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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芷还是难以置信。
那个有些孤僻有些冷傲的人啊,就这么……在她眼下消失了?
“大小姐,先回来!”星四找来了一把伞,撑开在白芷头顶,替她隔去了如注的暴雨。
而白芷此刻已经从方才的变故中回过了神来,她瞳孔一缩,娇艳秀气的面容一瞬间扭曲,埋藏在心底的黑暗一瞬间被激发了出来。
她手心一抬,沙漠之鹰的枪口指向了庞鹤敏的眉心。
“你杀了他。”
这声音仿佛不是白芷的,因为就连白芷自己都听不出她清冽如泉水的嗓音,此刻居然能如此低沉嘶哑。
庞鹤敏睨了她一眼,转身便走。
“砰!”的一声枪响,白芷的虎口被震得发麻,身体在巨大的后坐力下向后退了几步。
庞鹤敏猛地转身,跨出了数步的身影一瞬间飘回白芷身前,纤手一扬一个巴掌从天落下。
“呵呵……”白芷轻笑了一声。
庞鹤敏手中的动作在一瞬间僵住动弹不得,她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白芷,看着她趁自己动弹不能的时候,缓缓伸出手,握上她的手腕,缓缓用力。
骨骼摩擦的声音刺激着耳膜,白芷心里一阵说不出的畅快淋漓。
她感到自己身体里的血液在沸腾,视线中一片暗红,心头的狂暴几乎将自己的神智吞噬。
“白芷你想干什么!”
白雨笙一个箭步上前,枪口还未来及的指向白芷,她的身体就在白芷回眸的一瞬间飞了出去,重重弹落在地。
不过她的反应很快,翻身而起,高傲的表情被震怒所取代。
她的衣裙如此一来全湿了,地面上满是血水,如今也沾在了她身上。
“杀人……偿命……”
白芷的情绪游走在失控的边缘,甚至忘记了伪装自己。
巨大的压迫力,死死压住领域中几人的脊椎,众人的意识一瞬间被抽干,呼吸间如鲠在喉。
强大的高压也在迅速消耗着白芷的神智和体力,她胸腔内的血气在集聚,就快要爆炸。
那种骨血的烧灼又回来了,不知为何会回来,她的血统又发生变化了吗?
“啊——!”
白芷终于抑制不住的嘶吼一声,紧接着一口鲜血喷薄而出。
加持在众人身上的高压一瞬间松懈,这只能表明那个人已经精气耗尽。
白芷双臂大展向后倒去,冰冷的雨水拍打在她的身上,也冷却不下她浑身上下滚烫的温度。
浑身上下如火烧火燎,白芷的鼻子在向外止不住的冒血,暗红色的液体与浓稠的夜色混作一谈,又迅速融入铺天盖地的大雨中。
意识消失的前几秒种她听到自己周围起了巨大的冲突,争吵和女人的咒骂响彻成一片。
眼睛好痛,锥心的痛楚快要将她的大脑撕裂。
回来了……
白芷脑中只剩下这三个字。
第146章 杀招,四方心镜()
白芷醒来的时候周围一片湿冷。
天色亮了,已经一夜过去,但外面还在下雨,滴答滴答的落雨声清晰可闻。
她动了动身体,一阵锁链碰撞的哗啦声响随之响起。
等等……锁链?
白芷猛地睁大眼睛,入目的是一排排黑底金字的排位。
这里是祠堂?
从地上爬起,白芷这才发现自己双手双脚都被锁链捆住。
并不是简单的捆绑,而是铁链直接从腕骨中穿刺而过,虽然铁链极其细小,但动辄便是锥心的剧痛。
穿骨锁……专程为了对付那些血统暴走之人的东西,如今却出现在她的身上。
她的双脚倒是免了酷刑,不过她没有穿鞋,光着脚站在地上。
白芷呆呆的看着面前的这一排白家祖宗的排位,困意消失后没有涩然,只有恼火。
又在搞些什么!
