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霍弋脑袋里想起了那个温润如玉的女人,一辈子都在为别人操心,给了自己前世所没有的的母爱,尽管只有一年,也足矣让自己一辈子回忆和温暖了!
“所以我要去!我和你都不能死在这里!母亲一定是这么希望的,不是吗?”霍弋转过身来,慢慢的穿起桌上那具铠甲。
霍峻哑然,他没有想到自己的儿子是如此的懂事,心中有些难过过去的严厉,自己本该给他更多一点。
屋中静寂无比,屋外,数十军士静静等待着。
关内很安静,火把噼里啪啦的闪现着光芒,照在守关的军士身上,城南正门,正装待发的霍弋手持铁枪,腰挎长剑,十二岁却有着别人十六七岁的体格,有着不为人知的近三十岁的灵魂。
“开城门!”霍峻喝道。
诸将看着城门缓缓打开,那个皂衣小将,纵马出城。
“老爹,我一定会回来的!”一声断喝从关外传来。
“唉。”霍峻低低的答应了一声,慢慢的转身。
尽管有着三十岁的灵魂,不得不说对于这冷兵器时代的霍弋来说,他还只是个雏,本以为只要突破斥候的封锁,他就能轻易的向主公刘备的大营一路进发,然而事实证明,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出城五里,他就被近十个斥候跟上了,眼下的霍弋要面对的第一个问题,就是把这些可恨的斥候拔掉。
有经验的斥候只需要根据你踏过的草地就能够知道你前进的方向甚至路过的时间,只有拔掉这些恼人的斥候,才能顺利突围。
而正当他斩杀了数个斥候时,益州军的游骑就包围了他。
二十多游骑明显是要活捉了霍弋,一番游斗之下,被霍弋刺死十多个后,看清局势的游骑指挥官下令放箭格杀,左支右闪下,霍弋再次杀死数人,余者皆遁逃,赵云的徒弟果然不是白给的,要是被人活捉了去,岂不是笑掉人的大牙吗?
从死伤游骑的马里挑了一匹看的过去的,想想看若是按老路走,必会被敌军察觉,进而追上,于是霍弋一人双马,选了稍偏一点的路,绕道疾驰而去,结果离城十数里,再次被近百骑兵追上。
“该死的斥候,看样子没杀完。”霍弋恨声道。
斥候明显发现了霍弋逃脱的路线,给追兵指出了明显的近道,当先一将坐骑显然精良,只见这厮大吼:“贼将休逃!蜀中向存来也!”
第6章 巧施计故漏军机 莽撞汉尽损长弓()
霍弋心中一惊,莫非敌军知晓我的身份,甚至主将之一的向存都亲自出动前来捉拿自己了?正分身中,只听背后风声尖啸,似有人放箭高速射来,霍弋一翻身,藏身马边,那箭在霍弋翻身间射断霍弋背囊绷带,霍弋不敢停马,一路狂奔。
那向存原是在军中无聊,带着一帮亲兵到得附近村寨寻乐子,霍弋与敌军游骑厮杀,正好在这村寨附近,向存本就憋着气,听的亲兵回报,尽起身边亲卫,前来追杀霍弋。
霍弋一人双马,更兼自己身躯瘦削,坐骑耐力胜过追兵,尽管双方一度相差一箭之隔,但随着追之愈急反而双方距离越来越大,那向存一个劲在后方大嚷大叫,以污言秽语企图激怒霍弋,霍弋知道身上的担子重,并不为所动。
追兵追了十数里,最后失去了霍弋的踪影,无功而返。
再说这向存心中抑郁,本来以为轻易到手的敌军信使就这么被放走,实在是心中不甘,正欲寻人发火之际,一个亲兵纵马而来。
这亲兵大喊:“将军,有发现!”
“什么劳什子发现?”向存朝那人手中看去,凌晨的微光中,瞧得似乎是一块绢布!
那亲兵道:“将军神箭射下了敌将的背囊,这背囊中有一封书信,乃是葭萌关守将霍峻写给刘备那贼子的求援信!”
“什么?给我!”向存急吼吼的抢过绢布,细细看了一遍,继而大笑!
