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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真的信任如初,又怎么会借着玩笑话来警告提醒他?
纪泽心中暗暗冷笑,敛容应道:“殿下如此信任我,我一定不会辜负殿下。”
秦王舒展眉头,笑了一笑:“等我做了储君,他日坐了龙椅,你就是我大燕朝最年轻的大将军!”
军中有许多将领,可大将军的称呼只有一个。做了大将军,也就意味着成为大燕军中第一人!
男儿活一世,当鲜衣怒马手握兵权。站的越高,看到的风景越美妙。
纪泽的眼中闪出了异样的光芒,拱手道:“我一定会全力辅佐殿下登上皇位,绝不会有二心。如违此誓,就让我横尸街头不得善终!”
“玉堂何必发这样的毒誓!你说的话,我自然是相信的。”秦王看似随意地笑道:“再者说了,这世上也唯有我能实现你心底真正的愿望。”
最后一句话说的意味深长。
纪泽听的心惊肉跳,下意识地抬头看向秦王。
秦王漫不经心地问道:“对了,小顾氏也快临盆了吧!你已经二十六了,至今还没有子嗣。希望小顾氏能一举得子,为纪家开枝散叶。”
。。。。。。秦王到底知道了什么?为什么句句都像是别有用意?
纪泽心里惊疑不定。口中笑着应道:“承殿下吉言,我也盼着她能生个健康活泼的儿子。”
秦王眸光一闪,唇角似笑非笑:“小顾氏看着就是个有福气的,这一胎说不定会是双生子。”
纪泽心中如惊涛拍岸惊骇不已,脸上的笑容也变的僵硬起来:“殿下说笑了。”
听秦王的语气,分明是已经窥破了他和小邹氏之间的隐秘。
秦王一定是在威宁侯府里安插了眼线,或许这个眼线就是小邹氏身边贴身伺候的人。。。。。。
纪泽神情僵硬笑容勉强。秦王看在眼里。心中愈发了然,却不说破。很快便又扯开了话题,和纪泽商议起了山东一行的具体“细节”。
纪泽暗暗松了口气。心中对秦王更多了几分忌惮。
。。。。。。
魏王府离秦王府只隔了几条街。
比起秦王府的夜夜笙歌,魏王府却显得安静多了。
魏王慕容晅年幼时患了腿疾,后来虽被治好了,走起路来却和常人有异。说的直白点。就是一条腿已经瘸了,站着坐着都看不出来。走路时却一瘸一拐,十分不雅。
也因此,魏王极少在人前露面,平日大多待在魏王府里读书。在百官心中。这位魏王殿下的存在感很弱,还不如年幼的楚王。
论相貌,魏王是兄弟中最出色的。剑眉星目,挺鼻薄唇。堪称美男子。脾气也颇为温和,不显山露水。只有极亲近的人才知道魏王才智出众,丝毫不弱于秦王。
这一个夜晚,太子府和秦王府都很忙碌。魏王府却十分安静。
子时过后,夜幕低垂,万籁俱寂。
魏王府的后门悄然开了,几个身影从后门进了魏王府。领先的青年男子,身材高大,英俊冷厉,赫然是陈元昭。
周聪和几个侍卫紧随在陈元昭身后。
陈元昭显然不是第一次来魏王府了,不疾不徐的身影几乎和暗夜混为一色。很快就到了魏王的书房外。
没等陈元昭敲门,书房的门就开了。
容貌俊美性情温和的魏王站在书房门口,亲自相迎:“子熙,你可总算来了。我等你整整一个时辰了。”
话是这么说,语气里却全无责怪之意,反而显得亲切随意。
比起处处礼贤下士装模作样的秦王,魏王的随和更似与生俱来,让人很容易生出亲近之心。
陈元昭扯了扯唇角:“为了避人耳目,我一直等到子时才离开军营,所以来的迟了。连累殿下久等了。”
魏王毫不介怀地笑了笑,让开几步:“进来再说。”
陈元昭迅速闪身进了书房。
书房里燃了几盏烛台,照映得书房里亮堂堂的。
魏王和陈元昭相对坐着,有意无意地压低了声音:“子熙,今日下午父皇在崇政殿里看奏折的时候,大发雷霆。又召了大哥和三弟前去。看来,山东官员贪墨钱粮致使百姓流离失所饿殍遍野的事情藏不住了。父皇已经知道了!”
