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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这样,他们冲出去的希望会不会更大一点?
濮阳周边的地图早就已经深深刻在了她的脑海里,她一边思索,指尖一边在城墙的蹀垛上画出大致的路线。清晨尚显朦胧的日光绕在她身上,勾勒出一道慵懒的剪影和她低头敛眉沉思的模样,像极了一帧无须修饰的完美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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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邺,公主府。
“玉成王退兵了?”姬秋瑶失手将手上的杯子摔到了地上,“你确定?玉成王,姬无境,从濮阳退兵了?”
“是的长公主,不会有错的,现在玉成王的军队已经离开濮阳,正在赶回靖邺了!”那人无比确定的答道。
姬秋瑶一愣,喃喃道:“怎么会呢……怎么会突然退兵了呢?”
“可能是觉得濮阳久攻不下,没有那个必要了吧。”苏安南走上前来,坐在她旁边的椅子上,品了一口茶,淡淡的说道。
他自然知道这其中是谁在作祟,昨天苏安槿他们在公主府偏门那里做戏的时候,还是他默不作声的调开了本来应该在那里守着的侍卫,让他们能顺利的演完那出戏。
至于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苏安南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个明眸善睐的女子的身影……呵!或许是猜到了苏安槿这么做,是为了解濮阳的围,是为了那个此刻陷于危险之中的女子吧……
“玉成王是不是误解了什么?”姬秋瑶还是百思不得其解,“难道是景流年和苏安槿动了什么手脚?”
“苏安槿就算是再聪明,在北漠也名不正言不顺,没人会拿他当个人物,景流年再怎么八面玲珑,也只是个摄政王,手上只有点小兵权,又怎么可能在玉襄王和玉成王两个人身上讨到好处?”苏安南平静的分析道,“你啊,就是想太多。”
姬秋瑶还是不放心,忽然站起来,说道:“不行,我要去玉成王那里问个清楚!”
姬秋瑶出现在玉成王府时,姬无境正打算出门去城外看看自己的军队,一瞧见姬秋瑶形色匆匆的朝自己走来,眼底就涌上一股厌恶,冷冷的说道:“长公主来我这儿,有何事?”
“玉成王,你我分明已经说好了的事情,怎可突然变卦?”姬秋瑶人还未到,怒气冲冲的声音却已经到了。
这声质问听在姬无境耳朵里无疑是一根导火索,立马引爆了他心里的炸药:“我都没问你做了什么你现在倒来找我的麻烦了我告诉你姬秋瑶不要以为你很不得了明明是你先说要和我结盟一起对付姬元夜结果这只不过是你的计谋其实你真正想的是要和姬元夜结盟来灭了我我告诉你你想都不要想我是绝对不会上你们的当的!”
姬无境天天锻炼的好身体终于在此刻派上了用场,绵绵不绝的话放炮似的脱口而出,都不用换气的!
姬秋瑶一愣,她还从未见过姬无境这么说话,虽然刚刚那连珠炮她只听懂了极小的一部分,却也清晰地听到了“姬元夜”三个字,下意识的问道:“玉襄王?他怎么了吗?”
此话一出,姬无境刚刚停下来的嘴巴又开始动:“他怎么了不是你最清楚了吗你们昨天商量的事情怎么样啊是打算怎么对付我呢两个奸诈无耻到了极点的人尤其是你亏我还那么信任你听你的话把我的兵派到濮阳去结果害得他们损失惨重你居然还想着要和别人一起来对付我他妈的我再也不要相信你姬秋瑶你们没一个好东西都给我滚吧!”
姬秋瑶也不是没脾气的,姬无境上来就没头没脑的一堆已经让她怒火从生,此刻又听到那句极不客气的“都给我滚吧”,脸色更是难看,沉声问到:“如今看来,玉成王这是要反悔我们之间的承诺了吗?原来玉成王也不过是一个言而无信的小人,本公主今日也是涨了见识了!”
“是吗?所以你是要谢谢我让你涨了见识吗?不用谢!”姬无境干脆的说道。
姬秋瑶冷冷的看着他,最后拂袖而去。
明明是怀着询问一番的心态而来,却什么都没问到,还让自己碰了一鼻子的灰,被骂得狗血淋头,姬秋瑶面色阴沉,没过一会儿,招了人来,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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濮阳。
城内的百姓们已经渐渐醒了过来,却再也不复前两天那么热闹,大概是察觉到了这场围困可能没那么容易结束,不少百姓又悄悄的将自家拿出来放在一起的食物又挪回了家里,没事的时候,也很少出来走动了……
顾云罗有些不忍的看着下面四处张望鬼鬼祟祟,只为了拿回自家粮食的百姓,吩咐道:“把他们拿出来的粮食还给他们吧,我们之前储存下来的,应该还够两天吧……”
慕容远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是勉强还够两天……可是这样一来,伤员们就没办法补营养了……”
“荤食留给他们,其他的人,吃的差一点也没什么。”顾云罗淡淡道,“只要……”
268。里外非人()
“只要两天之内我们能结束这场战争,一切就好办了。”
她昨天晚上偷偷派人出了城,回到隋州找纳兰越,他一定会有办法筹到足够的物资的,只要围困不再,他们就能把那些物资运进来,可解濮阳的燃眉之急。
“可要是……”
“可以的。”顾云罗打断了慕容远的话,不容置喙的说,“我们一定可以的。”
百姓们的信心已经淡了,但是军队的信心不能再淡了,否则他们真的就难以拼着那股劲儿,杀出重围了。
她接着说道:“而且我今天早上看到对方忽然撤兵了,至少撤了三万人离开,这就证明现在对面不过还有两万来人了,我们好歹还有三万精英呢,难道还打不过他们?”
