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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他和陈老爷子之间的点点滴滴，却又不由自主的苦笑一声，他跟陈老爷子之间就只需要一个就能形容——冷。
陈元小时候不觉得，长大后他才明白，没有谁家的爷孙间会跟他和陈老爷子一样。
那种若即若离的感觉让陈元感觉，两人的关系甚至还不如路上遇到的陌生人。
越想陈元越觉得憋屈，在这憋屈之下他又生出一种奇怪的想法，陈老爷子或许是他父辈的仇敌，收留他就是为了折磨他。
这种想法很怪诞，但陈元一想到平日陈老爷子对态度眼神，他又觉得真相很有可能是这样。
另外，陈元从来没有看到过关于自己父母存在的任何痕迹，这也是他产生这想法的原因。
陈元又想了其他可能，却始终觉得仇敌这个说法最靠谱，带着这种想法他慢慢睡下。
第二天早晨，陈元同唐瑞一起上学，唐瑞心情看起来很不错，但两人一路上都没说话。
陈元一想到学校里边还有个被小鬼附身的林老师，他的心情就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昨天那种事，陈元不想再遇到第二次，昨天他有符剑，今天他却连符剑都没了，他已经没办法应付小鬼的手段。
眼看就要进教室，唐瑞忽然问道：“你看起来有点……不高兴？”
“嗯，林老师……”
“林老师今天没课……你昨天不是说要去交学杂费？现在？”
陈元明白唐瑞的意思，现在把学杂费交了，下午就可以直接回去不会给林老师机会。
“嗯，我现在就去交……今天你是回家还是继续去鬼楼住？”
唐瑞仰着头点点下巴，“这个到下午再说，现在还不确定。”
“嗯，那我先去交钱。”陈元说道。
校园里的晨读声此起彼伏，陈元找到教师办公室，将学杂费交了后路过林老师的办公室。
林老师的办公室仍是昨晚那个样子，陈元看了几眼忙跑回教室，昨晚他砸了林老师木椅子，现在多少有点心虚。
陈元所在的班级是高一三班，等他进到班里时，他发现班上那些同学看他的眼神全都是怪怪的，除了汤老师和唐瑞。
汤老师是压根没听人说起，唐瑞则是知道那些全都是子虚乌有的事。
陈元向汤老师问声好，淡定地坐回自己座位，完全无事那些同学们的古怪目光。
一天的时间很快过去，除了唐瑞，班上仍没有人同陈元说话。
下午放学的时候，唐瑞同陈元一道回了鬼楼，余果果和吴程双特地跟在两人身后，一直跟到鬼楼才转身回家。
陈元在学校旁的小卖部买水果时，就发现了她们两，但他没有去揭穿她们，他觉得没必要去计较这些。
唐瑞倒是想去戳穿她们，却又不愿意由她自己出面，所以最后也就没去管她们。
“明天估计会说的更凶了。”唐瑞抱怨一句，她作为女孩子，对这种事多少有些在意。
陈元笑了笑：“本来就是没有的事，真再去说点做点什么，不是反而会越描越黑？”
“这倒也是……我先做作业，做完作业我再跟你讨论一下国庆怎么安排。”
“好。”
陈元应了声，目送唐瑞进了房间后，然后才进了他自己房间。
陆鸢不在房里，应该是妙公子她们带着她出去玩去了。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正坐在沙发上发呆的陈元听到脚步声，他以为是陆鸢她们回来了。
但仔细一听，门外传来的脚步声有点乱，听着应该有三四个人的样子。
会是陆鸢他们吗？
陈元盯着房门，他听着脚步声已经没办法确定门外是不是陆鸢她们三个。
没等陈元再想，几声敲门声响起，他摇摇头，凭敲门声就可以确定门外不是陆鸢她们，她们都会直接开门进来，而不是敲门。
“谁？”陈元问道。
“是我，郭百晴。”
陈元闻言一愣，他没想到郭百晴会来找他，他起身走到门边，“你找我有事？”
“嗯，就是上次跟你说的事。”
一说到上次的事，陈元就想起孟白枫，他愣了下忙把门打开。
门外站着四个人，郭百晴和孟白枫，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和一个头发发白长度扎起的老人。
“孟白枫你认识，我给你介绍一下另外两位，这位是赵之博，这位是曹老先生。”
郭百晴向陈元介绍完，又把陈元介绍给三人。
赵之博听着微微点头，曹老先生则盯着陈元看，那眼神让陈元感觉他在看一件雕塑。
陈元忽视他的眼神，将四人引到沙发旁坐下，又端来放学时顺路买来的水果。
“不用客气，不用客气……”
曹老先生连声说着，赵之博安静坐着，孟白枫四处打量，郭百晴直盯着陈元。
陈元笑了一下，问道：“你们今天来我这，有什么事？”