“哈哈,霍峻小儿,天亡你也!看这回夫禁这匹夫拿什么话来搪塞老子!走!回大营!”
向存这一路人马再不追那逃命的霍弋,拨转马头,径往益州大营而去!
霍弋这一路往南,自打益州军在三月围了葭萌关,主公刘备的消息就与葭萌关断绝了,但按照自己前世的记忆,大约该是在绵竹附近,此时李严应该刚刚投降主公,荆州军该刚入绵竹城吧。
霍弋收起手中的羊皮地图,感叹一句实在是抽象,硬着头皮,一路沿着管道向南疾行。
背囊是故意被敌方射下的,就算敌方射不下下来,自己也是要扔下来的,不然,自己也不能保证敌人能通过自己的突围之道城内的情形不是?此时敌方尤其是主将之一的向存拿到了那封求援信,相必已经知道城中近况,想必父亲的计策是要成功了。
向存一路飞驰,进了益州军大营已然天微微亮起,诸军正在造饭,准备进攻葭萌关了。
中军大帐,夫禁正在召集诸将部署这一日攻城顺序。
向存进了大帐,冷哼了一声:“哼,夫将军,为何三军集结,不等本将?”
夫禁笑了笑:“值门校尉通报向将军帅亲卫出营巡视,未返,故未及通知,向将军见谅。”实则,这大帐之内诸将皆清楚向存出门所为何事,夫禁如此一番话倒是为了保留他的颜面。
怎奈向存看着两侧诸将面色,却琢磨出了别的意味,冷哼道:“你等人只知收缩大营,何曾攻城出力至此?我军十里外扎营并无不可,为何斥候游骑都只在城外五里巡视,甚至没有人监视城门?”
“若非本将深夜出巡,在半路截杀贼军出城求援将领,你等怎知城内现在是何情形?诸将且看这是何物?”
向存耀武扬威般的拿出了那卷绢帛,扔在了夫禁帅案之上。
“哼,刘备这老小子,倾其所部反我主公,只在城中留守八百余人,城内现在粮草不足,军械稀缺,箭矢甚至不到五千支,左段士卒前番我军精锐偷袭之下损失殆尽,正面及右段守军伤亡大半!屯将郑桐、廖武、马威见形势不对,领本部出北门投了汉中张鲁,张鲁正在集结所部,往葭萌关来!是以霍峻派了自己的儿子出南门,向刘备求援。”
“夫将军,此时再不倾我军全军以击贼军,何时出击?”向存双手按住帅案,直视夫禁。
帐中诸将面面相觑,忽有一将出班道:“将军,此时不攻,若张鲁得葭萌关,情况将更难以捉摸控制!发兵吧,将军!末将愿为先锋!”
诸将长身而起,同向夫禁请命。
夫禁见众命难违,便传令各部调集所有弓手,令两部精锐军兵共两千人备战,自帅中军千余在后督战。余部在军营休整。
实则葭萌关正前狭窄,无法展开诸多部队,两千人已然是极限了。
葭萌关内,霍峻及其部属早知今日必是一场苦战,便各自备战,关城正面调集了城内三个屯三百余兵力,左右段城墙因地势险峻,只各留五十人戒备,霍峻自领三百余士卒备足马匹长刀,盾牌,引火物事。于城内准备。
连郭均都披上了半截皮甲,上了关城,城守府亲卫全都调了出来,城中百姓,精壮的也都在城内搬运物资。
天,大亮了。
益州军整齐的军阵横陈在葭萌关关外,各色攻城器械就位,近千弓手在城外一箭之地外,持弓待发。
葭萌关城门是采自冀山的一块天然青石,重近万斤,城门用一种复杂的机械方式关闭或开启,需二十健壮士卒绞动城内一巨大绞盘来控制。
此时二十名士卒站在绞盘边,等待着来自主将霍峻的命令,城内三百余马队静如冀山,不安的坐骑不停的用自己的脚掌哗啦着城内的青石路板,“吧嗒吧嗒”像极了阎王催命的节奏。
这个巨石城门也直接让益州军放弃了攻击城门的打算。
向存纵马而立,无数甲士簇拥着他,身边的旗手在等他的号令,这种感觉让向存感到无比享受,仿佛这葭萌关的命运已经在自己一挥手的掌握之中。
毫不犹豫的,轻轻的道:“攻城!”