短短几句话里,足以能看出魏王不是普通之辈。
崇政殿里发生的事,不过半天时间,就已经传到了魏王的耳中。很显然,魏王在宫中有眼线。
陈元昭毫不意外,沉声说道:“皇上大发雷霆,必然要派人去山东收拾残局。要么派太子前往,要么就是秦王。”
魏王眸光一闪,不无自嘲地笑了笑:“是啊,父皇的心里只有大哥和三弟,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我这个走路不便的儿子。”
大哥是太子,是大燕名正言顺的储君。
三弟贤名在外,掌管户部,最得父皇器重。
年幼的五弟是皇后所出,自小身子骨就弱,也最得父皇偏爱。
相较之下,他这个魏王存在感实在太薄弱了。生母早亡,又不得父皇欢心。。。。。。说到底,还是要怪这条不中用的右腿。如果不是患有腿疾,如果不是行走不便,父皇又怎么会这般不待见他?
魏王的眼中闪过一丝阴霾,俊美之极的脸孔瞬间有些扭曲。
不过,只短短刹那的功夫,魏王又恢复如常,看向陈元昭:“我虽不受宠,总算是正经的皇子。真正委屈的人是你才对。同是父皇的血脉,却不能正大光明的表露身份,只能叫安国公一声父亲。”
。。。。。。
第二百五十八章 兄弟(四)()
陈元昭惊人的身世秘密,就这么被魏王轻飘飘的道来。
幸好只有他们两个人在场,否则,这短短几句话,不知会惹来多少风波。
陈元昭神色不变,淡淡说道:“我的身世秘密见不得光,知道的唯有魏王殿下。我用这个秘密向殿下投诚,也是为了表明我的诚意。殿下心知肚明就好,无需诉之于口。我所求的只是讨回公道,对皇位没什么野心。殿下大可以放心,也不用对我有什么戒心。”
这番话说的不算客气,甚至有些刻薄。
魏王不但没生气,反而笑了起来:“是我用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罢了,你既是不喜欢人说,我以后不提就是了。”
顿了顿又说道:“我今天暗中叫你过来,就是为了商议对策。山东发生这样的事,绝不是偶然。背后肯定有人暗中推波助澜,真正的目的大概是为了引大哥出京城。”
太子才能平庸,却好大喜功,更不甘被秦王比下去,遇到这样的机会,必然会全力争取。殊不知这样已经落入了别人的圈套里。
太子在京城最安全,一旦出了京城,那些别有用心的人绝不肯放过这样的好机会。说不定会铤而走险,暗中对太子动手。
储君的位置再稳,也得有命才能做到底。
魏王侃侃而谈,一针见血的说破了秦王的计谋。这一刻的魏王,精明深沉,哪里还有半点平日的懦弱无用。
陈元昭听着魏王分析此事,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涌起复杂难言的感慨。
谁能知道。韬光养晦的魏王竟是这样一个厉害人物?
前世太子死在秦王的手里,春风得意的秦王也没风光多久,短短两年就被魏王拉下了马。年轻的楚王若不是占着皇后嫡出的优势,若不是有他全力相助,未必是魏王的对手。。。。。。
陈元昭很清楚魏王的多疑和精明,无端端的投诚,魏王绝不会信任他。特意将真实的身世如实相告。这才换来了魏王的信任。
“殿下分析的很有道理。”陈元昭缓缓张口说道:“殿下既是看出了秦王的阴谋。不知是否打算提醒太子?”
