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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关中土地肥沃,缺乏的只是耕种之人,有了耕种之人,兵源可以得到补充的同时,更能充实国力。
是以向来强势的曹操亦是可以忍受部下在宕渠及汉中的失利。
但是襄樊之战事关两方势力日后战局的更变,对于刘备军来说,想要北向兴复汉室,必须要占取襄樊,进而兵犯宛洛。
对于曹军来将,无论豫州亦或者是宛洛都是不可失之地,一来此两地皆是产粮地,更兼豫州人口稠密,人才众多,便是象征着此刻天下中枢的许都,亦是在襄樊的护翼之下,一旦为关羽攻破襄樊,必然要导致一系列剧变,是以曹操不能让出襄樊,也不愿让。
此刻的具体局势,荆州军马还是要占据优势,毕竟襄阳这座大邑已然在荆州军手中,更兼樊城只有守兵不到5000人马,而樊城外却是四万余精锐虎视眈眈,之所以不能攻下樊城,不过是因为樊城已然为曹仁改造成一座单纯意义上的兵城,连半点民用设施都没有。
城中早已备足了粮草,足够城内军马吃用一、两年,这是做好了誓死守城的准备了,是以关羽数次攻城,皆不得尝所愿,火攻、水攻的法子想了个遍,却也只是杀伤了城内不少士族,却丝毫不能撼动这座坚城半丝。
张郃的人马围住了襄阳城,日夜进攻,但城内乃是赵累领着的荆州军万余精锐,故用兵之法,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战之,敌则能分之,少则能逃之,不若则能避之。故小敌之坚,大敌之擒也。
此刻的张郃不过三万余人马,攻襄阳实在有些吃力,但是这时候便显现出名将的丰姿,尽管只有三万人马,张郃却是借助地势,加上巧计使用,倒是让襄阳城守得极为吃力,赵累虽是前军都督,但所负责的都是荆州军的粮草辎重事宜,乃是料粮官。
能够面对天下名将张郃,守住这城池已然是不易了。
张郃目光阴鸷,身侧的副将看到此刻的张郃不免心有戚戚,因着自己做了张郃十数年的副将,自打张郃汉中之败受伤后,便性情大变,每每杀敌手段十分狠辣,为人亦是阴狠了许多,麾下士卒稍有不如意,便是一阵棍责。
前次受命剿灭宛城叛贼,张郃用计赚开了城门,居然是将城中所有反叛者尽数诛杀,血水充斥洛水,尸首甚至阻塞了洛水,让人不寒而栗。
此时的襄阳城已然笼罩在夜幕当中,百日过去,但是张郃部并未休战,而是点起火把,奋力攻城,张郃便已然在襄阳城外,无数的军马在星光篝火掩映间猛攻襄阳城。
襄阳城横跨襄水,分作两城,南城、北城间以索桥相连,南城略小,北城乃是赵累主力所在,约八千余人。
而张郃一直在猛攻北城,实则便是因为南城虽只有两千余军马守备,却隔着襄水,本就只有三万人的张郃,自是不会徒费经历,涉水攻击。是以城北一直是张贺攻击的重点,但是此刻的张郃,却是阴恻恻的站在了襄阳城东,近襄水一带,身侧不过千余士卒。
“将军,精选出来的会水士卒都已经出发了,共三千余人马,按照将军的计略,趁我军猛攻北城,吸引了那赵累的注意力,这三千人马便自水中突起,杀上南城,以突袭破南城,如此敌军南北不能相连,必定军心紊乱,如此,我军再猛攻北城,势必能达到将军所要的效果!”那副将缓声道。
张郃的气质早已改变,自打他的嗓子为霍弋一箭射穿后,勉强保住了性命,嗓音却是极为难听,仿佛似破风一般的嘶吼让人莫名的有一种撕心裂肺的感觉。
张郃并不说话,他已经习惯了沉默,那样的声音,便是他自己亦是会觉得无比难堪,是以他只是点了点头,目光扫向远处的襄阳南城,目光里满是阴冷之意。
“将军!樊城曹子文将军发来急报!”那斥候呈上来一封书信。
张郃并不去接,副将马上接过书信,似是早已习惯了一般,缓缓扯开封漆,细细读了起来,不多时,那副将却是抽了一口冷气。
抬头看向张郃,张郃却是不耐的看着这副将,副将沉声道:“将军,曹子文将军的虎豹骑在樊城吃亏了,来的乃是霍弋的骑兵,趁着曹将军不备,以多击少,斩杀两千余虎豹骑!”
