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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后的事情,贺铮寒不知道,他嘴角翘翘的,牵着姚桐上了马车。
暑日天热,又穿着厚重的大礼服,着实闷热,进了马车,凉丝丝的冰气扑面而来,贺铮寒舒服的叹了口气。
“爷的阿桐,真是冰肌玉骨,清凉无汗。”贺铮寒玩着她的手指,噙着笑夸道。
姚桐吁了口气,含笑带水的眼轻轻斜着他,手指顺势勾进他袖口,将那个锦囊拈了出来。
贺铮寒并不阻止,甚至在她动作不方便的时候,还抬了抬胳膊帮着她得手。
姚桐小手指勾着锦囊的带子,小狐狸似的得意。
贺铮寒心上身上痒了起来,“打开看看。”
沙哑的嗓音带着蛊惑。
姚桐好奇的打开,里面是一张符,她有些惊讶,贺铮寒一向不信神鬼,怎么会特意求了张符呢?
“这是爷给你求的。”
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贺铮寒长臂一伸,将她整个人都裹在怀里,“这是求子符。阿桐,给爷生个孩子。”
炽热的鼻息喷在颈窝,姚桐脸上一红,身上又酥又麻,心口又甜滋滋的,秋水眼瞳轻轻睨着他,掌心下意识抚摸在小腹上。
这个动作让贺铮寒浑身一热,恨不得为了生个孩子立马身体力行。
“爷,这身衣裳脱了可穿不上了。”姚桐按住他不规矩的手,巧笑嫣然。
贺铮寒佯怒瞪着她,终于忍不住,埋在她颈窝,笑得身体不停颤抖。
“天枢,去草淀别庄。”
马车转了方向,向着城门而去。
“带你去个好地方。”
淀,顾名思义,浅的湖泊。
在这缺水干旱的大西北,一汪碧波尤显得难得。
更难得的是,草淀子里种着莲藕、菱角、芡实、茨菰等等水生植物,沿岸种着一圈竹子,湖里浮着一只只野鸳鸯,宛然江南风气。
一番颠簸,见到眼前这番美景,姚桐满眼惊艳。
贺铮寒牵着她的手,微微一笑,他就知道她会喜欢这里。
珠宝华服、锦绣绫罗,都不如这种天然幽静,更得她喜爱。
“先去沐浴更衣。”
这满眼鲜绿,让姚桐喜不自胜,心痒难耐。再三拒了贺铮寒一块沐浴的要求,万一允了他,今儿她怕是没力气赏玩了。
沐浴后,姚桐没有绾髻簪发,而是松松编了条麻花辫,是那种俏皮甜美的款式,一点珠玉未戴。衬着一身浅碧色衣裙,清新淡雅。
贺铮寒也去了玉冠,轻袍缓带,身上凌厉肃杀的气质一敛,多了些隐逸之气。
“阿桐,过来,我来摇船,你来采摘。”
不许人跟着侍候,贺铮寒亲自摇着一艘小船,缓缓驶入藕花深处。
“左边一点,哎呀。”
姚桐手拿夹剪,半蹲半站,在满湖苍绿红粉中,搜寻饱满的莲蓬,指使着贺铮寒忽左忽右的摇船。
“再右一点,剪到了。”
水上凉爽,不觉头顶艳阳灼人,当姚桐摘满了莲蓬,娇嫩的脸颊晒得红扑扑的。
“坏了,别晒黑了。”
姚桐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连忙以袖遮脸,偏今日穿的是窄袖短衣,嗔了声,折了支大大圆圆的荷叶遮在头顶。
“不黑,爷的阿桐艳艳独绝,世无其二。”
她盛装华服时很美,现在这般更美,贺铮寒双眸含笑的凝着她。
姚桐抵不过他热辣辣的眼神和这么直白的夸赞,只觉脸上更热了。
“爷,快点摇橹,船要停了。”
贺铮寒被她含羞带笑的一眼,看得身子一热,喉结飞快的滚动。
撸起袖子,露出结实的手臂,贺铮寒眼神火热,一用力,贲张的肌肉鼓起来,姚桐连着盯了几眼,不自在的转看。
耳垂却已红透了。
贺铮寒低低的笑,几把大力,将船划入密密荷林,掩映在浓密的荷叶中。
“阿桐。”
“嗯。”鼻腔里发出的气息甜腻动人。
一切发生的顺理成章,船舱里铺着洁白的竹席,触之生凉。
身上身下,火热与清凉交织,刺激得姚桐脚趾卷了起来。
“阿桐,生个咱们的孩子。”
贺铮寒抚摸着身下急促喘息的女人,意犹未尽,抱着她一个翻身,颠倒了上下的位置。
更深的刺激,让姚桐喉间一阵呜咽,手指在他厚实坚硬的背上划动。
“孩子?”
