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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完了军械粮草物资,装车后,王冲在霍弋的示意下,领着这五百来人,出了城。
临沅城外五十里外沅水南岸,霍弋这支人马驻扎在这里,斥候营在王贺的统领下已然四散开去探明各地蛮族部族的动向,五溪蛮各族虽明里头没有参与此次暴动,但各族凑得起这么浩大的声势,必然是有人在其中居中调动,除了五溪蛮中的头领,还没有谁能有这么强的号召力。
霍狂也带着十几个斥候去了其本族探听消息,王贺带人去了五溪之中一向较为激进的雄溪。
第一步要搞明白的,就是在各族背后煽动的,到底是哪一个蛮王?亦或者说,是否有孙权或者曹操的背影。
天色渐暗,各营有条不紊,骑营轮番巡视营地周边,步军各营又加派人手,轮流值夜。王冲的中军大帐,除了外出探清敌情的王贺,各部主官及参谋营十人皆在此聚集,霍弋站在一边并不插话,只是听着诸将你一言我一语的谈着自己的看法。
实则霍弋在此过程中也在学习着,尤其是霍布衣及王冲二人,二人久历战阵,经验丰富;邓艾虽未经战事,但天赋很高,偶尔一句话也能让人惊奇无比。
到临沅时,那郡中小吏虽不耐,但还是将现下蛮族暴动的情形清清楚楚的说了一遍,蛮族暴动目前还仅仅局限于充县以西,各县郡兵已然全部发动,前往镇压。
虽说仅限充县一隅,但却十分要命,这里是荆州陆路通往蜀中的要道,霍弋自蜀中至荆州时,走的便是这一条道。而且规模很大,充县一县之地,聚集了五千余蛮族战士。
南蛮攻破充县县城后,屠杀官兵一空,郡兵拼死抵抗之下,损失殆尽,充县县令,县丞,县尉悉数战死。百姓死伤无数,蛮族缺教化,劫掠成性,想必充县依然是人间炼狱了。
但事情必不能急,若背后真有人在捣鬼,找出这个人才是关键所在。
霍弋在一旁点了点头,若是蛮横的杀将过去,固然能解一时之困,但也只是徒增本军伤亡,背后这个推手才是关键,能在这里煽动蛮族暴动,想必要么是潜伏而来的江北或江东的使者,要么就是某个蛮王收了别人的好处,召集各部暴动。
王冲进步很大,自己初见他时,他也只是凭着自己的勇力争胜,随着被自己逼着去看书识字,对战争的理解越发的深刻,甚至能够点出背后的东西。若假以时日,必然会成为自己的左膀右臂,方面之才。
至于看着自己长大的霍布衣,霍弋不禁摇了摇头,除了劲更大了点,武艺更加精熟了点,控马的技艺更精湛了点,智商真是一点变化也没有,虽说靠着自己的经验他也能领千余人征战,但是终归是上不了大台面了。
至于自己从各军考评中提拔起来的霍良等十人,自己还要细细观察,毕竟他们才刚刚接触这个层面的事情,生疏的紧。
邓艾自是不必说,虽说口吃的毛病让他略显沉默,但是一出口的句子,必然是精妙之论。
最终在众将的集体商议之下,结论还是出来了,由于本部兵少,决定等斥候将消息传回,便伺机向充县运动,现在外围剿灭实力较弱的部族,其次再慢慢渗透,逐步蚕食,最后再联络武陵郡守,会同武陵郡兵击破贼军。
霍弋听完不由点了点头,敌军声势浩大,自不必与之正面硬捍,能避则避,慢慢蚕食其有生力量,消磨敌人的战斗意志,最后会同友军给予其致命一击。这应当是当前最有效,也是最契合自己这支精悍但人数少的部队的打法了。
接下来,就等斥候们传回消息,再行决定,从什么地方下手了。
第三日凌晨,出人意料的是,霍狂先行回到了驻地,带回的消息是,却是有人在背后鼓动各族反抗,且该是个大人物,据霍狂的父亲摩云豹说,这人曾经来过他们部族,但知晓了本族立场后,并未透露其身份,只是告辞而去,听闻其口音,像是蜀中人物。
霍弋突然感到一丝不安,蜀中人物,到底在策划着什么?蜀中已然归于主公刘备,但是十分不稳定,多有士族起兵反抗,甚至南中各蛮族也蠢蠢欲动。自己抱着练兵的心理来到武陵,莫不是又不自觉的卷进了一个大阴谋?