第286章 情报（）
听陈元这样问，三人均看向郭百晴，陈元也随之看向郭百晴。
郭百晴向曹老先生微点下头又看向陈元，“我们来找你……是为了之前在服务区我跟你说的那事。”
在服务区的时候，郭百晴向陈元建议，让陈元同特调组中的保守派合作，陈元当时就拒绝了。
现在在鬼楼，陈元听郭百晴又提起合作的事不由一笑，“我记得你说你要去滇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滇北之事暂缓，因为我们收到了更重要的情报。”
郭百晴说的时候神情严峻，这神情意味着他们所收到的情报不是小事。
“……什么事？”
陈元问完又说：“说不说都随你们，不过即使你说了，我也不一定跟你们合作。”
“跟我能合作你只有好处，你居然还不愿意……”
说话的是孟白枫，他看起来有点急躁，坐在他身边的赵之博深知他的性格，没等他把话说完，赵之博就挥手示意他闭嘴，然后赵之博说：
“白枫性子急了点，跟我们合作的事可以慢慢谈，这情报我也要告诉你，我隐约觉得这事应该跟你有关。”
陈元淡然一笑，“那您请说，我看看是不是跟我有关。”
赵之博也跟着笑了下，“昨晚东北和漠北两位鬼王，连同它们手下那群妖魔鬼怪全都如人间蒸发一般消失，据我们的线人说，它们消失时出现了大范围的雷暴。”
“雷暴？”
听到雷暴两字陈元眉头一皱，他想到了符灵的闪电。
“看来陈元小友果然是知道点什么，小友果然不简单。”曹老先生眯眼说道。
陈元闻言看向曹老先生，他感觉只要曹老先生眯着眼，看着就像在笑。
那笑像是能蛊惑人心，陈元没有丝毫犹豫就说道：“我确实知道，如果我猜的没有错……应该是符灵下的手。”
说完这话后，陈元自己都觉得诧异，他诧异是因为他本来不准备说的这么痛快的。
“陈元小友还真是快人快语，作为回报，小友可以问一个我们能答上来的问题，当然小友也得说说符灵是怎样一个东西。”
曹老先生说话不急不缓，在他说话时就连孟白枫也低头倾听没有半点不敬。
陈元看着曹老先生那张仍眯着笑的脸，忙让自己偏头看向别处。
不知为何，陈元一看到曹老先生那张笑脸，他就有一种一吐为快的冲动，他不喜欢这种感觉。
但不喜欢归不喜欢，对于曹老先生提出的建议，他还是愿意接受的。
“老先生这样说，我倒是愿意接受，只是我问得问题要是你们答不上来……”
“那小友可以再换一个问题，直到我们能回答为止，如果我们答不出来，我们会安排人手调查，小友你觉得如何？”
陈元点点头，他把同符灵相识的点点滴滴说给曹老先生听，这中间却略去了红绫和一众妖魂，对于事情所发生的地点，陈元也刻意没提起。
曹老先生听的不时点头，看起来他听的很认真，陈元说的时候他只是听，中间一个问题都没有提。
反倒是一旁的孟白枫听的抓耳挠腮，一眼鸡蛋大的眼睛直盯着陈元，陈元却全不在意。
曹老先生听陈元说完，满意地点点头，“小友所说极为详细，按小友所说东北漠北鬼王必然是符灵所为了，没想到这世间还有这样厉害的灵物存在……若是……”
说到这，曹老先生话锋一转，他眯眼看着陈元问道：“不知小友现在可有想问的？”
陈元眼睛眨了眨，随口就问出了他心中一直存在的那个疑问，“我想问我爷爷是谁，我又是谁？”
听到陈元提出的问题，郭百晴和赵之博同时一怔，孟白枫瞪着陈元的眼睛又大了一分，唯有曹老先生仍是一脸淡定的眯眼笑着。
“关于这个……”
曹老先生才开口，一旁的孟白枫实在是无法忍受了，他弯腰凑到曹老先生身前，“曹老，那可是特调组特级机密……”
孟白枫话说到一半就闭上嘴，因为曹老先生瞪了他一眼。
陈元从曹老先生侧脸中瞥见他眼角余光，心中一惊猛地把目光转向别处，只是那一眼，他就感觉自己好像看到了洪荒猛兽。
这曹老先生太过恐怖！
这是陈元心里唯一的想法，他努力控制自己的呼吸，不让心里的紧张表露出来。
“如果陈元小友不说，就凭你们这群酒囊饭袋得查到什么时候？”
曹老先生说这话时轻声细语，跟刚才那骇人的眼神相比，就好比一个是杀人不眨眼的魔神，一个是极尽温柔的女子。
说完这话，曹老先生又看向陈元。
陈元感觉到曹老先生的视线，他强迫自己抬头，挤出一脸笑容迎着曹老先生目光看去。
曹老先生见此又笑了下，笑的脸上的褶子更深，他说：“陈元小友莫急，容老夫好好想一想，关于你爷爷的事，我还是记得的，只是需要时间回想一下。”
陈元点头，微笑说道：“您慢慢想，现在已经放学，不会有上课铃声来催我们。”
“呵呵……陈元小友果然是有意思的人儿……”
曹老先生话似乎还没说完，门口传来一声开门声，将他和其他人的视线吸引过去。
开门的是洗完澡的唐瑞，她穿着前一晚跟陆鸢借的睡裙，呆看着房间里的一群人，过了两三秒她回过神来。
