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们走了两个多时辰,才来到铁虎所说的山洞口。洞口被一堆石块给封住了,估计是怕来往的野兽误进山洞。
铁虎放下身上一些零散东西,扎了个马步,双手抵住石块,使劲一推。面上几块石头被推落到了洞里,露出了黑漆漆的洞口,下面的只要搬开就行了。
铁虎捡起地上的东西,点上火折子,带头走进洞里。灵儿却突然窜上铁虎的肩头,使劲地抓着他身上的衣服,吱吱乱叫。
“怎么了?你害怕了?那你不要进去好了!”铁虎似乎懂的灵儿的意思。他拍了拍灵儿的背,灵儿却抓住洞边一块突出的岩石,另一只爪子使劲地拉着铁虎的衣服。很显然它要铁虎也不要进洞。
“唉,你是有心理障碍了!不怕,乖,松开!”铁虎好不容易将灵儿的爪子掰开,继续往里走,灵儿就来抓紫苏的衣服。吓得紫苏尖叫一声,跑到了铁虎的前头去了。
洞道弯弯曲曲的,洞壁整齐地留着一道道人工开凿过的痕迹。许是洞口被封闭的原因,里面竟然连蝙蝠也没有。只有些不知名的蜘蛛类的小爬虫偶尔经过。灵儿阻止不了他俩,就真的没再跟来,不知道它去了哪里。铁虎也不担心,顾自往里走。
走了半天,耳边渐渐传来轰隆隆的巨响,是那种山洪冲过河床的声音。眼前一阵劲风吹来,铁虎停住了脚步。此时的水流声更清晰了,是从脚底下冒上来的。仿佛有千军万马从脚底下奔腾而过,震的地面都似乎在晃动。在这封闭的洞道中,耳朵都要震聋了的感觉。
铁虎高举着被穿堂风吹的摇曳不定的火把,勉强地打量着洞外的环境。除了光圈内所照之处的石壁外,什么也看不清。
“铁虎,把火把熄掉!”紫苏走的离铁虎远一点,夜视能力反而还看得更清些。
“紫苏,你别走的太快,前面就是悬崖!”铁虎蹭蹭几步赶上紫苏,将她拉到自己身后。自己一步一移地慢慢往前探。紫苏哭笑不得,猛挥一掌,将铁虎手中的火把熄灭了。
“铁虎,我要熄了火把才看得更清”紫苏强调道,铁虎慌忙从兜里掏打火石的动作僵滞住,伸出手在自己眼前晃了下,除了带起的掌风,什么也感觉不到。
“你确定?!”铁虎空出一只手,紧紧地拉住了紫苏的手。怕她一不留神,象几年前的兄弟一样,“扑咚”就掉下了深渊。
“你不信啊?那你听我跟你描述哈在我们的前方呢,还有十步远就到悬崖边了!”轰隆隆的水声中,紫苏要大声喊,铁虎才听得见。她只好尽量说的简短些:“我们就象站在房间墙壁缝里的两只蚂蚁一样,面前是个超大的溶洞。到处都是峭壁!峭壁上长着低矮的植物!洞的上方有好多倒挂下来的岩石!”突然紫苏停止了喊叫,她看见了一团微弱的光斑。是那种隔着好几层玻璃似的透出来的模糊光晕,距离有些远,加上下方迷漫上来的水蒸汽,更是朦朦胧胧,似真似幻。
“紫苏?”铁虎听不见紫苏的声音,便拉了拉她的手。
“铁虎,你能看见左上方那团光吗?”紫苏用手扳着铁虎的头,让他眼睛对着那团悠光。
“有一点点亮!那是光吗?”铁虎伸着头仔细地看,脚步不知不觉地往前移动着。紫苏也随着他一起往前走,很想看清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突然,紫苏往脚底下一看,惊的她猛地往回一扯,铁虎的脚已伸出虚空,再踏一步就踩空掉下去了!铁虎被紫苏拽的一个趔趄,踢到一颗小石头,翻滚着掉下了悬崖,在水流轰鸣声中根本就听不见它掉落下去的回响。
铁虎拥着紫苏退回洞口,拍了拍胸口“妈呀,我刚刚好象中邪了一样,差点被它吸掉下去了!”
