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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顿诸军,霍弋看去,自己居然也有了五百余部众了。前世自己不过是一介书生,看着这五百如狼似虎之辈,心中不胜激荡。
拿下这阆中城,自己的计划就成了大半了,最后一步是极其冒险的一步,但是大丈夫生逢乱世,功名利禄,不都从冒险中取吗?
霍弋带着整三百人出了阆中城北门,留下新收编的降军还有五十束州兵,留了一个老成稳重著称的屯将守城,临行前吩咐了几句,留下了日后一记伏笔,便和王冲领着这三百虎狼,纵马向北而来。
看着身边那滔滔不绝的阆水,霍弋心中激荡,恨声道:“富贵险中求,向存,你那日追我追的那么爽!可曾想到我今日会回来取你命吗?”
王冲看着霍弋:“公子,何谓爽?”
霍弋看着王冲,不由笑道:“舒服,使人愉悦,是谓爽!哈哈哈。”说完,打马加速而去。
葭萌关,尽管霍峻突袭出城,砍杀益州军弓手大部,益州军士气不振,但到底益州军尚有兵近万,每日间攻城不断,战争的主动权仍然在夫禁手中,而非霍峻手中。
霍峻自霍弋走后便少言寡语,军纪更为严厉,一改往日温和作风。霍布衣前日还挨了鞭子。可喜的是城中虽被围数日,但粮草不缺,军民守城之志日坚。
霍峻为长久计,甚至在葭萌关百姓中尽选青壮以战阵之法教之,月许后,只要上城历练数次,可得上千可战之兵,到时候守城就不会如此吃力了吧。
北边汉中张鲁久不见动静,这或许也是上天在庇佑我霍峻吧,每思及此,霍峻都会略感安慰。唉,臭小子也不知道到哪了,主公见到他应该会信他吧,毕竟庞军师、赵将军、陈将军都看好这小子。
“将军!益州军又来攻城了!”一亲卫道。
“让郑桐带人顶上去,把这群孙子给我往死里揍!”霍峻莫名的火大。
“喏!”
“慢着!老子我亲自上!”霍峻抓起身旁的剑,出了帐门。
益州军疯狂的由云梯而上,没有冲车掩护,没有井栏压制,伤亡极大。校尉李克站在城外三里外的一处高坡,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士卒不顾性命的向城头进攻,那可是自己一手带出来的子弟兵。
益州军的冲车、井栏在之前的战斗中被守军用各种各样的手段所毁,用装着火油的陶罐砸下,再以火箭射中引火;以毒药包裹在巨大的陶缸里,以火加热,在冲车到达城下时倾倒而下,中者或被烫伤,或被毒杀。
李可心疼的同时也在狠命的诅咒着发明这些守城之法的人。
始作俑者的霍弋不知道自己的馊点子像瘟神一样在收割着益州军的性命,现在的他正满怀仇恨,带着自己的马队,像狂风一样向葭萌关疾进。
葭萌关,近了!
夜,寂静无声,仿佛连鸟兽都发现了葭萌关的不寻常,这里静若鬼蜮。
阆水的水面上又飘来的一片芦苇,一个黑色的身影如同鬼魅般钻了出来。悄悄的潜进了葭萌关左段城墙角落的阴影。
“布谷布谷!”一声鸟啼如同野鬼嚎哭般的突兀响起。
左段城墙角楼里,霍布衣“嚯”的一声站起,回应道:“虎骨虎骨!”
“布谷布谷!”又是一声鸟叫。
霍布衣笑了:“少主,快上来吧你,你咋想的,非要让人学这个‘虎骨虎骨’,这是啥鸟?”
说完,霍布衣扔下了一具绳梯。
霍弋慢慢的爬了上来,上来就笑了:“布衣叔你怎么学的,恁难听。”
霍布衣又道:“少主,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救兵呢?”
霍弋笑了笑:“在城外,带我去见父亲。”
第10章 夺其志击退中军 稳己心语惊四座()
葭萌关,中军帐。
霍峻睡得很浅,帐外由远而近的声音吵醒了他,起了身,帐外亲兵禀道:“将军,少将军回来了!”
