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屁!顾云罗在心里腹诽,你哪里是有失远迎,你是把我们堵在门口不准我们进去!
苏安槿连忙毫无章法的摆了摆手,连声说道:“不用不用,尚大人太客气了,我还在惶恐你添了麻烦呢……”
滚!江游陵在心里鄙视,你哪里是怕给别人添麻烦,你压根就是来给别人添麻烦的!
尚山笑得虚假:“哪里哪里,王爷莅临,乃是我平湖镇的福气啊!”
噢!秦芷歌在心里赞叹,这些当官的,当王公贵族的,果然就是和咱们老百姓不一样,瞧着假话说的,忒假了!
一番有的没的的寒暄之后,江游陵在旁边极为失礼的朝着尚山打了个喷嚏,末了还用就着尚山身旁一个侍女的袖子擦了擦手,尚山脸色有些发青,苏安槿连忙呵斥道:“你这没规矩的奴才,怎能在大人面前失礼?!”
尚山皮笑肉不笑的咬牙切齿道:“王爷息怒,这事儿还是下官的失误,看到王爷实在是太过于激动了,一时间竟然忘了迎接王爷进府,王爷请,我们进去坐下再说……”
“还是大人请。”
“还是王爷请。”
“这毕竟是尚大人的宅邸,还是大人请。”
“王爷是平湖镇的贵客,自然是王爷请。”
“大人……”
“王爷……”
最后,当两个正主还在谦让的时候,江游陵右边带着顾云罗,左边站着秦芷歌,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336。半夜闹鬼()
晚上,苏安槿坐在房间里,优哉游哉的品着茶,顾云罗从窗边翻进来,说了句:“周围居然没人了,尚山把他们都撤走了,不过游陵那边依旧有人在监视着。”
“唔。”苏安槿应了一声,冲她招了招手,“过来喝喝茶,平湖镇的水云崖茶可是一绝,今日这么一尝,果然名不虚传。”
“……”顾云罗已经知晓了他的脾气,走过去喝了一口,顺便问道,“为什么尚山会把监视我们的人撤走,却依旧要留着人监视游陵?”
“那些人美名其曰是来保护我的,你听说过谁在要杀一个人之前,还要保护一个人的?”苏安槿轻笑一声,“至于游陵那边,我一死,他那边的人便会立刻动手,反正他不是个王爷,死在谁的手下并不重要,有没有人保护也并不重要。”
顾云罗听出了他语气里的嘲讽和笃定,思索了一会儿问到:“你……知道尚山就是那个幕后黑手了?”
来了这里,他统共就跟那门口的侍卫说过几句话,跟尚山说了几句话,然后就被派到了这里“休息”,除了现在,可以说每一分每一秒都处在监视里,他又是怎么发现关于尚山的其他事情的?
“那几个门口的守门小厮。”苏安槿冷笑一声,说道,“就是那天晚上跟着张由良来围堵我们的黑衣人!”
顾云罗一惊——那天晚上,那些黑衣人是她解决的,出于各种方面的考虑,她并没有要了他们的性命,而是点了他们的穴道让他们昏死过去,结果,没想到这么快他们又出现在了平湖镇,还改头换面的成了尚山的看门小厮!
“你是怎么知道的?!”顾云罗震惊到。
苏安槿冷静地说道:“当时你为了让他们能够多昏迷一会儿,下手比较重,他们在地上躺了许久,即使他们醒来之后身体并无异样,但是其实那个时候,他们身上便已经染上东西了。”
“啊?”