为了增强大家的信心,她还特地多报了离开的人的数字。
话音刚落,一个哨兵就急匆匆的出现在了顾云罗面前,失声说道:“不好了将军,对方好像又来了好多人!”
“什么!”顾云罗一愣,连忙跑到城边抓起望远镜就往远处看去,刚一看清楚,手指便不自觉的抓紧了望远镜。
“将军……”慕容远有些担心的看着她。
她似乎又瘦了好多……照这样下去,她身体怎么受得住?
顾云罗却看得更加仔细,半晌之后放下望远镜,忽然轻笑一声:“呵!这不是我们的老朋友吗?!”
“老朋友”几个字说得咬牙切齿,似乎是有什么累世积压的深仇大怨。
慕容远一呆。
顾云罗却猛地朝着那三万人的方向骂道:“尼玛你们居然还敢回来,还敢来包围我?我还没找你们报掉下山崖的仇你们居然自己送上门来了,我靠看来你们还真的是不想活了!”
这下不仅是那小兵惊掉了下巴,就连慕容远也吓出了一身冷汗——将军这是怎么了?
顾云罗却笑得眉毛眼睛都皱成了一团——很好,很好,该出现的时候你们给我玩儿失踪,没你们什么事儿的时候你又来给我玩儿倒戈!
“很好啊……你们……”她磨着牙齿,一字一句的说道。
“濮!阳!边!军!”
她和苏安南掉下山崖之后便再也没有见到过的濮阳边军,在联合国军攻城的时候没有丝毫反应的濮阳边军,在眼看着他们快要弹尽粮绝的时候突然出现的濮阳边军!
这下就连慕容远都惊呆了:“濮阳边军?他们不是消失了吗?我们攻城的时候他们不来,现在我们守城的时候怎么又突然冒出来了?这又多了三万人……我们可怎么办啊?”
“怎么办?”顾云罗讽刺的笑了声,“还能怎么办?这群见风使舵的走狗!一个个都成了姬秋瑶的附庸!”
这三万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现的士兵,应该是姬秋瑶为自己留下的后手,如果之前的王军成功了,这支边军便不会再出现,就当这出戏里面没有他们的角色,如果之前的王军失败了,或者出现了什么意外的情况,这支边军就会在姬秋瑶的安排下出来“接应远方而来的士兵兄弟”,再次合成大军,对他们进行围攻,同时,还能顺便解决掉一部分王室的兵权——兵都在战场上死绝了,手上有再多的兵权有个屁用?
果然是一石很多鸟的妙计啊……
她冷冷的笑了声,再次看向慕容远时,眼神已经恢复了平静:“传令下去,今日所有的安排与前两日相同,该休息休息,该吃吃该喝喝,没什么不同的。”
慕容远疑问到:“那濮阳边军……”
“随他们怎么弄。”顾云罗平静的说道,“要是他们来打,我们就打,要是他们不打,我们就自个儿过自个儿的日子。”
慕容远沉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顾云罗看着远处已经和王军汇合的军队,按了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陷入了思索。
濮阳边军里一定有两股不一样的势力,否则上次不会出现对苏安南和她的刺杀事件,一股肯定听命于北漠王室的老实人,还有一股会是谁的势力呢?
她脑海里第一个反应出的人便是景流年,毕竟他是北漠的摄政王,濮阳又曾经是他的势力范围,他不可能不在军队中安插人,但是若真是景流年的人,他又为什么要杀了她?
他要杀自己,自己早死了无数次了……
可是除了根基深厚的景流年,又有谁还有那个胆子和能力,在濮阳边军中安排那么多自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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濮阳再次面临兵临城下的危险,而此时的靖邺,也十足十的不安分。
姬元夜昨夜派出了无数密探,从公主府到玉成王府,最后再到景流年的摄政王府,个个都不放过,甚至还连夜派人千里飞奔赶往濮阳查看消息,今早上,所有的密信,都摆在了他的书桌上。
没人知道那些密信里面写了什么,只知道向来一副面色严肃状态的玉襄王看了那些信之后如同被点了火药桶,气势汹汹的离开府上,径直去往公主府。
姬秋瑶上午才受了姬无境一顿骂,此刻听到姬元夜的名字又开始头疼,无奈又不能不理,便只好强撑着去大厅见他,没想到姬元夜刚一见到她就声如洪钟的吼了一声道:“长公主,濮阳派兵一事,为何老臣丝毫不知晓?!”
