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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肃当然乐意见到这样的一边倒的情况,他也怕马迹云若真的穷追不舍,他也没办法交代……
因为顾云罗,只告诉了他这件事情,那些信件的原件,只给他远远的瞟过一眼,确认了落款,就收了起来,再也没有给他看过。
不过这样也好。
鲁肃心头安慰着自己:少知道点,以后清算起来自己活命的机会就大一点,知道的多的,永远都是死得最快的……
接着在此刻微微一笑的,还有在卧室里想着对付顾云罗和苏安槿的马迹云。
他怎么就忘了,他是个将军,隋州边军二十万都是他的,苏安槿一定会找他要兵,到时候还不是他称大王?
要兵么?
哼哼,不给!
马迹云得意洋洋的想。
解决了这件大事,马迹云就打算找今天被自己遣走的十一姨娘共度温柔乡,刚站起身来,便听到了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响声……
那种响声,一会儿像是木材和木材之间摩擦的声音,一会儿又像是木材和青石摩擦的声音,一会儿又是几乎轻不可闻的沙沙声……诡异非凡,而且这东西似乎极轻,吐纳极佳,都听不到什么呼吸的声音。
马迹云眉毛一皱,忽然冷哼一声,拔出了桌子下的匕首,往响声发出的地方走去。
顾云罗和苏安槿各戴着一个人皮面具,顾云罗继续操纵着贪吃蛇,让它忽快忽慢,忽上忽下的朝着马迹云的方向“走去”。
“马迹云认为这是一个武功高手,他内力不足,所以一定会选择短兵相接,到时候我就从后面进去,你小心一点。”苏安槿用内力聚音成线,传入了顾云罗的耳朵里。
顾云罗瘪了瘪嘴巴——我家贪吃蛇可不得是个武林高手吗?没有呼吸照样上蹿下跳!
马迹云的呼吸声渐渐近了,顾云罗却突然闻到了一种奇怪的味道……
这味道……顾云罗皱皱眉头,很熟悉,她一定在哪里闻过!
珍贵的南水竹身子的贪吃蛇格外柔韧,此刻正沿着房梁慢慢的往下滑,顾云罗改良了一番它的头部,又成了个小头,可以钻进狭小的缝隙之中。
于是乎……马迹云刚拿着自己的匕首一出门,抬头便看见了在自个儿脑瓜顶上耀武扬威的贪吃蛇。
他大吃一惊,却并没有慌不择路,而是下意识的就提起了自己的匕首往贪吃蛇身上刺来,顾云罗把线一拉,贪吃蛇的脑袋向后弯成了一百八十度,刚刚躲过了马迹云的匕首。
马迹云扑了个空,拿着匕首横亘在胸前做防卫状,却立刻清醒的明白这不过只是一个工具,操控它的人定然还有其他的目的。
他并没有对贪吃蛇穷追不舍,而是冷静的观察了自己的屋内一番,确定没有人进去,这才放了两根手指在嘴边,竟是要呼唤护卫的架势。
顾云罗连忙操控贪吃蛇向马迹云攻击而去,马迹云无奈,只能放下手重新和贪吃蛇战在了一起,贪吃蛇灵活且占有绝对的制空权,马迹云依仗手上的匕首和招式,却也不落下风。
可是顾云罗却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
马迹云不是没有脑子,不是没有内力,他的内力很是罡正,虽然不能和苏安槿之流相比,但是也还算不错,如果他能把这些能力用上,又何苦和贪吃蛇近身搏斗这么久?
是不会用,还是不打算用,或者是……
没办法用了……
再联想到刚刚自己闻到的那股气味……顾云罗突然想起来了!
这是马迹云的味道,他走到哪里,哪里就会有这样的味道!她初见马迹云时,还以为这是他身上的狐臭,结果现在再结合他的内力一想……
顾云罗心头一凉——他的内力,不仅在被压制,还在逐渐的挥发,直至彻底丧失!
