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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手则已，出手就一定要把对方打服气了，不然对方肯定会伺机报复。
她慢慢往人群靠近，人群慢慢往后退，睡着却能看见外边情况的陈元因此获得了更大的视野。
“你们还想打吗？”陆鸢问道。
人群只往后退，没人回答陆鸢的问话，陆鸢知道，这种时候不回答就是回答。
于是，陆鸢再走一步后猛地暴起，直冲入人群中。
一阵拳打脚踢后，叫疼声此起彼伏，入水声不绝于耳，陈元听着却觉得有些奇怪，为什么光头没声了？
他视线转动，河面上多了很多浮动的人影，但最先被踢到水中的光头和入水救他的那三人却没了踪影。
陈元想起了自己在小河县那一夜，他想提醒陆鸢河里有古怪，但陆鸢已冲到了前边，他又处于奇怪的状态中，根本没办法出言提醒。
他一边着急地看着陆鸢动作麻利的把人踢飞，一边看着河面上浮动的人影，想从那些浮动的人影中找到光头的身影。
但光头就像消失在水中，陈元再也没能在河面上看到他。
乡道上的打斗还在继续，浮在河面上的身影不敢上岸，怕被陆鸢再次打下河。
他们也没去河对岸，河对岸全是石壁，石壁中藏着有很多蛇。
石壁上有蛇这事，是喜欢吃蛇抓蛇的王四说的，他们都不是本地人，因为在这地方走动的多，所以经常在河对岸的石壁上看到蛇。
王四手痒加嘴痒，便去河对岸的石壁上抓过一次，就是那一次，他差点着了道。
用王四的话说，那石壁是个怪地方，他抓蛇这么多年，从没在哪个地方看到过那么多蛇，多到他看的头皮发麻。
自那以后，王四再也不敢打那些蛇的主意，他怕看到了蛇又会手痒，所以每次经过这里他都只看前方或闭眼。
浮在河面上的众人小声传着这事，没有人注意到光头和最先下水那三人。
又是三声落水声，陈元又看到三人被陆鸢踢入河中，乡道上还站着一人，陆鸢正要动手，那人却啪的一下跪到了地上。
“算了，算了……不打了，可别我踢河里去，那河对岸石壁上全是蛇，惊着了蛇，蛇下水的话……”
陈元和陆鸢不知道下跪说话这人是谁，河里那些人一听他说话就开始骂娘。
“王四，你不早说……这河里有蛇……我特么……都赶紧上岸！”
“老子被你害惨了……”
“快上岸，有东西在脚下钻……”
在听到王四那话后，河里瞬间乱成一团，一群人争着抢着往岸上爬。
看到这一幕，王四苦着脸，他知道自己以后怕是没好日子了。
他忙解释：“我没机会说这事，这小祖宗这么厉害，我都没来得及说……你们就全被踢下河了。”
论打架，陆鸢确实厉害，短短几分钟就把这一群二三十人全都踢到河里。
因为怕陆鸢再动手，王四一边解释一边借月光观察陆鸢脸色。
昏暗月光下，陆鸢正侧脸看着河面，这让正想爬上岸的那群人顿了下，见陆鸢没有阻拦的意思，他们又慢慢爬上岸，然后各自检查身体，看自己身上有没有被蛇咬的痕迹。
陈元的样子看着像是靠着车窗睡着了，他也确实是睡着了，但他眯着的眼睛却正在望向河面。
人群上了岸，河面似乎恢复了平静，疏星和弯月倒映在河面，看着很美，陈元却无心欣赏。
自乡道上打斗开始到现在，陈元都没在河面上看到光头出现，人群上岸后，他发觉河面上开始出现阴气。
陆鸢也是因为感知到阴气，才看向河面。