身边的旗手立刻有节奏的挥动起手上的红幡。不远处,数十鼓手闻声击鼓,仿佛来自上天的战神之锤,重重的击打在守城众军士的心上。
两千益州精锐闻鼓而动,云梯,冲车,井栏,投石车在那一刻同时动了起来。
城关上,霍布衣握紧了手中未出鞘的战刀。背后,数十抱着一个大桶的军士紧张的看着霍布衣。
当益州军在冲车掩护下到达城下时,数十个荆州军突然出现城头,倾倒铁蒺藜无数,一时间益州军大乱,适时,滚木礌石具下,直打的益州军毫无还手之力,只能借盾牌及冲车掩护躲避,以等待井栏的到来压制城内。
向存见前军受挫,即令投石机发投石击城头。
城头守军见投石来,即躲入藏兵洞,留刀盾兵守城。
向存见投石奏效,急命前军攻城,井栏靠近城头发箭掩护。
王昆见敌军井栏渐近,拔剑一挥,城头诸部推出弩车,弩箭皆以引火物事包裹其头,点火发射,井栏顿时悉数着火,内里士卒纷纷逃命。
此时益州两千前军已然竖起云梯,数百人登梯而上。
城头上藏兵洞诸军皆出,准备厮杀,益州前军无法上城,又无井栏掩护,伤亡极大。
向存传令弓手上前以弓箭压制,上千弓手朝城头发射箭矢,一时葭萌关城头为之一暗,顿有十数人中箭而亡,不少更是带了伤,城头盾牌高竖。
益州前军趁机上城,有那不要命的窜上城去欲白刃相接,奈何被己方乱箭射成了刺猬,城下向存急令箭停。
上了城头的益州军与守军厮杀在一处,无数益州军在急涌而上。城内百姓精壮,有胆大的拿起正在搬运的短刀,也上了城。
一时间城头上白刃相接,不分敌我,真个是血肉横飞,让人胆寒。
霍峻见时机已到,下令升起城门。
绞盘慢慢转动,巨石升起,霍峻一马当先冲出城去,诸马军见主将一出,纷纷打马跟上霍峻,左手持盾,右手挥刀,直奔益州军弓手阵地。
由于刚射完一阵箭,尚未来的及撤下的弓手离着葭萌关关城也就一箭之地,马队转瞬间到了脸上,有反应快的,只来得及发一箭,便被一刀结果了性命,三百马队冲进了不满千的弓手阵地,真个似砍瓜切菜一般,照着诸将的命令,马队都是一人双刀,砍坏了再换,也不砍别处,只往手臂上砍。
弓手被马队一冲,有横的还待反抗,有傻的愣在了当场,有胆怯的见机快的早已迈开步子朝后跑去。
向存领着自己的亲卫百余人站在原地,尚未搞清楚攻城的一方怎么就被攻击了,只见一箭已经射到了眼前,只来得及格挡一下,那箭便直钻向存的左肩而去,向存“啊”一声落在马下,众亲卫见主将被射倒,抢了向存的身体,向后纵马狂奔。
霍峻顺势将向存帅旗砍倒,益州前军还在城关上厮杀,百余人已经顺着开了的城门进了城,更多的还在云梯附近,有的甚至还没见到有马队冲城而出。
此时城门楼上郭均见敌帅旗倒下,大叫:“向存败啦!向存败啦!”
守军也跟着郭均大喊:“向存败啦!”
这一喊真如山倒了一般,益州军很快从云梯上败退,往大营逃去,城楼上的益州军得不到城下的支援,各个被围攻的守军乱刀砍死。
城下霍峻领着马队一路掩杀,两千益州军被三百骑兵追着砍了一路尸体,远处益州军中军正向此处靠过来,奈何尽为步卒,行进缓慢,远水不解近渴,只看得同袍不断倒下。
霍峻见机收兵而回,城内进了益州兵,得回去收拾残局不是?