他当然不会去提醒太子,最好是坐视太子和秦王相争。
鹬蚌相争渔翁才能得利!
魏王眸光一闪:“大哥看似耳根子软,其实刚愎自用自以为是。我就算说了。他也不会放在心上。我又何必多事!”
魏王的反应,完全在陈元昭的意料之中:“那殿下打算做些什么?”
魏王看着陈元昭,语气淡然:“我什么也不打算做。这是大哥和三弟之间的事,和我无关。”
最多就是暗中搜集秦王动手的证据。然后送到父皇面前。
陈元昭说道:“殿下有需要我做的,只管吩咐。我一定竭尽全力,绝不会让殿下失望。”
魏王笑了起来:“这等区区小事,无需你出手。我手中还有些人,让他们盯着秦王就行了。你要做的。就是奏请皇上,为神卫军多招募士兵,将三万神卫军变成五万。兵力越多。将来用处越大。”
陈元昭并没有一口应下,皱着眉头说道:“兵多将广。不如精兵良将。更何况,各军营的士兵总数都是有限定的。神卫军一直都是三万人,若是我贸然提出要多招募两万士兵,皇上大概不会应允。”
魏王淡淡一笑:“放心,此事不用你主动提出来。兵部里有我的人,到时候上奏折申请让神卫军增加兵力。你只要在父皇问起的时候,顺水推舟即可。”
别的军营想增加兵力,皇上未必肯。不过,陈元昭统领的神卫军就不同了。
皇上不能正大光明的认回自己的血脉,心中对陈元昭一直存着愧疚。出于这一层微妙的原因,皇上同意的可能性会大大增加。
陈元昭这才有些勉强的点了点头。
。。。。。。
秘密商议了一个时辰左右,陈元昭才出了书房。
魏王走路不便,没有出来相送。
陈元昭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了暗夜中。
魏王站在书房门口,看着陈元昭的身影走远,唇角的笑意渐渐消失,眼里的亮光却越来越盛。
身上流着的是皇室的血脉,对皇位和权势的渴望,几乎是与生俱来的。天家无父子手足,亲情薄弱的可怜。为了登上皇位,父子反目手足相残的事历朝历代都有。
陈元昭用身世秘密向他投诚的时候,他既震惊又戒备。一方面高兴多了一大助力,一面对陈元昭处处提防。
这半年多来,魏王对陈元昭的戒心稍稍降低了一些,不过,他手中真正的底牌并未让陈元昭全部知晓。
。。。。。。当然了,魏王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陈元昭对他的一切了如指掌。
前世陈元昭辅佐楚王对付魏王,说魏王是死在陈元昭的手里也不为过。
魏王既想利用陈元昭,又百般提防。殊不知陈元昭从头到尾也没信任过他。
。。。。。。
第二天的大朝会上,皇上命人将百姓联名上书的奏折读了出来。文武百官俱都震惊不已,一片哗然。
户部官员以秦王为首,一起跪下请罪。
尤其是秦王,一脸悔恨自责,高声疾呼戴罪立功,要前往山东赈灾收拾残局。
太子不甘示弱,立刻主动请缨前往山东。拥护太子的众官员纷纷出言为太子助阵,相较之下,秦王一派的声音俱都被压了下去。
很少上朝的魏王今日也露了面,难得地主动张了口:“儿臣以为,此去山东,应该以大哥为首。三弟对户部事务熟悉,可以陪同大哥一起前往山东。”
这些话很合皇上心意。
皇上赞许地看了魏王一样,然后颁布旨意。
事情紧急,不宜拖延。三天后,太子和魏王一起出发去山东巡查赈灾。皇上又命侍卫步军都指挥使慕容晖领一千侍卫随行保护太子和魏王。
至于户部涉及此事的相关官员,一律先摘了乌纱帽,等调查清楚之后再行处置。
。。。。。。
第二百五十九章 离京()
户部被下狱的官员近三分之一,自秦王接管户部以来,还是第一次遭受这样的重挫。
一时间,秦王党羽人心惶惶。不过,他们根本没有见秦王的机会,这三天内,秦王一直待在府里收拾打点行李,所有登门的官员一概不见。
三天后,太子秦王一起离京启程。
魏王楚王代皇上相送。兄弟四人在一众送行的官员面前上演了一出“兄弟情深”的好戏。
楚王和太子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感情素来深厚。楚王对太子的依依不舍殷切叮嘱大半都是真心的,魏王和秦王握手道别的一幕,就不那么自然了。
不过,秦王魏王演技高超,愣是表现的比楚王和太子还要依依难舍。
陈元昭身为大燕最年轻出色的武将,自然也在送行之列。他和几个武将站在一旁,冷眼看着秦王等人惺惺作态,心里暗暗冷笑一声。
装模作样!