张郃亦是惊愕的看着这副将,那副将接下来道:“曹子文将军要我军小心霍弋援军的其他部,不得轻进,他要北撤至襄阳以北,以免为霍弋大军包了饺子。”
张郃只是缓缓点了点头,但目光依旧看着襄阳的南城。虽说曹彰的警告不无道理,但是已经筹谋多时,自己放着那空虚的南城不攻,就是为了此刻,怎可为一虚无缥缈的霍弋部援军而放弃攻城?这却不是滑稽了吗?而且,这是一次难得的机会去攻下襄阳城。
副将很了解张郃,见张郃不言不语,亦是静静的立在张郃身侧,副将朗声道:“将军,咱们约定了是后半夜攻南城,我看,时日尚早,不如在此扎营,等候几个时辰?”
张郃缓缓点了点头,那副将立时吩咐士卒摆起帐篷。
甘宁的人马在这日百日间,已然是到了当阳,襄樊已然是在望了,他秉着早一日到便早一日安心的态度,下令水军全速前进,务必在太阳升起前,感到襄阳城外。
襄水缓而平坦,是以甘宁根本不用担心会出现只有菜川蜀一带才会出现于江水中的礁石,只是催动战船迅速往前。加速着想要早早的赶到。
襄阳城北打的是热火朝天,而南城却极为平静,王甫在南城守御,这南城并不大,比之北城只有五分之一大小,而且,多半都是些仓储所在,是以襄阳城守军的粮草都在此处。
两千七百余士卒被王甫分作三队,每四个时辰一轮,守备城防,而平时,士卒都宿在城内近侧的兵营内。
每到夜间,除开正常守备的九百来人,还有九百来人便要在城头的藏兵洞内歇息,以防不测,王甫的这个好习惯无疑使这个城池得了更多的安全保障。
子夜,襄水内水草丛生近城墙处,浮起无数身影,这些身影极为矫健,缓缓登上襄水之上链接南北城的吊桥。子夜无疑是人类意志力,警戒力下降到最低点的时刻,此刻便是明证,戍守吊桥的三十来个士卒,大半都在打瞌睡,此刻亦是将近换班的时刻,是以士卒们撑不住亦是正常。
正是这打瞌睡的瞬间,水中钻出的无数身影迅速攀上吊桥,协作之下,这守桥的士卒迅速被解决。有些甚至尚在睡梦中便被弩箭射穿了喉咙。
吊桥后,便是南城,城头的士卒都在外围,丝毫没有人注意到,曹军居然这般胆大,自这里偷上了城池。
第225章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三千曹军水鬼,像是无声的幽灵,他们身上都有绳索,只着贴身皮甲,带环首刀,千余人陪着弓弩。
这是一支死士组成的队伍,绳索被扔上城头,内侧只有几个游弋的荆州士卒,却不幸的被弩手射倒在地,此刻的南城内侧似是不设防一般,无人能看见正顺着绳梯往城头爬去的曹军士卒。
城内,巡夜的荆州军士卒十分敬职,手中的火把照亮了城中坊道每一处角落。
曹军的士卒很快便与荆州军士卒交上了手,让他们意外的不仅仅是他们这么快便暴露了行踪,实则三千人的渗透,是不大可能掩盖住一切足迹的,让他们惊讶的是荆州军的胆量,他们遇上的第一波百余人的巡夜队,却是鼓噪报警之余,半分亦不曾后退,生生将这三千人挡在一处坊道近半刻钟。
这样的时间,已经足以让城中具有战力的军马集体出动了,鼓声号声震天价的响,鼓噪而起的荆州军士卒迅速包抄过来。
城中的火刚起,张郃便缓声道:“得手了!”他自是对这三千人很有信心,这三千人虽是自军中选拔而出,必须精通水性,却是经过精密的筛选,各个都是精锐。
而城中的荆州军不过是两千余普通士卒,如何挡得住这般的多人马的侵袭,更何况,他们已然近身了。
王甫被一名牙将自睡梦中叫醒,他已经好久没有睡过一个好觉,本来襄阳就是大邑,城中的府库已然十分难于清点,加上曹军攻城,城中守将的粮草、辎重悉数在南城,供应北城的用度。是以疲累的王甫好不容易睡了个好觉,却是让人自梦中惊醒,这心情可见会有多糟糕了。
王甫冷眼看向那牙将,沉声道:“何事慌张?”
