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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在霍弋的记忆中,这吴夫人便是后世的穆皇后,她可是与刘备剩下了两子的,但是怎么听着像是自己的主公并不能让她怀孕似的?霍弋再不敢乱自揣测:“夫人贵为主公夫人,身份尊贵,如此恩宠更是少有人能及,夫人切不可妄自菲薄。”
吴夫人似是觉得自己失言,索性不再说什么,只是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霍弋心中却是极为惶恐,自己已经加快了自家主公的进程,平定蜀中、汉中之战的结束都比历史进程要快上许多,按照道理,主公不大可能这么早的便坏了自己的身体才是,为何这吴夫人一副闺中怨妇的样子?
霍弋隐隐察觉到有些不同寻常的意味,却不敢深想,自古夺嫡争位之事向来极为残酷,若真的牵扯到夺嫡之事,自己到底该怎么站队更是值得思虑的事情。虽说刘禅与自己情同手足,但是历史显然已经脱离了原有的轨迹,有人居然对自家的主公下手了,若非是如此,依照历史正常进程,自己的主公不大可能这么早的便出现不能人事的情况才是。
霍弋不敢再说什么,两人自是在阁中静静相对,却各自揣了不同的心思。
“夫人!外头来了个少年将军,说求见霍将军,还说主公召集诸文武议事!”正当二人尴尬相对之际,那侍婢的声音恰到好处的响起。
霍弋如逢大赦,忙起身:“夫人,待弋归府,会让杏儿常来探望夫人!弋还有要事在身,这边告退了!”
吴夫人似是极累,挥了挥手:“去吧,代我问杏儿好!眉儿,取些补品与霍将军带回与杏儿保胎之用!”
霍弋再不停留,取了那侍婢手中的补品,缓缓退出。到了阁外,却见关兴静静的站在外头。霍弋并不说话,将手中的物事交予关兴,直奔主公议事之地而去。
第183章 算计()
巴东郡汉丰城南五十里官道,一队赤甲精骑似狂风过境一般自西向东飞驰,这队骑卒人人精悍,个个满面风尘。看那当先一人执一赤旗,上书“汉镇军将军、荆南都督霍”,斗大的一个“霍”字随风漫卷。
这一彪人马不是旁人,正是霍弋及一众亲卫。
主公到底还是晋封“汉中王”,麾下大将亦是随封进职,大底与霍弋记忆中的历史差不多,前后左右四将军由关张马黄四将任,赵云封翊军将军,位同四将。张飞、马超督临沮下辩;关羽督荆州。
魏延进封镇远将军,辅佐赵云守卫汉中;梓潼一带由新晋的忠节将军徐盛及振威将军张任守备。
霍弋则进封镇军将军,位在前后左右四将之下,多半是考虑到了他年纪资历的问题,实领荆南都督一职。霍弋麾下的王冲、邓艾则分别进了将军衔,高进等人或为牙门将军、或为偏将军,到底算是各有归所。
便在这封王大礼上,荆州传来急报,关羽统兵五万余进犯襄樊,宛城守将侯音、卫开在霍弋斥候的策动下发动山民拘押宛城令,开了武库,取甲兵据宛城以应关公。
霍弋来不及参加完主公的进封大礼,便请命驰归荆南,因为这件事情关乎本势力的命运,霍弋只能请命急赴荆南,高进等一干人则被霍弋留在涪水关筹备大军开拔,随后便往荆南来。
霍弋心中焦急,因着路途遥远,这消息显然已然是大半月以前的消息了,战阵之上瞬息万变,兼且江东孙氏的态度阴晴不定,自己也不敢确定,他们对荆南到底持着什么样的态度,若是真如前世那般,吕蒙白衣过江,自己便是后悔也晚了。
“加快速度,今夜前必须抵达朐忍,坐船自江水顺流而下,方可尽早到达公安港,荆州情势危急,快!”霍弋看了看西侧的落日,心中极为惶急。
“喏!”众骑士皆应喏,骑队的速度再次加快。
入夜,霍弋的人马进了朐忍城,县令乃是巴郡人,叫做杜充,字公美,豪爽的紧,却并不敢为霍弋安排船只行船,实则江水上游极为湍急艰险,夜间行船实在危险,霍弋位高权重,这一地县令倒是不敢担起这责任。
霍弋无奈之下只得下令众人歇息一夜,明日一早出发往下游去。
朐忍的驿舍紧靠江水近侧,水路兼有,陆路直通白帝城,水路却也是便捷的紧。霍弋临江而立,看着东向的江水,心中思虑万千。
“将军,成都线报!”叶炤似是暗夜幽灵一般突然出现在霍弋身侧,双手奉上一封帛书。
霍弋讶异的接过帛书,自他离开成都,便留下了足够的斥候替他打探成都城内一切能够对他有用的消息,各大谋主战将府上的事,自然也少不了自家主公的举动,最为让霍弋上心的便是自己的大敌,马家的举动。
帛书上横斜着三道红色印记,显示着这封帛书的重要,霍弋回到驿舍,就着火光,细细读了起来。帛书上不过区区百余字,霍弋却是读了不断的时间。
霍弋皱着眉头,叶炤侍立一侧:“少主,怎么办?”