庞鹤敏杀了她的便宜伙计还不允许她报仇了吗!
一想到庞鹤敏杀了她的伙计,白芷胸腔中又是一阵气血翻涌。
好,真是好,她已经和她们母女二人不共戴天了,如今又添了一笔!
账多不愁,一笔一笔的算!
想到这里白芷深吸了一口气,攥紧了双拳。
祠堂的门被人从外破开,手杖着地的声响传来,白芷背对着大门的身子一僵,眉头倏的紧皱。
来了……
“醒了?来人,把她拿下!”
一旁的管家为白义仁撑着伞,脸上有淤青的白雨笙则站在白义仁身后。
穿骨锁在身,白芷想抬起手就很吃力,只能任凭着两名身着黑衣的人按住她的双臂。
“我爸爸呢!”白芷咬牙让自己平静下来,冷声质问道。
白芷抬眸对上白义仁风雨欲来的眸子。
“你还有脸问爸爸!”
白雨笙倒是先尖叫出声,“你昨天对着我妈妈开枪!还有脸问爸爸在哪儿!还想让爸爸来救你?做你的青天白日梦去吧!”
白义仁挥开管家的搀扶,竟然健步如飞的走上前来,对准白芷的双膝,猛地敲了上去!
白芷瞳孔一缩就忍不住要往下倒,两旁的黑衣人在她身体下坠的瞬间扯住穿骨锁,白芷一声闷哼,链子在她的腕间穿动,血迹顺着银色的铁链向外流淌。
“做什么梦,你们杀了我的人,还不允许我替他报仇了不是?”
又是一棍落下,这次白义仁的手杖直接落在了白芷的后背上。
白芷一口血吐出,溅在白义仁的脚面上,她斜睨着抬起头,唇角的血迹猩红刺目。
“杀人就得偿命,没人教过你们这个理么……”
“偿命也是偿你的贱命!”白义仁猛地揪起白芷的脖颈,把她从半跪着的状态提了起来。
“呵呵……我的命贱,你们身上还流着和我相似的血,是不是也是贱?”
逞嘴炮并不是解决的办法,但白芷此刻看到这些人结伴来找她不痛快,心里只想通通报复回去。
穿骨锁被猛地拉紧,穿骨之痛如锥刺脑髓。
血流一瞬间如注般流淌,白芷额头上青筋暴起,痛苦的抬头仰天,视线中一片白光。
她终于彻底激怒了这个老人。
白义仁运气调动血统,手杖猛地抬高又重重落下。
她听到自己骨骼断裂的声响,一记重击下白芷再也止不住,大口大口的吐血。
白义仁敲的部位实在是太过毒辣,她已经开始担心她的天赐之骨是不是被敲碎了。
在白义仁鹰隼般的目光之下,白芷居然也没有恐惧。
他们这群人视人命如草芥,连她这个有血缘关系的人都能动了杀心,自然是不会去在乎付九的性命。
“值不值?”
白芷想起付九手筋脚筋被断,也是族里的杰作。
她十分想问,为了所谓的家族,为了家族的这群人,为了所谓的荣誉和至高无上的血统之力,这一切值不值?
你以为你如今能好好地活下来是靠什么?
昨晚上千的暴徒几度冲破白松堂的防线,还不是那些被视为命如草芥的人替家族守下来的?
而家族呢?
家族回报给他们的又是什么?
付九的死?
还是无意义的争执,用大量白家人的尸体堆积出来的胜利?