姬秋瑶一愣:“你怎么……”
话还没说完她就知道大事不好了,濮阳这件事情确实是她在自作主张,全城都瞒着姬元夜,依照他的性子,恐怕不会那么善罢甘休了。
果然,姬元夜见她承认了,深吸一口气,吼道:“长公主你怎么能这样呢我好歹是这个国家的重臣你就算是不信任我也不应该在这样的大事上瞒着我你们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这是你们能决定的吗天明的那群狗崽子打到我北漠来了我一个执掌军权的人竟然还不知道你这是在打我的脸吗?!”
姬秋瑶目瞪口呆——这两人怎么骂人的时候习惯都一样,都不用换气的吗?!
姬元夜长居高位,脾气极大,顿了顿又继续说道:“长公主我还要提醒你一件事情我告诉你你如果想和姬无境联盟来对付我我劝你还是放弃了吧你们不可能成事儿的就凭姬无境那小子和你还想和我斗做梦呢你们我姬元夜岂是你们说扳倒就扳倒的?!”
姬秋瑶简直要疯了,一天之内,听了两个人这么骂她,姬元夜说她和姬无境联盟要对付他,姬无境说她和姬元夜联盟要对付他……她怎么就成了里外不是人了?
269。牝鸡司晨()
明白这件事情肯定是有人从中作梗,故意要让自己,姬元夜和姬无境三个人闹翻,姬秋瑶按捺下心中想要爆发的怒气,努力平静的说道:“玉襄王说什么呢,臣子拉帮结派乃是我北漠朝廷的大忌,王上不会允许,秋瑶更不会做。”
“少跟我拽那些有的没的我不信你们的话一个个本来看起来挺老实的结果个个都瞅着我的军权想要据为己有我再警告你们一遍濮阳那件事情从现在开始由我来管你一个无权过问军事的长公主有什么资格管军队还有姬无境他以为有了你就能有保障么想得美吧!”姬元夜也是个有脾气的,当即就干脆的继续爆发了。
姬秋瑶怒视着姬元夜:“玉襄王,你不觉得你这么做武断专横吗?”
“武断专横总好过一个女人来牝鸡司晨。”姬元夜冷哼一声说道,“而且长公主现在已经成了天明的王妃,照我说,便不应该再对北漠的事情指指点点!”
“你这是在说我不应该回来吗?”姬秋瑶突然一笑,眼神却阴冷——骂她,可以,恨她,可以,嘲笑她,可以,但是在北漠的政事上,任何人想要指责她质疑她……
不可以!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姬秋瑶冷哼一声说道:“我有没有资格管也不是你说了算的,而是王上说了算,玉襄王刚刚的举动,岂不是也在牝鸡司晨?”
姬元夜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义正词严的反驳自己,短暂的怔愣之后便怒道:“姬秋瑶,你莫要得寸进尺,你那驸马打的什么主意,你还以为我不知道么?”
“刚对我指手画脚,现在又来对我的驸马指手画脚,那么我就再问你一句,你又凭什么来指手画脚我的驸马?”姬秋瑶分寸不让,“玉襄王莫不是老糊涂了,敢情别人什么都是牝鸡司晨,你自己就什么都是对的,是吧?”
姬元夜衣袖一拂:“口舌之争!”
“刚进门就听到争吵之声,没想到竟然是玉襄王……”一个温润的声音突然从外面传进来。
姬秋瑶有些诧异的抬头看向外面徐徐走来的苏安南……他在这个时候出现,是故意的吧?
姬元夜也微眯着眼睛看着那浑身光华如玉的男子,俊美的相貌,不凡的气度,即使姬元夜从来都没有见过他,也无比肯定他的身份,冷笑一声说道:“原来是驸马……”
苏安南点了点头,淡淡一笑,说道:“本来玉襄王和长公主在商量政事,我不应该贸然进来,但在外面听得二位争吵不止,便想出了一个法子,不知二位可否容我一说?”
姬元夜斜眼看着他。
姬秋瑶也猜不透他心里到底打着什么主意,硬着头皮说道:“你说。”
“静观其变。”苏安南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力道,“既然二位争吵的无非兵权,那何不看看这次的调兵遣将战果如何?到时候在一争高下,也为时不晚不是么?”
他存着自己的私心,他不想让玉襄王插手这件事情——他真的很想知道,顾云罗究竟可以做到什么样的地步……
姬秋瑶和姬元夜都是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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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千里之外的濮阳,慕容远也是一怔。
“怎么……他们没动静啊?”
濮阳边军不应该是专门窜出来为了对付他们的吗,结果已经一整天了,那边的数万人一点动静都没有,实在很不像他们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的风格……
“突然走了三万,又来了三万,而且还是互相极为不熟悉的三万,他们那边的人,现在应该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哪里还能集中力量来攻城?”顾云罗淡淡道,“也算是给我们留了点时间,现在城内怎么样了?”
“一切还好。”慕容远点了点头,“问题不大,我们可以应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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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不大,我们可以应付……
第二天上午,望着对方高高挂起的战旗,顾云罗扭头看向慕容远:“问题怎么样?我们还可以应付吗?”
城下,前三万军队,已经包围之势,军容整齐,步履坚硬,表情肃穆,一看就和前几天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