霍弋起了身,低沉道:“叫弟兄们起来,备马,连夜出发!”
叶炤一惊:“陆路难行,虽说水路极为艰险,但我等小心防备,倒也不至于出太大的纰漏!”
霍弋笑了笑:“他既然知道我急着自水路归荆州,便会将一切手段都设在水道上,荆州局势固然危急,但是,我等只有安全到达荆州才能解此危局。”
叶炤点了点头,却是犹犹豫豫似是尚有话要说。
霍弋眉头一蹙:“幼明可是有话要说?”
叶炤沉声道:“少主,炤觉着有些事情颇为蹊跷。”
霍弋一边束甲,一边道:“吞吞吐吐的不是大丈夫做派,柴姑娘怕是也不会喜欢这样的男子,你什么都好,就是疑心病太重,有什么话就说!”
叶炤见少主点破自己的心思,却是郝然一笑:“能够时刻保持对一切事物的怀疑,才是我们这一道的极致,这是少主教我们的!少主,卑将麾下的斥候分布极广,白帝城一带皆有据点,前日卑将传信白帝城,要他们注意来往的荆州战事信息,但是杳无音讯,卑将很是担忧,是否有人知晓了白帝城一众弟兄的所在。”
霍弋眉头再蹙:“怎么说?”
叶炤道:“关将军进军襄樊的消息是大半个月前的消息,咱们斥候的规矩,每七日报一次事态进展,但是卑将再没有接到消息,本以为或许是卑将在行进途中,接不到也是应该,故未曾怀疑,但是结合白帝城据点没有动静的情况来看,末将以为,卑下的斥候或许遭了毒手!”
霍弋点了点头:“你说的有理。那么你怎么看,我是该由陆路还是由水路归荆州?”
叶炤定定的看着霍弋:“少主,卑下说一句大不道的话,以我军在荆南的部众,便是关将军败了,我军亦是有把握收回失地,甚至扩大战果。少主不如等候高将军大军到来,由大军护卫再行向荆州进发。如此可策万全!”
霍弋摇了摇头:“如此固然稳妥,但于局势无补,关公乃是我义父,兼且我在蜀中地位不稳,还是要靠义父的荫蔽才能好办事。就这么着,由陆路进发,直奔白帝城,到白帝城先行秘密探寻据点事宜再做打算!”
叶炤在一侧无奈道:“喏!卑将这就让斥候先行探查!”
