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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贤妃还不知道金銮殿里发生的事。听宫女禀报皇上驾临长乐宫。心中一喜。这么晚了,皇上还特意到长乐宫,一定是为了赐婚的喜事而来。
纪贤妃扬起笑脸。领着宫女太监们相迎:“臣妾给皇上请安。”
皇上阴沉着脸:“让人都退下,朕有事要单独问你!”
纪贤妃心里一个咯噔。皇上一脸怒容。语气中透出咄咄逼人的斥责之意。
这是怎么回事?莫非赐婚的事出了什么岔子?
宫女太监们退下之后,皇上憋了一肚子的怒气顿时铺天盖地而来:“你前几日来求朕,说是湘儿中意许徵,希望朕给他们赐婚。你怎么不告诉朕,许徵已经和曹家有了婚约?朕今日在金銮殿上提起婚事,许徵张口便说有婚约在身,不能辜负了曹家小姐。朕这张脸简直丢尽了。。。。。。”
什么?
许徵竟然胆敢拒绝皇上赐婚?
这个不识抬举的东西!
纪贤妃惊怒交加,在看到皇上阴沉难看的面色时,一颗心直直的往下沉。现在最要紧的是先撇清,免得失了圣心。
“皇上请息怒。”纪贤妃迅速地挤出惊惶又懊恼后悔的表情,眼中闪出了盈盈水光:“臣妾之前并不知道许徵和曹家有了婚约的事,所以才会求皇上赐婚。否则,就算给臣妾再大的胆子,臣妾也不敢用此事来戏弄皇上。”
声泪俱下,边说边用帕子擦眼泪。
皇上不轻不重的哼了一声,半信半疑:“你说的都是真的?你之前确实不知情?”
纪贤妃红着眼眶应道:“臣妾敢对天发誓,确实不知情。若有半字虚假,就让臣妾天打雷劈不得善终!”
这样的毒誓,终于令皇上的怒火稍稍平息:“好,朕就相信你这一回。”
纪贤妃暗暗松口气,还没等这口气松完,就听皇上又问道:“此事你不知情,湘儿知道吗?”
纪贤妃神色一僵,下意识的答道:“湘儿自然也不知情。。。。。。”
“去把安宁公主叫过来!”皇上随口吩咐一边的内侍:“朕要亲口问一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纪贤妃又惊又慌,不假思索地说道:“皇上,天已经晚了,湘儿的病还没好,不宜来回奔波,还是等明天再问吧!”
安宁公主不擅作伪说谎,只要皇上厉声斥责,十有**会露马脚。
皇上见纪贤妃阻拦,眸光一闪,淡淡说道:“你说的也有道理。湘儿还生着病,确实不宜到长乐宫来。还是朕亲自去看湘儿好了。”
说着,抬脚就要走。
纪贤妃头脑嗡地一声,反射性地喊上:“皇上。。。。。。”
皇上停下脚步,神色莫测:“你还有话要说?”
纪贤妃面色红了又白,白了又红。咬咬牙,终于跪了下来:“皇上,臣妾有罪!刚才臣妾撒了谎,许徵和曹家有婚约的事,臣妾其实是知道的。”
皇上冷哼一声,眼里骤然闪出怒火:“你明明知情,在朕面前却只字未提过。是想夺人女婿。还是故意要来戏弄朕?”
纪贤妃面色一白。扑通一声跪下了:“皇上恕罪,臣妾绝没有戏弄皇上的意思。臣妾只是不忍湘儿相思成疾,所以才出此下策。臣妾知错了!求皇上饶恕臣妾这一回。”
皇上听了这番话。怒气更盛:“这么说来,许徵有婚约在身的事,湘儿也是知情的了?”
纪贤妃不敢否认,低低地应了声是。
“好!好一个仗势欺人强夺人夫的公主!”皇上脸色铁青:“真是给朕长脸了!”
