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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命之徒……
顾云罗听着这个成语,眼中有疑惑,有敬佩,甚至带着隐隐的好奇和兴奋,却唯独没有恐惧。
江游陵看着她的眼睛,迟疑了一会儿问到:“你……不怕吗?”
“怕?为什么要怕?”顾云罗笑得猖狂,“我不知道你们要做什么,但自古以来便是胜者为王。人生就如同一场博弈,你赢了,自然君临天下,但是输了又能怎么样,大不了便是赔上这条性命,但这一生已经轰轰烈烈的为自己活了一次,还不够吗?”
26。最大秘密()
“你……”江游陵忽然眉头一皱,那原本该呆在曜王府的男人突然出现在了他们身后不远处,一直沉默的听着,眼睛垂下去,看不透他的情绪。
“我……”顾云罗想了想,有些自嘲的说道,“其实和你比起来,我才更像是一个亡命之徒……”你至少还有命在,而我,却早就已经死了……
“今天晚上,会有人来接你。”江游陵看了看顾云罗身后的男人,见他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说道,“云罗,我同意了。”
顾云罗信心满满的笑着说道:“我等你们。”
看着顾云罗的身影消失在如意茶馆的门口,江游陵走到苏安槿身边:“怎么现在到这里来了?不怕皇上又把你叫进去问话?”
苏安槿一时间有些语塞,他要怎么说?
说自己一想到可能到这里来就能见到顾云罗所以就像个楞头青一样的跑出来了?
“人生就像是一场博弈,赢了,自然君临天下……”苏安槿有些恍惚的说道,“游陵,我从来都没有那么像现在这样坚定的要好好筹措这局棋,而现在,我不能输!”就算是为了她,也不能输了!
回到顾府时,顾家还是一片乌压压的低气压,顾云罗从偏门出去的,自然要从偏门回去,昨天晚上出了那么大的事情,今天肯定众人都在大堂挨骂,反正不会有人记得她,她倒乐得清闲。
晚上,顾云罗换了一身宽松的衣服,站在院子里拿着一根木棍试着比划了几下,柔韧有余,力道不足,这样的剑,只能拿来看,却不能拿来应对敌人。而目前,她身边,似乎都是些敌人……
苏安槿早早的就过来了,一直呆在顾云罗房间的房顶上,格外深邃的眸子沉沉的看着在下面舞得颇为起劲的顾云罗,良久之后,才站起身来,跳了下去。
听到身后的一阵风声,顾云罗下意识的拿着手中的木棍迎了过去,那人也不躲闪,见招拆招,他赤手空拳,身法却极为灵活,顾云罗没有占到丝毫便宜,反而被他握住手腕,反手一拧,整个人便落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清淡而慵懒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看清楚了……”
话音刚落,就带着顾云罗,右手包裹着她的右手,同样是那根木棍,却舞出了让人眼花缭乱的影子,顾云罗眼睛睁的大大的,耳边是木棍破空而来的呼啸声,身后是一个男人坚实的怀抱,她就这样置身其中,却安心无比。
“噌……”那男子把木棍往前一送,并未用力,木棍却直直的插进了对面的墙里。
顾云罗转身,便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黑曜石面具,惊讶的问道:“是你?”
那天出手救了她的那个男人!
