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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的人马头都太不起来,虽说是因为城中的守城器械稀少,无法发挥守城之战的精到之处。但是匆匆而至的白毦军亦是处于追击之中,未曾携带大量的攻城器械,也只是伐倒了城北不远处密林,作了些云梯。
西城打的亦是十分激烈,张郃直领自己所部人马在西城守备十分坚决,高进麾下的霍弋一部亦是非易于之辈,只是阵中多半是荆南武陵蛮新降的步卒,对汉军的攻城战到底是生疏,好多次守城的张郃因缺乏守城器械,兼且城墙低矮缘故露出的破绽,都因为蛮人的粗鄙而错失。但蛮人胜在勇武,正面一对一之下,鲜少有北地汉人能够胜过蛮汉的。
无论是城北亦或城西,现下的场景,已然是横尸遍野,城墙下伏尸满地。城头暗青色的城砖满是血色。
夏侯渊的人马隐藏在城西南的密林中,便是最不缺斥候的霍弋后军亦是因着大意,以为城外不大可能有曹军而松懈了巡视,夏侯渊却是抓紧了这些许时间,将养马力,士卒进食,静静的等待能够一举攻入城中的时机。
高进很无奈,从未上过战阵的蛮族汉子,虽不惧生死,战前更是经历了严格训练,但是实战毕竟是实战,各种错漏百出,导致城西的战局陷入僵持,攻城之势屡屡受挫。
正午,太阳高照,炎热的天气让每一个人都提不起劲来,高进愤怒的继续催动战阵,迫使各军缓缓压上,他知道这个机会很难得,或许,这样只守不攻的敌人是自己这一支人马最好的磨刀石。或许经历这一战,这支人马才能真正的帮助到少主,成为少主手里的一柄利刃。
夏侯渊的骑军已然集结待毕,身为天下名将的他本能的感觉到,这是一个机会,敌人疯狂的进攻着褒中,攻势却屡屡受挫,自己自背后杀出,说不定便能一举击溃这一支看上去十分凶猛的蜀军。
名将毕竟是名将,抓住局势的能力极为犀利,就这样,夏侯渊的三千骑卒,在十里外的密林东侧出动,直奔汉军背后。
所幸的是,高进还留了一支伊云的军马做预备队,挡住了夏侯渊的骑卒,但是城头上的张郃所部见到城外夏侯渊的旗号,齐齐发出阵阵怒吼,气势大涨,瞬间便将蜀军的攻势瓦解,高进的前军顿时败退下来。
夏侯渊自是不会与伊云纠缠,却是打了个擦边球,刚一接触,便油滑的借助骑兵的机动性,自另一侧突向褒中西门,一路冲散蜀军后军的阵型,突入了褒中城。
高进狠狠的将自己的佩剑掷在将台上,“铿锵”作响。
“报!”一名校尉加速而来。
“什么事?”高进恶狠狠的道。
“霍将军来了,已到后军军寨,急召将军回营!”
第163章 褒中危局()
高进面色一展,心中立时大定,到底自己对于大兵团作战还是经验欠缺,这般多的人马,攻一支疲惫之军,居然这般乏力,甚至还让夏侯渊突进城去,真真是该死。无奈的摇了摇头,捡起地上的佩剑,重又悬挂腰间,看了看日光炽烈下的褒中城,高进吐了口口水,冷声道:“各军归营!前队殿后,有序撤退!”
身侧的旗令官将手中的令旗一舞,却见那潮水般的大军缓缓退却。
城上的张郃心中略安又有些茫然,夏侯渊的到来确实鼓舞了城中士气,只是城外蜀军愈发的多起来,到时若丞相的援兵未至,后果将难以设想,城中的粮草极多,却也只能支撑这城内两万余人月许吃用。
一个月,关中真的能集结足够的兵力,驰援汉中吗?
霍弋一入营,便心情抑郁,自己主将之位尚且在刘封手中,只能往高进的帐中去临时呆着不说,自家费尽心机打造出来的蛮汉精锐军团在自己面前打了个败仗,这不是在自己脸上扇耳光不是?