霍弋点了点头,静静的整理着装束。
朐忍县城县衙偏厅,杜充的面色在灯光的掩映下时暗时明,似是隐藏在暗夜里的恶鬼。
“大人,已经截留了不少信件,咱们顺藤摸瓜,白帝城的那个窝点也被一窝端了,这霍弋身侧有数百精骑,咱们人手不够啊!”厅中一干瘦汉子阴翳道。
“嗯,我晓得,所以我才拦住了他,不让他连夜坐船去白帝城。我已然让人准备了不少做了手脚的战船,到时,只要这霍弋坐了这些船,便只能去江水里喂鱼了!哈哈!”杜充冷声道,他那昂藏身躯下,却是那般阴翳冷漠。
“大人高见,如此我等不费一兵一卒,便可废了这蜀中大将!说起来,这厮也胆子忒大了点,卑职前日发觉,除开咱们这一路人,还有人要对霍弋下手,一路跟随霍弋,看来,这厮在刘备麾下也不是个善茬,得罪了人尚不自知啊!大人要是能做了这厮,曹将军那里少不得要为大人记上一功,到时大人便可北归,希望大人别忘记小的,多多提携!”
“嗯哼,我自不会忘了你的好处,你且多多留意霍弋的动向,别临了了出了岔子!”杜充朗声道。
“卑职晓得,那卑职这便去了!”
第184章 遇袭()
霍弋的人马到底还是在深夜出了驿馆,寻了官道,绕过朐忍城,直奔白帝城而去。
那干瘦汉子刚刚出得城门,便接到了自己安插在驿馆的手下传来消息,霍弋连夜出门自陆路往白帝城去了。
这汉子大惊,莫非霍弋是发觉了自己一行人的意图了?急忙转身,走回县衙,要去报信。这县令杜充得了传信更是十分惊骇,要知道霍弋在蜀中地位极高,若是他真的晓得了自己的底细,怕是自己在这里也没什么好呆下去的了。
“大人,如何是好?”干瘦汉子明显不是个能拿主意的人物,慌乱中把所有希望都压在了这个看上去十分沉稳得当的人身上。
杜充到底做了几年的县令,见过几分世面,又经过北地的特殊锻炼,倒也十分沉稳,朗声道:“莫慌!我县中不过百数十县吏,比之霍弋麾下的精骑多有不如,城外码头左近的驻军倒是有些人手,但他们多半是不听我调遣的。这霍弋若是知道了我的底细,如何肯放过我?自己半夜静静离开?”
那干瘦汉子见杜充讲的有些道理,亦是沉稳下来,沉声道:“主上明智!可是主上,这霍弋走了陆路,怕是咱们的计策便不大管用了,若放霍弋归荆州,怕是襄樊的局势就要更加吃紧,我们如何建功?再则我们端了白帝城的那个据点,亦是霍弋手底的人马,他早晚能查到我们头上,主上,咱们必须得先行动手,才能保住咱们这到手的功劳!”
杜充看了看这干瘦汉子,微微闭目:“唉,迟了,霍弋麾下皆是精骑,我县中不过是些逐车,马匹马力更是不及军马充沛,便算是能追上,凭我县中这些只能横行乡里的县吏,如何能与霍弋近身侍卫斗狠?我又如何能阻挡霍弋?”
那干瘦汉子闻言目中亦是一黯,忽又亮起:“主上莫慌!我晓得一条近道,可就近翻山到官道近侧,卑职晓得一个人物,能百步穿杨,只要能给他财物,他便能助我等,射杀了那厮,如此,这功绩便不是能保住了?”
杜充闻言眼睛大亮:“好!备足财物,寻那人来,我们即可出发,你我一同去取了霍弋的性命,如此,我可在曹将军面前保举你一番,自有你享不尽的富贵!”
那干瘦汉子闻言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多谢主上栽培,事不宜迟,咱们这就出发去寻那汉子!他是个猎户,家便在那山道左近,却也方便的紧!”
杜充却是取了一柄利剑,叫上了心腹,备好财帛,出了县衙,直奔城北山道而去。
却说这霍弋出了驿馆,一路行来。
前番多次路过朐忍,多半走的都是水道,这陆路倒是头一回走,是以到底对这朐忍一带不甚熟悉,朐忍至白帝城官道左近多山,层次分明,十分险要。霍弋一路转进山道却已然发觉不对劲,这左近山岭十分阴森,月色掩映之下,霍弋心中不祥之感更重。
“幼明,斥候们可曾有回报?”霍弋回首看向身侧的叶炤。
“不曾,尚未到回报的节点,不过差不多也该回报了!”霍弋麾下的斥候有严格的回报机制,斥候前出探敌多为小组行动,每过一段时间,无论是否发现敌情,都会有一人回报情况,这也是为了防止出现斥候被人歼灭无法回报的情况的发生。
关兴却是道:“义兄,是否太过谨慎了些,这里乃是我蜀中腹地,该不会出现什么状况才是!”
