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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竟敢在天子脚下行刺,简直是胆大包天!”纪泽面色铁青,眼中闪着怒火:“你告诉我具体方位,我立刻领人去救父亲。”
那亲兵说出了大概方位后。便因失血过多昏厥了过去。
纪泽命人将亲兵抬下去治伤,然后迅疾的领着一众侍卫出府救人。
威宁侯遇刺的事,几乎立刻就传遍了阖府上下。众人俱都惊骇不已。顾采蘋还算镇定些,纪妤却被吓的面无人色。匆忙穿了衣服就去了依兰院。
此时也顾不得和含玉是否对盘了,这么要紧的事,总得让含玉也知道。
含玉也听说了这个噩耗,面色苍白,不过,比起惊恐慌乱的纪妤来总要镇定多了:“三小姐先别慌,世子已经领着人去救侯爷了。侯爷福大命大,不会有事的。”
纪妤哪里还有个主意,只知道哭鼻子抹眼泪。
亲娘已经死了,万一父亲再出什么意外,这威宁侯府的天也就塌了。。。。。。
含玉深呼吸一口气,逼着自己平静下来,命人给纪嬛纪妧送信。想了想,又打发人去邹家老宅给许氏母子送个信。
做完这些之后,含玉又低声宽慰起纪妤来。
。。。。。。
这一夜对威宁侯府来说,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所有人都在焦急不安地等着纪泽安然救回威宁侯。
含玉却越等越心凉,别人不知道纪泽和威宁侯之间的恩怨,她却是心知肚明。
威宁侯遇刺一事来的太过突然,也太过蹊跷。到底是谁和威宁侯有这样的深仇大恨,竟然甘冒这么大的风险刺杀威宁侯?
心中那个隐约的猜想实在太过惊世骇俗,含玉根本不敢诉之于口。
天蒙蒙亮之际,纪嬛和纪妧便赶回了侯府。不止是她们姐妹,两人的夫婿也都跟着来了。纪嬛的眼睛红通通的,纪妧已经快临盆了,依然坚持赶了回来。一路上大概是动了胎气,面色十分难看。
含玉看着一阵心惊,说了一堆好话宽慰纪妧:“世子已经领人去救侯爷了,说不定很快就回来。二小姐请勿着急。”
她怎么可能不急?那可是她的父亲!
纪妧红着眼眶哽咽道:“要是父亲有个三长两短,我们要怎么办?”
没人能回答这个问题。
含玉眼中闪过水光。她嫁给威宁侯为妾后,威宁侯待她一直很好。人心都是肉长的,她渐渐对威宁侯生出了情意,也把他当成了今生的依靠。
如果威宁侯真的出了意外,纪妧姐妹三个纵然伤心一阵子,总会好好活下去。失了依靠的自己,才是真正的前途未卜。。。。。。
门房小厮飞奔着跑了进来。
含玉急急地上前一步问道:“是不是世子救了侯爷回来了?”
那小厮答道:“世子还没回来,是许太太领着表小姐来了。”
很显然,许瑾瑜也是收到口信就赶来了。含玉心中一暖,忙说道:“快请她们进来。”
很快,邹氏和许瑾瑜便进了内堂。
邹氏和威宁侯不算熟悉,对威宁侯遇刺的事虽然震惊,却也没什么可着急的。事实上,如果不是许瑾瑜催促着赶到威宁侯府来,邹氏压根就没打算这么早来。
邹氏心里嘀咕着,面上适时地流露出担忧和关切。一一和众人打了招呼。
纪妤见了许瑾瑜,眼圈一红,哭着扑到许瑾瑜的怀里:“瑾表姐。。。。。。”
许瑾瑜抱着纪妤,一边低声安慰,一边看向含玉。
四目对视间,流淌过彼此心知肚明的焦虑。
这场刺杀来的太过蹊跷了。这个暗中对威宁侯下毒手的人,很有可能就是纪泽。纪泽领着人到底是去救威宁侯。还是想彻底要了威宁侯的性命?