高进灰溜溜的进了自己的大帐,霍弋冷冷的看着高进,高进自知理亏,却也不敢说些什么,霍弋平日里待下随和宽容,却也是分场景时景的,如今手握重兵,却拿不下一个褒中小城片面城墙,敌军又是疲敝之军,再怎么着亦是说不过去的。
难道看不到主公的中军白毦数次险些夺城成功,倒是这西城下,自己却是屡屡为张郃守军击退。
霍弋见了高进这般面目,刚欲责备,却是又似想起了什么,摇了摇头,自己以为点拨了高进几句,又过分信任了自己族中对这些年轻人的训练教导,实则这张郃乃是自官渡之战时便已然名扬天下的主,自己麾下之中,也只有自己亦或者邓艾能有如此资质与之抗衡,又何谈攻下这褒中城?
高进或许有那名将之资,自己麾下之中,赵珩、路遥比之亦不遑多让,但是到底比之张郃,少了些历练,这等自战阵之上百战而成名的人物,又怎么是自家这些刚刚出道的小将能够去比的?
自己到底还是太过心急,亦或者是自己打了些胜仗,便真的不把这些名将放在眼中了。想想这夏侯渊能横扫西北,便是那锦马超都饮恨其军下,又能在蜀军即将合围时脱困而出,这般本事,便是自己也是比不了的。
霍弋摇了摇头,自己尚且要学的还很多,又怎么好过分去苛求自己帐下这些尚未真正经过历练的小将?或许这个时候,自信心才是这些小将应该具备的品质。
想到了此节,霍弋面色转晴,笑着看向高进:“叔跃打了败仗,觉着无颜见我了?”
高进闻言面色一黯,单膝跪地:“少主,末将不能竟少主之望,还望少主降罪责罚!”
霍弋却是言语一转:“何罪之有?说你在定军山前因小人阻挠,未能完成合围,只杀了曹军精锐骑卒千人,放走了夏侯渊之罪?还是说治你领一支没有经验的新军,攻打褒中,直面天下名将张郃,未能破城而入之过?”
帐中诸将本都以为霍弋要责罚高进及一干将领,便是李贺亦是瞠目结舌,看着霍弋。
霍弋道:“能领一支新军,做到这般程度,你高叔跃,做的很不错了!夏侯妙才、张儁乂若是那般轻易便被人击倒,那便称不上是天下名将。能与天下名将有来有回,而不落下风,弋以为,已然是一种本事了!”
高进闻言面色殷红,心中激荡,却是不曾想到,自己的努力到底还是得到了嘉许,本以为铁定要在少主归来时领罪责的自己,却是在这些日子中的殚精竭虑得到了回报。
是啊,有谁能在短短两三年时节里,自一个小小的都伯成长到统领万军的将军?怕只有自己眼面前这个天纵英才,似乎天生便为行伍而生的少主能够做到。自己能够做到这样,已然是足以傲视众人了。
霍弋却是不顾一旁自嗨的高进,起了身,扫视帐中诸将:“弋自领一支偏师出南山口时,便时刻担忧诸君能否领着这支军马平稳的等我归来。但是当我归来时,十分欣慰,因为我看到了一支积极向上,勇猛向前,虽屡屡在这褒中城下受挫,却百折不挠的一支骁勇之师。”
诸将立时挺直了腰板,是了,便是主公的白毦,也只是屡次登上城楼,却未曾突入城中,自己这一支新军,能够做到这般程度,不恰恰说明了自己这一支人马已然是十分出色了吗?