紫苏打量着四周,目测着那团光晕的距离,起码有二三十米远。而且它是悬空的,并且似乎蕴含在什么东西的里面。就算能飞过去,也没有着力点。看了半天,突然紫苏的小腹痉动了一下。紫苏捂着肚子,惊喜道:“胎动!这是胎动吗?”可惜钱铁虎是个大老爷们,他更不懂了。
“怎么了?是不是哪不舒服?”铁虎拉着紫苏往回走,转了几个弯,那水流的轰鸣声小了许多后才问道。
“我刚刚好象感觉到他在我肚子里动了一下!”紫苏这时才想起自己是个孕妇。那光晕不管是什么宝贝,也不可能这时冒险前往了。
“好了,看也看过了,这么个凶险的地方,我们还是回去吧!”钱铁虎本来打算若紫苏执意要下悬崖,他就自己吊着绳索下去。既然最奇异的地方不在悬崖底下,而是在头顶,只能放弃了。
他们回到洞口,灵儿正在封洞口的石头上蹦来跳去,洞外一片水帘,原来真的下起了阵雨。
铁虎搬过一块比较平坦的石头,让紫苏坐下,自己也坐在她的身边,将身上的东西都卸了下来。
“看来今天真不该来这”紫苏淡淡地失落。
“没事的,术长老说是阵雨,就肯定一会就停的。”
“他这么准?”
“当然!紫龙谷,术长老观天象,算天气;棋长老测未来,计人事。没有不准过!”
“那——你有没有请棋长老帮你算算什么时候娶媳妇呀?”紫苏调笑道。
“只要我愿意,明天就可以娶媳妇,这还用得着算!”铁虎自负道。事实上紫龙谷心仪她的女子也的确并不止王艳一个,只是王艳毕竟是织长老的女儿,她们也就更没自信了。
“紫苏!你在哪?”突然,逻各斯的意念出现在紫苏的脑海里。紫苏想起昨天他一天没理自己,不知道跟龙妙音在一起都做了什么。她昨晚上很早就装睡了,整晚没跟逻各斯说过一句话。
到现在才想起我!哼!就不理你!
“钱铁虎!你跟他在一起?这是在哪呀?”逻各斯感应到紫苏的环境后,惊诧中明显带着不悦,紫苏反而感到一种莫名的高兴。
“山洞里,后面下雨了,我们被困在这里了!”紫苏回应道。玩笑不能变成猜忌,较真起来可不太好玩。
“紫龙谷没下雨啊!”逻各斯一边从石室里找出两把伞,一边冲上北广场。摇头望着天,在北方有一大片灰云:“你是不是在北山?”
“铁虎,我们再不走就来不及在天黑之前赶回去了!”紫苏不免也焦急起来。
钱铁虎走出洞口望了下天,在洞口旁边摘了两片芭蕉叶,将那些没用上的绳索、凿子、铁锤等东西留在了山洞内,用石块重新封好洞口,与紫苏一起冲进了雨幕。
第84章 风波再起()
紫苏自北山回来后,可能是因为淋了雨,就一直发起了高烧。逻各斯寸步不离地守着她,给她吹奏各种乐曲。
“老婆,你怎么这么傻?怀着孩子还去探洞?!你这几天都心情不好,可能是怪我没陪你。可你知道吗?我这几天都在忙着做乐器,妙音说孩子应该从胎教开始,在肚子里就听各种音乐,能让孩子更健康,开朗。”逻各斯拉着紫苏的手喃喃轻语,他知道紫苏能听见。
“我做了笛子、埙、还有琴。这把琴就差几根弦了,本来我想给你个惊喜,可是你怎么能这么傻呢?老婆,等你身体好了后,我天天给你和孩子弹琴好不好?你最喜欢听什么曲子呢?”
“你好唠叨啊!让我安静地睡一下好不好?”紫苏微睁开眼,想挣扎着坐起来,可全身象刚蜕了皮的蛇一样,疲软无力。
“紫苏,你总算醒了!”逻各斯高兴地起身去倒了杯水,扶起紫苏,将杯子递到她嘴边。
紫苏噘着嘴,将头侧过一边:“我昏迷的时候叫我老婆,一醒来就喊我名字了?”
