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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将军多虑,在下只不过感叹蜀道之艰险,倒不曾有小觑宝地好汉之意。”霍弋答道。
“哼,你主与我主势同水火,你还不束手?要待本将动手擒拿吗?”那王冲倨傲道。
“非也!男儿生于天地,不敢做束手待毙之举!”
“好!且看本将来拿你,定叫你心服口服!”那王冲一跃而下,飞身上了一匹马,取了一柄长刀打马而来。
霍峻稳坐于马上,执枪而待。
待那将到得近前,霍峻一枪搠出,似雷霆般迅疾。
王冲飞马向前,倒似被这雷霆一枪之威所摄,但到底也颇有勇力在身,反手一刀迎上。
霍弋一身枪法传自赵云,自然是犀利无匹,只见那汉子一柄长刀左支右绌,难以招架。但每每情形险恶之下,王冲总能想法子来化险为夷,霍弋边斗边惊异于对手之勇悍机敏。
那汉子更是心中大憾!原来这王冲原先是三辅游侠儿,成天与人斗狠逞凶,十五六岁因杀了人,逃去南阳宛城从了戎,靠着一身勇悍,直做到张绣亲军牙将,很受张绣的抬举。后主公张绣为曹操所杀,心灰意冷下更兼战乱纷起,颇有孝心的王冲带着自己的老母跟着无数南阳百姓逃难至蜀中,奈何老母半道病死,便入了刘璋的束州兵,直做到这梓潼县尉。
这王冲在宛城也曾与典韦交过手,也是他领着诸军士结果了这曹操近卫将军的性命,可说一般人很难使其敌手,奈何在此地偶遇一少年武将,只是堪堪战成平手,再往下打,自己早晚横尸当场。心下不由暗自佩服这少年之勇武。
双方战过百合,王冲始败下阵来,这汉子倒也有骨气,在霍弋一招龙出浅滩,挑飞他的长刀后,倒也不说二话,闭上了眼睛,只求一死。
霍弋心下不由起了爱才之意,朗声问道:“敢问壮士,家乡何处?”
王冲睁开双眼:“你问这作甚?”
“好奇!”
“河内山阳人。”
“呦,那你到蜀中所为何事?”
“逃难,求一安宁!”
“足下所效忠者,何人?”
“益州牧刘璋。”
“何以要效忠者刘益州呢?”
“这……”王冲愣在了原地。
“足下有生之年,可还想衣锦还乡?再去看看河内郡,看看那天下大邑汉都洛阳城?”
“想,又能如何呢?”
“足下效忠刘益州所为何尚不自知,谈何效忠?我主刘玄德意图兴复汉室,助刘益州抵御张鲁曹操南犯,奈何刘益州听信小人言,不予我主兵员粮草辎重,甚至意图截杀我主,杨怀高沛二人趁我主召见,竟藏短刃欲谋不轨,我主仁德无匹,天下景从,刘益州据益州而不自知兴复汉室,枉为宗室。”
“将军既有如此勇略为何不投明主,何以去投那昏暗偏听,前倨后恭,小人习性的刘季玉?将军若弃暗投明,小子不才愿替我主公答允将军,来日必扫灭曹贼,光复汉室,到时,将军尽可衣锦还乡。”
“男儿生于天地,该效忠的是大汉天下,是黎民百姓,而非偏安一隅的昏臣,将军还不明白吗?”霍弋沉声道。
那王冲看着霍弋,言道:“公子虽年少,但见识才学冲所仅见,冲愿随公子前后,不愿再随他人。公子请收下我!”
霍弋看着王冲,突然想到,自己去绵竹或许李严已然投降,主公必然去攻雒城,此时再去路途遥远,再求的援兵往回又耽搁许多时日,父亲那里不知又会出什么变故,未免夜长梦多,不若收下此人,并其部属,再往剑阁关守将处借得军兵,往返葭萌关救援或许来的及。
霍弋收枪道:“好,我乃葭萌关守将霍峻之子,此番到此时寻我主公大营,求援的。王将军,你所部梓潼县有多少兵马?”