纪贤妃见皇上勃然大怒。心中后悔懊恼之极。不敢多辩解,不停的张口求饶。
皇上冷冷道:“现在就随我一起去湘儿的寝宫。朕今天要亲口问一问她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
安宁公主这几日心中暗暗喜悦。病情也有了好转。
今天就是殿试,父皇一定已经见到许徵了吧!以许徵的相貌才学,父皇一见之下,一定十分欣赏满意。说不定。今日在金銮殿上已经提起了赐婚的事。。。。。。
安宁公主心思浮动浮想联翩,一张俏脸泛起了醉人的红晕。
雪晴看在眼里,不由得露出会心的笑意:“公主殿下是不是想起驸马了?”
安宁公主羞窘不已。娇声嗔道:“什么驸马,父皇还没下旨赐婚。你怎么可以这么乱喊。要是让别人听见了,我可羞也羞死了。”
口中嗔怪,心里却是甜丝丝的。
雪晴大着胆子笑道:“奴婢知道轻重,当着别人的面自是不会乱喊,只在公主面前喊一声。”
安宁公主红着脸笑了,脑海中几乎被许徵的身影塞满了。
就在此刻,一个宫女脚步匆匆地走进来禀报:“公主殿下,皇上和贤妃娘娘亲自来看你了。”
父皇和母妃竟然一起来了?!
一定是为了她和许徵的婚事!
安宁公主眼睛一亮,迫不及待地迎了出去。雪晴抿唇一笑,跟了上去。
满心欢喜期待的安宁公主,甚至没留意到皇上沉着的脸和纪贤妃苍白的面色:“湘儿见过父皇,见过母妃。这么晚了,父皇母妃一起看湘儿,湘儿心里真开心呢!”
皇上看到笑的格外甜美可爱的女儿,眉头忍不住皱了一皱,不善地瞪了纪贤妃一眼。
如果不是纪贤妃在背地里怂恿,善良可爱的女儿怎么可能做出夺人夫婿的决定。现在又得接受被人拒婚的残忍事实。。。。。。
纪贤妃被皇上瞪的心里发凉,面色愈发苍白。
安宁公主终于察觉到不对劲了,疑惑地看了纪贤妃一眼:“母妃,你的脸色似乎不太好看。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纪贤妃在皇上冰冷的目光下,困难的张口道:“湘儿,这次的事都是母妃的错。许徵已经和曹家有了婚约,婉拒了你父皇的赐婚。。。。。。”
安宁公主的神情僵住了。
全身上下忽然不听使唤了,想动一动手指都不可能。纪贤妃的话语断断续地传进耳中:“。。。。。。这门亲事就此作罢。你以后也别再惦记许徵了,母妃以后一定为你挑一个更好的驸马。。。。。。湘儿,你怎么了?”
最后几个字,陡然拔高了音量。
离的最近的雪晴的接住了安宁公主倒下的身子。
皇上也变了脸色,厉声喊道:“来人,立刻去宣太医来!”
接下来,便是一团混乱。
。。。。。。
皇宫里发生的这一切,许徵当然无从知晓。
不过,他今天的心情也并不轻松。宫宴结束出了宫门坐上马车之后,强撑着的若无其事面具终于褪了下来,露出了满脸的疲倦。
金銮殿上的一幕,现在想来还觉得惊心动魄。
皇上在臣子们面前,不得不做出宽容大度的样子来。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找个由头发作他。他能不能保得住自己都很难说,又何谈保护家人?
这种时候也顾不得什么自尊了,一定要早些将此事告诉陈元昭。不管发什么事,邹氏和许瑾瑜至少能安然无恙。。。。。。
许徵踏着沉重的步伐回了邹家老宅。
早已得了喜讯的邹氏容光焕发红光满面的迎了过来:“徵儿,你可总算回来了。我和瑾娘整整等了你一天。你爹在天之灵知道你考中了状元,不知有多高兴。”
一旁的许瑾瑜也是一脸笑意盈然:“大哥,你今天在宫宴上喝了不少酒吧!一身的酒气,醒酒汤早就煮好了,我这就让人端来。”
看着亲娘和妹妹的笑颜,许徵焦躁不安的心终于缓缓平息下来。
喝了醒酒汤,许徵打起精神,向邹氏和许瑾瑜说起了今日的殿试——当然是挑好的说。至于赐婚的事,却只字未提。
邹氏听的兴致勃勃,细心的许瑾瑜却敏锐的察觉到些许不对劲。
许徵面见圣颜,又考中了状元,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眼角眉梢却没多少喜意,甚至有些隐隐的忧虑。。。。。。
“大哥,你今日在金銮殿上面见天颜,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许瑾瑜关切地问道。
许徵略一迟疑,然后无奈一笑:“什么都瞒不过你。今日确实有一桩很意外的事。”
“什么事?”邹氏一惊,忙追问道。
许徵叹口气:“皇上想为安宁公主赐婚,招我为驸马!”