不仅如此,他的力气和神智,也会渐渐地消失,所以现在的马迹云,再也找不到将军的样子!
谁人如此狠毒,要置他于死地?
顾云罗一分神,贪吃蛇便停在了半空,马迹云瞅准这个机会,匕首一划,贪吃蛇的脑袋便被一分为二,差点把顾云罗控制它的丝线都砍断了。
顾云罗一惊,也顾不得再去想什么内力外力的问题,专心应敌。
苏安槿见贪吃蛇已经把马迹云引出了房间,翻身通过窗户进了房间,马迹云此刻正和贪吃蛇斗得猛烈,自然不会注意到房间里面的动静。
苏安槿从怀中掏出一沓信纸,这是当时顾云罗从昀王府里面偷出来的苏安南和马迹云秘密通信的证据,不知道为什么苏安南竟然没有烧了,而是留在了柜子里,正好此刻为他们所用。
184。昀王近侍()
苏安槿催动内力,关上了所有的窗户和房门,这才把信纸一张一张的平铺在桌子上,然后神清气闲的坐在上首,正对着房门,等着马迹云进门来。
顾云罗在楼顶,掀开了一块瓦片,见到苏安槿已经坐在那里等着了,便干脆的收了贪吃蛇,让马迹云进门。
对手突然撤走了,马迹云才发现自己被那贪吃蛇搞得一直都没机会叫府上的侍卫,正打算把侍卫们叫过来时,门里突然传来了一个男人低沉的声音。
马迹云浑身一僵——这……这声音怎么这么像昀王爷?
他来了隋州了?什么时候来的,带兵来了吗?自己为什么都不知道?
和贪吃蛇斗了那么久都没什么表情的马将军,却在听见苏安南声音这一刻,心慌意乱!
不是说还有五个月吗?怎么现在苏安南就来了,是他们之间的事情败露了,还是……
马迹云放弃了把府中侍卫叫过来的打算,如果真的如他料想的那样……知道的人自然越少越好。
刚一进门,马迹云全身的神经便放松了下来。
不是苏安南……
桌子后面坐着一个年轻的男子,约莫十九二十岁的样子,脸长得极为普通,除了那双眼睛,明亮而深邃,几乎要射进人的心里。
看清了那人的长相,马迹云心中虽然放下心来,却疑惑更甚——
他原本以为会出现在这里偷袭他或者是拉拢他的人会是苏安槿,毕竟他才是他此刻真正的绊脚石,可是……面前的这个男人,不是苏安槿……
他看人从来不看脸,因为脸上太容易伪装,他看人,都只看眼睛。
尤其是苏安槿,那双眼睛,是做不了假的!
可是面前的这个男人,没有重瞳之眸!
“你是谁?”马迹云手中握紧了那把匕首。
“在此之前,我认为马将军应该先看看桌上的这些信件,到时候马将军自然就知道我是谁了。”苏安槿气沉丹田,说出来的声音比他平时说话的声音低沉了许多,“还希望马将军看到这些之后能保持冷静。”
马迹云此刻也注意到了满桌子铺着的信纸,每一张信纸上面都写得满满的,他心里忽然涌上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几乎是踉跄着跑过去,马迹云抓起桌上的信纸,看清楚上面的东西之后,眼前一黑!
真的是当初他和苏安南写的那些信!
“马将军好生谨慎,每封信的后面必然留有阅后即焚的字样,可是昀王爷却没有听你的话把它烧掉,你知道为什么吗?”
“昀王……昀王……”马迹云喃喃道
在房顶上听墙角的顾云罗冷哼一声:“废话,我们都不知道你怎么会知道。”
可是即使是不知道,在苏安槿这里,也是知道的……
“既然我能有这些信件,想必马将军也能知道我是谁了,昀王近侍,自然有责任为昀王保管信件。”苏安槿神色淡淡的扯谎,“那么王爷为什么没有把这些信烧掉呢?那是因为……这是一个后手啊。”
马迹云往后退了一步:“后手……他是在防备着东窗事发的时候,推我出去当挡箭牌吗!”