苏安槿并不说话,站在暖色的烛光下和冷色的月光下,静静的等她发现。
她不是以前的那个顾云罗,一旦真的被别人知晓,还不知道会给自己带来多大的麻烦,可是她却愿意对他坦诚相待,把自己最大的秘密告诉他……
既然如此,他也应该同样的坦诚相待。
不对!顾云罗很快就察觉出了不对劲的地方……
27。帮忙上药()
那日在乱葬岗的时候,因为天色昏暗,再加上那时忙着保命,确实也没有注意那么多,而如今,映着这明亮的月光,她清晰的看到了那双比别人要更加深邃的眸子,他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她,仿佛能看进她心里。
这样的眸子,她只听说过有一个人有……
“曜王?”顾云罗失声说道。
苏安槿唇角一勾:“在天问楼,叫我安槿就可以了。”
顾云罗心中惊讶更甚,然后又迅速转为无形,是啊,和她有牵扯的这个男人是天问楼的苏安槿,不是九皇子曜王。
“顾小姐……”
“云罗。”
苏安槿有些疑惑的看着她。
“叫我云罗。”顾云罗笑着重复了一遍,“在天问楼,叫我云罗就可以了。”
和刚才他的话一模一样的句式,苏安槿轻声一笑,说道;“云罗,我们走吧。”
“嗯。”顾云罗点了点头。
顾云罗还不会轻功,自然是苏安槿带着她离开。
闻着怀里人淡淡的发香,苏安槿身形灵动飘逸之间,已经将顾府远远的抛在了后面。忽然又想起刚刚拥着她比划的时候,她也是这样的好奇,像只想要偷腥的小猫,可爱无比。
“诶,不对,你带着苏安南他们去乱葬岗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的姿势?”顾云罗突然想到了什么,仰着小脸问到。
苏安槿低头看着她肤若凝脂的小脸,声音里不自觉的就带上了一丝宠溺:“怎么可能?我把他们俩当成个包裹似的,提着走的……”这个小傻瓜,他的怀抱,怎么可能是那种人能够得到的?
“那就好。”顾云罗放心了,不过还觉得不够,“其实你应该把他们当球踢的。这才是惹了我之后应该得到的惩罚嘛……”
苏安槿突然觉得后背凉飕飕的……
一路飞檐走壁到了苍山,苏安槿在半山腰的平台上把顾云罗放下来,还没等到顾云罗四处看看周围的风景,便沉沉的说道:“把我昨天给你玉瓶拿出来。”
“你不会是要拿回去吧!”顾云罗下意识的拢了拢袖子。
“想什么呢!”苏安槿屈起手指,装作要打她脑袋的样子,顾云罗赶紧又去捂住脑袋,却恰好给了苏安槿可乘之机,他手掌轻轻一翻,放在衣袖里的玉瓶就到了他的手上。
“坐下。”还是那么清清淡淡的口气。
“啊?”
“坐下。”
“哦。”顾云罗心不甘情不愿的坐在了地上,她活了两辈子,还鲜少有这样被人命令自己还得乖乖听话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面对苏安槿,她总是没有办法像对别人一样冷漠相待。
大概是因为这个男人活到现在不容易,又那么可怜,所以自己才会对他起怜悯之心吧!嗯,对,就是这样!
顾云罗以她觉得的,带着慈祥伟大的母爱的目光看向苏安槿,然后,她就彻底的愣住了……
她坐在地上,他半蹲着身子在她的面前,左手拿着玉瓶,右手撩起她宽松的裤子,看着腿上青青紫紫皮开肉绽的伤口,微微皱了皱眉头,然后从玉瓶里倒出药膏,右手轻轻的抚了上来……
28。苍山静好()
药膏接触皮肤的那一瞬间,顾云罗觉得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
苏安槿沉静的眉眼与她近在咫尺,他低着头,认真的在帮她上药,从现在的这个角度打量过去,顾云罗才发现,苏安槿很美。
虽然用“美”这个字来形容一个男人并不恰当,但是顾云罗穷尽了脑海中一切形容人芝兰玉树的词汇,却发现,面对眼前的这个男人,都如此的干涩。
苏安槿,你究竟是一个怎样的男人?
这还是头一次,顾云罗也对一个男人产生了如此浓厚的兴趣……
“为什么没有用这个药?”即使没有抬头,苏安槿也知道,此刻顾云罗的目光肯定又是在自己的身上,而在这样认真的打量下,他竟然有些招架不住的感觉,便只好没话找话。
“太麻烦了。”顾云罗诚实的说道。
苏安槿的手微微一顿:“你要练武功,就要让自己好好的,身上都是些伤,还怎么练?”然后又补充道,“我能看到的伤就给你上药,还有些我不方便的,你就自己回去上药,总之一定要涂药知道吗?”
