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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到底是一朝天子,心性定力远胜过常人。
喝了一杯热茶之后。皇上激愤的心情稍稍平静了一些。
魏王一直密切地留意着皇上的神色变化,见状轻声道:“父皇今日一直没进食,儿臣这就吩咐御膳房熬些粥来。”
皇上哪有心情进食,勉强打起精神道:“你有心了。不过。我现在实在难以下咽。”
魏王今日的表现,十足十的是一个孝顺儿子。闻言哽咽道:“大哥遇刺身亡。三哥身手重伤如今生死未卜,山东情势未定,这一切都有待父皇做主。父皇不爱惜自己的龙体,就是不爱惜这大燕江山黎民百姓。儿臣恳请父皇振作起来。不能再消沉了。”
语气中透出真挚的孝心。
皇上听着,顿时动容了,看向魏王的目光愈发柔和:“朕平日看顾你最少。没想到你倒是这般孝顺体贴。罢了,朕就听你一回。你去吩咐御膳房准备膳食。”
魏王立刻应了。亲自起身,出去吩咐了一声。
皇上又看向楚王。
楚王先天体弱,虽精心养着,也比普通的少年文弱一些。今天跪着哭了许久,眼睛早已红肿,面色也不太好看,看着颇有些摇摇欲坠的意味。
皇上眼中闪过一抹怜惜:“你身子弱,禁不起折腾,先回去歇着吧!这儿有你二哥就行了。”
楚王却不肯退下,眼中闪着水光道:“父皇这般模样,儿臣守着父皇心里才能踏实。”
看着一片纯孝的幼子,皇上心中涌起暖意:“朕知道你一片孝心,放心吧,朕不会就此倒下。朕还要命人彻查此事,将害死你兄长的凶手找出来,千刀万剐才能解朕心头之恨。”
最后一句话,说的咬牙切齿,令人心中胆寒。
楚王还要再说什么,已经回转的魏王温和说道:“五弟,我比你年长几岁,今日就由我在这儿守着父皇。你也别出宫了,快些去延福宫看看母后。听闻母后昏迷了还没醒,你守着母后,好好安慰她,也免得母后伤心过度。”
楚王只得无奈地应了,退出了殿外。
踏出崇政殿的那一刻,楚王的神色瞬间阴沉了下来。清秀文弱的脸孔隐隐有些扭曲。若是有人看到此时的楚王,一定会不寒而栗。
不过,这样的变化只是短短刹那。
很快,楚王又恢复如常,顶着红肿的眼睛去了延福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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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王走后,魏王接过了所有近身伺候的事,亲自喂皇上喝了一碗粥。
温热的粥下了肚,身体里多了热气,冰凉无力的手脚也有了一些力气。皇上勉强打起精神说道:“山东离京城路途遥远,传递消息多有不便,也不知道那边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形。”
太子的死是确定无疑了。不知秦王的伤势如何!
魏王似是看出了皇上的心思,低声宽慰道:“三弟只是受了伤,应该没什么大碍,还请父皇宽心。”
皇上沉默片刻,才说道:“杀了太子的凶手一定还在山东,朕要派人去山东,将这些人全部找出来。”
魏王想也不想的主动请缨:“儿臣愿意去山东,找出幕后真凶。”
这么重大的事情,皇上不愿交给任何一个臣子,想派儿子前往。不过,皇上心里最属意的人选,显然不是魏王。。。。。。
皇上没有一口答应,抬头看了陈元昭一眼。
陈元昭上前一步,声音沉凝:“魏王殿下行走不便,不宜长途跋涉。更何况,山东民乱未平,此行十分凶险。还是让臣领神卫军去吧!”
行走不便,不宜长途跋涉!