什么?!
许瑾瑜和邹氏俱是一惊,异口同声地问道:“你答应了没有?”
“我婉言拒绝了皇上的美意。”许徵深呼吸一口气,稳稳的说道:“我和曹小姐已经有了婚约,如果不是因为曹家老夫人去世,我们两个早已正式定亲谈婚论嫁了。我怎么能背信弃义。”
就算没有曹萦这一层原因,他也绝不会做什么驸马!
秦王对他存有不轨之意,至今还没死心。他怎么可能去做秦王的妹夫!
邹氏先松了口气,再一细想,又忍不住皱紧了眉头:“你就这么拒绝了皇上的赐婚,皇上怎么还肯点你为状元?”
许徵苦笑一声:“皇上在赐婚之前就已经点了我为状元,后来我婉拒了赐婚,皇上心中虽然恼怒,却也不便改口了。”
皇上金口玉言,说了话岂能轻易反悔。心中再不情愿,也只得将这个状元给了许徵。
第二百五十二章 余波(一)()
邹氏虽是内宅妇人,也能听出此事背后的隐忧,脸上的笑意渐渐褪去。
许瑾瑜想的更深了一层,微微蹙眉道:“大哥,皇上此时隐忍不发,难保心中不记恨。”被皇上这样“惦记”着,可不是什么好事。
堂堂天子,想对付区区许家不费吹灰之力。
许徵故作轻松地说道:“我有婚约在身,‘不得不’婉言拒绝皇上的美意,又不是嫌弃安宁公主。皇上英明大度,不会因此怪罪我的。”
或许不会怪罪,对他不喜是肯定的。
许徵的前途也算是完了。
许瑾瑜心里一阵酸涩的凉意,和许徵对视一眼,看出彼此眼中的无奈,却有默契的没提起这些。免得邹氏心中忐忑难安。
“不管怎么说,大哥考中状元总是喜事。”许瑾瑜打起精神笑道:“按着惯例,一甲前三的新科进士可以不要馆选,直接入翰林院。大哥勤奋苦读多年,以后终于可以一展所长了。”
许徵很配合地笑了起来,一副壮志得酬的意气风发:“是啊,我等这一天足足等了几年了!”
邹氏迟疑地问道:“徵儿,皇上真的不会因此记恨刁难你吗?”
“当然不会。”许徵神色自若地笑道:“安宁公主生的花容月貌,身份又如此尊贵,皇上大可以为她另择更好的驸马。皇上日理万机朝务繁忙,怎么会将这点小事放在心上。娘,你就不用担心了。天已经这么晚了,你先回屋去歇着吧!”
许徵好言好语的哄了邹氏去休息。
待邹氏走了之后,兄妹两个齐齐沉默下来。
半晌。许瑾瑜才低声道:“大哥,你打算以后怎么办?”
许徵叹口气:“我今天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心里一团乱麻,也没想出个章程来。”顿了顿又道:“明天我就让人送个信给陈元昭,将此事告诉他一声。不管将来发生什么事,总有他护着你和娘。。。。。。”
话还没说完,就被许瑾瑜打断了:“大哥。你若是出了什么事。你以为我和娘还能安然无事的活下去么?”
许徵心里一暖,继而鼻间微酸:“妹妹,我这个做大哥的真没用。不但没能让你和娘过上好日子。还总让你们为我操心烦忧。”
许瑾瑜眼中闪过水光,声音微微有些哽咽:“你别这么说,你已经竭力做到最好了。。。。。。”
奈何命运多舛造化弄人!