白义仁仍旧没有解气,手杖一下又一下的落在白芷背上。
吐纳的频率,一招一式分解成片段,大脑犹如刻录机一般刻录下当前的画面,白芷的瞳孔在不停地闪烁,她看着看着,直到白义仁最后一式已然准备完毕,狂啸着的疾风夹杂着细雨,直逼她的面颊。
白芷知道这是白义仁一直在练着的四方心镜招式流,大开大合的收放,杀机毕露。
如果她硬生生挨下这一击,定会五脏俱裂,必死无疑。
她才不会原地干干等死,活着才能狠狠地报复回去。
白芷也紧随着动了,她的膝盖在白义仁第一次的重击之下居然完好无损的存留了下来,还好没有让她失去行动力。
白义仁的动作在她的瞳中居然缓缓地慢了下来,她迅速的捕捉到了白义仁腰部的破绽。
一接一出腿。
既然对方动了杀心白芷只得接手,并迅速作出反攻。
不过她只是就着白义仁的招式象征性的躲了躲,并没有与他真正的动手。
“你……”
白义仁瞪大了眼睛。
“你怎么会四方心镜的招式!”
白义仁的震惊并没有打破白芷心底的冷。
这就是她的爷爷,昨晚的时候她还惦记他在家里会不会遭到暴徒袭击,今天他却反过来想要自己的命了。
“刚学的。”
白芷的双手上都沾满了血迹,她浑身都在发着抖,接下白义仁的四方心镜·九元归一,彻底耗尽了她残存的力气。
她不是铁打的,双腕上还刺着穿骨锁,已经再没有多余的精力与白义仁他们周旋那么多了。
至于她为什么会用白家嫡传的“四方心镜”破掉白义仁的“四方心镜”,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说出来也只是为了恶心一番眼前这个固执暴戾的老人。
你们会的东西,你们藏着掖着不肯透露给我的东西,我也可以会,还可以破了你的招。
你要怪的话还是怪你自己在我面前露了招吧,露了招,被我参破。
“放开她。”
一个嘶哑的声音在祠堂门前响起。
白芷一直是恨的,恨意早已充斥了她浑身上下完完全全的所有感官。
可以这个声音却平地一声雷一般,把她炸出了松动。
你来了……
你终于还是来了……
我以为我还要好久才能见到你……
所以我早准备好自己扛下了……
第147章 少主大人()
贺臻带着大批的人直接闯了进来,封锁了祠堂的出口,当他看到白芷浑身是血的时候,眸子一瞬间变得血红。
他大步上前,两下解决掉白芷身边的两个黑衣人,抓起连在她身上穿骨锁,一捏而断。
他的额角上青筋突突的跳。
白芷看到贺臻的眸子中染上疯狂的色彩,风雨欲来的前兆。
这个久违了的人,她想了四个月等了四个月的人。
“少主,这些人如何处置?”
贺臻的这个属下是白芷没有见过的,居然毫不避讳的叫贺臻少主。
白芷愣愣的看着贺臻,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捧着她的手腕,想动又不敢直接把穿骨锁拔出来。
“忍一忍……能坚持吗?”
贺臻没有回答那位属下,而是目光紧紧盯着白芷血肉模糊的手腕。
“能,你动手吧……”
白芷喟叹了一声,点点头。
她想笑,可是她好冷,脸被冻得僵硬,连扯嘴角这个动作也十分吃力。
“大小姐……你受苦了……三爷来了……”
星三星四也相继赶了来,他们皆是浑身透湿,眸子中有愤怒也有欣慰。
贺臻指尖下移捏住了白芷的动脉,紧接着手上动作迅如闪电,穿骨锁被猛地拔了出来。
白芷闷哼一声,身体一颤。
“疼死啦,你就不会轻点儿!”
“好好好我轻点儿,还有一个……”贺臻拔左手的链子时抬眸小心翼翼的观察着白芷的脸色,见她深吸几口气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揉了揉她的手腕后,又是一个用力。
“疼疼疼!”