赵统性格沉稳,沉声道:“师兄总是教导我们遇事要谨慎,何况如今荆州局势微妙,有些防备不是坏事。”
关兴点了点头,摇了摇脑袋驱走困意:“义兄,不若我带十来个弟兄往前探一探!”
霍弋摇了摇头,朗声道:“不必,此时分兵乃是大忌,叫弟兄们保持战斗队形,外侧骑士持盾缓行,内侧甲士备弩。”
“喏!”身侧一近卫牙将应诺回身传令。
一众人的马速顿降,十二万分小心的往前缓行。叶炤一直在估算着斥候回报的时间,不多时,叶炤沉声道:“少主,斥候未归,怕是遭了毒手了。”
霍弋点了点头,冷声道:“一会若是有人突袭,由我在前冲击,安国、伯元在后。幼明,你领弩手注重杀伤两侧之敌!”
“喏!”众人纷纷应诺。
一众骑卒缓缓行进在群山环抱的官道中,气氛极其压抑,这夜色中的群山像是一只史前巨兽般,让人窒息。
“备弩!”叶炤到底还是提前发现了敌人,前方的山风带来了甲衣碰撞刀剑的声音,虽然极其细微,但是天生耳聪的叶炤还是第一时期发现了敌人。
霍弋的两侧骑士尽都持盾执戟在手,霍弋持枪横挂身前,冷声道:“冲锋!”
陡峭群山中,顿时想起了震天也似的蹄声,霍弋的人马似一阵飓风漫卷过这一段尤为险峻的山道。
山道两侧的绝壁上埋伏的箭手甚至尚未来得及搭弓,霍弋的人马便已然冲出了他们的射程范围,寥寥射来的羽箭,也被霍弋的骑士以盾挡住。
霍弋的人马如龙冲过山道,却惊骇的发现前方的道路已然被乱石挡住,那乱石后,静静的立着数十黑影,人人持弓掖弩,似是等了很久。
霍弋知道这一场恶战是逃不了了,索性压住马速,勒住战马,朗声道:“马家小儿!正面打不过说不过你家霍爷爷,只会做这般下三滥的手段。你们便不怕主公晓得你们背后的龌龊行径?”
那数十道黑影并不出声,霍弋注意到两侧山壁上的伏兵正意图将自己一行人包围在其中。有道是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霍弋狠声道:“放!”
叶炤领着的弩手早已准备多时,各自取了目标,瞄了两侧山壁上的伏兵射去。
这些伏兵尚未完成到达位置,便被一阵劲弩射倒。少数几个亦是只能躲在石头后躲避,更不敢抬头。
霍弋麾下的士卒十分有经验,从来不会形成攻击间歇,数百士卒轮流攒射。这些黑影伏兵正是马家派出的死士,但是这些死士论单打独斗,个个精英,非是霍弋麾下这些士卒能够敌对的,但论协同作战,霍弋的亲卫营便能甩他们八条街。
本没有打算与霍弋正面交锋的马家死士亦是在慌乱之中方才自水路调动到这里,甚至本来准备对付霍弋的许多人马都还没有到位。此刻在这里埋伏的不过只是马家派出的三分之一的人马。
人数本就占少数,却不知为何,还是让霍弋有了戒备,一场偷袭,被硬生生的打成了正面硬捍。
马贺看着周边的死士,却不知如何与这些正规士卒来作战,两侧的伏兵被杀死大半,甚至占据了地利,却被对方压制了火力,根本不敢与这些骑士对射。
霍弋晓得对手陷入了迷茫,纵马直奔这些死士,身后关兴、赵统两将亦是领着百余亲卫跟上。
霍弋借着马力,直奔到这些黑衣人近前,这些黑衣人甚至只来得及射出一轮箭,准头却是极差。
霍弋更加肯定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