霍峻摇了摇头,以为自己还未睡醒,不由苦笑,或许是太长时间没睡好觉了,都已经出现幻觉了,转而刚想躺下,帐外亲兵又道:“将军?少将军、霍屯将求见!”
霍峻转了身,直向帐外走去,帐外的篝火映衬着霍弋青涩又略显刚毅的面庞。
“没找到主公?还是……”霍峻下意识道。
霍弋道:“父亲,请进帐,容儿子细细禀报。”
霍峻拉着霍弋进了大帐,霍布衣知趣的站在帐外,这父子乍经离别,总有些体己话要说不是?久为人下的霍布衣虽是个粗豪汉子,但是这些个道理还是懂的。
帐中霍弋细细讲了出城后的经历,实则并无多长时间,不过大半月而已。但无论对霍弋也好,霍峻也罢都似乎经历了数个春秋一般。
霍峻每日里策划守城,苦心孤诣,尚要担心自己的独子,深怕对不起自己死去的妻子;霍弋初次带兵,虽短短十数日,但也似经历了不少事,心智更比前世圆润,也知道冷兵器时代从戎的难处,带兵的不易。
说完了经历,霍弋自是把自己的一番计略讲给霍峻听,霍峻毕竟乃百战之将,史上能够独守孤城面对数十倍强敌而岿然不动自然有其中的道理。
霍峻听完霍弋的这大半月经历,又闻其策略,定定的看着霍弋,淡淡笑容中饱含着骄傲,针对霍弋计策中不足的部分,父子俩又仔细商讨了一番,定了下来。
原来,霍弋已然烧了夫禁的粮草,更兼夫禁已然派人向阆中催运粮草,这信使在半道中和霍弋的马队撞了个满怀,可见夫禁军中势必粮食已经及近耗尽,霍弋要霍峻在明日守城战中狠狠打击益州军攻城气焰,倾尽全力也要使其军心士气降至最低。
待其军心不振,自己的三百马队则在半夜突入益州军大营,务必造成对其杀伤,目标或斩杀其大将,或焚其仅剩粮草,使其军军心大乱。
此时夫禁必派人入阆中急催粮草,待其得知阆中城已被占,更兼粮草被焚,到时将无战心,兵无战意,可一鼓而破!
霍弋与霍峻这一谈已然是后半夜,天就要亮了。
霍弋并不多说,长身一拜霍峻,便出了大帐,带着霍布衣直奔城关左段,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带着自己的马队,藏到一个隐蔽的位置。
“咚!咚!咚!咚!”葭萌关外,天色刚亮,仿佛如约而至一般,益州军的战鼓又敲响了。夫禁亲自带着自己的中军精锐前来攻城,隐约中有种不祥的预感,自己派去阆中的信使,按说今天也该回来了。
难道说阆中城会出什么变故?不会吧,刘备南下一路与阆中风牛马不相及,更兼其兵力不多,不会犯下分兵的兵家大忌,如此看来应该是张贺筹集粮草出了些问题,只要粮草一到,那什么问题都不是问题了。
这葭萌关,被攻灭也就是迟早的事啦!