她想到了那个求子符,心里也升起了渴望。
身上的人忽然热情起来,贺铮寒腰眼一麻,险些交代了。
“慢。。。。。。点。。。。。。”
他扶着她的腰,深深吸气。
水面上荡起一圈一圈的涟漪,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等水波终于平静下来,姚桐平躺着喘气,觉得腰都要断了。
贺铮寒一双黑眸里闪着幽幽的光,他的火被挑起来,还没全泄了。
大掌给她揉着,声音闷闷:“阿桐,好些日子没练功了吧。明儿别睡懒觉了,跟着爷一道练。你这腰劲,不行。”
姚桐羞恼,小拳头呼呼带风的捣了过去。
“看来你还不累。”
贺铮寒轻轻接下,眼神危险。
“累,累,全身骨头都累。”
姚桐哪敢再惹他,连忙摇头。
“爷,咱们快回去吧。”
贺铮寒失笑,穿好衣裳,摇橹出了荷丛。
“王爷,急报。”
天枢团团转,一见到缓缓靠岸的小船,急急迎了上去。
贺铮寒拆开信封,眼神急缩。
姚桐猜到事情严重,“爷,你先忙。”
当夜,贺铮寒赶回来,歉意的抱了抱姚桐,便点了精兵,连夜赶往漠北草原。
二十三个草原部族的背叛,突利暴怒欲狂,假借大巫占卜,圈定西南有人不敬长生天,当夜,将最接近北狄,防守最薄弱的瀚朵部屠杀殆尽。
瀚朵部一万多人口,无论老幼妇孺,无一活口。
浓重的血腥,弥漫在草原上,引来一群群的饿狼,也让另外二十二个小部族,肝胆欲裂。
“背叛本汗者,杀。”
突利阴狠的站在一地尸骨前,亲自将瀚朵部头人的头颅砍了下来,用颅骨做成了酒器。
“本汗要用这颅骨酒樽,请他们饮酒!”
突利不止将瀚朵部屠尽,连凉州派来的大夫和兵士也杀了个干净。
“鞭尸,再将这些尸体送到凉州,贺家小儿敢动伸手动本汗的人,就让他知道本汗的怒火。”
第101章 贤内助()
突利残暴的手段简单却有效。
一夜之间,一个部族死亡殆尽,部族头领的尸骨被侮辱的残不忍闻,头颅更是被砍下做了盛酒的器皿。
突利的使者带着这个血腥的消息,去了二十二个部族。
“长生天啊,请给您虔诚卑微的信徒指一条活路吧。”年迈的须古头人,以额叩地,血泪横流。
一边是仁慈的猛虎,一边是凶残的恶狼,他们究竟如何选择,才能活下来。
“阿爹,突利的人还在等着您,咱们没有时间拖了。”须古的长子扶起父亲,焦急难耐。
须古到底年老了,花白的头发颤抖不停,“你们怎么想?”
“阿爹,咱们部族的疫病已经好的差不多了,那些汉人大夫,就是走了,也没有大碍了。”
“接着说。”须古缓缓闭上眼睛。
“阿爹,突利这个恶狼,咱们得罪不起。咱们部族世世代代生活在草原上,他是草原上的霸主,得罪狠了他,怕咱们也会像瀚朵部一样,被灭族啊。”
须古睁开眼睛,“那就能得罪贺王爷?”
“他到底是汉人,在大草原的实习比不上突利。”
“他的手段你都忘了,他不是一般的汉人,汉人那套束缚不了他。没有彻底激怒他的时候,他看着温和,可不要忘了他是猛虎,再仁慈也能轻易咬断猎物的咽喉。”
“阿爹,难道我们要直面突利的报复,成为第二个瀚朵部吗?”
须古整个人彻底露出了老态,“傻子,你以为我们再背叛贺王爷重新投效突利,会有什么好下场?之前他就视我族为奴仆,经过这一事,我族怕是连奴仆都不如了。”
“奴仆,就算是奴仆,我们总能活着。”须古长子嘶吼着。
“懦夫,没种的东西。”
“阿爹。”须古长子承受着拐杖一下下的重击,哭得极惨,“我们只是想活着,为什么就这么难?”
“长生天啊。”须古委顿在地,嘶声嚎哭。
父子二人抱头痛哭,许久,须古颤巍巍开口,“把我族至宝银狐裘取来,我去见突利的使者。”
如何选择,须古终于做出了选择。
猛虎让人畏服,恶狼却让人胆裂。
当须古捧着银狐裘,伛偻着身子进了帐篷,为了表示对突利的恐惧,没敢抬头,就跪了下来,双手捧着银狐裘高举到额头。
很久都没有声音。
须古终于颤抖着抬起头,眼前看到的一切,让他惊恐的摔倒在了地上。
座位上的人死了。
突利派来的那个倨傲的使者,还维持着那种不可一世的坐姿,头颅却没了。
“阿爹。”
须古的长子焦急的等在外面,听着里面动静不对,喊了几声,没有回应,冲了进来。
“嗬。”
他也看到了,骇得差点尿了裤子,喉咙里嗬嗬作响。
“都不许进来。”
须古反应过来,大喝一声,制止了外面听到动静的族人。
“站起来,出去悄悄的下令,把跟着他过来的那些人全都杀了。抹一把脸,别露出破绽。”
“阿爹,那。。。。。。都是。。。。。。突利的人。。。。。。”
须古怒瞪着这个性情软懦的儿子,“他派来的使者都死在了我们族里,我们辩解不了。”
“蠢货,到了现在你还不知道是谁杀了他吗?没有惊动人,把这个东西说杀就杀了,而且割了他的脑袋。能做到的,只有一个人。”
须古长子终于明白了,“是。。。。。。靖北郡王贺铮寒。。。。。”
“只有他。”须古狠下了心,“我们不能再犹豫了,杀了突利的人,把人头割下来,献给靖北郡王。”
“他以这样的方式警告我们,突利做的事情,他也能做到。我们不能践踏他的仁慈。”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身,同样的事情发生在其他的地方。
瀚海王庭,哭声震天。
突利阴冷的眸子看着摆在案上的一排头颅,像是一头被彻底激怒的狼王,只想复仇。
为了宣示权威,他派出的使者,都是王族宗亲或者得他倚重的外戚之子,这些人个个出身不凡,是他的血亲。
可现在,活生生的人成了这一排摆在案前的头颅。
耳边女眷们声声痛苦,突利额上血管爆凸,“贺铮寒!”