听到这些话,魏王的眼中迅速的闪过一丝阴戾。
可恨的腿疾,让他在二十多年的生命中受尽父皇的冷落。就连想去山东,父皇也不愿意。却将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陈元昭。。。。。。
果然,皇上略一思忖,便点头应允了:“好,朕只给你三天时间筹集准备。军营里一个不留,全部出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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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六章 魏王(二)()
皇上不让魏王前去山东,一来是觉得魏王“行走不便不宜长途跋涉”,二来是觉得山东情势凶险,不忍魏王涉险。
陈元昭可就不同了!
神卫军的三万士兵,虽然人数不算最多,却是大燕朝最精锐的士兵。个个能以一敌五,战斗力极强。陈元昭骁勇善战,常亲自领兵出征,追月刀下亡魂无数。有他带领着神卫军将士,无人能敌其锋芒。
就算有胆大包天的刺客,也不可能闯过神卫军的士兵到陈元昭面前。退一步说,就算到了陈元昭面前,也不是陈元昭的对手。
派陈元昭领兵去平乱显然是最合适的。
陈元昭二话不说就接了旨意,令皇上心中颇感欣慰。忍不住又暗暗遗憾,只可惜陈元昭的身份见不得光。不然,有这么一个善于领兵打仗身手过人的儿子,做储君也足够了。
太子一死,如今只剩下秦王魏王楚王三人。
论才干,秦王是最合适的。可秦王身受重伤,也不知具体情形如何。魏王身患腿疾,楚王又年幼,都不堪担当重任。。。。。。
种种念头在皇上的心头一一闪过。
皇上只觉得疲倦不堪。
魏王关切地说道:“父皇今日一定累了,先休息片刻。儿臣就在外面守着。”
皇上嗯了一声,闭上了眼睛。
一天之内,皇上经历了丧子之痛,整个人苍老了许多。
陈元昭和魏王一起出了寝宫,魏王要留下,陈元昭自然不会留在崇政殿不走,对魏王拱手道:“魏王殿下在这里守着皇上。我就不多待了,先告退一步。”
魏王说道:“我送你一程。”
所谓送他一程,显然是有话想私下说了。
陈元昭心领神会,扯了扯唇角:“那就有劳殿下了。”
魏王的个头颇高,和陈元昭不相上下。然而,陈元昭身姿挺拔,步履稳健。相较之下。走路一颠一跛的魏王就差的远了。
陈元昭难得体贴一回。刻意放慢了脚步,免得魏王难堪。
魏王自嘲地笑了笑:“我走路不便,所以不喜和别人并肩同行。别人迁就我的步伐。我心中也会疙疙瘩瘩的不痛快。若是不肯迁就,就是当面让我难堪,我心中更不高兴。时间久了,脾气愈发古怪。”
陈元昭淡淡应道:“区区腿疾算什么。魏王殿下雄才大略心怀天下。将来必能成就一番事业。”
魏王意味深长的看了陈元昭一眼:“我空有凌云壮志,只恐父皇不给我这个机会。有珠玉在侧。我这个行走不便的儿子,岂能讨得父皇欢心。”
魏王说的隐晦,陈元昭却回的直接坦然:“殿下何必多虑。皇上不肯派你去山东,是舍不得你以身险。毕竟太子殿下在那儿遇刺身亡。秦王身受重伤生死不明,还是我这个擅长领兵身手又好的武将去更合适些。”
魏王脸色稍霁,拍了拍陈元昭的肩膀:“父皇这般器重你。你可要好好表现,不要让父皇失望。”
陈元昭神色淡然:“为皇上分忧。是为人臣子的分内之事。”
一口一个臣子,令魏王听得心中舒畅了不少:“父皇只给了你三天准备,看来是没时间为你送行了。”
陈元昭挑了挑眉:“殿下摆好庆功宴,等我回来就是了。”
自信满满,却又是那样的理所当然。
魏王扯了扯唇角。
待魏王回转后,陈元昭脸上挤出的笑意也淡了下去。
魏王此人,生性精明多疑又心胸狭窄,对他时时存着试探,实在没什么容忍之量。狡兔死走狗烹这种事,做的只怕比楚王还要顺手。
说起来,皇上也很可悲。生的儿子一个比一个心狠手辣。
。。。。。。
天边的晚霞留下最后一抹绚烂,夕阳的余晖笼罩着辉煌气派的延福宫。
几个太医一直守在延福宫。可叶皇后一直昏迷未醒,宫女们噤若寒蝉,不敢发出声音。延福宫里的空气沉闷,令人喘不过气来。
太子遇刺身亡,对大燕朝来说意味着失了储君,必然会引起动荡不安。
皇上当然是很伤心的,可皇上还有三个儿子,伤心过后,再另择一个为储君就是了。
对叶皇后来说,失去的是寄托了全部希望的嫡长子。其伤心程度要远胜过皇上。从得知了噩耗之后,便气急攻心昏迷过去,半天过去了还没醒。
太医们正斟酌着如何救醒叶皇后,就听宫女们一起跪下行礼:“奴婢见过楚王殿下。”
楚王来了,太医们自然不敢怠慢,立刻起身行礼。
楚王皱着眉头,沉声问道:“母后还没醒吗?”