“陈元……这是来客人了吗？”
陈元笑了声点点头，正要跟唐瑞介绍郭百晴他们四人，曹老先生却先站起来。
“我可真没想到……居然能在陈元小友这见到蜀州唐家的后人，你是唐家的？”
就像陈元之前那样，在看到曹老先生的笑容狗，唐瑞回答他时也没有丝毫犹豫。
“我是唐瑞，您是？”
“他们都叫我曹老先生。”
曹老先生眯眼点头，“看来唐傲是你的祖爷爷？”
“您认识我祖爷爷？”
唐瑞听曹老先生说起自己祖爷爷，便快步从门边走到曹老先生身前，她那急切的样子就像是饿极了的小鸡崽见到了虫儿。
曹老先生没有立即回答，他又看唐瑞几眼，然后眯着眼摇摇头。
第287章 老不死（）
陈元不解地看向曹老先生，他想不明白曹老先生为什么摇头。
不止陈元，唐瑞也不明白曹老先生为什么摇头，她问：“您的意思是……您不认识我爷爷？”
曹老先生眯着眼，“老夫怎么可能会不认识鬼尸唐傲？
我只是奇怪他为什么把你这么好的一根苗子放在这长洲，出才不易啊……我有机会要好好问问他，为何不好好培养你？”
曹老先生说着还暼了郭百晴三人一眼，看的三人心头一颤。
唐瑞听着曹老先生这话，脸颊瞬间就红了。
同时，唐瑞又有点小兴奋，“鬼尸唐傲”这名头她是第一次听说，对她这种小辈来说，这种名号算的上是她祖爷爷的秘密了。
曹老先生跟着唐瑞笑了几声，又附到她耳边说了几句，唐瑞听后直看向曹老先生，问道：“您说的是真的吗？”
“呵呵，当然是真的，老夫难道会骗一个小辈？”
“不，我不是这意思，谢谢您，我这就去试试！”唐瑞忙解释。
曹老先生摆摆手，“去吧去吧，不过也要一步步来，你可一定不要急于求成。”
唐瑞闻言脸上笑意更盛，像是开了一朵好看的花，“我肯定会按您说的一步一步来！”
说完这话，唐瑞又向陈元摆摆手，走回自己房间。
曹老先生眯着眼，他看一眼门又看一眼孟白枫，孟白枫立马起身将房门反锁。
等孟白枫坐回曹老先生身边，曹老先生这才看着陈元，“唐傲的名号为鬼尸……小友你知道你爷爷的名号吗？”
陈元摇摇头，有关陈老爷子的一切，他所知道的少的不能再少。
“我想也是如此，你爷爷的在外的名号是老不死，至于为什么叫老不死你应该清楚。”
陈元还是摇摇头，对于陈老爷子的一切，他觉得只有从别人嘴里听来才算真实，他自己想的一切他都觉得不真实。
曹老先生看的一愣，旋即又明白了什么，“没想到你爷爷居然让你这么不相信自己的判断……”
“关于他老人家的事，听你们说我才相信，我自己想的我肯定会怀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样。”
陈元说着，心里所想的没有隐瞒，对于陈老爷子，他确实已经到了这种地步。
“老夫明白。”
曹老先生又说：“唐傲名号为鬼尸是因为死在他身上的妖鬼邪物难以计数，你爷爷被称为老不死，则是因为他比任何人都要活的久。”
陈元眉头一紧，曹老先生又补充道：“当然事事无绝对，就我们掌握消息来说，有可能萧陈王比他活的久，但也有说法说你爷爷就是萧陈王……此外，也有说法指出：跟你爷爷一样活得久的还有三人……这些就是我们掌握的你爷爷的全部。”
“这就没了？”陈元问道。
“没了。”
陈元听着眉头皱起，“那关于他的能力他的过往……”
曹老先生笑了笑，“他有的已经给了你……他为什么会去滇北？我们怀疑正是因为他把鬼王面给了你，毕竟世上没有不需付出就能得到的长生。”
鬼王面这事陈元知道，但他没想过陈老爷子是因为给了他鬼王面才去的滇北。
陈元心绪不宁的在客厅里走了两圈，又坐回沙发上，“那我又是谁……我从没看到过与我父母有关的任何遗物……”
曹老先生叹了口气。
“说句实话，比起老不死，你在我们特调组眼中更为神秘，我们不知道你从何而来，更不明白，为什么老不死明明看你厌烦看你不顺眼却仍要留着你，这个问题我们只能回答这些……你的身世……也许只有老不死一人知道。”
曹老先生所说的话让陈元完全愣住，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来，他目光扫过四人，最后定在曹老先生脸上，“为什么会这样？”
曹老先生轻叹一声，“虽然不想这样说，但事实就是这样，小友你比老不死更神秘……为了知道你的身世，我们甚至去典妖寺调查，却仍是一无所获。”
“典妖寺？”
“那是千百年前流传下来的，管理境外妖鬼侵袭的古老组织，自那之后我们就再没调查过你的事。”
看陈元眉头越皱越紧，曹老先生又说道：“当然，让我们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