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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雨涵根本就没想过要去换。
而且，没有红颜的吩咐，她也不敢擅自做主。
车太傅就是带着几个学生来说萧炎澈打架事宜的皇家书堂的先生，此时倒也爽快，再三让老大人几人检查后，才利落地装好，将两个外表一模一样的金丸子放在了桌上。
红颜看了看钦天监的老大人。
“可还有异议？”
老大人摇头，一生一死是自己亲自写的，又都是为了防治红颜作弊，写的大篆体，又亲自再三检查，亲眼见到车太傅装进金丸子的，再没有异议地摇了摇头。
然后就见红颜袖袍一挥，两枚金丸子就在空中极速地翻滚了起来，快得连红颜自己都看不清楚了。
更不用说这些在内力修炼上没有什么天赋的人了。
“生死各按天意，选吧！”
老大人看着已经停到了面前的两枚金丸子，死死地盯着，恨不能生一双透视眼，将里面看清楚后再选。
第63章 脸皮厚得叹为观止3（）
左边摸摸，右边摸摸。
拿了左边在手，又忍不住拿住右边的。
最后两个都不舍不得放。
“你这是生死都选？”
看着老大人选了一刻钟了，还两个都不放，红颜出生提醒。
老大人也不敢擅自做主，看向了另外几人。
又过去了一刻钟，几人终于决定选了一个，放开了另一个。
红颜凝神看了看，被放开的一个，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你们确定选择手里的那个，而不选择桌上这个？”
被红颜一问，几人又商议了片刻，又拿上了桌上的那个，放下了手中的这个。
红颜将同样的问题，带着同样的表情，又问了一遍。
几人又反反复复的琢磨了差不多一刻钟。
最后又拿起了桌上的，放下了手里的。
看得对面车太傅一行人都觉得看不下去了，才出言制止。
“你们倒是选定啊，这么下去，你们选一辈子都选不完了。”
车太傅的话很管用。
老大人听了，瞪了一眼车太傅，然后最后一遍跟几人商量后，再次交换了选择结果。
红颜却没了兴趣陪他们继续了，一锤定音。
“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选定。”
于是几人犹豫了半天，最终又交换了一次。
接着，雨涵就红颜的示意下，将桌上的金丸子收走了。
“来看看天意如何，打开吧！”
老大人旋转着上下金盖，缓缓的，终于露出了里面的纸条。
小心翼翼，又遮遮掩掩地一点一点展开纸条，老大人觉得这一辈子都没这么紧张过。
最终，纸条完全打开。
死。
大篆体的死。
可是，还没等众人看清，老大人就动作奇快地将纸条喂到了嘴巴里，咀嚼了两下，咯噔一下，吞了下去。
“我们选择的是姑娘手里的那个。”
刚刚吞下，老大人就迫不及待的更换了说辞。
而这说辞，正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谁都知道他刚刚吞下的，正是他亲手写的大篆体的一个死字。
不过，红颜也没怒，只是似笑非笑地盯着老大人，一字一顿地问。
“你，确，定，选，择，雨，涵，手，里，的，这，一，个？”
老大人和随行几人猛点头。
“这辈子都没这么确定过。”
见老大人如此肯定，红颜似笑非笑。
“可想好了，雨涵手里的是唯一一个了，再没有更改的机会了。”
老大人想着，自己吞下了死，那雨涵手里的，就只能是生。
所以几人异常坚定。
“不改了！”
红颜也不多说，直接吩咐雨涵打开。
死。
大篆体的死。
当写着死字的白纸，亮到众人眼前，老大人就懵了。
明明自己用大篆体写的一生一死，而死已经被自己吞掉了，为什么还有一个死字？
“肯定是你们事先准备好的，这个字不是我写的。”
老大人为了活着，再一次发动了他厚颜无耻的技能。
“那就请再写一个死字，对比一下。”
老大人心突突直跳。
那个死字还真的就是自己的笔迹，而吞下的死字，也是他的笔迹。
而且都是他为了防止红颜作弊，专门写的大篆体。
再写一个，不就确定是自己亲笔所写么？
老大人怎么也想不明白，问题到底出在了哪里。
第64章 脸皮厚得叹为观止4（）
唯一的就是红颜用内力，将两个金丸子抛在空中旋转。
“肯定是你在旋转的时候给掉包了。”
老大人遥遥地指着红颜，一口咬定是红颜掉包了。
“就算是本阁事先准备的，难道还是请老大人你亲自写的？”
红颜看着老大人耍赖不承认，声音已经带了些不耐烦。
“那不是我亲自写的，肯定是你模仿的老夫的笔迹。”
老大人是打定主意，打死不承认了。