帐外值戍的亲军更是个顶个的把腰杆挺直,内中自有一众自豪感,由内而发。
霍弋看着帐外那些锐气勃发的士卒,知道自己这一套指导员政委的方略的确做得不错,起码能时刻保持一支队伍的士气。
“我曾听闻夏侯妙才领一支虎狼之师夜袭我军,左军损失惨重,甚至折损了大将,偏生在我后军阵中险遭围困,更是留下了小半突袭之师的性命,方才惶惶逃走!弋甚感欣慰!”霍弋冲着众将点了点头,以示嘉许。
众将皆是昂首挺胸,看着帐中主位上,那个自己效忠的少年将军,眼神里写满了无尽无休的狂热。
“各将各回本营,整顿军马,来日弋将亲领诸军,攻破褒中城!”霍弋只是轻飘飘的一句,帐中诸将连着帐外戍守的亲卫都是热血鼓荡,仿佛真若是自家将军领着,天下便没有打不败的精锐,从无攻不破的城池。
霍弋打发了众将,自领着关兴、高进及一众千余精锐,坐马直奔城北的主公大帐。褒中城早已在他的算计之中,拿下褒中,也只是在顷刻之中。
褒中城内此时喜忧参半,喜则,本以为殿后的夏侯将军一支人马必然是全军尽墨的节奏,不曾想,这夏侯将军居然领着三千军马杀入城中,连带着还瓦解了蜀军后军猛烈的攻势;忧则,城外蜀军旌旗连天,想来用不了多久,原本负责围困夏侯一支人马的蜀军前左右三军便会抵达褒中,到时只怕再也回天无力,迟早要被攻破。
第164章 见主公()
夏侯渊一进城,城外的攻势便缓了下来,城中诸军皆缓了口气。夏侯渊急急的找来张郃、徐晃。
“儁乂,可曾派人报知丞相此间状况?”夏侯渊尚未来得及歇息,脸上满是战阵之上留下的黑灰,却更显一丝坚毅。
张郃、徐晃对这位汉中主将的行为早便是敬服无比,便凭着他不说二话,自己留下抵挡蜀中大军,便足以赢得二人的尊重。
张郃一俯首:“末将改道东向时,便已然分派数个斥候前往关中,若无差错,丞相已然知晓此间消息了!”
夏侯渊点了点头:“丞相想来敏锐,我多日未曾上报战报,想必丞相已然是晓得汉中战局之危,说不定此刻大军已然在来的路上了。儁乂你这一招确实不错,若盲目北遁,只能为蜀军衔尾追杀,蚕食殆尽,却是不如寻一坚城苦守待援来的靠谱!”
“也怪我当初想的不清楚,原以为自己留下,便能引动蜀中大军全数来攻杀我。却不曾想刘备匹夫奸猾贪婪,居然分兵追杀,想要将我汉中一军尽数留下。若早知如此,倒不如我大军悉数入阳平关,却也能守得一时。如今困守这等小城,恁憋屈!”
徐晃朗声道:“晃也算是战阵里来去多年了,早把生死放在度外了,将军敢独领一军为我等殿后,如今我等与将军共守这危城,左右不过一死,却休要做小儿女后悔状!”
张郃亦是昂然道:“蜀军便是要拿下这褒中城,也要他尸体堆积如山,留下了尸山血海来才行!”
夏侯渊深深的看了二将一眼:“渊若能与二位同死,实乃人生快事!”
实则这褒中城内的两万余曹军,哪个又不知道这城到了如今,已然是绝无生机可言,早便报了必死之心,要与蜀军决死一战了。如今汉中三将齐聚,各军云集,诸军惶惶不可终日的心情大底是安稳了下来。日间击退蜀军潮水般的进攻,倒是给了这些困守孤城的军士,打了一剂强心针。
褒中北二十里,刘备中军大营。刘备正在与中军各将商议如何攻取褒中,又能极大的降低己方军士的伤亡,且能尽可能的俘虏城中的曹军士卒,毕竟此刻褒中城内都是汉中三将麾下的精锐,若是能收为己用,倒是可以极大的充实蜀中兵源。
“父亲,父亲!”
正当帐内讨论的热火朝天,却拿不定注意时,帐外响起了一阵急促的呼喊声。
刘备皱了皱眉头,来人正是自己那义子刘封,自己收他为义子时,看重的便是他仁义的性格以及沉稳的秉性,奈何前次此子的多番举动已经犯了自己的忌讳,难道真以为他的那些小动作能够瞒得了自己?如今帐内文武齐聚,商议计略之时,他不在后军好好呆着,跑来自己的大帐呼号不停,却是何故?