霍弋不由自主的搜索自己的脑海,饶是绞尽了脑汁,却仍然记不起上一世有什么人在荆州发动蛮族暴动的。霍弋知道,这怕是自己这支蝴蝶带来的又一影响。霍弋很果断的接过了自己部队的指挥权,这背后人物,怕是不是一般的人物。
“将军,王贺将军回来了!”帐外一亲军禀道。
“让他速来回报!”霍弋搓了搓手,不停的咬着自己的嘴唇,心想着王贺能带些好消息回来。
“将军!”王贺见霍弋坐回了主位,行礼道。
“可查到什么消息了?”霍弋道。
“末将素与雄溪一长老有往来,前日晚间到了雄溪从他口中得知,此次发动暴动的,正是酉溪蛮王贺垛云,此人生性贪婪无度,尤其对汉家女子有特殊的爱好,每每进犯州县,总要祸害不少良家女子。上月有人送了他五十汉女,让他起兵反我主公,倒时更有高官厚禄相赠。是以有充县之乱!”
霍弋听完此话,不禁陷入苦思,转头道:“那可探明此人省份?亦或者自何处来?”
王贺讷讷道:“此人也到过雄溪,可是雄溪大王不肯参与,据说此人是汉家人打扮,口音是蜀中人士!”
霍弋摸了摸自己的眉毛,正在郁闷中,脑子里突然闪过一条信息,原益州牧刘璋在投降后,被刘备送往公安软禁。霍弋喃喃道:“这人怕不是冲着刘季玉来的吧?”
第48章 料敌意诸军向前 且犹豫刘循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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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真似自己所想,这个人多半是在雒城遁走的刘循了。那么他又是从哪得来的钱财美女,才说服了贪财好色的酉溪蛮王。刘循自谁的手里得了这么多得资助?孙权还是曹操?
难道说他仅仅是想发动蛮族叛乱,使得本势力焦头烂额?还是说他想截杀押送刘璋的军队,再图谋东山再起?
器非英杰,占取益州也只是图射侥幸的刘璋本来不需要过于在意,但若有一人借其名义起事,发动益州故旧起而反主公刘备,那么事情就大条了。
益州占领后,叛乱四起,主公刘备及入川诸葛部皆疲于弹压。甚至南中各蛮族也相应起事,图谋不轨。本来刘璋主动投降,已然是让益州不少豪族安定了下来,若刘璋在武陵押送途中被劫,后果不堪设想。
霍弋本欲低调行事,以为只是南蛮子不满蛮汉地位,故而暴动袭城。
但结合种种迹象,很有可能这背后策动之人,正是这刘循,只是不知资助他的人,是孙权还是曹操。
自到了这一世,霍弋头一次感觉有点后怕,自己来到这个世界,提早结束雒城之战,救下庞统之性命,似乎改变了很多事情,比如这刘循,其人本在益州之战后降了主公刘备,并且兢兢业业做了蜀汉勋臣。
虽说自己记忆里正史记载中,自雒城之战后,刘循似乎销声匿迹,再没有爆发出任何光芒,但是很有可能是刘璋及其次子在荆州陷落后成了吴臣而被刘备雪藏,亦或者是其人心灰意冷,不再追求功勋。这些个事,谁又说得准呢。
霍弋知道,此间的战事再不能拖了,蛮族也到了该收拾的时候了,蛮人多不服教化,更不会在自身利益受到威胁时收敛獠牙,他们习惯了贪得无厌与得寸进尺。任何的退让在他们看来都是软弱可欺,自己要做的就是在这些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蛮族人的身上狠狠的抽上几鞭子。
至于说完全解决蛮族的威胁,却不是现下的自己要考虑的东西了。
想到了这里,便不再逡巡,霍弋传令各军拔营,备足干粮,发兵充县!