牙将急道:“曹军攻入城来了!弟兄们正在北面的坊道集结堵截,若是被他们近了南城的仓储,怕是我军在襄阳的粮食都要焚烧一尽,到时我军如何为继?”
王甫闻言一惊,却是披上皮甲,拿起身侧的佩剑便出了门而来。
那牙将却不曾想这文士打扮的汉子居然这般胆大,竟是往北面坊道去了,牙将自是佩服,立时招呼亲卫跟上,王甫此刻乃是襄阳南城地位最高之人,理当受到保护,若是王甫出了什么事,怕是后果不堪设想了。
城中此刻已然乱作一团,那群黑衣甲士进了城,便四处防火,实则张郃心中亦是清楚,只要攻破南城,那么北辰便即刻可破,多日的观察,使得张郃已然发现南城的特殊,此处乃是荆州军守备襄阳的粮草囤积之地。
王甫倒提着佩剑,上了一战马,直奔北面坊道,一面又下令牙将召集士卒,要将这些入城的人悉数击溃。
但当王甫到了北面坊道,却是惊骇当场,此刻的荆州军士卒已然伤亡大半,无数士卒被砍杀当场,尽管已是躺倒了不少黑衣甲士,但王甫还是明显的在篝火掩映下看出了些不平凡,这些士卒似乎比普通士卒要勇悍的多,他们个人之间皆有合击之势,每每总能极快的收割荆南军士卒的生命。
城中已然季节了上千士卒,算上躺在地上生死不知的,已然近一千五百人,接近城中半数人马了,但是那些黑衣甲士显然人数更多,手段更为凶悍。
王甫与赵累相似,亦是文官出身,虽是经历了几场战争,有几分见识,但是临阵的经验比之那些黑衣甲士的带头者,却是差了不少。
那些黑衣甲士越战越勇,将荆州军越发往南压迫,王甫回头看向不远处的仓储,心中叫苦,这曹军却是贼的紧,居然发现了此处乃是粮草屯据之地,更是派出这些好手来,要毁了自家的粮草辎重,真是狡诈如狐。
城中的士卒越战越少,那些黑衣甲士进退颇有章法,本就乱作一团的荆州士更不是他们的对手,王甫无奈的看着士卒被杀害,却是只能组织剩余士卒拼死抵抗,有不少黑衣甲士亦是为荆州军士卒所伤,失去战斗力,但是黑衣甲士人数却远远多于荆州士卒。
王甫绝望了,身后便是南城仓储,里头,是襄阳城中士卒甚至有不少亦是襄樊围城之军的粮草,都在此处,一旦失落敌手,势必要造成全军动荡,甚至极有可能,使得关羽此次已然取得的战果化为飞灰,一去不反。因为一旦失去粮草的支撑,关羽只能退回荆州了。
王甫看着身侧只剩下不到五百人的队伍,而对手的人马粗略看去却在两千人以上,这不由的让人不绝望。王甫冷声道:“诸君,不可后退一步!我等若丢了这仓储,万死难赎!且与我一同向前,不死不休!”
荆州士卒多半亦是随着王甫的声音疾呼:“死战不退!不死不休!”
这亦是荆州军的军魂,此刻的黑衣甲士领头之人,亦是为荆州军之气势所慑,但转瞬便冷声道:“杀光他们,烧了这些粮草!”