一旦事情暴露,他会立刻赔上性命,而苏安南,只要及时呈上这些信件,并且随便胡诌一个理由说自己从未看到这些信件,那么他就是罪加一等,苏安南就是剿灭奸臣有功!
好一个昀王!
好一个苏安南!
马迹云只想仰天长啸,叹命运的不公,叹人生的多舛!
他双手颤抖的抓住信纸,抬起的头却不经意间看到了屋顶因为掀掉了一块瓦片而形成的一个小洞!
苏安槿见马迹云的目光在那个小洞上忽然一变,心里暗说糟糕!
这是马迹云自己的房间,他自己最是清楚,这莫名其妙出现的一个小洞,明显是有人故意掀掉的,至于掀掉的目的……难道是从屋顶上监视他?
监视他做什么?又为什么是这位“昀王近侍”来了之后,要监视他了?
马迹云警惕之心再次升起!
果然,马迹云再次用怀疑的目光看着苏安槿,比上一次更加仔细的打量,苏安槿坦然的看着他。人皮面具是江游陵比着他的脸定制的,他不信马迹云能看出什么脸上的破绽,说到底,他分辨自己到底是谁,还是要靠眼睛。
想到这里,苏安槿貌似随意的一挪,把身子更挪正了些,那双眼睛更是直直的落在了马迹云的眼睛里。
不,不会是苏安槿……
马迹云看着那双眼睛,虽然很漂亮,但是这不是苏安槿的眼睛……
重瞳……他曾经看到过多次的苏安槿的重瞳,不可能就此无缘无故的消失。
可是……马迹云忽然想起刚刚来报的人说的——
“玩游戏?”
“正是,我们在外面看了半晌,他们俩一个在屋子里,一个在屋子外面,一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东西进进出出,他们就写字那东西上面放……”
想到刚刚的贪吃蛇,马迹云忽然冷笑一声:“曜王殿下,用这样的方式来戏弄本将军,有意思吗?”
他发现了?还是在试探自己?
不,如果是真的发现了自己是苏安槿,他绝对不会先跟自己说这些废话,依照马迹云的性子,应该是先把这些信件收起来再说!
那么……这句话,就只是马迹云的试探而已!
苏安槿心中迅速作出了判断,也同样冷笑一声:“马将军是色令智昏了吗?你好好看看我的眼睛,可是那不祥之人的眼睛!”
顿了顿,苏安槿又接着说道:“何况,听说,那人此时,应该正在马将军府上吧,不如把曜王殿下叫过来,以来证明我的身份,二来……我也对他的眼睛好奇的很呢!”
马迹云刚刚那句话也的确只是个试探,如今此人反应迅速且正常,语气中透露出常人都有的不屑,这让马迹云心里又迷惑了一分。
正在这时,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苏安槿和马迹云同时一震,苏安槿运足目力,勉勉强强发现后面应该是个女子……女子?云罗?
难道是她发现了马迹云的怀疑,特意来消除马迹云的怀疑的?
要是顾云罗此刻知道了苏安槿这些想法,定然是十分惊喜的给苏安槿一个封号——神算子!
因为她确实是这么打算的。
刚刚在房顶时她便发觉了马迹云察觉到了那个小洞,苏安槿唬人的打算可能要遇到点麻烦,便干脆自己出面,把刚刚的一番打斗化成一场“游戏”,好撇清自己与苏安槿和这位“昀王近侍”的关系。
185。飞鸟良弓()
苏安槿按兵不动,稳如泰山,马迹云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又看了门口一眼,那敲门人十分坚持,迟迟不见他开门也不走,大有死皮赖脸的架势。
马迹云走过去,刚把门一拉开,便见到了一个熟悉的脑袋……
贪吃蛇!
