音,叫起来倒像是一个人。”
瑜和妤,确实同音。
看着娉婷玉立美丽温婉笑颜如花的许瑾瑜,纪妤心中腾腾升起一股嫉火,皮笑肉不笑的应道:“谐音倒也无妨。下人们叫我三小姐,叫你表小姐,绝不会混淆的。”
此言一出,连小邹氏也忍不住皱了皱眉,警告的瞪了纪妤一眼。
远来是客,这样说话显得气量狭窄,半点闺阁千金的风度都没有。
许瑾瑜半点都没恼,甚至对小邹氏笑了笑:“妤表妹还小,说话难免有些疏漏的地方,我不会放在心上的。姨母也别怪妤表妹了。”又转头对纪妤笑道:“你以后就叫我一声瑾表姐好了。我自幼就盼着有个妹妹,如今可算是如愿了。”
许瑾瑜的宽容大度,愈发衬托出纪妤的骄纵无礼。
这一次,就连小邹氏心中也有些不是滋味了。
谁要当你的妹妹!
纪妤正要脱口而出,被小邹氏瞪了回来,悻悻的叫了声瑾表姐。心中憋闷不已。
许瑾瑜瞄着纪妤懊恼不快的表情,唇角的笑意更深了一些。前世寄住在威宁侯府,她可没少受纪妤的闲气。现在的她可不是当年那个软弱无用的许瑾瑜了。
经历过惨痛的家破人亡,为了报仇狠心亲手毁掉自己的容颜躲藏在暗处八年,她的心性早已如磐石般坚韧,心思缜密灵活。区区一个纪妤,连对手也算不上。
一直憋着一口气的许徵,此时才稍稍平了心气。
寄人篱下有求于人的滋味果然不是好受的。刚才邹氏受辱的时候,他几乎憋不住想发作。幸好妹妹聪慧机灵,不动声色的羞辱了纪妤,挣回了颜面。
。。。。。。
很快,纪二小姐纪妧也来了。
纪妧芳龄十七,一张鹅蛋脸,唇红齿白,雪肤花容,是个美人。态度淡然中带着几分矜持,却并不失礼。和邹氏许瑾瑜许徵一一见了礼后,才坐下了。
这才是真正的名门闺秀风范。哪怕对投奔继母的许家人心存鄙夷不屑,面上也不肯失半点礼数。
许瑾瑜坐在邹氏身边,正对着纪妧。
纪妧出生不久,陈氏就因病去世。小邹氏过门的时候,纪妧只有两岁。比起年长懂事的纪嬛纪泽,纪妧对生母的印象并不深刻。不过,这绝不代表纪妧就会将小邹氏当成亲娘。最多维持面子上的礼数,私底下勾心斗角明争暗斗从来没消停过。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不过,纪妧和小邹氏关系不睦,连带着看许家人都不顺眼。想要暗中拉拢利用纪妧这颗棋子,可得好好谋算一番才行。
许瑾瑜不动声色的想着,面上一派温婉可人的微笑。
纪妧偶尔抬头,正迎上许瑾瑜宁静的笑颜。
这个许瑾瑜,倒是生的好相貌。
见惯了美丽矜傲的京城贵女的纪妧,也禁不住有些惊艳之感。还有俊秀温文不卑不亢的许徵,这一双兄妹俱是人中龙凤,实在令人难以生出恶感。
安静地用完饭之后,纪妧率先起身告退:“大嫂这些日子身子愈发虚弱,连饭也吃不下,大哥又不在府里,我去浅云居陪一陪大嫂。”
话语听似平常,细细品味,却能咂摸出些异样的意思来。
儿媳重病不起,当婆婆每天只打发身边的丫鬟去看看,未免太过轻忽不上心了。
小邹氏被刺了一下,眼中迅速的闪过一丝冷意,口中却叹道:“顾氏这一病就是一年多,宫里的太医也请来看过了,顾家也帮着请了名医来诊脉。开了这么多方子,喝了多少名贵的补药,却总不见好转。我心中每每想起此事,便如刀绞一般。”
假惺惺!
