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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孟晓说:“这么巧,一起吧。”
他想应该不会那么巧碰到简慕的,绝不会。
简慕那么讨厌他,可能都不会在人群里看到他。
结果,他还是碰到了简慕。
阳光那么刺眼,都及不上她的出现闪耀。
他从前想过最终有一天要失去她,最终有一天,她会站在自己的对面。
想过她知道真相后势必会选择离开。
如今——他算是面对她吗?
他不知道,他感觉到心脏在收缩。
他想起那个夏天,那个她只有十六岁的模样。
稚嫩的声音一次次问他,“你发烧了,要我叫医生吗?”
“你怎么样?有没有好一点?”
她不知道,他被人下了药
她眼里的单纯在他眼里却成了致命的诱惑。他的理智一点点消失
她哭泣叫喊的声音蔓延了这么多年都不曾消失,可那时候他偏偏听不到,只知道自己疯狂的想要占有她,只能闻到她身上的香,一次又一次的撞击意志最薄弱的地方。
他匆匆忙忙的从屋里出去的时候,撞见了她回去的妈妈和弟弟
他的目光又回到正对面简慕的身上——她无力的扶着简世,一步步靠近
那是陆修繁人生第一次感觉到了胆怯。
在医院门前,她一连说了几个讨厌?
她如果知道当年qj那件事,她对他会不会留着仇恨?会不会更加的讨厌?
这胆怯终究叫他没有对简慕说半个字,就那样擦肩路过她。
可路过她,看到她苍白的脸色的时候,他突然就后悔了。
她会不会其实还是有一点在乎他?
会不会?
他真的后悔了
她转个身跟着他的背影,最后晕倒在地上。
满地的血,他从没有那么惊慌过。
他跨步走过去的时候,手都是颤抖着的。
如果她为此出事,大概,他这辈子都别指望原谅自己。
活了三十六年。
他感觉到的后悔和惊慌全都是因为她。
王挺将文件送过来的时候,陆修繁站在手术室外看着那常亮的灯。
这一份文件很重要,这一份合同王挺跟了快半年,才算拿下来。他以为陆修繁必定会很开心,可是陆修繁看了好半天都没有打开。
骨节分明的手指扣在文件的扉页上。
他反问王挺说:“是不是碰到我跟冉孟晓出现,都会以为我们有些什么?”
王挺怔了下,“什么?”
陆修繁似乎并没有听到,伸手朝向窗外,那阳光落在他的掌心。
他又转身看向那手术灯,“听说手术室里很冷。”
王挺又怔了下,“什么?”
王挺这一生从没有在陆修繁身边说过第二句什么,这真是头一回。
陆修繁是从不走神的人,如今这自言自语的模样也不过就是为了那个女人。
王挺一直以为这样一个女人迟早会因为没有任何特色被淹没,她多么普通,长得的确说得过去,可是放人群里一定不会被认出来。她不够聪明至少情商不高。她还暗恋了一个讨厌她的男人十年。
在陆修繁众多的追求者里,她是最应该被判死刑的那一个。
可是陆修繁为了她,寂静无声了许多年。
周围女人起起落落,也就是冉孟晓一个依旧留着的。
杀伐果断是他征战多年都不曾输的主要原因。
可如今,他似乎有些不知道怎么面对这个偏执的过分的女人。
王挺指了指文件提醒陆修繁,“陆少,这份文件下午要交。”
陆修繁抬起食指敲打那文件的硬壳,一声声,好半天对王挺说:“王挺统计一下对女人表白失败的案例有多少。”
王挺怔了下,“这——”
陆修繁打开文件,随意的在角落签了字,“继续盯着简慕,挑最好的月嫂。”
他抬头看了眼窗外,冥思了有一段时间,才说:“不要让她知道是我。”
然后转身走掉了。
王挺看着他的背影说是。
他其实更想说,表白成功了也不一定能过到底。
婚姻是两个人的事。
手术花了五个小时结束了。
因为简慕大出血增加了难度,多了至少两个小时的时间。
简慕睁开眼,自己已经躺在了病房里。
转了一圈,只看到了坐在旁边的简世。
她承认,内心那一刻突然有些失望。
她努力不去想那个名字。
心底却生生在叹息。
“简世。”简慕叫他。
简慕的声音本来也不大,以为他没听到,又叫了一声,“简世——”
简世仍是没有听到。
简慕怔怔的看向他。
他安静的坐着,整张侧脸都有些阴郁的气息,因为阳光的渲染,帅气的侧脸刀削般锐利。
看不出来他在想什么,双眸深不见底,有一瞬间,简慕突然觉得一点都看不透他。
似乎这么长时间,她从没有真正了解他。
他大概还是心疼她的。
这样的家室背景,简慕心疼,想着,毕竟怪不得他。
这是她偏心的地方。
简慕动了动,又叫了一声,“简世,你在想什么?”