马迹云“唰”的一声反射性的拿起了匕首,刚把匕首靠近贪吃蛇,又是“唰”的一声,面前的脑袋突然变了……
顾云罗的脸出现在了马迹云面前,眼睛笑得跟一弯月牙似的。
“马将军,贪吃蛇好玩儿吗?”
马迹云一愣。
顾云罗继续笑着说道:“刚刚我和曜王在房间里玩游戏,就是这个贪吃蛇,安槿说马将军也喜欢这些奇巧的玩意儿,叫我拿过来给马将军看看,我便过来了,马将军,刚刚可还满意?”
马迹云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可还满意?
我太他妈的满意了!
就是因为这玩意儿,他才被那昀王近侍趁虚而入摆了一道,还草木皆兵般的种种猜忌,结果……居然是场游戏?
游戏,游戏,游你妹啊!
马迹云也是个暴躁性子,可是偏偏顾云罗一副笑眯眯的小女儿姿态,而且拿着贪吃蛇跟个炫耀自己宝贝的小孩子似的,让马迹云又想发作,又发作不了。
苏安槿默默的在马迹云看不到的地方给顾云罗竖了竖大拇指。
“马将军,您还没回答我呢,曜王还在房间里等着我回去继续玩儿呢……”顾云罗话说了一半,突然看到了在房间里正襟危坐的“昀王近侍”,立马住口,脑袋一缩,“咦,马将军,你有客人啊?那是云罗打扰了,等马将军没有客人的时候再来好了。”
说完转身就走。
一边走还一边嘟囔:“回去之后我一定要整死他,什么嘛,人家马将军在接待客人呢,他还叫我走一趟,现在应该在房间里笑得花枝乱颤了吧,哼哼,你死定了!”
马迹云又是一愣……
这个风一样的女子啊……来得快去得也快,一来就叽里呱啦说了半天,他一个字都还没说,她就已经说完要回去了!
不过……马迹云心里微微放下心来——这个男人,真的不是苏安槿假扮的。
至于是不是苏安槿的人假扮的……这个马迹云还是很有信心的,他的马府,虽然戒备不及皇宫大卫,但是要混个人进来也没那么容易。
对自己的府邸相当有信心的马迹云做梦都不会想到,他的这座府邸,对于景流年和江游陵等人来说,来去自如得就像是自家的后花园。
今天晚上不过是苏安槿不想把他们扯进来,他们才没有来而已。
“敢问阁下既为昀王近侍,为何会在随州出现,拿着这些信件,又是什么意思?”马迹云继续问到。
苏安槿微微松了口气,面露不屑:“搞了半天,原来马将军竟是在怀疑我的来意。既然如此,话不投机半句多,我走了便是。”
“等等!”见苏安槿身形灵动,一下子就把桌上的信件扫走,马迹云一急,大吼一声,“把信给我留下!”
“马将军这话说得奇怪,这信是昀王殿下要呈给陛下的,怎么能留在这里?”
马迹云脑子里“轰”的一声——苏安南……苏安南竟然真的要把他推出去!
此时此刻,马迹云脑子里全是“完了,完了”的感叹,站在他面前,身姿颀长的“昀王近侍”,就成了他唯一的依靠,马迹云连声哀求道:“大人,大人,你救救我,你救救我……”
“你也只是跟错了主子,若就这么死了,确实无辜。”“昀王近侍”面露怜悯,“实不相瞒,我也是因为被昀王逼迫,才不得以做这些事情。如今见你也有悔改之意,我也不想再过这样的日子了……”
“是啊,这样的日子,哪里是人过的……”马迹云一个大男人,此刻竟然有些红了眼睛,“我堂堂一个将军,竟然不能管好我自己的兵!还要靠着千里之外的一个人苟且偷生……”
“马将军,回头是岸啊。”“昀王近侍”低吟了一声,然后问道,“马将军这几年,是否常常感到极其容易疲倦,而且内力似乎被压制,还有渐渐消弭之相?”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