回到城内,那景象倒是吓了霍峻一跳,这百余益州兵或惨死在粪叉之下,或被数个精壮汉子压倒在地,没一个站着的。
直到此刻,霍峻才算松了下来,葭萌关经此一战,大底是保住了,只是自己的独子,现在的景象又是如何呢?
第7章 蜀道难南下遇阻 斗王冲尽收锐卒()
霍弋自出葭萌关,一路往西南行进,走剑客道,过梓潼县,一路南下,倒未见何等战乱局面,似乎主公刘备主攻路线并不在此,怕也是听闻蜀道之艰难则平坦处进军了吧。
霍弋观剑阁道之凶险,剑阁关之雄奇不甚唏嘘,或许也是这道关口隔绝了蜀中与中原,到底其风土人情,官民教化皆远逊中原,比之荆州也多有不如吧。
实则霍弋走岔了路,刘备入寇川中乃是沿阆水,自东向西而来,直扣白水关,诱斩蜀中名将杨怀、高沛后,并其白水军万余,进而占领涪城,此时的刘备正与李严所属在绵竹对峙。
霍弋一路为益州军斥候追踪,为隐藏自己的踪迹一路往南而来,甚至到了剑阁,幸运的时此时剑阁守将许元见杨怀等名将皆以伏诛,已然改弦易帜,城关上飘着的军旗上还是那个“刘”字,但是其中的以为早已不是那么回事了。
霍弋身负重任,不敢稍有停顿,一路疾行,此时见了蜀道之奇险,脑海里不住跳出了那首名扬千古的《蜀道难》,口中高喝着这篇诗自己所能记得的为数不多的几句:
“噫吁嚱,危乎高哉!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
蚕丛及鱼凫,开国何茫然!
尔来四万八千岁,不与秦塞通人烟。
……
上有六龙回日之高标,下有冲波逆折之回川。
黄鹤之飞尚不得过,猿猱欲度愁攀援。
……
又闻子规啼夜月,愁空山。
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使人听此凋朱颜。
连峰去天不盈尺,枯松倒挂倚绝壁。
……
剑阁峥嵘而崔嵬,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所守或匪亲,化为狼与豺。
朝避猛虎,夕避长蛇;磨牙吮血,杀人如麻。
锦城虽云乐,不如早还家。
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侧身西望长咨嗟!”
霍弋牵着自己那匹马,听着自己的声音回荡在山谷间,似鬼魅回音,又似高雄阔喊,一时间沉醉其中。
实则熟识古诗词的现代人听起来不免笑掉了大牙,定会说他背诗不用功,只背的一部分。
自我感觉极其良好的霍弋并不被此时自己尴尬的情形影响,翻身上马,大喝一声,疾驰欲出谷而去。
牙门将军赵云曾经评价霍弋,生而警觉,触类旁通。大赞霍弋日后必为主公之大将,加以心血培养,必能独挡一面。原因就是因为霍弋生来对危险的嗅觉就非常灵敏。
几乎是下意识的,再出谷的那一瞬间,霍弋突然一矮身,一支铁枪几乎在同一时间掠过了霍弋后勃颈,与头盔摩擦而过,“嘭”一声,那枪稳稳的扎入右侧的山石中。
谷口,数十益州军突现,皆持盾握刀以待,谷口不远处一玄色山石上,一白甲青年武将,双手互抱而立。只听那武将冷声道:“我乃梓潼县尉王冲,汝是何人?”
霍峻盯着那青年,双手抱拳回礼道:“好说!南郡霍弋!”
“南郡?荆州人?哼!大胆贼子,你主公公然讨伐我主,似你这等黄口小儿也敢在我梓潼县地界招摇过市,未免小瞧了我蜀中诸将!”
“王将军多虑,在下只不过感叹蜀道之艰险,倒不曾有小觑宝地好汉之意。”霍弋答道。
“哼,你主与我主势同水火,你还不束手?要待本将动手擒拿吗?”那王冲倨傲道。
“非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