“你还不了解游陵。”苏安槿话语里难得的多了一丝揶揄,“他要是被整了,绝对不会就这么算了,不管怎么样都一定要给别人‘留点东西’。在拆掉马车的车壁准备带着秦芷歌离开时,他就已经在地上洒了一层东西,而那东西,至今还残留在那几个人的身上。”
“无色无味的粉末,很容易让人误解为普通的灰尘,哪怕是内功修为极高的人也不一定能察觉出来,但那对于我和他来说却易如反掌,因为这东西本就是他无聊的时候在曜王府闹着玩儿的时候做出来的。”苏安槿含笑解释道。
“江游陵真的……”顾云罗有些困难的说到,“我以后一定不要惹他……”
这个“锱铢必较”的性子啊!不过是口头上吃了一两句亏,他后来不也还了回来吗,结果还留了这么一手,他身上到底是有多少好东西啊!
“尚山不会用自己不知道底细的人,因此那几人一定是常年在他身边的人,所以,便可如此判断。”苏安槿悠悠道。
顾云罗轻笑一声:“他应该也知道了我武功可能不怎么好,但是点穴的手段高明……”
“所以才会以我晚上需要你守夜的名头把我们安排在同一个房间里。”苏安槿淡淡道,“然后他今天晚上派来的人身上会穿上金丝软甲,你就算是想点穴也点不了……”
“然后我们便会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最后曜王殿下于平湖镇亡。”顾云罗冷笑,“想得倒美!”
烛火旁,窗纸上,两个坐在桌前的身影,远远重叠,像极了只有一个人……
夜深沉,府邸内皆是一片寂静,突然,黑暗中卷过了一个同样黑暗的衣角,只是一闪而过的功夫,又隐到了房梁,房顶,房角等各个角落。
顾云罗作为“丫鬟”,在门口铺了个地铺,苏安槿怕她着凉,除了原本的薄毯外,还特地把自己的披风披在她身上,她的地铺旁边点了一只小小的白色蜡烛,大概是为了随时起来方便一点。
这个女人不是他们这次要找的目标……几个人绕过她,继续往里面走,走在最后的那个人前腿刚迈出去,后腿就被一只冰凉的手搭住了……
“嘶……”那人下意识的就要喊出声来,却被前面一人恶狠狠地目光瞪了一眼,之后再也不敢说话,只是毛骨悚然的看着后腿上搭着的那只手,手指发青,彻骨冰凉,手腕以上还出现了一块块土褐色的斑点,竟然……竟然像是一只死人的手!
他为自己突然联想到的这件事情吓了一大跳,差点又要发出声音来,又拼命忍住了,只拼命地抖腿抖腿,想要甩掉腿上的那只手,没过一会儿身后传来的拉扯的力量就消失了,他舒了口气,快步往前走了几步,追上了前面的几个人。
进入内室的最后一秒,他回头往门口看了看,惨淡的烛光下,顾云罗笑得温柔而满足,怎么看睡得怎么香……
是自己多想了吧……他摇了摇头,转身踏进了内室。
顾云罗确实笑得温柔而满足——进去吧进去吧,你们会收获意外之喜的哦!
大概是之前住在这里的那位富商确实吃饱了撑的没事儿做,每一个房间都里里外外好几层,外室里面有内室,内室里面还有双内室,苏安槿的床铺就在这双内室的后面,中间还隔着好几层帷幔,看不清楚床上睡着的人。
不过这没关系……领头那人率先提脚往里面走去,忽然,黑暗里响起了一个令人头皮一麻的叹息声,接着就是一个不知道从哪里传出来的幽幽的声音:“你为什么是先出的右脚呢?应该先出左脚才对啊……”
那人呆呆的看着自己僵在半空中的右脚……
那个声音又叹了口气,似乎是失望于这个人怎么还没反应过来,接着说道:“从你所在的地方,走到床前,需要整整四十五步,当你迈出第四十六步时,你就可以站在床沿上了,此时应该是左脚站在床沿上,才会让你出手比较顺手,所以你出错脚了啊……”
那人头皮一麻,又不敢大喝一声给自己壮胆,只好压低了声音故作镇静的说道:“没……没事,我们继续……继续……”
他又率先迈了出去,这一次,先出的是左脚。
刚走没一两步,那个鬼魅一般的声音又响起了……
337。有一群鬼()
“嘿,倒数第二个那个兄弟,你的手放错了地方……”
被点名的那个人下意识的看着自己先迈出去的左脚,却冷不丁的听到这次那个声音又说的是自己的手,再次一愣。
那声音继续幽幽道:“你把手紧紧的攥着腰带是几个意思?若是为了御敌,大可以把手放在胸前心口或者是后腰的武器处,放在腰带上只会拖沓你的反应时间,当然,如果你是因为裤子大了,不拉着腰带裤子就会掉下去的原因……那就另当别论了……”
最先被点名的那人转过身去,眼神直直的落在倒数第二人那放在腰间的手上,额头上已经滴下了一滴豆大的冷汗……
深更半夜,在他们准备刺杀当朝皇子王爷的时候,突然在不知名的地方冒出了一个声音,对他们的行动和动作都了如指掌,还优哉游哉的指点一二,这样的情形,已经不仅仅是诡异了……
但是……!