一旦承认，那就是个死字。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车太傅等人看着老大人死皮赖脸不承认，不禁都有些脸颊发烫。
洛离朝堂怎么就出现了如此没脸没皮没担当的人？
让他都觉得羞愧！
红颜跟老大人纠缠半天，其实不过是做给太傅等人看的。
毕竟怎么看，太傅带着证人脸上鼻青脸肿的证据来兴师问罪，都显得自己理亏。
任由老大人胡搅蛮缠闹一通，多少都能让太傅等人觉得，与这样的人同僚，来欺负红颜一个小姑娘，怎么都有些心理上的理亏。
一旦他们觉得老大人的行为，让他们心理上理亏，再处理炎澈的事情时，总会放宽些的。
不得不说，红颜为了萧炎澈也是煞费苦心。
“车太傅，老大人如此这般，本阁实在无计可施了，你看这事如何处理？”
一句话，红颜将老大人耍赖的事情，丢给了车太傅。
车太傅一听这话，本想推脱。
可是红颜都已经言明自己无计可施了，而这种情况下，让他来解决，是给了他天大的面子，也是对他能力的认可。
要知道，传出去，天机阁阁主都无法解决的事情，而他车太傅能解决，天下人不敢贬低红颜，那么自然就会抬高自己。
到时候，他可就是比天机阁阁主还要聪明厉害的人物了。
想想，都觉得有种飘飘欲仙的感觉。
车太傅好不容易收敛了心神，对着红颜拱了拱手。
又走到雨涵身边，看了看已经放在桌上的纸张，用手指摸了摸字的墨迹，就那么挪动着手指到了老大人跟前。
“我说，你李老头也是快八十的人了，怎么就这么敢做不敢当呢？那死字都是大家看着你亲手写下的，瞧瞧墨迹都没完全干，阁主如何会作假？即便阁主有未卜先知的能力，知道你要写故意写大篆体，可她人一直在这里，也没有时间去准备啊，字体也做不了假啊！”
被车太傅一句一句地说出来，钦天监的李老大人，带着些老年斑的脸上也已经是一片通红。
可是只要一想到，那个死字，他就决定打死不承认。
即便洛离陛下不会真的要了他的命，自己抓阄抓到一个死字，对于钦天监这帮相信命运的人来说，就足够让他们心里发怵了。
所以李老大人瞬间换了个说辞。
“哼，那老夫就选择老夫肚子里吞下的这一张，老夫写的是一生一死，既然这张是死，那么老夫肚子里的，就一定是生。老夫选择肚子里的生！”
如此不要脸的行径，于如今也是七十左右的车太傅而言，那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啊。
第65章 脸皮厚得叹为观止5（）
“你、你、你耍赖！你刚刚明明说不改了的！”
最终车太傅气得手指点着李老大人，直发颤，却再也找不到多余的词来对峙。
可李老大人还一副“我耍赖，你们也拿我没办法”的样子。
“耍赖又如何，反正老夫肚子里这张就是老夫选择的生。”
车太傅歉意地看了红颜一眼，却没忘记今日的目的。
“下官也没法了，阁主要不就提点他两句，早早打发了，来说我们的事情？”
听完车太傅的话，红颜莫名地看了车太傅一眼，随即神情慎重严肃地说了一句。
“车太傅也尽力了，不过让本阁提点的话，还请车太傅慎言，这可是让本阁公然违背天道公约的话，本阁可承担不起后果。”
车太傅没想到会把自己给牵进去，听红颜如此说，赶紧道歉。
“下官并无此意，只是这李老头实在是太不要脸了，不好摆脱。”
红颜点了点头，表示认可了车太傅的说辞。
这才重新把目光看向李老头。
李老头迎向红颜的目光，俨然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阁主啊，你就提点两句吧，不然老夫就赖在这里不走了，让你们什么事情都做不了。”
车太傅一听这话，连忙用袖袍遮了脸面。
只是坐在李老头对面，想到同为洛离朝廷命官，他就觉得自己的脸都被李老头丢光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了。
一旁被萧炎澈打的鼻青脸肿的几人，都是嘴角齐齐抽搐。
这李老头的脸皮，真的到了刀枪不入的铜墙铁壁的程度了。
简直让人叹为观止。
红颜看了看车太傅一行人的脸色，觉得时间也差不多了，顿时脸上染上了冰霜。
“李老大人，你，这是在威胁本阁？”
李老头听到这话，只觉得自己全身僵硬，血流的流动都仿佛被冻住了一般。
然而不等李老头回话，红颜的声音又响起来了。
“雨涵，你立即进宫，将洛离陛下请来，本阁倒要看看，谁允许李老大人在本阁面前如此放肆，竟然还敢威胁本阁！”
雨涵一听这话，马上就应声了。
“是，奴婢这就去请洛离陛下过来，连洛离陛下都不敢如此跟您说话，他小小钦天监的大人，倒是比洛离陛下还要能耐，也该让洛离陛下见识见识他的臣子到底有多大能耐，说不得洛离陛下一高兴，就赏他个大官坐坐，到时候主子您可就是大功臣了，这李老大人说不得还要提着重礼来感谢您呢。”