阵阵雾气从河面升腾而起，遮住了河面上的疏星弯月。
陈元视线一暗，夜空中出现一片乌云，将此时仅有的光亮遮住。
人群刚才河里上来，身上本就凉的有点受不了，夜色这么一暗，他们全都怪叫着跑向王四身后的车辆。
一时间，脚步声，开关车门声响个不停。
光头他们总共来了五辆车，五辆车中都是跟他很久的手下，但此时却没人想到光头。
陆鸢没去管他们，她知道麻烦在河里，然后她笑着看眼陈元，又几步走到驾驶位把彭师傅拉出来扔到乡道上。
彭师傅吓得浑身发抖，不敢说一句话。
陆鸢又轻拍肖师傅几下，见肖师傅却完全没有反应，她斜眼瞪着彭师傅。
“你做的好事，算了……你坐回去，如果他不醒，你得把我们带去淐东。”
月光被遮住后，夜色昏暗，彭师傅看不到陆鸢锐利目光，但他却感觉被凶猛野兽盯着一般，他连忙答应。
“好，好……我，我一定带你们去淐东……”
听到这话，陆鸢又让彭师傅坐回到驾驶位上，她自己也坐回到车上。
陈元眯眼看着一切，陆鸢所做让他很满意，他唯一的遗憾就是自己没办法醒过来。
夜色越来越暗，河面上的雾气越来越浓。
车对面，在那群人上了车后就在没有动静传出，这让陈元感觉有些不对劲。
他想，既出现了阴气，河面上又升起这样诡异的雾气，只怕这河里不是有妖物便是有鬼物。
妖物和鬼物所含阴气是有区别的，陈元正想细细感应一下河里的阴气是哪种时，砰的一声从车窗上响起。
那声音像是有人在敲打车窗的声音，只是奇怪的是，陈元并没有听到脚步声。
第308章 抓紧时间（）
陈元没有听到脚步声，也就意味着敲打车窗那东西是悄无声息的到了车旁。
会是什么呢？
这时，有些受不了的彭师傅从前边递过来手机，“手机……或许可以帮到你……”
陆鸢闻言一愣，“对啊……我不是有手机，怎么忘了这个了，这乌漆麻黑的太讨厌了。”
彭师傅听到布料的摩擦声，忙收回手机，同时用双手捂住脸，他似乎不愿意看到车窗外会是怎样的场景。
下一秒，车内出现光亮，陈元陷入黑暗中的视野重新回来，他第一眼便是看向传来敲打声的那处车窗。
这……
陈元见过不少鬼物，也见过被鬼物附身的人，但眼前车窗外这一幕他却没见过。
车窗玻璃上，挤满了一张张变形苍白的脸，那些脸的样子就像放在冰柜中很久的猪肚，他们嘴角或眼睛中冒出的血水正顺着玻璃不停往下流。
脸与脸之间的缝隙中，有大拇指粗细的的白蛇在不停爬动，但陈元盯着看了好一会儿，却愣是没看到蛇头。
陆鸢看着车窗外这一幕只是皱了下眉头，然后又举着手机照向其他车窗。
其他车窗的情况也差不多，前挡风玻璃外没有人脸，却有一颗白色蛇头垂下，它吐着鲜红的信子盯着陈元。
白蛇出现，也就意味着在河中作怪的是妖物。
陈元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蛇妖会这样盯着他？
那种眼神，让陈元感觉到了最原始的渴求，他想，如果他现在在车外，白蛇只怕已经扑上来了。
在陈元看向蛇头时，陆鸢瞄了陈元几眼，她想要叫醒陈元，又怕陈元会有何秋雨所说的起床气。
犹豫一会儿，陆鸢拿起手机拨下了陈元的手机号码。
“我有一头……有一天……”
熟悉又久违的铃声响起，正在遗憾不能马上醒来将吸食白蛇阴气的陈元，在这铃声下却很容易就醒了过来。
他先是愣了一下，怎么两次醒来都很手机有关？
然后他看着陆鸢笑道：“我终于醒了，谢谢你，阿鸢！”