简世终于发觉她醒了。
立即站起身关切的问她,“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简慕摇摇头,“还好,肚子有些许疼,并不是太严重。”
简世舒了口气,大概是一直在害怕,此时终于感觉到了放松。
他重新坐回去,又深深的吸了口气,“简慕,你简直是在吓我。我以为这次我是真的断了财路。”
简慕好容易出现的那点感动全没了。
这个简世!
“你就知道钱!”简慕有些生气,“你难道就不怕我死了?”
简世说:“怕,当然怕!姐,你怀孕了怎么不跟陆修繁说?这么大的事,你脑子怎么想的。”
大概被指责多了,简慕听得有些烦,“我不想告诉他。”
“这有什么想不想,孩子不是你一个人的,也是姓陆的。你跟他说本来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就好似沈眉出了事,你自然要告诉我,因为我是你弟弟。”简世打了个比方。
简慕看向他,“既然你知道你也是妈生的,你为什么不去看她?”
简世说:“我都说了我就是打了个比方。在说,妈不是有你照顾,我去乱参与什么。”
简慕气的瞪他,“你就是想我早点死。”
背过身也不想理他。
没一会,有人敲门,然后就推门进来了。
简世瞥了进来的中年妇女一眼问了句,“李阿姨是不是?”
妇女点点头,“是我。”
简世说:“要求都说过了,那就麻烦李阿姨多多关照。”
李阿姨立即说:“会的会的,不麻烦。”
简世点点头,对简慕说:“你好好养病,我要去城西那边一家学习怎么赌彩。”
简慕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最后没有说出口。
简世穿了衣服推门的时候说:“放心,这些钱我会问陆修繁要过来的。他的孩子,他肯定会付了打胎的钱。”
然后推门走掉了。
简慕愣愣的躺在病床上,觉得自己真没用。
她始终没有本事教育简世,真不是个称职的姐姐。
李阿姨跟简慕讲了不少关于坐月子的问题,叫她不要沾冷水,不要走路太长时间,也不能久坐。
简慕说:“还要去上班,我注意一点就行。我搜过就是小月子,注意生冷就行,不用担心太多。”
她说着就要站起来,李阿姨拦住她,“小妹妹啊,我跟你说还是注意点的好,这个时候还是养病比较重要。”
简慕起来有些无力,就这么躺在医院里她也睡不着。
浑身都疼,本来要坚持,最后还是放弃了。
给自己三天时间吧。
她在医院的三天,李阿姨照顾的很周到,从汤到主食,都是精心调制的,吃了很舒服。
倒是生了一点懒意,她想着要不要就这么请假好了。
可惜想清闲也清闲不了。
最近dt的windy也在催她,说几个小员工的设计没她的好,叫她帮忙把把关。
华宇国际的唐一水叫她把定稿看了,有哪里感觉不好的,就跟他说。
简慕倒是挺惊艳唐一水和张闲的速度,东西出来的很快。
唐一水和张闲将定稿改了不少,很多细节修改的更精致了。
简慕倒是挺欣赏唐一水,跟她有些默契。
三天后,她感觉休息的差不多了。
去楼下办出院手续,差不多也就能出院了,毕竟流产在医院住的太少了。
医院退款两万。
简慕没想到这么多,账单看过去,交了三万,报销的很多,只是vip病房特别护理花了不少钱。
窗口的小护士说:“交定金的是你老公吧,那天抱着你别提多帅了。”
简慕笑笑,“是我弟弟,长得是不错。”
小护士说了句,“你弟弟啊,看着不太像。”
简慕又笑笑,没再说话。
出院后,简慕出了远门就碰到了王挺。
王挺似乎在等人,叫简慕惊奇的是他也抽烟。
淡淡的掐着烟盯着远门的方向,看到简慕的时候怔了下,摆手叫了句简慕。
简慕跟他点点头。
“等人?”简慕问他。
他说是,“一个朋友,借用了陆少的车。简慕,你去哪,我先送你。他可能暂时下不来了。”
简慕说这不好,“我自己打车就行了。”
王挺说:“简慕你不用推脱,你跟陆少毕竟没离婚,要是被人知道了,还以为他虐妻。”
简慕怔了怔,想着也是吧。
车里好闻的薰衣草香水的味道,十分静心。
公放里是刘珂矣的弄戏,车侧是她喜欢的书刊。
她随意坐下去,车垫是她喜欢的家用头层牛皮。
她突然烦躁起来。
以前这些东西她注意不到,如今似乎都是她喜欢的样子,似乎从前一直是,她从没有注意到过。
到公司门前的时候,她下了车,看到车位贴着的标志是她之前淘宝一直都在看的蜡笔小新扭屁股。
她跟王挺说了声谢谢。
她总觉得自己自恋了,陆修繁是什么人?