许瑾瑜和纪妧同时在心中嗤笑一声。
小邹氏巴不得顾氏长病不起才是真的。
顾氏出身名门,是顾家嫡出的长女,嫁到威宁侯府后是正经的世子妃。为人宽厚,处事公允,在府中极得人心。只可惜嫁来七八年了,未曾生过一子半女。
前年顾氏好不容易有了身孕,府中上下人人为之雀跃欢喜。却在怀孕七个月的时候受惊重重摔了一跤,当时便肚痛不止血流如注。孩子没保住,是一个已经成了形的男婴。顾氏的身子彻底伤了元气,又伤心过度,之后一直缠绵病榻。
翻过这个年头之后,顾氏身子愈发不好了。每日进食愈来愈少。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顾氏即将油尽灯枯,说不准哪一天就闭眼走了。
小邹氏平日里不闻不问,极少到浅云居探望。
纪妧早就心中不满,软中带刺的讥讽一两句是常有的事。听了小邹氏的话,纪妧故作关切的说道:“大嫂生病也不是一两日了。母亲就算再心疼大嫂,也万万不能伤了自己的身子。这府里的事情全靠母亲撑着,若是母亲一急之下病倒了,府中上下一百多口人可怎么办才好?”
看似关切,实则暗藏讥讽。
饶是小邹氏城府深脸皮厚,脸上也有些火辣辣的,心中咬牙暗恨不已。
这个纪妧,简直是头养不熟的白眼狼。这些年来,她明里暗里下了不少功夫。本以为自幼丧母的纪妧最好对付。没想到纪妧根本没把她这个继母放在眼里。
纪妧的亲事是威宁侯亲自定下的。她没机会插手,也就没了拿捏纪妧的机会。
许瑾瑜在一旁冷眼旁观,心中十分解气。
以前她被小邹氏蒙蔽,只觉得纪妧伶牙俐齿极为难缠,恨不得避而远之。现在看纪妧倒是顺眼多了。
纪妤和纪妧素来不睦,听着纪妧句句带着讥讽,心中火气嗖嗖地涌了上来,面色不善地张口说道:“二姐,你要去陪大嫂只管去,又没人拦着你。何必句句夹枪带棒针对我娘?”
纪妧脸上的错愕和委屈恰到好处:“三妹说这话可真是冤枉我了。母亲如此关心大嫂,我也是担心母亲因此忧虑过度,所以才劝了母亲几句。怎么到了三妹口中,就变成夹枪带棒针对母亲了?”
纪妤哑口无言。
大获全胜的纪妧出了心中一口闷气,这才优雅的退下了。
被纪妧这般落了颜面,小邹氏心中十分窝火。更懊恼的是当着邹氏母子三人的面丢了脸!