终于醒了？
陆鸢眉头皱起，她正要和陈元说明一下当前情况，陈元却摆摆手打开车门。
“什么都不用说，现在要紧的是下车把阴气拿了，好不容易碰上只妖物，可不能让符灵给抢了！”
陆鸢哦了一声，然后看着陈元推开车门走进夜色中。
一下车，陈元就感觉一股阴寒之意钻到他身体里，但这阴寒之意才进入他体内，就被被仙力破坏了一半，另一半则被陈元体内阴气吸收。
白蛇似乎察觉到什么，它没有立即攻击陈元。
陈元冷笑一声闭上眼睛，天黑肉眼没多大用处，他用天眼却毫无阻碍。
黑白世界现出，陈元眉头随即紧皱，他最先找寻的是光头和救他那三人的位置，遍寻一圈，他在河底找到了像死鱼一样躺着的四人。
已经凉透了……
陈元轻叹一口气，视线越过车前的白蛇妖，看向对面那五辆车。
五辆车均是面包车，除了最前边那辆，车上全都坐满了人，但却全都是像光头一样凉透的死人。
陈元又叹一口气，然后他用右手直接抓向盘在车前的白蛇。
白蛇感觉到危险就要飞走，陈元右手手心忽传出一阵吸力，白蛇还没飞出一米开外，就被黑色纹身吸入其中。
白蛇消亡，河面上的雾气开始快速散开，遮住星月的乌云也跟着散开，东方天空慢慢露出鱼肚白。
事情解决的太容易，陈元有些不太适应，他停了几秒看了一下自己体内。
吞食一条小蛇妖，对陈元没有太大帮助，阴气地盘大了一点，但没过几秒又被仙力占了去。
难道是阴气不纯的原因？
陈元摇摇头走回车内，他看眼正看着朝霞的陆鸢，对捂着脸的彭师傅说：“赶紧把车开到淐东去，抓紧时间！”
彭师傅闻言忙坐起身子，发动车子又往回开。
陈元啧了一声，他想起光头被陆鸢踢到河里时，光头的手机好像落在了车里。
那手机……也许能找到点有用的信息，他对陆鸢说：“先别看了，找找那光头被你踢掉的手机，应该就在你脚下。”
陆鸢眉头皱了下，依陈元所说在脚下摸索几下，然后摸出一部大屏手机递给陈元。
陈元接过手机一下就掉进了界面，看起来光头不喜欢弄密码指纹解锁之类的。
解锁容易，查找有用的信息却不一定容易。
光头手机上显示出来的通话记录很多，光昨天白天到晚上就有上百条。
看着上百条通话记录，陈元摇摇头，又开始翻看短信。
短信倒是很少，总共只有十多条，昨天的更是只有一条。
陈元闭了下眼睛，然后把那条短信点开，看到短信内容后，他嘴角露出笑意。
他知道，幕后主使应该就是这个号码的主人了，只是暂时没办法弄清那人是谁了。
天色已经大亮，陆鸢头倚着陈元肩膀睡了过去。
车窗外，一道银光一闪而过，陈元见此沮丧顿生，他想，终究还是赶不过符灵。
早上六点过后，在陈元的要求下，彭师傅过了江州收费站后，在离得最近的一个服务区停下。
陈元叫醒陆鸢下车吃饭，快餐吃到一半，肖师傅下了车，他一脸歉意地坐到陈元对面：“我好像睡得有点久……”
“昨晚，你一点印象都没有？”
“啊？……什么印象？不就是我抽着烟睡着了？”
“嗯……没事，饿了吧？自己去点餐，我请。”陈元说道。
肖师傅笑了声，客气道：“这怎么好意思？”
陆鸢闻言白了肖师傅一眼，肖师傅全当没看到。
陈元又笑了声，催道：“快去吧，这个时候饭菜热着，味道要稍微好那么一点。”
“好，这就去……彭师傅那……”
“你多带一份，算我请。”
听到陈元这话，肖师傅脸上笑的更欢，“好，我替他谢谢你了！”
陆鸢看着肖师傅离去的背影问道：“陈元，你说他要是知道彭师傅做的那些事……”