夫禁的中军确实厉害,此时益州军大营内除了留守的部队,各中级以上军官皆来此观战了,毕竟中军出战少见,更兼向存一定要诸将到场,为的就是看夫禁一个笑话。
未过上午,中军的一波攻势就有上百人登上了葭萌关城头,但仅仅是昙花一现,很快,便被守军以一种奇怪的阵法逼退进而斩杀,霍弋不会告诉霍峻自己把后世兵家大家戚继光对付倭寇的阵法悄悄的附在了霍峻读的兵书《司马法》内,以至于霍峻读到这篇阵法时,不时发出赞叹。
守军一时声威大振,迅速的将攻势压制住,再以箭矢,檑木,滚石压制,很快,夫禁的中军也退败一箭之地外,重新整顿。
“唉,中军果然乃我军精锐,短短时间,便攻上城头,奈何这霍仲邈真乃奇才,守城之法层出不穷,每每皆能化险为夷。”一名校尉叹声道。
“哼!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阆中军诸将皆似你这斯,如此长他人志气?”向存冷嘲热讽道,他倒也不再为难夫禁,原是自己夺来那封求援信倒似致己军于不利之地的罪魁祸首,大事上倒也不再插口,此时听得有人夸霍峻,莽夫脾气上来便是一堆不着四六的话,膈应的那校尉脸上一阵白一阵青。
“好了!安心观战,不想看的,自己回营!”夫禁厉声道。
夫禁那队中军在一箭之地外稳住了阵脚,重新整理好阵型,战鼓重又响起,各军士举起盾牌,扛着云梯,向城墙冲去。
战况很胶着,益州精锐这一上压力顿起,霍峻不敢大意,调来守北门的一屯人马,甚至初经训练的青壮也被调上了城头。
一时间葭萌关城头仿佛成了一个巨大的绞肉机,血肉横飞……
夫禁显然没有想到,直到此刻,霍峻居然还隐藏着如此多得战力,自己的中军消耗阵亡很惨重,自早晨那次上城后,直到天将暗,自己再没看见一个益州军的身影登上那座城头。
他甚至能隐隐看见自己的对手霍峻正冷眼看着自己,无奈的抬起右手:“鸣金!”
“铛!铛!铛!铛……”刺耳的鸣金声印在了益州军每一个人的心里,一万人围城两月,寸功未见,今日中军精锐攻城,甚至只登上城头一次,这无疑对益州军的士气是巨大的打击。
益州军营,中军的军营内,士气低落。
“左大哥!你说那霍峻是天神派来的不成,怎么八百兵楞是能挡住我们一万人呢?”一个长相二十来岁的士兵低声问着身边的老兵。
“格老子的,我咋知道,往日里汉中张道士那些个道兵也不过能和我中军相较,这霍峻,不得了!”姓左的老兵黯然道。
葭萌关城内大帐。
“将军,我军损失惨重啊,这夫禁的中军真是百战精锐,照这么打下去,我军危矣!”郑桐脸上满是血污,很是狰狞。
“是啊,将军!这次新练青壮损失尤为惨重!不过半日,损失五去其一啊!”郭均叹道。
“好啦!若不出所料,益州军之败,不远矣!”霍峻忽然抬起头,诡异的笑道。
一时满堂具惊!
第11章 霍弋百骑袭敌营 柴信单人出关城()
月亮刚刚升起,夜里的寒气慢慢侵袭着益州军大营,死一般的寂静。
夫禁很是伤脑筋,士气低落至此已然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扰乱了自己素来冷静的大脑,这个霍峻真是个让人头疼的家伙。
案上还放着主公刘璋命他来进攻葭萌关的令符、文书,或许此战以后,主公给自己的恐怕是自裁的命令了吧,毕竟以万余精锐围一座只有八百人的城关,围攻两月尚不能攻下,还损失士卒近三千人,这实在是说不过去啊。
军中的粮草似乎也不多了,只够全军半月吃用,前去阆中催粮的使者也该返回了;还有要张贺征募的弓手;向存前日又在一当地村子留宿,引起当地人的不满;当然目前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想法子改变全军的颓势,否则纵然数倍于敌军,兵败亦不远矣。
一时间各种琐事涌上心头,真正是千头万绪,自己从戎十数年,兵事上还未曾这般感觉力不从心。
一阵困意涌上心头,唉,自己倒是数日未曾睡过一个好觉了,这困意一上来,却是挡不住了。困顿的夫禁和衣而睡。
子时刚过,霍弋领着休整待发、齐装满员、精神饱满的马队出了藏身之处,出现在益州军大营东十里外。益州军的斥候游骑主要侦查方向都在北边的葭萌关,倒是其他方向只有寥寥数个斥候警戒。
霍弋挥了挥手,马队停了下来。
霍弋转过身,扫视诸骑士,朗声道:“诸将士,你们或许要问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或许你们已经猜测到我即将要做的事情!没错,我要领着你们突袭那夫禁的大营!”