多少女人前仆后继,留下的不过就是冉孟晓一个。
她哪来的本事叫陆修繁对自己动了心。
到公司赶着中午打卡。
这一年请假的次数有些多了。
王颂正扯着脖子跟windy吼叫,“windy,我告诉你别没事找事。这件事情,我跟你解释过很多次了,不是我方的责任,你们没确认设计稿就安排做下去,管我什么事?”
瞥见简慕,王颂好似壮了胆,声音又扬了扬。
简慕觉得特别烦躁。
她以往见到王颂都会特别的开心,可今天愣是觉得她嗓门大了些。
她站起身又朝外走过去。
躲到a座和b座的夹缝里站了一会。
循着电梯回a座的时候,碰到了谢琳。
谢琳仍是挺热情的招手叫她,“简慕,这么巧。我一直听王森说你在隔壁,还真碰见了。”
简慕说是。
谢琳说:“既然见到了,咱两出去喝一杯去。”
简慕推脱说要上班,谢琳却抓住她没给她走。
楼下就是咖啡厅。
公司明文规定是不允许随便下来喝咖啡的,逮着了扣五百。
得不偿失的事也没谁愿意做。
谢琳说:“抓到了就说见客户,这个理由总没什么问题吧。”
简慕笑笑,“那我请姐姐喝茶好了。”
谢琳说:“行,那就你请。今天也占占你们繁说修简的便宜。”
简慕还不太能喝这些,随意点了杯奶茶。
两个人拿了饮料挑了靠窗的地方坐下来。
谢琳说:“简慕你也别怪我,王家跟简家是打死不相往来的两家人。”
简慕说没有怪不怪,“只是我的确跟简家没有什么关系了。除了这姓氏。”
谢琳说:“前段时间要不是你抢简氏的单子,我还真不信你跟简家脱离了关系。”
简慕没说话,喝了口奶茶。
谢琳抿了几口咖啡,对简慕说:“你二叔那个简德,还有你四叔那个简南,我跟你说,缺德的顶数他两。当年的事,他两没少参与。”
简慕并不知道当年的内情,也不知道问了好不好,随口说:“那会小,只是听说有这么一回事,具体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谢琳就立即说了出来:“还能什么,简德做生意需要钱,就跟王森借,说的时候好听,算是投资,赔了对半分。那会王森多信他,本来也是合作关系,就把家里连底子都给了他。后来说不够,把房子压在银行借了三百万。”
谢琳说的急,说到这里的时候,嗓子干,立时喝了口咖啡,又接着跟简慕说:“那个时候三百万不是小数目,谁敢借这么多。可是王森认准了简德是朋友好哥们,愣是将钱凑齐了给他。”
简慕说:“后来呢?”
“后来?”谢琳笑的十分无力,“简德那个龟孙子说赔本了,本利无归,一分钱都没有还不说,王森去要钱,简德就翻了脸,说王森这是釜底抽薪,见利忘义。王森跟他理论,这怎么可能本利无归,前前后后有五百万的样子,怎么赔那笔生意都不可能赔到五百万。”
简慕怔住了。
“王森气的不行,被逼跟外界发声从简氏脱离,简德跟着就对外声称王森贪图公款!说五百万被王森贪污了如何如何。你还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
“那个简南,好几次去简德公司都能撞见他,每次都仗着自己跟简德有些势力,趁机辱骂打压,没一个人是摸着良心说话的。”
“欠了三百万啊!那时候都不知道怎么挺下来的。后来王森爸爸也就是我公公,为了这件事气的脑中风住院,抢救了三天,没抢救过来,死在医院里了。”
谢琳说的时候眼眶还红红的。
“王森是个孝子,d市有个习俗,死者是不能死在医院里的,到死都没有接回来。”
“我跟王森被银行追债,王蝶那会还小在喂奶,家里连开销都起不来,别说还钱了。那时候黑社会多可怕。我跟王蝶被堵在屋里,王森在外面堵着门不让他们进去。”
“那日子想想都不知道怎么挺过来的。”
简慕叹了口气。
她知道简德比较缺德,目中无人,无所不用其极,却从没有想过他缺德到了这个地步。
也难怪他能发家,拿了这么多的昧心钱,踩着人的尸体过去的,不发家才怪了。
简慕晃了晃奶茶的杯子,喝了一口。
大概也是受了谢琳的影响,心底跟着有些恨。
那时候简德跟她接触不多,最多的也不过就是求他的时候,他一点帮助没有,还讥讽沈眉简慕简世的存在多么多余。
记得当年有一次家庭聚会,简慕奶奶在所以才发起的聚会。
位置是简慕大姑家。
家里所有的人都被请着去了,沈眉并不想去,但是简衡打电话催促再三叫简慕简世沈眉三个人赶紧过去,赶不上了如何如何。
结果等到他们三个到地方了,二叔简德就开始叨叨地方太小了,不够坐的,这么多人非得上赶着来如何如何。总之就是在撵沈眉他们三个人回去。
沈眉听不得他们说含糊话,也不好意思厚着脸皮继续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