其中一个太医恭敬地应道:“启禀楚王殿下,皇后娘娘伤心过度,一直昏迷不醒。臣等正在商讨药方。。。。。。”
“为什么不施针?”楚王的眉头皱的更紧了,温和的声音里透着冷冽。
太医一惊,忙应道:“不是臣不愿施针,只是皇后娘娘心情极度不稳,早早施针让娘娘醒来,只怕娘娘身子经受不住。”
楚王眸光一闪:“现在就施针,半个时辰内,母后若是还不醒,本王为你们是问!”
素来温和好脾气的楚王,一旦搬起脸孔发起脾气来,格外令人心惊。
太医们不敢怠慢,齐声应下了。
在太医们的竭力施针救治下,不到半个时辰,叶皇后睁开了眼。
此时天色已晚,延福宫里燃起了许多烛台,照的里外亮堂堂的。叶皇后睁开眼睛之后,没说过半个字,只不停的落着泪。
很快,眼泪便湿透了枕畔。
楚王低声吩咐一声,命所有人都退下。
偌大的寝宫里,只剩母子两人。
楚王坐到床边,用温热的毛巾为叶皇后擦拭泪痕。可还没等眼泪擦干净,新的泪痕又布满了叶皇后的脸颊。
楚王叹口气,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大哥遇到这样的意外,儿臣知道母后是最伤心的。可再伤心难过,大哥也回不来了。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尽快揪出谋害大哥的凶手,以宽慰大哥在天之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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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七章 楚王(一)()
谋害?
这两个字令沉浸在伤心中的叶皇后陡然一震,从浑浑噩噩中清醒过来:“阿昀,你刚才在说什么?你说你大哥是被人谋害的?这怎么可能!谁有这么的胆子,竟敢谋害太子!这可是要诛灭九族的重罪!”
楚王沉声道:“大哥此去山东,身边带了五百亲兵,还有慕容晖领了一千侍卫步军随行保护。区区乱民中,竟有这么一批身手厉害的死士对大哥行刺,此事绝不简单。一定有人暗中筹谋设局,意图杀害大哥!”
叶皇后因为极度的愤怒,全身颤抖不已:“你说的对,肯定是有人暗中捣鬼!一定要将这个人找出来,将他碎尸万段!”
叶皇后惨白的脸孔,涌起了愤怒的潮红,情绪激动之极。
楚王见叶皇后这般激动,眉头微皱,低声劝道:“情绪大起大落,最易伤身,还请母后保重凤体。”
顿了顿又意味深长的说道:“大哥的仇是一定要报的。不止要报仇,母后还应该想一想日后该怎么办?”
叶皇后思绪混乱,一时竟没领会楚王的话意:“你说日后该怎么办?”