王甫看着这些竖起弓弩的黑衣甲士,将佩剑横在自己身前,冷眼看着这些人,似是已然准备赴死了。
“嗖!”一支羽箭自弓弦弹出,激射而至。
“啊!”一名黑衣人应声而倒。
似是得了号令一般无数箭矢飞至,无数黑衣甲士倒在地上,轻薄的皮甲并不能抵挡的住劲弩的攒射。
王甫缓缓睁开眼睛,看见的却是敌军的败亡。王甫这才反应过来,援军来了!
王甫看向远处,南城的北面城墙处,无数赤色身影涌现出来,那黑衣甲士领头之人,正是张郃麾下的副将,此刻却是大喝一声,妄图做垂死挣扎,他们奉命自水道逆袭而上,已然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前番进展顺利,他一度以为自己能够回去了,但那些大量涌现在自己身后的赤色身影无疑成了恶魔的代名词。他愤恨的领着黑衣甲士,向王甫的人马冲击,手中的火把被他扔向仓储,却无力的坠落在仓储之外。
王甫死而得生,如何能再让这厮毁了仓储,硬生生的领着五百甲士,持盾护住仓储,不让一个人向前一步。
甘宁大喝:“贼军速速受降,荆南军甘兴霸在此!”尽管她刚刚加入荆南军,却是已然将自己当做了其中的一员,毫无违和感。
王甫却是愣在了原地:“甘兴霸?荆南军?霍将军的人马来了!”
黑衣甲士迅速的为那些赤色甲士收割,甘宁更是一人当先,拎着那口霍弋新命蒲元锻造的钢刀,上下翻飞,直杀的这些黑衣甲士不堪招架。
张郃麾下的副将显然将怒火发泄在了甘宁身上,更不答话,提起手中的环首刀,直往甘宁扑来。
甘宁轻蔑的一笑,百炼钢刀出手,闪现着银色光芒的刀芒在银月掩映下极为摄人心魄。
只一合,那曹军战将便被枭首,一颗大好人头变作了滚地葫芦。随着此人的阵亡,黑衣甲士迅速消损。
张郃站在襄阳城东那处山峰,山峰下无数战船正缓缓驶向襄阳,战船之上,火把及月色掩映之下,可惜清晰的看见无数赤色甲士直立其上,声势喧天。
那道道赤色旌旗似是鼓槌一般,敲击在张郃的心头,无数士卒在发现浮桥上的荆南军尸体后,登山了南城的城头。
张郃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在他的心中,一个极为愤恨的声音回荡在他的脑海,霍弋,你真真是我的克星吗?
那副将亦是愣在此处,他亦是不曾想,荆南军的水师居然这般巧的到了此处,更为让他惊骇的是,领头的似乎是江东名将,甘兴霸,这厮居然投效了霍绍先?
第226章 谁的时代()
王甫见状更是心中大振,将手中的佩剑一举:“诸位将士,为死难的弟兄们报仇,不可放走一个!与我并肩子上!”
这些甲士皆是三千人中残存下的几百人,此刻局势逆转,再也不拘泥,搠起手中的武器,跟着那瘦削却硬朗的身体,虽是文官出身,却不少半分豪气的王甫,尽都冲了上去。
黑衣甲士此刻哪里还有抵挡的本事,数千荆南水军登上了襄阳南城,战船封锁了吊桥两端,有些残存的黑衣甲士妄图自水中遁走,但是此刻他们只能哀叹自己的命运竟是这般苦也,来的尽都是霍弋麾下的水军士卒,如何能自水中放走了敌军,这却不是尚未开战,便先丢了荆南军水师的名头吗?
远处山峰,张郃冷着脸,月色照在他的脸上,更显的十分阴翳。
身侧的副将缓声道:“将军,果然,我等该听曹子文将军之建议的……”那副将敢要继续说下去,却是看见了张郃阴冷的表情,硬生生的将原话吞了回去,再不多说半个字。
张郃缓缓的叹了口气,手一挥,领着亲卫们自下了山去,这些死士被灭,自己站在这里又能济的什么事,如今霍弋大军前锋已经到了襄阳,想必其大军离此处定然不远了。
张郃重重的吐了一口气,扯着破风也似的声音:“传令诸军,撤往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