。。。。。。
深夜接到含玉送来的口信。许瑾瑜心中的震惊无人知晓。
前世这个时候,威宁侯已经死在边关,根本就没回过京城。自然也没有遇刺这件事。
今生有了她的重生,许多事都悄然发生了变化。也令一向胸有成竹的她有了惊异不定的惶惑不安。所以,她收到消息后,立刻就起床穿衣。赶到了威宁侯府来。
安抚了哭哭啼啼的纪妤后,许瑾瑜走到含玉身侧。低声道:“玉姨娘请勿慌乱,吉人自有天相,侯爷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说起来,含玉的表现已经令人称道了。
听到这样的噩耗。没有慌了手脚,还能沉得住气。
含玉苦笑一声,打起精神应道:“但愿如此。我也盼着世子能平安救侯爷回来。”
话是这么说,可两人心里都很清楚纪泽的心狠手辣。如果真的是纪泽暗中对威宁侯动手。威宁侯肯定是凶多吉少了。。。。。。
就在此时,纪妧忽的痛呼一声。
众人都是一惊,忙围拢了过去。李睿几乎是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扶住纪妧。
许瑾瑜焦急地问道:“妧表姐,你怎么了?”
纪妧双手捂着肚子,目中流露出痛苦之色:“我肚子痛,大概是发作要生了。。。。。。”
纪妧本就应该这几日临盆,来的路上又动了胎气,竟是提前发作了。
李睿慌了神:“阿妧,我这就带你回府。”
“表姐夫,万万不可!”许瑾瑜皱眉道:“妧表姐肚子已经开始阵痛,很快就要生了,根本禁不起来回奔波。还是留在侯府里更稳妥些。正好表嫂身边还有两个产婆,让她们两个过来替妧表姐接生。”
李睿六神无主,连连点头。
许瑾瑜看向含玉:“玉姨娘,时间紧急,请你立刻找个最近的院子,命人去布置产房烧热水。再让人给李府送个信。”
含玉也迅速回过神来,点点头应下了。
离内堂最近的院子是小邹氏生前住过的汀兰院。
府里最不缺的就是人,十几个丫鬟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便将屋子打扫的干干净净,烧热水熬参汤准备毛巾等等,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
纪妧被抬进了临时的产房里,那两个产婆也被喊了过来。
一般而言,男子是不进产房的。李睿却坚持要进来陪妻子,紧紧地握着纪妧的手,另一只手为纪妧擦汗。全神贯注,眼中除了纪妧,再无旁人。
许瑾瑜看在眼里,心中暗暗为纪妧高兴。
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纪妧有这样的良人相伴,实在是有福气。
。。。。。。
纪妧肚痛发作,一时半会儿孩子也生不出来。
许瑾瑜和含玉等人在产房外候着,想到生死未卜的威宁侯,众人心里各自沉重。
许瑾瑜和威宁侯并不熟悉,可威宁侯若是死了,纪泽就再也没了顾忌,日后不仅会对含玉下手,更不会放过她和许徵。
含玉也同样心神不宁,目光时不时的看着门口。仿佛威宁侯随时会出现在那里一般。
转眼一个时辰过去了。
门口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门房管事匆匆地跑了进来。
“有什么消息了?”含玉力持镇定地问道。
门房管事答道:“世子命人回来送口信了。”
不等含玉说话,纪妤便抢着嚷道:“快些让送口信的进来。”
送信回来的,是纪泽身边的长随。长随正要行礼,纪嬛焦急的说道:“行了,不用行礼了。玉堂到底让你送了什么口信回来?父亲救了回来没有?”
那长随不敢怠慢,忙应道:“世子领着侍卫找了一夜,也没找到侯爷的人。今日一早亲自去刑部报案,刑部接了案子,已经派了人去查线索了。世子没回府,随着刑部尚书一起上朝,将此事禀报给皇上定度。”
听了这个消息,众人心里都是一沉。
找了一夜,依然没找到威宁侯。。。。。。这是不是说明,威宁侯已经凶多吉少了?