明明心里恨不得对方早些死,面上却一个比一个情深意重。简直令人作呕!
兄弟道别的好戏终于告一段落。眼眶泛红的楚王魏王退开了。陈元昭走上前,对太子和秦王拱手,话语异常简洁:“殿下珍重!”
太子朗声笑道:“等孤回京城之日,再和子熙痛饮一番。”
陈元昭扯了扯唇角,算是应下了。心里却哂然一笑,这次山东之行,太子有去无回。承诺的同席共饮,只能等下辈子了。
秦王眼角余光瞄到太子容光焕发的脸孔,眼中迅疾的闪过一丝冷意。
不远处的魏王,一脸温和的笑意。
文弱善感的楚王。用袖子悄悄擦了眼泪。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能笑到最后,才是真正的胜利者!
。。。。。。
太子和秦王离京前往山东一事,动静着实不小,很快就传遍了京城。
邹氏免不了要在许瑾瑜面前絮叨几句:“那些户部官员个个都该被砍头。朝廷拨的赈灾钱粮,他们怎么敢暗中伸手贪墨?听说山东饿死了好多人,真是作孽。。。。。。”
许瑾瑜默默的听着。
如果没有秦王这个幕后黑手。事情怎么可能演变至这一步。
真正的罪魁祸首是秦王才对。为了一己私欲。不顾百姓死活,不顾江山社稷安稳,心思狠辣手段阴险。
这样的人。绝不能容他坐上皇位。
前世秦王暗中刺杀了太子,自己同样身受重伤,也一跃成了众人眼中最佳储君人选,一时风光无限。却不料。素来低调示人的魏王竟暗中搜集了秦王刺杀太子的证据,在皇上面前揭穿了秦王的真面目。
皇上勃然大怒。将秦王赐死。
秦王在前世尚且未能如愿,这一世多了知悉一切的陈元昭,等待他的必然没什么好下场。。。。。。
母女两个正说着话,赵管家来了。精神奕奕地禀报:“大小姐,老奴这几个月一直命人打听附近是否有宅院出售,今天终于有了消息。有一处三进的宅子要卖。离这里只隔了两条街。”
汴梁是京城,也是大燕最繁华的城市。不到万不得已。谁也不肯变卖住处。想在汴梁置办宅院不是易事。邹氏从年前就吩咐赵管家找人打听,直到今日才有了消息。
邹氏立刻来了精神,忙细细地问了起来。
这处宅子颇为宽敞整洁雅致,据说前一任主人是户部里的一个主事,因为贪墨下了狱。家眷为了凑银子救人,急着要将宅子卖掉。原本至少也能卖一万多两的宅子,现在只卖八千两。
赵管家笑着说道:“三进的大宅子,只卖八千两实在不算贵了。如果不是这家遇到了这种事,绝不会以这样的价格卖宅子。大小姐若是有意,不妨亲自去一趟看看,满意了就买下。”
邹氏笑道:“这等大事,总得问过徵儿的意思。等他回来再商议。”
。。。。。。
按着惯例,一甲的新科进士会被留在翰林院里。一开始没什么正式的官职,先观摩学习半年左右。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