“回公子,梓潼县乃是益州北部要害城池,驻扎兵马原有三千人马,除了末将麾下五百束州兵,就是前日刘璋调走的冷苞两千五百人,只留末将一曲人驻防,但都是末将心腹。能征惯战之辈。”
“好,县内可有战马?”霍弋问道。
“有!束州兵乃是刘璋根本,因此装甲精良,训练有素。”
“好,敢问将军表字?”
“景先。”
“景先将军,有这五百人足矣!请将军速速召集诸军,我有话说!”霍弋道。
“喏,请公子捎待。”
说完,王冲直走至那数十军士前,下令后,一军士骑马而去。
约半个时辰,远处突然响起了一阵马蹄声,只见远处飞速驰来的一彪人马,装具精良,骑士控马娴熟,大有精锐的气势。
当先一员屯将,看到王冲后一挥手,那马队便突转静止,真个是动若猛虎,静如山岳,这五百人的气势不比那上千人的气势差一星半点。
霍弋观之军容,虽比之主公亲军白毦军稍差那么一点百战之师的气质,倒也能比得上关二爷在荆州新练的甲士了。
王冲上了马,持刀而立,向霍弋行了一礼,回首道:“诸将士,我王冲已经投了,荆州霍将军,前线战事想必诸位也有耳闻,我自不必多言,下面霍将军有话讲。“”
“诸将士,不知为谁而战?为何而战?过去,刘益州给你们粮饷,却圈禁你们的家人,只能在成都耕种,何也?你们是外乡人,刘季玉不过看我们三辅南阳之士威武敢战,企图用家眷绑架你等,为之卖命而已。
但我等男儿生于乱世,该当建不世之功勋,该当衣锦还乡,似你等三辅南阳子弟更该建功立业,为汉室之复兴戮力同心,我主仁德无匹,天下景从,刘益州据益州而不自知兴复汉室,枉为宗室。
我霍弋在此保证,待我主得益州后,诸将士可晋一级,各种赏赐自不在话下,不再圈禁家属,外来之民将不在受到歧视和压迫!尔等可敢追随我,去建那不世之功勋吗?”
“有何不敢?”一军士喊道。
“好!不愿意跟随本将的,可现在便回驻地。”霍弋道。
一时间,少数军士犹豫不决,忽有数十人拨马回头,径直往来时的路上走了去,断断续续不停有人走,但是不少人也留了下来,这些多半是王冲的铁杆心腹。
最后,霍弋得人马三百六十七骑。
第8章 改行程直奔巴西 将就计巧下阆中()
有了王冲这个蜀中战将的投效,霍弋的冤枉路算是走到了头,领着霍弋自蜀道出,过梓潼县南,一路急速行军,不过去的不是葭萌关,乃是巴西阆中城。
这支束州军的确是精锐,全军上下皆为二十多得青壮,训练有素,进退有据,由于人人有马,行军速度倒也不比霍弋单骑慢多少,这日傍晚,全军于巴西阆中城外五十里一处偏僻山地下寨。
中军帐内,霍弋正与王冲商量着事。
“公子!末将听闻刘季玉命夫禁向存领兵万余正在进攻葭萌关,可是实情?”王冲道。
“不错。”霍弋倒也不想多做隐瞒。
“公子,此刻葭萌关危若累卵,守军不过数百,顷刻即破。何以我军不直趋葭萌关,反而来这阆中呢?”王冲不解。
霍弋心中大安,原以为此人数次易主,必少忠心,没想到不顾自己安危,听闻葭萌关下万余敌军围困面不改色,直抒心中疑虑,倒是自己想的多了。
霍弋心中安定,自把那王冲当成了自己人,坦然道:“彼军倾军万余攻我葭萌关,那阆中又能剩几人留守呢?”
王冲恍然道:“将军这是要釜底抽薪,断其后路!妙哉妙哉!”
霍弋又道:“非也,我军三百余人,葭萌关守军八百余人,历多日鏖战苦守,可战之兵不过五百。你我纵然三头六臂,又怎是阆中精锐万余人的对手?”
王冲又陷入苦思,低声道:“既如此,何以公子要来此地?”