纪妤忽地放声哭了起来。
虽说威宁侯对她冷冷淡淡,可毕竟是她亲爹。想到威宁侯有可能已经一命呜呼,纪妤顿时悲从中来。
纪嬛红了眼眶。一旁的顾采蘋也用帕子擦拭起了眼角。
含玉的身子微微一晃。
一只温暖的手握住了她冰凉的手,许瑾瑜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不管怎么说,这也算是个好消息。虽说没找到侯爷,可也没见到侯爷的尸体。说不定侯爷只是受伤逃了出去。”
纪妤哽咽着反驳:“父亲若是受伤逃了,为什么不逃回府里来!”
。。。。。。许瑾瑜难得的被噎了一回。
含玉回过神来,深呼吸口气说道:“三小姐先别急,我觉得瑾娘说得有道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没消息也算是好消息。只要没亲眼见到侯爷的尸体,就说明侯爷没死。我们不能慌了手脚,要安心地等侯爷回来。”
纪妤还是抽抽噎噎地哭着,声音倒是小了一些。
许瑾瑜赞许地看了含玉一眼。
在这样的时候能临危不乱维持冷静,实属不易。可惜陈元昭不在京城,无人能暗中调查此事。现在能做的,也只有等待消息了。
。。。。。。
威宁侯半夜遇刺一事,不仅是令刑部震惊的大案,更令文武百官感同身受十分愤怒。
天子脚下,朝廷重臣竟在出宫后遇刺。足可见其嚣张狠毒。必须查出幕后凶手,绳之于法。否则,日后岂不是人人自危?
纪泽跪在金銮殿里,面色憔悴眼眶泛红,情难自禁地哽咽出声:“父亲如今下落不明,肯定是落在匪徒的手中了。臣恳请皇上彻查此事,救回臣的父亲。”
皇上难得有精力上朝,听到如此耸人听闻的事,顿时勃然大怒,气的面色铁青,在朝堂上大发雷霆:“好啊!先是刺杀太子,现在又是刺杀朕的臣子,下一步岂不是要进宫刺杀朕了?朗朗乾坤,竟由小人横行!朕这个天子,简直无颜面对群臣和天下百姓!”
文武百官们顿时跪了一片:“皇上息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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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一章 毒计(二)()
皇上怎么可能息怒?
于公,威宁侯是大燕军中的中流砥柱,驻守边关数年,战功赫赫。有功之臣被刺杀,这简直是生生的打皇上的脸。
于私,威宁侯是纪贤妃的兄长,是秦王嫡亲的舅舅。将来立秦王为储君,秦王也少不了威宁侯辅佐。
不管是哪一个身份,威宁侯都不容有失。
皇上责令刑部必须要在三天内破案,查出真凶,救回威宁侯。
偌大的汴梁城,谁知道这伙凶徒把威宁侯藏到哪里去了?短短三天,时间也太紧急了。。。。。。刑部王尚书心里暗暗叫苦,面上却不敢有半点迟疑,朗声应道:“臣领旨!臣一定竭尽全力,尽速破案!”
皇上怒气未消,冷冷道:“竭尽全力若是还救不回威宁侯,你这个刑部尚书也就不用做了。”
王尚书唯唯诺诺地应了,一张老脸上的皱纹更深了。
跪在地上的纪泽张口道:“臣的父亲遭此劫难,臣心中忐忑难安,恳请皇上恩准臣领着侍卫步军搜索汴梁城。就算是上天入地,臣也一定要将父亲救回来!”
说着,重重的磕了几个响头。
众人看着纪泽的目光有了微妙的改变。
之前听闻纪泽和威宁侯父子不和,现在看来,显然是谣言!威宁侯出了意外,纪泽这个儿子分明比谁都着急。
皇上的目光也温和了一些:“准奏!”