在场的哪个人不是刀尖上舔血过来的,这人难道还以为耍些不入流的装神弄鬼的江湖手段,就能让他们吓破了胆子吗?!
他们又不是吓大的!
不过此刻人心惶惶,倒也顾不得什么不能惊动苏安槿的事情了,那人直接向着头顶黑沉沉一片的房顶问到:“究竟是何人在此装神弄鬼!”
“我好心好意提醒你们,你们似乎还很不满意?”那人的声音里多了一丝不满,“杀手也请麻烦有点敬业精神和职业道德好吗?你们要杀的人可不是一般的人,我觉得这个过程应该是一场好戏,所以才会出来看看,结果你们就是这么对我的?”
底下的众杀手崩溃——他们杀了那么多人,无力反抗的就直接一刀解决,有力反抗的就打一架再解决,总之保证完成任务,不成功便成仁,不成仁便!自@焚¥,今天却突然冒了个声音出来让他们有敬业精神和职业道德……
那些是什么鬼?!
为首的那人却敏感的注意到那声音的来源似乎是换了一个方向,身子猛地一转,眼睛沉沉的看着房顶,忽然腾空而起,吩咐道:“搜!”
于是一群人同时腾空而起,卷起不小的风声,睡在门口的顾云罗有些不满的皱了皱眉头——能不能有点专业杀手的职业素质,不知道杀手杀人的时候是不会弄出声音来的吗?!
睡在双内室重重帘幕后的曜王爷,则把身子换了个方向,懒洋洋的把手放在后脑勺下面,眼睛时不时的瞅瞅旁边的一个小物件,微笑。
而外面,倾巢出动搜索房顶和外间的杀手们也一个个的落到了地上,怨声载道……
“真不知道这曜王爷哪来的那些癖好,这屋子里最多的就是镜子,大镜子,小镜子,银镜子,铜镜子,难不成他整天就呆在屋子里对着镜子孤芳自赏?这还是个男的吗……”
“别提了,这一趟下来,动静不小,却就看到了一堆镜子,那个声音到底是从哪儿来的,影子都没见到个……”
“我听说这以前是个死去的富商的宅邸,后来被大人拿来做府邸了,你说会不会是那富商心里怨恨大人夺走了他的房子,灵魂回来复仇了?”
“滚你妈的!”为首的那人一巴掌拍在那人的脑袋上,“别在这儿给我说胡话,别说是那富商,就是那富商的祖宗回来了,我们也要把他再打回坟墓里待着……”
他的声音被一个轻柔的叹气声打断,接着那声音居然还颇为高兴地说:“那位小兄弟,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底下众人皆是一愣……
半晌之后,一人才反应过来,指着自己的鼻尖,结巴道:“你是……在说我吗?”
“是啊,你是怎么认出我来的?”可以想象这人此刻是有多么的和颜悦色。
“你……你是那个富商?”为首那人恶狠狠道,“那就给我滚回你的坟墓里去,人死了就死了,哪来那么多事儿!”