霍弋笑了笑:“呵呵,我自幼熟读兵书,正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那日城上观夫禁向存二人扎营,驻扎于阆水边,辅兵甚少,粮草辎重并不多,可见二将皆以为葭萌关经不住万余阆中精锐的攻击,短期内可夺城,故不带多少粮草。
但阆中城乃是巴西郡重镇,粮草辎重必不可少,夫禁缺粮必从此地补给,如今益州军已围城一月有余,那点粮草恐怕已经消耗殆尽。
前次我父亲出城袭击了益州军弓手阵地,斩杀大半,想必夫禁也要来此调用留守弓手。所以我来这里,是为了断其后援!到时夫禁内无粮草辎重,外无弓手弩兵,我看他拿什么攻城,我军只需等其自乱即可一鼓击溃这支精锐之师!”
“公子高见,末将拜服!”王冲单膝跪地,
如果说之前王冲的投效是因为霍弋年纪轻轻就有如此勇力,又被霍弋以名利家乡诱惑的话,那么此番霍弋的一通计略,真正是算无遗策,真正令人拜服了。
霍弋扶起王冲,言道:“若说纸上谈兵,我或许有那么一点优势,但王将军从戎多年,更兼经历的战阵无数,那是弋所不能及的!所为‘三人行,必有我师焉’,将军若不嫌弃,你我二人可互为师徒,你教我练兵战阵之经验,我教你兵法策略,可好?”
“公子抬举末将了,末将一介武夫,怎敢做公子师父,公子不嫌弃,末将愿倾囊以授!”王冲行礼道。
“好!”
霍弋转而又道:“将军可传令诸将士,立刻造饭,吃完休息,派出斥候细作打探阆中城虚实。后半夜我们兵发阆中城!”
“喏!”王冲领命而去。
天空渐渐暗了下来,昏暗的天空并无半点星光。
三百勇士已然到了阆中城外。
阆中乃是益州巴西郡重镇,历来是蜀中的屯兵要地,乃是刘璋与汉中张鲁交锋的前线指挥所在,常年备足重兵。自刘备入川后,进驻葭萌关后,此地地位逐渐下降,但底蕴仍在,仍是一座坚城。
阆中重镇守将乃是夫禁的心腹张贺,勇武不足,但为人沉稳,领千余老弱守阆中。此时,夫禁大军北攻葭萌关,刘备往南急攻成都一线,自己这里虽地位重要,但并无人前来攻伐,倒也静逸的很。
张贺做事勤勉,认真又严苛,带着一队亲卫巡视着阆中西边的城防,实则又哪有兵马回来攻阆中呢?
走一路,张贺想一路。
将军北方战事并不顺利,今早信使前来投报,要张贺准备军粮,辎重,不日将有人持信符来运。同时招募民间猎人,并此时留守阆中的两百弓手要募足八百人,还要半月内募满。看来将军已经做好长期准备,这葭萌关不是只有八百人吗?何以如此难攻。
转念一想,这一时间上哪去弄这么些弓手来啊,猎人倒是有,但又有几人会帮着刘季玉打刘备呢?刘备自来蜀中,到处邀买人心,树威立信,那些个黔首说起刘玄德是欢欣鼓舞,说到刘季玉不是闭口不谈,便是面露不满,蜀中已经到了人心大散的时候啦。
主公靠着世家统治益州,奈何世家子弟皆以追随刘玄德为荣。最后还不是靠着我们这些寒族还有自己那几万束州兵吗?若是他放了束州兵的家人,指不定这几万束州兵会把剑戟指向谁,唉,这益州的天,真真的是要变啦。
张贺停下了脚步,远处一道火光刺进了迤逦而行,直奔阆中城西门而来。
转头下令道:“去击鼓,召集士卒上城!”
“喏!”一名亲卫领命而去。一时间鼓声大作。
远处那队人马由远而近,是一队彪悍骑兵。
“看上去,是主公束州兵的打扮!”身边一个亲卫道。
“城下何人!”张贺喊道。
一名亲卫执起长弓,一箭射在马队前方。
马队停了下来,霍弋冲王冲点了点头,王冲打马上前:“你是何人?”