陈元瞟了她一眼，“那是他们的事，你就不要掺合进去了，你要是有这个闲心，不如到时候多帮我出点力。”
陆鸢还想要说什么，餐厅外忽然响起的警笛声让她没有继续往下说。
陈元回头一看，一阵不妙的感觉浮上心头。
第309章 问话（）
陈元之所以会感觉不妙，是因为警车停在了肖师傅的车旁，警察们下车后正问着彭师傅什么。
说了一会儿后，彭师傅指向正在餐厅准备离去的陈元和陆鸢。
警察问的是什么？
陈元手指敲敲桌面，他向来遵纪守法，能被警察问到的事，只有可能是凌晨时发生在那个不知名河边的事。
“他们过来了。”陆鸢说道。
“不用紧张，等他们过来，问完话他们就走了。”
陈元说完又在心里补了句：但愿是这样。
有了彭师傅的指引，警察很快就到了陈元所坐的桌前。
警察一共有三人，为首的是一名穿着警服英气逼人的女警官，他们审视的看着陈元和陆鸢，眼中却又满含着疑惑。
那疑惑好像在说，这只是两未成年的小孩，不可能做出那事。
陈元看眼三个警察，又看向外边的肖师傅和彭师傅，他们两已经被警察控制住，正在被警察盘问。
沉默没有太久，警察们也不愿意在餐厅被人一直盯着，在自报身份后，陈元和陆鸢被姓杨的女警官带到警车上。
等两人坐下后，杨警官开始盘问两人，但问话的方式比较委婉。
陈元想，这可能是因为他们是未成年，他听到他们后背盘问肖师傅和彭师傅的动静，可比杨警官这边可要严厉的多。
杨警官想先问两人姓名年龄籍贯等确认身份的信息，然后再问河边凌晨时分发生的那件大案子。
问陈元时很快，问道陆鸢时却耽误了不少时间，陆鸢能回答姓名年龄，可籍贯……她却没办法回答杨警官。
“算了，……你们说说凌晨四点左右在林县小苍河中段，你们在那看到了什么？”
杨警官说着又往两人身后看了眼，“你们不用怕，那两人不会对你们的生命安全有威胁，你们直接回答就行了。”
陆鸢在被问到籍贯后就一直闭口不说话，自然只能由陈元来回答杨警官这个问题。
该怎么回答呢？
陈元看了陆鸢一眼，他知道照实说杨警官肯定不会相信，而他也没有证据证明那些人的死是蛇妖作祟所致。
不然让特调组的人来？
只能这样了。
陈元望着开始有些不耐烦的杨警官，心里做出了决定。
“杨警官你知道特调组吗？”
杨警官闻言一愣，她皱眉想了下说道：“好像有点印象……不过这跟我问的问题有关？”
“当然有关……你是从……案发现场……”
“林县小苍河中段。”杨警官补充道。
“对，”陈元点头，“你是从案发现场林县小苍河中段过来的，你看过案发现场的，我想问下你……感觉如何？”
“……案发现场。”
杨警官低声说着，案发现场浮现在她眼前。
四辆满载尸体的面包车，四具浮在河边的尸体……所有尸体都是瞬间死亡，就连浮在河边的四具尸体也是。
死者都不是本地人，但本地人很多都认识他们，据本地人说，那些人都不是什么好人，他们死在小苍河边，应该是遭了报应。
杨警官当时摇头笑了声，这种迷信的说法她听多了，但每次都找出了真正的死因，她想这一次也不会例外。
想着陈元的问题，杨警官笑了笑，“案发现场很诡异，但只要有凶手我们就能抓到！你说出当时你们看到或听到什么就行。”
陈元摇摇头，“杨警官，我们什么也没看到，那两个司机也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