刘循还在充县里调度蛮军守城,但是蛮族战士论个人武勇,或许略胜汉人军士一筹,但若谈到战术素养,战阵讲究却是差了不止一筹!蛮人凶悍,稍有不如意便大打出手。每日里,刘循光是解决这些人之间的矛盾就胀痛了脑门。
此时他仍旧是恍惚的,当他从孙权那里求得资助,将这些汉人美女交到哪酉溪蛮王手中,那蛮王脸上露出淫笑时;当他领着蛮军攻破充县城池,见到了汉人百姓脸上充斥着惊愕与恐惧时;当他看到蛮军屠戮着自己的同族,那些人的鲜血泼在自己身前时,他都在反问着自己,这一切,值当吗?
自己读书时,最厌烦的,便是为一己私利做了公害的人物。看着门外的血河,这一刻,自己不就是自己当初最痛恨的人吗?即便救得父亲,又能如何?自己不就是要建立功业,匡扶汉室天下?如今屠戮的是汉室子民,破灭的是汉室城垣,何以事情会到眼下的光景。
“刘公子!想什么呢?”堂下,一蛮壮汉子面带油光,也不知从哪搜罗来的罗绣锦袍,以一种奇怪的方式缠在身上,甚是滑稽。这壮汉左右各拥一汉女,二女衣衫半解,那壮汉丝毫不顾忌,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刘循面前。
刘循微不可查的露出一丝厌恶的神色,站起身道:“我们攻破了充县,该是引得关羽的注意才是,何以城外只有两千余郡兵,荆州精锐却没见着半点踪影?贺大王可曾想过?”
“来了又能如何?我各部蛮族数十万人,人人皆可作战!便来了也只是白来,不过是多钝几口刀罢了!”那蛮汉推开身边的女子,拍了拍腰间的两柄佩刀。
“充县全城各部勇士加起来不过五千余人,大王说的数十万人,又在何处?五千人,对付城外的郡兵绰绰有余,若真是关羽大军到了此地,怕不是对手!虽说,曹操孙权与关羽隔江相拒,关羽无暇顾及此地!但保不齐益州刘备会调援军来此地!我们不可不防啊!”刘循压制着自己的情绪,尽量解释的明白,一字一顿的道。
那蛮王瞥了一眼刘循:“本王只是答应你在这里发动各部族暴动,但可没有说是要抵抗大军来着,这价码可得提一提了!”
刘循站起身,长吸了一口气,定定的看着蛮王贺垛云,极力微笑道:“大王以为你现在还有回头路吗?”
那蛮王面色一冷:“你这是威胁本王!”
刘循摇了摇头:“大王要清楚自己现下的处境,就算现在撤军,屠戮一县官吏百姓,却也是不小的罪责,恐怕,荆州那位不会饶过你!”
那蛮王又如何似刘循这般心有多窍,他也有很多窍,七窍通了六窍,一窍不通,脸色在刘循的话音落后,变了三遍。转而龇开那满嘴的黄牙,笑道:“刘公子说笑了,本王跟刘公子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如何会做出那坐地起价的事情来,刚刚只是开一个玩笑,公子莫怪!”
刘循皱了皱眉,自己来这里并不是帮着蛮族攻略城池的,自己接到消息,自己那儒弱的父亲,这些日子会经过武陵郡,迁往公安软禁,刘备名义上以刘璋为振威将军,驻节公安,实则公安主将乃是刘备的老班底——士仁。这不是软禁是什么?
刘循发动蛮族叛乱,一多半是截杀押送自己父亲的军队,二则,他要用自己父亲的名义,重振蜀中局势,眼下蜀中各处反叛四起,自己要是能得到这些人的支持,便能在刘备的心腹上捅上一刀。
最不济也要让刘备难过至极,当初刘备入蜀,自己以为他真真是为了匡扶汉室,帮助父亲攻伐张鲁,但其人驻防葭萌关之后的表现与其所说却背道而驰,不曾进兵汉中便罢了,却在葭萌关附近邀买人心,积蓄力量,这不是要吞并蜀中是什么。
谋夺了信任他的自己父子的地盘,还要软禁自己的老父,身为人子,又岂能坐视?