邹氏善解人意的扯开了话题:“我今日才到侯府,还未曾见过世子妃。明天我领着徵儿和瑾娘一起去浅云居探望。”
小邹氏定定神应道:“也好,明天早饭过后,我领着你们一起去浅云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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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邹氏和顾氏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大家可以猜一猜,如果有人猜中,我就加更一章o(n_n)o,哈哈,打赌肯定没人猜得中~
第五章 顾氏()
你们赢了~我忍痛用一章存稿加更。以后,我再也不敢尝试调~戏聪明的读者了~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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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临安赶路到京城,耗时半个多月,众人都很疲惫。邹氏和许徵沾了枕头就睡着了。
许瑾瑜昨夜几乎一夜未睡,今天又累了一天,早已疲累之极,躺在床上却没什么睡意。目光无意识的落在浅色的纱帐上,思绪早已游离天外。
要在威宁侯府住上一年。
这一年里,她要打起所有的精神周旋应付。小邹氏当然要对付,却不能操之过急。仔细筹谋,务必一击就中,让小邹氏永不能翻身。。。。。。
初夏默默的陪了许久,终于忍不住张口问道:“小姐,你怎么还没睡?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昨夜哭闹了半夜,今天又出乎寻常的沉默。令人情不自禁的生出担忧来。
许瑾瑜回过神来,看到的就是初夏溢满了关切的眼眸。
和记忆中那双含泪却又坚定的眼眸悄然重合。
许瑾瑜心中五味杂陈,什么滋味都有。更多的却是庆幸。庆幸在韶华之龄醒来,庆幸此时所有的悲剧都未发生。
“大概是初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心里总觉得不踏实,一时睡不着。”许瑾瑜展颜笑道:“初夏,你也上来,陪我一起说说话。”
初夏是许瑾瑜奶娘的女儿,自幼陪伴许瑾瑜一起长大。此次进京,奶娘被留在临安看守许宅,初夏则随着许瑾瑜一起来了汴梁。
两人年龄相若,名为主仆情同姐妹。,私下相处时也没那么多规矩。初夏笑着应了,很快脱衣睡到了许瑾瑜身边。
初夏性子活泼爱说话:“小姐,奴婢以前一直觉得临安城好,今日到汴梁可算是开了眼界了。这威宁侯府比我们在临安的宅子大了五倍不止呢!侯府里的丫鬟也格外的气派。那个含玉,身上的穿戴都快赶上普通官宦人家的小姐了。。。。。。”
许瑾瑜莞尔一笑:“你是在嫌我这个做主子的亏待了你么?”
初夏笑嘻嘻的应道:“小姐明知道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奴婢就是觉得,这侯府里处处都不一样呢!”
“确实不一样。”许瑾瑜声音平淡悠然,却莫名的透着一股意味深长:“我们这是初来乍到,等住得久了,有的是你大开眼界的时候。”
初夏没听出什么异样,兴致勃勃的接过了话茬:“是啊,奴婢也是这么想的。明天早上就要去探望世子妃了,不知道这位世子妃生的美不美。还有,不知道世子爷又生的何等模样。二小姐三小姐都生的好样貌,想来世子爷也一定生的很俊。”
确实很俊。
京城最出名的美男子之一,年少俊彦,声名赫赫。纵然早已娶妻,倾慕他的依然大有人在。
当年的她,不也被那张俊美如玉的皮囊迷昏了头?
许瑾瑜深幽的黑眸中盛满了痛苦和悔恨,声音却出乎寻常的平静:“明天早上你随我一起跟着姨母去浅云居就能见到世子妃了。至于世子。。。。。。他总有休沐回府的时候,我们要在侯府里寄住一年,总有机会见到他。”
初夏没听出异样,笑着嗯了一声,又絮叨着说起了闲话。
熟悉的声音和身边的体温,让人觉得无比安心。
许瑾瑜的情绪缓缓松懈下来,倦意袭来。
初夏打个呵欠,小心地将头靠过去,主仆两个依偎在一起,渐渐入眠。
。。。。。。
隔日清晨,用完了早饭后,邹氏母子三人一起去了汀兰院。很快,纪妧也来给小邹氏请安。
小邹氏和纪妧俱都神色自若,仿佛昨天晚上的口舌交锋没发生过一般。
纪妤却没什么城府,一直绷着俏脸,见了纪妧也爱理不理的。
许瑾瑜身为纪妤嫡亲的表姐,不用选天生就该站在纪妤这一边。含笑和纪妤搭起了话:“妤表妹,你今日穿的罗裙款式倒是特别,我以前从未见过呢!”