说完，雨涵高高兴兴地就出门去了。
直到雨涵离去，李老头脑子里都还在嗡嗡作响，回荡着那句他比洛离陛下还要能耐的话。
心头渐渐笼上了无法除去的阴霾。
若洛离陛下之前还没有处死自己的决心，那么雨涵将这话传到洛离陛下的耳朵里了，那自己就真的没有活路了。
天下帝王，最忌惮的就是臣子比帝王能耐。
想到这里，李老大人坐不住了，连告辞都忘记跟红颜说了，便颤抖着身体朝着雨涵追了出去。
那身手，那速度，看起来至少年轻了三十岁。
车太傅看着李老头远去的背影，有种送走了大佛的感觉。
“唉，李老头终于走了，还真是让阁主见笑了。”
到此，红颜揉了揉眉头，是时候处理皇家书堂萧炎澈打架的事情了。
“洛离陛下对炎澈的事情怎么说？”
第66章 怕了他们兴师问罪1（）
太傅没想到红颜这么快就主动提到了萧炎澈的事情，抱了抱拳，整理下思路，才慢慢悠悠地道来。
“陛下很是痛心，说这些年忙于国事，对炎澈少爷的关心少了些，愧对忠亲王。如今要想从头教导也不一定比现在好，加上炎澈少爷又是您的弟子，陛下也不好擅自做主，只能派下官来先问过阁主的意思了，再行决断。”
红颜一听这话，心道果然是洛离陛下的老师，说起这些场面话真是滴水不漏，果然是老狐狸一只。
“到底是本阁太年轻，所以才让炎澈如此目无法纪，太傅大人只需回过陛下，说炎澈的惩罚就由陛下全权处理了，定要叫他长长记性。”
“是，阁主深明大义让下官佩服。”
太傅听完红颜的话，又把红颜赞了一把。
红颜摇头。
“谁让本阁比炎澈还小一岁呢，不过凭着卜算的天赋，继承了天机阁，有了如今的身份地位，看起来炎澈但是比本阁自己还要信心膨胀了，以为是本阁的弟子，就可以无法无天了。”
这话一出，萧炎澈不干了。
“师傅，炎澈冤枉。要不是他们几个嘴巴臭，说师傅坏话，炎澈根本就不会去跟他们打架。”
红颜瞪了萧炎澈一眼。
“本阁又不是金银，自不会人人都喜欢。不过说两句坏话而已，如果每个说本阁坏话的人，你都去跟人打一架，你忙的过来？明明都比本阁大一岁，却像个孩子，也怪本阁平时对你太纵容。”
一席话，听起来是在训斥萧炎澈，可也透漏出红颜已经相信那几个学生说自己坏话的事情。
既然红颜都如此说了，太傅也不好不做表示，只能瞪了几个学生一眼。
“你们几个，老夫教你们也多年了，难道都白教了不成？还不快跟阁主和炎澈少爷道歉？”
几个学生被太傅一板一眼一吼，顿时就没了被打后占理的理直气壮，起身给红颜跪下道歉。
“阁主，是我们不对，不该背后议论您！”
一个个都是在洛都嚣张惯了的，不然也不会跟萧炎澈五个打一个。
此时虽然被太傅强制要求下跪道歉，但是心里对红颜的评价更差了。
什么狗屁天机阁阁主，不过一个小丫头片子，等什么时候落到他们手里，定要好好玩弄得没了脾气。
于这些纨绔子弟而言，他们本就不关心国运天运，对于天机阁的人，他们认为都是些只会装神弄鬼的神棍骗子，自然没有多少敬畏之心。
红颜作为同样年少的人，自然是知道这几个少年的道歉没有真诚可言的。
当然，经历了两世，只要这些人不招惹她，她也不会跟他们计较。
“本阁倒是荣幸，成了你们学业之余的谈资。”
红颜淡笑，丝毫没有被人背后议论的愤怒，反而是为几个被打的少年考虑。
“不过，炎澈身为本阁的弟子，自小与本阁相依为命，自然见不得人说本阁不好，加上他小时候身体不好，被本阁勒令修炼了多年内力，你们与他打架，吃亏的还是自己。日后，要议论本阁，多少还是避着点他吧，不然又被揍了个鼻青脸肿，你们自己也没面子不是？”
几个少年没想到，红颜不仅没因为说她坏话而生气，反而让他们以后避着点说，都以为是红颜怕了他们来兴师问罪，所以一个个连连点头。
“是，阁主说的是。”
第67章 怕了他们兴师问罪2（）
不过，看到几个不成器的学生根本领会不到红颜话中之意，车太傅就怒了。
“几个蠢货，还好意思点头，阁主是陛下都要恭敬对待的人物，你们还敢说阁主坏话，怕是陛下都救不了你们。”
说着，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把戒尺，一人头上敲了一下。
看看红颜，看看萧炎澈，一个小小年纪问鼎四方圣地之巅，一个身为红颜的弟子，武功修为高强，行事作为光明磊落。
再看看自己这几个弟子，人家让你去找打，你们还巴巴地点头应和。
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想他一代帝师，怎么就教出这样不堪的弟子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