这些束州军士面面相觑,惊恐之情溢于言表。
“但是大丈夫生逢乱世,不幸也好幸也罢,自然不敢在这世上白走一遭!我既为汝等诸将,尚不惜命!你等还迟疑什么?若袭营得成,弋必保得诸公日后富贵显达!头断不过碗大疤!难道传说中勇悍的束州精锐竟然皆是胆小鼠辈吗!”
霍弋“唰”的拔出佩剑:“好汉子,便拔剑跟我去!”
王冲“唰”的拔剑:“某愿追随将军,披肝沥胆,一往无前!”
那三百军士皆拔剑而出,同声吼道:“披肝沥胆,一往无前!”
“好!各人皆以白布缚臂,待入得夫禁大营,凡不带白布者,皆杀之!诸军只需追随我与王将军之后,不可恋战,不可脱队!”霍弋下令道。
“喏!”
“出发!”霍峻一马当先,持枪而出。王冲稍后跟上,那三百马队真个如狼似虎一般,向十里外益州军大营疾进。
约至子时二刻,霍峻的马队出现在益州军大营东南角,这里时斥候游骑防御最松懈的角落,霍弋一骑当先,拨开鹿角,大喊一声:“南郡霍弋来也!”杀入寨中,直奔营中中军大帐而去,一路上人当人死,一时间尸横遍地。
攻入中军后,霍弋发现这夫禁不愧是百战宿将,那中军数十座军营周围又以车杖首尾相连,围的水泼不进。
无奈之下,霍弋只得在营中左突右冲,益州军白日间新败,一时慌了手脚,不知敌人有多少。
霍弋见机大叫:“我乃刘皇叔玄德公麾下先锋将军,汝等速速投降,不然等我大军一到,定叫尔等尸骨无存!”
益州军士一听,这还了得,数千军士乱成一团,兵无战志,将无战心。
霍弋同王冲领着三百军马纵横捭阖,偶有那胆大心细的将领带兵来拦,被三百军马一冲,又无人能挡霍弋王冲之勇猛,一时间益州军各营相互鼓噪,相互践踏,甚至撞翻了营火点了帐篷的,一时间乱成一团。
霍弋不敢久战,带着军马一顿乱冲,逢路即进,遇着营盘大的,干脆就是一把火,四处寻找粮食辎重所在之地。
再说这夫禁被鼓噪之声吵醒,召集中军诸将,擂鼓集兵,准备开了车杖出门接战来敌。突见西南方向一阵火起,夫禁心中暗叫糟糕,领着千余人直奔那火光而去。
霍弋见有一队旗帜鲜明,行动迅疾之兵疾驰而来,招呼手下军士,更不恋战,自西门而出,绕道直奔葭萌关而去。
夫禁见粮草起了大火,深夜中恐怕埋伏,不敢轻追,只得下令取水灭火,又传令各军敌军已退,速速整顿兵马。
怎奈夫禁来时已晚,且霍弋部署人人俱带引火之物,这仅剩的半月粮草,眨眼间大半便化为了飞灰。
葭萌关,关城上霍峻守望已久,见远处一队骑兵迅疾而来,下令道:“准备开城门!弓手注意警戒!”
霍弋到了城下,大喊:“成啦,父亲大人快开门。”
葭萌关城门缓缓开启,霍弋领着三百军士进了城。
到得城内,霍弋转头对王冲说:“让柴信去吧。”
“喏!”
原来这柴信原先是阆中城的守城军都伯,这全盘计划的最后一步,就要靠着他来完成。
柴信在阆中诸军中算是颇有人缘的老人,曾经位至牙将,但向存带着刘季玉的一道命令来后,这一切都变了,向存成了阆中诸军的副将。
这柴信有一独女,名柴嬛,生的倒是颇有姿色,更兼弹的一手好琴,向存自来以贪花好色出名,霸占了柴嬛,柴信不愿将独女嫁与向存,向存便动手硬抢,甚至将柴信从阆中中军牙将扁为守城都伯。
本来指望着夫禁能够为其做主,奈何夫禁只会练兵,并不愿多管向存私事,说白了,夫禁只是惧怕向存背后的氏族势力罢了,苦于被欺压的柴信一直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能报此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