“完了完了,没有了。”
贺臻迅速用绷带缠上白芷的手腕,用力系紧。
接着他迅速除掉白芷身上湿透了的外套,把自己的外衣裹了上去。
“我带你走。”
“怎么走?我没穿鞋……”白芷低头看了眼自己光着的双脚,踩在潮湿的地砖上早已被冻得麻木通红。
“来。”贺臻拉过她的手臂,将她打横抱起。
白义仁一脸阴翳的看着闯入的一行人,直到“少主”二字落入他的耳朵,他这才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烟草的味道铺天盖地而来,白芷只觉得自己腾空而起,旋即便落入一个炽热的怀抱中。
“星三星四在这里看着。”贺臻走了两步,停下来,“不服的人,找我来谈,我倒是有话想说。”
说完他抱着白芷头也不回的出了祠堂。
“咱们先去医院。”贺臻低下头看了眼白芷。
白芷正毫无顾忌的揽着他的脖子,脸埋在他的胸膛中。
方才白芷的情绪一直很激动,如今她平复下来后胸腔里剧烈的痛便如潮水般袭来。
如今随着贺臻的走动,便不时有血沫从喉咙中向外涌。
白芷不敢咳嗽,她知道自己一咳保准会吐出淤血,只好在百般痛痒下忍在喉咙中。
脸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她用力的贴着贺臻的胸膛好减轻自己的痛苦。
渐渐地贺臻发现了她的不对,叫了她许多声她也不抬头。
白家大宅的前院内正停着贺臻那辆钛银色的保时捷,贺臻拉开副驾驶的门把白芷放了进去。
“你这么抱着我我没办法去开车了。”贺臻以为白芷在哭,一时间心里没了底,“咱们先去医院,去医院好吗?”
白芷忽然松了手,她一把推开贺臻,从车里伸出头对着地面狂吐了出来。
先是大片大片暗红色的液体,紧接着是胃里的苦水。
贺臻愣了片刻,立刻想去拍她的后背。
白芷一把攥住他的手腕,痛苦的抬起头,摇了摇。
贺臻只得取出纸巾给她擦拭,站在漫天细雨之下他的发丝有些浸湿。
“没事了……”白芷擦了嘴漱了口,一脸疲惫的靠上副驾驶的靠背。
贺臻的眸子闪了闪,一言不发的替她关了车门,转身上了驾驶座。
保时捷向后缓缓地倒车,一路出了白家大宅,贺臻油门猛踩狂奔了出去。
“你不是说……冬天才来吗?”白芷眼睛半阖着,目光落在贺臻的脸上。
“已经霜降了,冬天早就到了。”
贺臻瘦了些,头发也剪短了许多。
他把外衣脱给了白芷,如今身上只着了一件浅唐衫。
浅唐衫被雨水打湿后紧贴在他的肌肤上,勾勒出肌理分明的胸膛。
他的脸上原本还有些肉,四个月未见,双颊已经平了下去。
白芷看着看着心里有些发苦,注意力转移后身上也就没那么痛苦了。
清了清嗓子,换了一个更加舒服的姿势侧窝在座椅中。
“别乱动了,小心些。”贺臻不放心的看了她一眼。
到了医院后迅速有医生接诊给白芷看伤,贺臻在一旁看着不肯走。
处理完手腕上的伤口后医生准备检查白芷的后背。
“你……你不去外面等着吗?”
白芷看着贺臻抱臂站在屏风旁,有些尴尬,迟迟不肯露出背上的伤。
“我就在这里。”贺臻态度很强硬,同时目光示意医生可以开始上药了。
白芷终究是拗不过他,只好背对着转过身去,先脱下外衣,又撩起校服内套衫。
青紫色的棍棒印记清晰地映入众人眼帘,伤痕已经开始淤肿,有些地方甚至磨破了皮见了血。
贺臻的手指一瞬间收紧,他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能发怒,紧接着深吸一口气。
医生先检查了一番,终于忍不住了。
“骨骼有碎裂的迹象,什么人居然下这么重的手!”
先是刺穿了手腕,又打断了背上的骨头,什么样的人如此惨无人道!
骨头果然断了……白芷心里哀叹一声。
也是,白义仁下手极狠,是要把她往死里弄,怎么可能只是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