“好,以后保证一直叫老婆好不好?老婆”逻各斯连续喊了好几声老婆,逗得紫苏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起来才停口。
“噫?这是什么东西?”紫苏突然发现枕头边有个扁扁的皮禳,很象当年玄机道长装水的那个。
“哦,这是冰袋,多亏了钱铁虎,他去南山顶弄了玄冰来给你降温。我真担心你烧几天下来,会连我都不认识了。”逻各斯象想起了什么,将紫苏放回床上,微笑地帮她掖好被角:“我去叫铁虎,他还在南山抓了只麂。”
不多久,石室外传来咚咚的脚步声,不用看就是铁虎来了。
“紫苏,快!趁热喝了它!”铁虎端着个大铁碗,放低给紫苏看。竟然是一大碗鲜血!还在冒着淡淡的热汽。
逻各斯抢步过来,坐在床边,将紫苏扶坐起身。一手接过大铁碗,递到紫苏嘴边。紫苏闻着一股腥味,侧头皱鼻,连连摇头。
“紫苏,紫龙谷没有鹿,但这麂跟鹿的营养差不多!这刚杀出来的血是最补不过的东西了。快趁热喝了,凉了更腥!”铁虎着急地劝道。
“是呀,紫苏,你看!铁虎为了抓这头麂,手都划破了。”逻各斯让铁虎转过身来,他的左臂膊上一条长长的伤口,还是鲜红的。
“呵呵,不碍事,我当时身上背着冰,地又太滑,不小心摔了一跤。让岩石给划了下!”铁虎憨厚地傻笑着,眼巴巴地盯着那碗鲜血。紫苏双眼紧闭,摒住呼吸,咕噜咕噜地几口将麂血喝了下去。
逻各斯与铁虎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逻各斯将大铁碗放下,让紫苏倚在床头,右手使劲地拍了拍铁虎的肩膀,真诚地道谢:“谢谢你!钱虎!”
“哪的话!都怪我不该明知会下雨还带她去北山。你不怪我就不错了!”铁虎摸着后脑勺,脸上尴尬地笑着。“明天就是清明节了,我们就要真正出山狩猎了,到时我再给你抓只活熊回来。喝了熊血呀,保证让你们的儿子,长大后跟我一样高大威猛!”
清明节,是紫龙谷真正春耕的开始,因为谷内气温偏低,稻谷只能种一季。同时也是猎户们年初开猎的日子。每年紫龙谷都会在这天,举行盛大的祭祀活动。还会在礼堂中摆上过冬剩余的所有肉干与存酒,让乡民们吃饱喝足,热火朝天地开始新一年的辛苦劳作。
一大早,广场方向就传来了锣鼓喧天的嘈杂声。紫苏喝了麂血,再美美地睡了一觉,果然精神好多了。她在镜前一边梳理着头发,一边对逻各斯说:“那天在北山山洞里,我感觉到胎动了!”
“胎动?!”逻各斯趁机走过来,环腰抱住紫苏,让我听听,咱们的儿子会不会踢我。他弯腰将耳朵放在紫苏肚子上,紫苏的肚子跟平常没什么两样,一点都没隆起。
“你呀!才三个月不到,怎么就会踢你了!”紫苏嗔笑着轻打了下逻各斯的头。
逻各斯捏了捏紫苏的鼻子:“你也知道才三个月不到啊,胎动至少要到四个多月以后才会有呢,现在它呀,才这么丁点大!”逻各斯用大拇指掐着自己的小拇指尖,露出一个黄豆大点的位置。
“讨厌!可我明明感觉到肚子痉动了一下嘛!”紫苏打掉逻各斯快伸到自己眼睫毛前的手。
“不跟你争这个!老婆,你说我们将来的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给他取个中国名字呢还是取个美国名字?”逻各斯从背后环抱着紫苏,将下巴搁在紫苏的肩上,轻轻地摇晃着。
“”紫苏刚想回答,小敏子掀开门帘走了进来。
“紫苏姐姐,我爷爷说今天晚上是他七十大寿。他要趁清明节请大家在大礼堂喝米酒。我们家为了今天,去年整整存了一年的粮酿酒呢!”