楚王倒也没怎么绕弯子,直截了当地说道:“母后是一宫之后,身份尊贵,大哥一出生就占了嫡长。二哥患有腿疾,三哥出身不及大哥,他们对皇位未必没有想法,只是一直按捺未动罢了。如今大哥遇刺身亡,储君之位空悬。难道母后要眼眼睁睁的看着皇位被二哥或三哥抢走吗?”
“现在三哥还远在山东,生死未知。二哥已经按捺不住,在父皇面前献媚连带排挤我了。母后难道就不着急吗?”
叶皇后怔怔的看着楚王,像是生平第一次认识这个幼子一般。
明亮的烛火下。楚王清秀的脸孔闪着灼热的光芒。这样的光芒,叶皇后一点都不陌生。因为她常在太子的眼中看到。。。。。。
然而,她从未想过会在温和孝顺的小儿子脸上看到同样的光芒!
到底是留着慕容家的血液,那份对皇位的渴切和执着都是一样的。
楚王在叶皇后的眼中看到震惊错愕,并不慌乱,扯了扯唇角说道:“母后何必如此惊讶。我和大哥是一母同胞的兄弟,感情亲厚。如果大哥没出意外。我绝不会生出不该有的心思,更不会去抢大哥的皇位。可现在大哥出了意外,储君的位置与其便宜了二哥三哥。倒不如由我来坐这个位置更好些。”
“母后如今只有我这么一个儿子,将来我做上皇位,母后就是大燕朝的太后。谁也无法撼动母后的威严。换了二哥三个坐龙椅,他们对母后是否有心。可就不好说了。”
“所以,请母后全力助我登上储君之位!”
叶皇后沉默了许久。才长长吐出一口气,困难地挤出几个字:“放心,我肯定会尽力帮你的。”
太子死了,储君之位绝不能旁落!
只是。太子刚死,楚王就想到了储君一事,性子未免有些凉薄。。。。。。
楚王似是看穿了叶皇后的心思。又放软了语气说道:“我不是不伤心大哥的死,也不是要逼母后表态。身在皇家。只能向前不能退缩。否则,他日别人得志,我们母子就如丧家之犬了。到那个时候,我们母子只怕连性命都难保全。”
叶皇后到底是最疼爱楚王的,很快就将心里那一丝不愉抛开:“你说的对,储君的位置不能让魏王秦王染指。论身份,你是嫡出。支持太子的人很快就会投向你这一边。我也会全力助你登上皇位。”
楚王的眉头舒展开来,低声道:“多谢母后。”
叶皇后轻叹一声:“你我母子,还说这些客气话做什么。只是想到你大哥尸骨未寒,那个谋害你大哥的人还不知是何人,我这心里就像被烈火灼烧一般痛苦。。。。。。”
说着,眼泪又簌簌地流了下来。
楚王想到太子,也是一阵黯然:“母后心中难受,我心里又何尝好过。还请母后放心,我一定会将这个幕后凶手找出来!”
叶皇后眼中射出愤怒的寒光,咬牙切齿地说道:“到底会是谁?是谁这般心狠手辣,对你兄长下此毒手!”
楚王眸光一闪,冷笑道:“母后只要想一想,谁在此事中获益最多,定然就是那个幕后黑手了!”
获益最多?
叶皇后细细品味这几个字,眉头拧的极紧:“阿昀,你说的是秦王和魏王吧!魏王深居简出,极少过问朝堂之事,就算他有这份心思,也未必有这个本事。至于秦王,和你兄长一起去的山东,听说他还替你大哥挡了一剑,受了重伤不知死活。怎么可能是他?”
“所谓身受重伤,说不定只是苦肉计。”
楚王冷冷说道:“秦王素来狡诈,又最擅长做戏,能将众人都骗过去也不稀奇。母后可别忘了,他和大哥一路同行,对大哥的行踪了如指掌,想指挥人暗中动手也最便利。”
“还有魏王,平日看着低调老实,其实在暗中结交了不少朝中大臣。以一个皇子的权势,想搜罗一些江湖高手也不算难事。我可以断定,这个凶手,一定是秦王和魏王当中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