前世许徵因为她甘受屈辱,受了秦王的侮辱。今生又被安宁公主这朵桃花招惹上了。公主倾心想下嫁。皇上心中满意要招驸马,许徵拒绝的再委婉都是不识抬举。
想说理都没地方说去!
这对兄妹。简直就是许徵的噩梦。
许徵见许瑾瑜眼眶泛红泪水盈然,心中一阵苦涩。
这世上有些事可以讲道理,有些事却没理可讲。拒绝了皇上的赐婚,就是他最大的过错。
。。。。。。
金銮殿上发生的事。事关天子颜面,没人敢当众议论。不过,私下口耳相传是免不了的。很快就传到了曹家。
曹家上下俱都震惊不已。既感动于许徵的恪守情义。又不免暗暗忧心。
皇上最疼爱幼女,许徵拒做驸马。皇上肯定会恼羞成怒。现在不显,保不准将来哪天找个由头就发落许徵了。曹萦嫁给许徵,以后受他连累怎么办?
曹萦的大哥咳嗽一声说道:“父亲,妹妹和许徵的亲事还没正式定下,算不得正式婚约。不如现在就退了这门亲事。日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许徵做他的驸马飞黄腾达,曹萦也可以另择佳婿,免得日后随着许徵吃苦头。
曹萦的二哥也立刻接口道:“大哥说的对。和许家这门亲事还是算了吧!我们曹家总不能和皇家抢女婿。”
胳膊拧不过大腿,想争抢也没那个底气。
皇上损了颜面,大概也不会再招许徵做驸马了。可这事已经发生了,总不能当不知道。以后许徵做了曹家女婿,皇上对曹家岂能不生出芥蒂?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大多赞成退婚。
曹大人皱着眉头,神色凝重。曹夫人也是叹气连连。原本郎才女貌的好亲事,谁想到会横生这么多波折?
“你们都别说了。”
一个温柔悦耳的少女声音忽的响起。
众人一惊,齐刷刷地看了过去。
穿着一身素服的秀丽少女缓缓走了进来,正是曹萦。
也不知曹萦在门后站了多久听到了多少,眼眶微红,神色却温柔又坚定:“我绝不会退亲。许徵待我有情有义,甘愿惹怒皇上也不肯做驸马。我岂能辜负他!此生,我非许徵不嫁!”
最后几个字,说的铿锵有力。
众人哑然无语。
曹大人的眉头舒展开来,眼里竟有了笑意:“说的好!不愧是我们曹家的女儿!我们和许家有婚约在先,皇上想招许徵为驸马在后。所以不是曹家和皇家抢女婿。许徵没有背信弃义,我们曹家又岂会悔婚。”
“萦儿,许徵才学过人勇敢果决,有这样的未来夫婿,是你的福气。”
曹夫人此时也转过弯来:“对,我们不能悔婚。这样好的女婿,打着灯笼也难找。”
他们两个都发了话,其他的人自然也没了声音。
曹萦感动又感激的看着父母,轻声道:“爹,娘,女儿为祖母守孝,本不该随意出府。不过,许家出了这样的事,我是许徵的未婚妻,于情于理都不能置身事外。所以,我想今日去许家一趟。还请爹娘应允。”
曹大人略一思忖,便点头应下了:“也好,你就去许家一回吧!”
许徵为曹萦拒做驸马的事想来已经传开了。曹萦也铁了心要嫁到许家去,倒也无需介意别人的目光了。
曹萦坐上马车,去了邹家老宅。
许家母子三人听说曹萦来了,俱都惊喜不已。昨天的事,曹家肯定知道了。曹萦亲自到了许家来,已经足以表明曹家的态度了。
邹氏立刻说道:“快请曹小姐进来。”
许徵许瑾瑜不约而同地起身:“我们去门口迎她进来。”
第二百五十三章 余波(二)()
几个月没见,曹萦清瘦了一些;下巴尖尖的,眼眸明亮。身上穿着素服,愈发多了楚楚动人的风韵。
见到许徵许瑾瑜时,曹萦白净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