“真的呀!那我肯定去!”紫苏本来还不想去凑节日热闹,但一想到铁蛋居然已经七十岁了。不禁唏嘘不已。
“清明节在外界本来是祭拜鬼神,缅怀亲祖的。紫龙谷却当作了个喜庆节日,真是”紫苏一时都找不着什么形容词。
夜幕降临前,紫龙塔内已是人潮攒动,熙熙攘攘。人们也象冬眠初醒的动物,终于出穴走动,格外精神抖擞,热情十足。
紫苏与逻各斯走进礼堂时,礼堂前排位置已基本坐满。小敏子让开自己的位置,让紫苏坐在铁蛋的身边。逻各斯只好坐在她的对面。
紫苏拉着铁蛋的手,摩挲着他皱如鹤皮的皮肤。一时竟然语噎,千头万绪的感慨无从说起。
铁蛋眼含热泪,轻轻在地紫苏手背上拍了拍,一切尽在不言中。他们是同一辈人,却相差甚远。人之悲欢离合、喜怒哀乐,都不及岁月无情,悄然无痕。
“在这样重大的节日,又恰逢李大爷七十大寿!我建议,乐长老来给大家歌舞一曲,你们说怎么样?”许多福端着一海碗酒,站在礼堂上方的祭台上高喊道。
“好!好!”台下一片起哄声。
本来就率弟子们在台上演奏乐曲助兴的乐长老含笑起身,俯身向旁边一弟子耳语了几句。少顷,弟子拿来一条五颜六色的裙子,与一条长达数丈的绸带。
乐长老进到祭台背后换上裙装,转出来时,艳惊四座,一片欢呼声。只见她换上了彩虹般层叠的罗裙,裙摆每层一种颜色,甩动起来,就象只凤凰展翅般五彩斑斓。长长的绸带随着她轻盈的转动,随风飘舞,曼妙的身姿扭、弯、侧、仰美若天仙。
微醺的许多福端着酒碗,歪歪扭扭地爬上台,在乐长老身边伴起了舞。受他带动,台下一群年青小伙一拥而上,台上的乐曲也曲调一换,变成了以鼓点为主音的,节奏感极强的踏歌曲。
龙妙音一边转动着身躯,一边朝逻各斯方向瞄去。见逻各斯忍不住也站起了身,双手随着鼓点在大腿侧打起了节拍。她将手中绸带笔直挥向逻各斯,绸带在他脖子上绕了几圈,被她往回一带。逻各斯身不由己地朝台上走去。
龙妙音收紧绸带,将逻各斯带到自己的身边,腰肢水蛇般,柔软无骨地扭动。一只手搭在了逻各斯的肩膀上。紫苏脸色一沉,站起身就想走,看看身边的铁蛋,叹了口气,重新坐了下来。
乐曲终于停了下来,许多福端着两大海碗,递到龙妙音与逻各斯面前:“来,为你们的劲舞干一碗!”
龙妙音接过来,一饮而尽,周围一片喝彩声。逻各斯也只好喝干了那碗酒。
“逻各斯,我喜欢你!嫁给你做第二个妻子,好不好?”龙妙音面若桃花,眼含妩媚,贴身耳语道。逻各斯一惊,轻声喝道:“你喝醉了!”眼角紧张地瞄向坐得僵直,脸色铁青的紫苏。
岂料旁边的许多福却火上加油,朗声高叫:“你们听到没?乐长老说愿意嫁给逻各斯当第二位妻子!”台下一片哗然。顿时议论纷纷,嗡嗡直响。
“妙音,你喝醉了!”逻各斯扶着乐长老,想将她往许多福身边推,许多福却喊完话就跳下了台。龙妙音双手环箍住逻各斯的脖子,将手中的绸带绕了几圈,牢牢地将自己与逻各斯绑在了一起。逻各斯看着台下众目睽睽,如针刺背,情急之下,一把将龙妙音扛了起来,放在自己的肩膀上。经过紫苏身边时传了道意念给她:“老婆,她喝醉了,我把她送回家去。马上回家找你!”
第85章 哀莫大于心死()
紫苏失魂落魄地回到自己的石室,在床上打坐怎么也静不下心来,眼前一直回放着刚刚的画面。时间似乎被无限制地拉长了,她似乎等了一千年,逻各斯还没有回来!
紫苏“霍”地站起身,穿过已人去塔空的紫龙塔来到正南方的文长老家。不知道文长老夫妇是已睡着了还是怎么回事,只有一间石室透出烛光。紫苏认得那是龙妙音的房间。
紫龙谷的所有石室都没有门,只有布帘,夏开挂纱帘,春秋挂布帘,冬天挂厚毛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