顾云罗一听到要练武功心里就痒痒,惊喜的问道:“知道啦知道啦,我真的伤好了就可以练了?你教我吗?”
苏安槿微微一笑:“是,我教你。今天晚上就教你简单的,等到你身上的伤好了,就教你轻功,怎么样?”
“太好了!”顾云罗一下子激动得找不到东南西北,看着眼前的苏安槿,满心感激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谢意,索性就用了她上一世最常用的那招……
她忽然倾身向前,双臂环住了苏安槿的身子,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苏安槿看着怀里突如其来的女子,怔了片刻之后眼睛里便浮现出了温柔的笑意,把玉瓶放到一边,便同样的,环住了顾云罗。
一个简简单单的拥抱,但是两个人的心,却都不简单……
之后的日子便简单平淡得有些出奇,苏安南和顾云晓被禁足在昀王府,皇上又在上朝时点名批评了顾引章教女无方,有心人却发现,对于皇上钦赐的顾家大小姐变成了顾家二小姐的事情,皇上只字未提。
顾引章在朝堂上不顺,顾云晓在昀王府不顺,顾家也跟着消停了不少,顾云罗也懒得管林玉琅整天在那里怎么编排自己,白天补眠补完后,照旧从偏门一身男装的溜出去,晚上便由苏安槿带着去苍山。
江游陵辛辛苦苦做出来的本草雪露膏果然极其有用,没过几天,顾云罗身上的皮肉伤就好得差不多了。苏安槿便遵守自己的承诺,在夜夜照旧教顾云罗剑招的同时,开始带她学习内功心法和轻功。
每一个晚上,江游陵待在苍山密林深处的天问楼里的时候,往外看去,就能看到他们两个。顾云罗拿着苏安槿的剑,舞得英姿飒爽衣襟飘飘,而苏安槿躺在一边的地上,手枕在脑袋下面,静静的看着她。
亦或者是,苏安槿拥着顾云罗,一边温习吞吐纳息的心法,一边足尖轻点,闲庭信步般的游走在悬崖峭壁之上。偶尔的时候苏安槿会放开,让顾云罗自己来,自己则紧紧的跟在她的身后,寸步不离的守着。
“殿下这是看上了那个女人了吗?”江游陵正看得出神,身后突然响起一个冷漠的声音。
29。功劳归谁()
“彩裳,怎么了?”江游陵问到。
面前的女子,一身红裙,妖娆而美艳,偏偏眉宇间凝聚着一股冷气,正是天问楼中负责看着几位皇子的女子——练彩裳。
“那个女人是顾家的大小姐,顾家是站在八皇子那边的,你不会不知道吧?”练彩裳眼光看向远处的苏安槿和顾云罗,“为什么不拦着殿下?”
“你觉得,我们都知道的事情,安槿他会不知道?”江游陵笑着说道,“彩裳,这次我向你保证,你真的想多了。”
“想多了什么?是安槿会喜欢上她,还是她是顾家人?”练彩裳皱着眉头反问道。
江游陵毫不在意的说道:“安槿孤单了这么多年了,好不容易有个人能让他有点情绪,我觉得很幸运。至于顾家人……彩裳,你放心,等到我们真正要对付顾家的时候,云罗,一定会帮我们……”
练彩裳诧异的看着他,江游陵的目光却已经落到了对面的悬崖上,两个并肩而行的人身上……
顾云罗前世的底子很好,来到这里经过十多天的调养,这世的身子用起来也舒服多了。加上苏安槿有意无意的帮她打通筋脉,因此大半个月下来,她进步简直可以用神速来形容。
虽然离苏安槿还差很远,但是至少现在,她能自己溜出高高的城墙,从顾府到苍山,而不用苏安槿绕路来接她了。
江游陵第一次检验顾云罗的成果时,惊得嘴巴都合不拢,然后狠狠的拍了拍苏安槿的肩膀:“你可以啊你!”