“噢……”那声音颇为遗憾的说道,“看来你挺傻的……来,让我看看你的模样……”
为首那人脖子一凉,刚反应过来抬手想要挡住自己的脸,却已经晚了……
那人还是那种带了点遗憾的声音:“唔,国字脸,脸上额角至颧骨处有一道刀疤,照结痂的情况来看,已经伤了很久了,刀口弧度不大,而且刀口初始极薄,后来变厚,应该是镰刀所致,伤到了脸部的神经,所以你脸说话的时候有些僵硬……让我再仔细看看……哦,你的下巴怎么有颗那么大的黑痣,这可是不祥之兆啊,不对,那不是黑痣,哟,是个瘤子吧,长在那里可不是个好位置,不出三个月,那个瘤子就会长得比你的脸还大……”
众人的眼光像是被操纵了一样,那个声音点评到哪里,他们就随着看向为首那人的哪里,一群人的目光,再加上一个“鬼”的目光,还有那精准到丝毫不差的话,让为首那人也几近崩溃,然而接下来那声音说的话,则……
“我本来打算今天晚上就要把你带走的,可是我一打量你的样貌,就觉得不行……”那声音幽幽道,“你长成这个样子,带你回去的话,你会吓到我的好朋友们,还有我那水灵灵的媳妇的……哦,我想起来了,我有一个好朋友特别喜欢长成你这样的@男#宠¥,或许你可以有一席之地……”
顿了顿,那声音继续道:“哎呀,老三,别去偷看刺史大人了,快来看看这一个,我觉得很符合你的欣赏水平……老二你也过来鉴定一下,觉得还可以我们就带走吧……”
众人终于华丽丽的想哭了……
比遇到一个鬼更恐怖的是什么?
是遇到一群鬼。
比遇到一群鬼更恐怖的是什么?
是这群鬼对你了如指掌洞若观火。
比遇到一群对你了如指掌洞若观火的鬼更恐怖的是什么?
是这群对你了如指掌洞若观火的鬼还想要把你拉回去做@男#宠¥!
那首领眼睛骨碌碌转了两下,“咚”的一声栽倒下去……
与此同时,空气中忽然散发出一股甜香,腻人而浓厚,一边让人想吐,一边却让人不知不觉的吸食更多,没多久,其他的人便也如同那首领一般,东倒西歪的栽了下去……
外室里娉娉婷婷的走过来一个曼妙的身影……
338。要他的命()
她面上覆着一块类似于口罩的东西,把鼻子也遮得严严实实,手上抱着一个这点着香的香炉,走到内室,把手上的香炉放到一边之后,挨个检查了一番,直到确定了那些人都晕得不能再晕了,这才迫不及待的冲到那香炉旁边,动作极快的弄灭了那香,才摘了口罩,长长的舒了口气……
尼玛这简直就不是人能闻的!
“游陵就是喜欢搞搞这些奇奇怪怪的玩意儿,尤其是以前,他身上随时随地都有可以整人的东西,而且绝无重复。”苏安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披上了外袍,走到了她的身边,声音里带着笑意,“大约是这些天赶路太辛苦,他没时间研究,所以他身上居然只留着这么一件可用的东西了……”
“是,只有这个用怡红院专用香调制而成,必须要在人处于惊惧状态下才能使用,而且药效还不怎么稳定,味道还浓厚得要命的东西了!”顾云罗咬牙切齿道,“我要是知道这是这么个玩意儿,刚刚才不要亲手点它!”
香刚点燃的时候,她“纯洁”的吸了一口,差点没被熏死……
苏安槿笑得眼角微翘:“好像确实不怎么好闻,估计他也就只是拿给你玩玩儿,没想派上什么用场,结果最后倒给了这些人最后一击。”
“明明就是唯恐天下不乱好吗?”顾云罗埋怨道,“我只是去找芷歌借镜子,又没找他借香!”
苏安槿眼神慢慢的扫过房间里看似放得杂乱无章的镜子,刚刚还如同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