“进来!”冷冽的声音中,透着些失望情绪。
刘封一进的帐门便跪在地上:“请父亲做主,那霍弋不听将令,未得号令便弃南郑城于不顾,自己领着千余精卒回到后军大营,更不把孩儿这个后军代理都督放在眼中,召集部属,孩儿只想问一问,这后军是他霍绍先的,还是父亲您的!”
“放肆!”刘备拍案而起,平素平和的表情此刻极为肃穆。“这后军统帅本就是忠节将军,你不过以副军中郎将代理,后军那是绍先苦心孤诣,起于荆南,经营颇为不易,你一句话便要以我的名义夺了他人心血?”
刘封闻言面色灰败,却是倔强道:“可是他不遵号令,私自出南郑,往褒中而来。请父亲治他不遵号令之罪。”
帐中众人皆是面面相觑,这刘封说的倒是在理,霍弋的确是未曾请示,便私自出南郑,往褒中而来,更为过分的是,不先来中军报到,却是去了后军召集部属,真的追究起来,的确是大罪。
刘备眉头一皱,待要说些什么时,却闻听帐外亲卫禀道:“禀主公!忠节将军霍弋在帐外候令!”
刘备淡淡道:“让他进来!”
不多时,霍弋缓缓进的帐来,刚一入帐,却见霍弋单膝跪地:“卑将霍弋见过主公,末将未经调令,擅离职守,还请主公降罪!但末将有隐情,还请主公听弋一言。”
刘备眉头一疏:“说说看!”
霍弋却是极为聪明,晓得自己若是先行请罪,倒是可以有机会说些话来搪塞,刚刚到帐外,便闻听有人在告他状,于是他进帐之前,便已然思虑好如何应对。
“末将虽在南郑,但对汉中战局极为关注,在张郃、徐晃撤出定军山后,便料到他们跑不远,是以在褒中早有安排,此刻汉中残军已然是瓮中之鳖,末将怕遗失战机,不敢藏私,是以星夜赶来褒中,以策万全。”霍弋一边说,一边打量着刘备及帐中诸人的面色,见自己话音落下时,刘备的脸色已然是转晴,心中顿安。
“哼!那你为何不直接来中军向主公报到,偏生要去你的后军,召集你的私属?可曾将主公放在了眼中?”刘封并不想这么简单的放过霍弋,他还是在垂死挣扎,希望通过离间自己的父亲与霍弋的关系,来为自己赚取最大的利益。
“卑将自东南来,见西南方向我军攻城甚急之时,有一精锐骑兵突袭我军后方,末将大急,便领着帐下千余亲卫上前助阵,不想,却正是末将的后军,后军新败,末将便顺路召集诸将,以示鼓励,哦对了,弋尚未谢过刘副军暂代后军主将之功,若非刘副军在,想来这帮兔崽子不知道要败成什么样子。”霍弋脸上写满了真诚,微笑道,丝毫不似作伪,仿佛他真真要感谢刘封一般。
可那刘封却似吃了苍蝇一般,面色阴郁的看着霍弋,不再做声。
刘备听了霍弋的话,方才笑道:“忠节将军公忠为主,孤向来最为清楚。来,且与众将说一说,这褒中之局,你如何来布置的?”
第165章 援兵()
霍弋闻言缓声道:“主公一路追击张合、徐晃两将,消息一经传来,末将便在思虑是否要在其往关中的道路上截击,以全灭汉中曹军。但末将考虑到,曹军粮草悉数在南郑,此两将军马多为步卒,逃之必不得长久,但二人乃是久经战阵之辈,是以末将断定其人会在归途中觅一可驻防之地据险而守。”
“末将观汉中地势,能够有粮草支撑其守,又可守的住的地方,唯有褒中一城。是以末将遣麾下精锐千余人提早潜入褒中城,扮作黔首,待其入城,我大军围困之际,里应外合,一举攻灭之!”
霍弋说的很简短,但是帐中诸文武,却悉数为之思虑之奇巧所惊叹。能够在敌人尚在逃跑的路上,便能够断定敌人会逃往何处,并准确的在此地设下埋伏,确实不愧少年名将之称呼,能够这般准确把握战场脉搏,并且料敌机先,这却不是一般人能够具备的能力了。
法正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