纪泽感激涕零的磕头谢恩。垂下头的那一刹那,眼中闪过一丝冷笑。
借着这个机会,终于可以解除软禁,重新当职了。
谋划了一个多月的这场刺杀,堪称完美。那些死士死了大半。剩余的几个也被他杀了,尸体处理的干干净净。刑部所能查到的,只有他故意命人留下的线索。。。。。。
唯一可虑的,是威宁侯不知去向。昨夜他领着侍卫整整搜寻了一夜,却没能找到威宁侯的人或尸体。
不过,根据死士临死前吐露的话来看,威宁侯受了重伤。根本逃不出多远。说不定已经掉进汴河里喂了鱼了。
。。。。。。
威宁侯遇刺不知所踪。魏王和楚王面上关切,心中却各自窃喜。
若是威宁侯就此死了,对秦王绝对是一个极为有力的打击。秦王的势力也会大大削弱。对他们来说自然是好消息。更妙的是,此事根本就没用他们两个出手。
楚王到延福宫,将这一好消息告诉叶皇后。
叶皇后听了十分快意。
纪贤妃在宫中得宠,不止是因为美貌风情。更重要的是兄长威宁侯坐镇边关,战功赫赫。现在威宁侯出了意外。纪贤妃不知是何等的惊慌难安。
纪贤妃得知兄长遇刺的消息,又惊又怒又伤心,跑到皇上的崇政殿里哭了许久:“。。。。。。皇上,臣妾的兄长这么多年来一直镇守边关。为大燕朝立了汗马功劳。如今竟遭歹人刺杀,不知下落。臣妾心中宛如刀割啊。。。。。。”
纪贤妃哀哀哭泣,令人心酸。
皇上心中也不是滋味。好言宽慰了纪贤妃一番:“爱妃放宽心,威宁侯绝不是短命之相。肯定是躲在某一处养伤。很快就会有消息了。”
纪贤妃抽抽噎噎的哭声还未停,赵公公便跑来禀报:“启禀皇上,刑部尚书王大人求见!说是威宁侯被刺杀一事已经查出了线索,要向皇上禀报。”
皇上精神一振:“快宣!”
这才短短半日功夫,竟然就有了线索。
纪贤妃也不哭了,用帕子擦了眼泪,恳求道:“皇上,臣妾也想留下听听兄长的消息。”
按理来说,皇上处理政事的时候,后宫嫔妃应该避险,不宜在场。不过,事关威宁侯的安危,纪贤妃心中忧虑也是难免的。
皇上为了安抚纪贤妃,便应允了纪贤妃的请求:“也好,你就留下吧!”
纪贤妃也知道分寸,谢了恩之后,便乖乖的站到了一旁。
年过五旬的王尚书面色凝重的进了崇政殿,正要行礼,皇上挥挥手免了这些繁琐的礼节:“王爱卿,才半天时间,你查探到了什么线索?速速道来!”
王尚书看了纪贤妃一眼,神色有些迟疑,欲言又止。
纪贤妃心里一个咯噔。
难道是。。。。。。已经找到了兄长的尸首?
皇上显然也有了同样的猜测,面色一沉:“到底是怎么了?有什么话只管直说,吞吞吐吐的做什么。”
王尚书咬咬牙说道:“启禀皇上,确实发现了一个重要的线索。那些死尸的尸首都被带走了,没留下任何痕迹。不过,在搜查威宁侯亲兵的尸体时,发现其中一个亲兵手中攥着一块腰牌。看来是之前缠斗时留下的。”
皇上眼中闪过寒意:“是哪个府上的腰牌?”
王尚书低下头,不敢看皇上的面色:“是楚王府的腰牌!”
。。。。。。
崇政殿里静默了刹那。
皇上的脸色陡然变的十分难看。
纪贤妃全身一震,猛地扑倒跪在地上,痛哭流涕:“求皇上为臣妾的兄长做主啊!”凄厉的哭喊声回荡在崇政殿里,久久不息。
皇上没心情安抚纪贤妃,干脆利落地下令:“来人,去请楚王到崇政殿来。”
立刻便有内侍领命退下了。
王尚书趁机将腰牌呈了上去,又恭敬地说道:“当务之急是先找到威宁侯。臣先告退了!”
此事牵扯到了皇子身上,就变得复杂起来。很显然,楚王有问鼎储君之位的野心,所以才会对秦王一派的中坚力量下手。
这块腰牌关乎着楚王的声誉,放在手里就是一块烫手山芋。油滑老道的王尚书绝不肯搀和皇储之争,呈上腰牌之后,便麻溜的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