顾云罗故作不满的说到:“明明我也有很努力啊,怎么功劳都是安槿的了?”
“尊师重教嘛!”江游陵笑着说道。
苏安槿凉凉的来了句:“哦?我居然都不知道游陵还讲究这些,似乎你的轻功也是我教的,那你给我跪下磕个头吧……”
江游陵愣了……
苏安槿悠悠的说道:“尊师重教嘛……”
顾云罗最近在武功上春风得意,连带着在生活中也神采飞扬了不少。扮起公子哥来也越发自然流畅,不过,这一日……
顾云罗照例从偏门回来的时候,刚一踏进自己的院子,就看见了几个如同石墩子一样的东西站在自己的院子里,顾云罗倒也没客气,直接从旁边的花台里挑了几颗石子儿,潇洒利落的扔了过去……
“哎哟,我的老腰……”
“这谁啊……”
“咦?会说话的石墩子?”顾云罗拍了拍手,走进去,装模作样的瞧了瞧那几个捂着身上叫疼的老妈子,这才恍然大悟的说道,“原来是母亲房中的几位嬷嬷,我还以为是进了贼人,所以下手有些不知轻重,嬷嬷们没事吧?”
为首的老妈子腰疼得脸都涨红了,又听到顾云罗明显胡诌的一段话,脸色又有些发青,可终究不敢造次,忍着疼说道:“大小姐可算回来了,老爷和夫人在书房等你很久了……”
顾云罗“哦”了一声,然后良善的一笑,说道:“是老爷和二夫人吧?”
30。狗屁节日()
那堆老妈子的脸瞬间变得姹紫嫣红,顾云罗满不在乎的转身就走。
夫人?倒是叫得很欢嘛!忍了这么久,果然还是忍不到了啊,现在把她叫过去,是要干嘛?
顾云罗冷冷一笑——管他干嘛,她需要在乎吗?
果不其然,刚踏进书房,一个黑沉沉的端砚便砸了过来……
顾云罗硬生生的克制住了自己想要出手的念头,只是不经意的往旁边一闪,砚台险险的擦着她的头发飞了出去,与之而来的,还有顾引章咆哮般的声音:“跪下!”
顾云罗冷笑一声:“跪下?我做错了什么,你凭什么要我跪?”
“云罗,你就别再气你父亲了……”林玉琅在旁边虚情假意的说道。
“我气父亲?云罗哪里敢生父亲的气,别说一个砚台,就算是父亲把我杀了扔到乱葬岗里,我都不会生父亲的气的。”顾云罗一字一句的说道,“当然,父亲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情呢?云罗只不过是打了个比方,还请父亲不要见怪。”
“你……”顾引章气得满脸通红,刚刚顾云罗的话,句句像是开解,听在顾引章的耳朵里,却句句都是讽刺,讽刺他同样是他的女儿,却可以为了成全顾云晓,放任别人杀了她……
可恶,怎么她就没死呢!
而且现在回来,好像和以前的那个时时刻刻都是个大家闺秀的女儿不一样了!
顾引章心中自是怒火滔天,面上却还要忍住,问到:“你今天去哪里了?还穿成这个样子,成何体统?”
“父亲,你找我来有什么话就直说,不必在这里拐弯抹角了。”顾云罗实在厌烦这样的对话,加上待会儿她还要赶去苍山,实在是没时间和顾引章打哑谜。
“你……”顾引章差点又要破口大骂,林玉琅一直在旁边冲他使眼色才勉强平静下来,命令式的说道,“后天就是女儿节了,你是顾家现在唯一的女儿,自然是要去的。”
“哦。”顾云罗不咸不淡的答了一句,“我知道了,那我走了。”
说完转身便走了出去。
“云罗,等一下……”林玉琅在身后说道,“你舅舅今天捎了口信过来,让你明天过去一趟,说好久没见你了,他们都挺想你的。”
“嗯。”顾云罗淡淡的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