看着堂下忐忑的看着自己的蛮王,刘循心一横:“请大王派人于充县四郊巡视,看看是否有一支人数少,但却精悍的,找到后,速速报与我知道!”
酉溪蛮王心中暗骂汉家郎狡诈吝啬,脸上堆满了笑意:“好!小王这就吩咐下去,让下面的人去寻去!”
第49章 近贼寇寻秘下寨 意外现伏尸山谷()
霍弋的部队行军速度很快,毕竟是练过的,且无论骑步,人人有马。驻军之地离着充县约两百多里,护着辎重的烈风营在邓艾的统领下在后慢行,霍弋自己亲自领着剩余人马,记录疾行,在夜幕降临前,离着充县已然是不足五十里了。
霍弋虽然来自前世,却也深谙疲兵不交战的道理,在附近的山林里,寻了一处宽阔僻静之处,将养马力,休息扎营,又着王贺领着十数斥候,自去后方接应邓艾的辎重部队。各军又不需霍弋吩咐,斥候草草的喂了马草料,自己胡乱凑合了几口干粮,便全队四十余人出动,撒开在驻地五里外各处,以作警戒之用。
骑营的人马随着王冲分作五队,轮流巡视五里以内,防止斥候忽视的人进入这个范围。
射声营则在营外持弩而立,虽不见敌踪,却时刻在战备的状态中。
方圆营有条不紊的挖坑下寨,霍家军的帐篷也是有讲究的,与同时代的其他军队不同的是,霍家军的帐篷有正反两面,正面为土黄色,反面为叶绿色,此时将士们将叶绿色朝外,远远观去,却与山林一色,端的十分隐蔽。
各军各据其位,配合得当,一旁的霍弋则安逸的擦起了自己的佩剑,时不时与正在扎营的将士帮帮手,却各种被嫌弃添乱,霍弋无言立于一旁,不知是该欣慰还是无奈。
约莫半个时辰,营地已经初见规模,最先搭好的自然是霍弋的中军帐,百无聊赖的霍弋进了自己的帐篷,内里早有亲卫为其搭好临时案台,铺好了羊皮毯可用作休息。
霍弋放下剑矛,解下头盔,这么重的东西呆在头上真是累人的紧,并不解甲,从怀中掏出一卷羊皮卷,细细看去,却是武陵郡附近蛮族分布图,这图也是武陵郡那个小吏送来的,羊皮卷微微发黄,上面的纹路有些已然是模糊不清了,也不知是多少年前的藏货,到了这时拿出来,霍弋无他可依,只能蹙着眉头,勉力看着。
忽然帐外响起一阵金铁交鸣之声,王冲掀开帘门,进来也不及行礼,急声道:“将军,且随部下来!有发现!”
霍弋抬起头,少见王冲如此急切的他不禁皱起了眉,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当下也不多问,戴盔提剑执矛而出,早有亲卫牵了马来,王冲当先领路,霍弋紧随其后,霍狂领着十数亲卫跟随。直往营外而去。到了离营三五里路程外的一处山谷外,王冲下了马,谷口骑营的轮值骑兵正在往警戒四周。
天色此时已然完全暗了下来,昏暗的月光只能勉强让人看清前路,亲卫们点燃火把,护着霍弋进了谷,火光所及之处能看到的光景,已经让霍弋毛骨悚然。
眼前所及之处,全是尸体,或被利箭射中要害,或被枭首,或是利器伤了紧要部位,看着衣着,全是汉民。地面上早被血迹浸润的褐红。甚至血迹尚未干透。
霍弋是战阵上下来的,麾下除了斥候营人马未经战阵,皆是九死一生的主,如今见了这样的光景,人人戚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