这话挠中了纪妤的痒处。
纪妤不无自得的扬了扬唇角,声音中透着傲然:“这是今年汴梁最流行的款式,是从宫里流传出来的。你在临安当然没见过了。”
许瑾瑜的眼中流露出恰到好处的艳羡,然后小声说道:“妤表妹,可不可以将这条罗裙借给我,我也照着做上一条。”
纪妤的虚荣心陡然膨胀,施恩一般的应道:“这样的裙子我做了四条,你和我身材差不多,你喜欢我送你一条就是了。下午我就让人送过去。”
“真的么?”许瑾瑜一脸惊喜:“那就谢谢妤表妹了。”
区区一条裙子就能欢喜成这样!到底是从小小的临安城来的,说话行事都透着股小家子气。
纪妤心中略有些不屑的想着,再看许瑾瑜姣好的脸庞也没那么不顺眼了,心想身边多一个处处捧着自己的表姐解闷也算不错。
冲动易怒心胸狭窄又蠢钝无脑!对付这样的人,实在不费什么力气。
许瑾瑜微笑盈然,心中悠然想道。
蛇鼠一窝!
纪妧偶尔瞄低声说笑的两人一眼,面上不露声色,心中却不屑的笑了一笑。昨天她大概是看走了眼。小邹氏这样的人,姨侄女又能好到哪儿去。
。。。。。。
一行人以小邹氏为首,很快到了浅云居。
顾氏的贴身丫鬟碧罗恭敬的迎了出来:“奴婢见过夫人,见过两位小姐,见过许太太表少爷表小姐。”许家人进府的事人尽皆知。碧罗虽未见过许家人,也能猜出来人身份。
碧罗是顾氏当年的陪嫁丫鬟,性子沉稳容貌端丽,已经过了二十岁,一直没有婚配。
小邹氏嗯了一声,问道:“世子妃今日身子如何?”
碧罗目光暗了一暗,低声应道:“刚喝了药,早饭用了小半碗梗米粥。”
“你进去告诉她一声,就说我和许家太太一起来看她。”小邹氏淡淡说道:“她身子不好,就别折腾着起来了。”
碧罗应了一声,转身进了内室。很快便回转,领了众人进去。
推开门,撩起珠帘,便到了内室。
已经是初春,天气渐暖,可屋子里还是挂着厚重的窗帘,光线显得暗淡。屋里有淡淡的檀香味,却遮掩不住药味。
一个瘦弱的年轻妇人坐在床上,腰部以下盖着厚厚的丝被。
她年约二十三四岁,一脸病容,面色灰白,原本秀丽的脸孔消瘦的几乎不成形,手腕细瘦的令人心惊。
这个病弱的年轻妇人就是顾氏了。
顾氏和小邹氏的目光在空中微微一触。
短短刹那的目光交汇后,两人各自移开了目光。
别人没留意,许瑾瑜却暗暗冷笑一声。小邹氏平日极少来探望顾氏,绝不止外人想象的那么简单。。。。。。只是小邹氏城府极深,顾氏也不得不强自掩饰,婆媳两个将那桩龌龊的事遮掩的结结实实无人知晓。
顾氏唇角扬着浅浅的笑意,有气无力的喊了声婆婆。
小邹氏温和地笑道:“你姨母领着徵儿和瑾娘来看你。”
顾氏略有些歉然地看了过来:“我这身子孱弱,一直卧病在榻,不便下床行礼。还请姨母见谅。”
“你身子不适,安心在床上待着,说这些话可就见外了。”邹氏扬起笑脸说道:“倒是我们母子三个,今后要在侯府长住,多有打扰。”
顾氏微笑道:“姨母到侯府就像到了自己家中一般,只管放心住下,有什么打扰不打扰的。”目光落到许瑾瑜兄妹的身上,眼中闪过赞叹:“徵表弟和瑾表妹容貌出众气度过人,简直是人中龙凤。姨母真是好福气。”
不等邹氏客套自谦,顾氏又含笑叮嘱纪妧纪妤:“二妹三妹,我整日病怏怏的不能下床,无法招呼姨母和表弟表妹。你们两个可要尽好地主之谊。”
短短几句话,听着人说不出的舒心。
即使病重在床,顾氏依然显出了世子妃的泱泱气度。
纪妧笑着应下了。顾氏过门的时候,她还没满十岁,和小邹氏一直不甚亲近,倒是和顾氏这个长嫂颇为投缘。
纪妤和顾氏却疏远多了,闻言随口应了一声,显然并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