“阆中军副将张贺,足下是?”既然是束州兵,可能是主公派来的,张贺不由放缓了言辞。
“主公帐下束州兵牙将王冲!携主公令而来!军情紧急,张将军,快快开门,我等人困马乏,休息片刻,吃些东西,待天明,要赶往葭萌关。”王冲依着霍弋交代说道。
“可有印信、关防?”张贺道。
“末将新近升做牙将,原先只是个曲长,印信在此,关防在突破刘备军封锁时不慎遗落!”王冲道。
“张将军不可疑虑啦,军情紧急,李严那厮投降了刘备,刘备已经兵扣雒县!我此来受主公之托,乃是通知夫禁向存二位将军速速增援成都的。”
“将军,我认得此人,此人乃是冷苞将军麾下曲长,想来不会有错了。况且主公安危重要,贻误了事情,我等吃罪不起啊!”张贺身边一名都伯进言道。
张贺本有疑虑,见身边将领认出了王冲,疑虑顿消,朗声道:“王将军捎带,在下这便开门,王将军慢慢入城,不可纵马疾驰。”
王冲道:“好说!”
不待片刻,阆中城门慢慢开启,王冲一骑当先,领着霍弋及三百勇士施施然进了城。
第9章 斩张贺自得计议 烧粮草霍弋援归()
张贺匆匆下了城关,是了,来的是主公的信使,照理不论官职高贱,见官那是大一级的,张贺拱手作揖道:“王将军远来辛苦,末将这就命人备酒菜,将军可先行随本官去往驿馆暂歇。”
王冲在马上抬手回礼:“好说,酒菜就不必了,管饱即可。张将军,阆中现在还有多少兵马,粮草辎重几何?主公前方打的辛苦,绵竹一战,李严带着数千近万精锐降了刘备,粮草辎重损失严重。急需各地的救援!”
张贺道:“阆中精锐皆随夫将军去了葭萌关,本城只有军兵老弱上千,粮草充沛,可供两万人吃用三年;辎重尚算得上充足。”这张贺倒也实诚,并不疑有他,只管将城中底细说了个干净。
王冲听完回头看了霍弋一眼,霍弋不做声色点了点头,王冲立刻拔剑一剑剁下了张贺的头颅,可怜那大好头颅变作了一个滚地葫芦,那身躯还兀自站在原地,脸庞上写满了惊愕。
霍弋身后诸将士见王冲动了手,策马而出,占了城关内各处要道,砍翻了几个反应快的想要反抗的亲军,借机大喊:“刘皇叔麾下霍弋将军在此,张贺已经授首,降者不杀!”
此时本就是后半夜,值夜兵丁本就不多,分布到四门后,更少了,北门处只五十多人值夜,其中有十数人乃是张贺巡夜的亲兵。
王冲用剑指着一亲卫,问得兵营及粮食辎重所在地,霍弋立刻分兵而出,由王冲带一百五十余人去往兵营,控制睡梦中的驻兵,若有人反抗就地格杀;着一名屯将领五十人守着北门,以防不测;霍弋自领一百余人前去粮草囤积之地。
情况显然远远优于霍峻所料想的那样,轻易的赚开了城门,到了那粮草囤积之处,霍弋下令各军士早已带好的引火之物,由内向外点火烧粮,不多时这偌大的粮仓便照亮了整个阆中城。
天大亮了,粮仓的火还在烧着,霍弋在城中兵营前与王冲会合。
王冲初入营时还遇到了抵抗,奈何城中精锐尽出,这些个老弱怎是精锐束州马队的对手,小半个时辰,王冲便控制了局势,缴了这些老弱的武器铠甲,发给路费,将其遣散,裁留部分青壮,得甲士两百余人,其中五十人乃是张贺的亲卫。
还是老法子,在霍弋的利诱下,这些军兵倒还识趣,留了下来,那五十精锐中多数不肯投降,霍弋杀之不忍,留之危险,最后只好折中的把这些人关进了牢里。
整顿诸军,霍弋看去,自己居然也有了五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