被突利咬牙切齿的人,此刻也在草原上。
贺铮寒身着甲胄,提着把血淋淋的剑,一步步走着,无边无际的压迫感,让匍匐在他脚下的人几乎要窒息。
“本王座下不留两姓家奴。”
地上躺着三具尸体,剑上滴着的血就是他们身上的。
突利手段残暴,被震慑惊惧的部族很多,犹豫不决的更多。但这三个部族,为了向突利投诚,竟杀了帮他们医治瘟疫的大夫。
如此恩将仇报,禽兽不如。
就是须古等人,也是不齿这种行径。
“本王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若要转投突利,站出来,自己死,本王放你一族。”贺铮寒眼睛扫向之地,无人敢抬头。
“没有人,好。”他冷冷的开口,“本王给过你们机会了,若再有人犯,就不是夷一族了,而是灭族。”
他不杀人,不代表他不会杀人。
匍匐跪拜的人瑟瑟发抖。
“你们各点五百精壮,随本王出征。”
贺铮寒一番雷霆手段,无人敢再捋虎须,而他的这个命令,更是彻底的断了这些人投靠突利的路。
当夜,贺铮寒亲自领兵,昼伏夜出,奇袭北狄旧都,杀尽了北狄留在这里的王族。
瀚海王庭的突利得到消息,凶性大发,他幼年的乳母,也在死亡之列。
你来我往,一场又一场屠戮、厮杀,草原上沾满了鲜血。
然而,无论是突利还是贺铮寒,都没有发动大规模战争。
目前,谁都没有一击必胜的实利,只是用一场场小规模的战争牵制对方,同时等待着机会。
“王爷,东边又被屠了一个部族,是突利亲自动的手。”
贺铮寒伏在案前,目光凝在一幅巨大的堪舆图前,山川河流、沙漠戈壁,画的极为精细,是按照阿桐的那个法子画出来的。
虽然没有倾尽全力,但是两人之间的仇怨比山高比水深,一场场血腥后,是他们亲自作为主帅在用人命对弈。
而这次,探马传来消息,探到了突利今夜活动的方位。
“今夜,本王亲自会会突利。”
“都快一个月了。”
姚桐望着天上那轮圆了又弯了的月亮,算着贺铮寒离开的时间。
草原上战争血腥而残酷,贺铮寒是深入腹地,姚桐担心不已。
“夫人,要不奴婢去问问吧?”
“不许打听。”姚桐正色,“前线军机重事,不许胡乱打听。”
姚桐制止了锦霞,默默的调整自己的情绪,这些天,自己确实情绪太过外露了。眼下,贺铮寒在前线作战,自己再担忧,都不能流露出来,以免乱了人心。
“城门口的义仓里还有多少粮食?”
这些日子,从草原上逃出的人口越来越多,都聚集在了凉州城外。
这些人虽然也是胡人,却是那些夹在两大势力间的弱小部族,大部分更是那些投了贺铮寒的部族里的。
他们徘徊在城外,越聚越多,凉州城守将处理意见不一,有人主张驱逐,有人主动杀了绝后患,最后闹到了姚桐那里。
姚桐哪个都没同意。
甚至力排众议,将人安置进了外城,还每日提供两顿粥饭。
“不多了,夫人。。。。。。”锦霞犹豫着,“好些人都嘀咕,说您太善心了。”
背后的议论,姚桐都知道。
可要她看着这么多的人死在自己眼前,她做不到。
“王爷收下了他们的效忠,他要是知道,也会同意我的。”姚桐相信这事让贺铮寒处置,他也不会同意那些人的意见的。
“再从谢家粮行里抽些粮食,先撑过这段时间,等从辽东调粮的运粮队回来了,粮食就不愁了。”姚桐并不是不顾自身实际的烂好心,如何安置这些人,她已经有了详细的计划。
“再说,那些人也不是闲着吃干饭的,男的修路挖渠,女的纺纱织布,他们乱不了。”
姚桐说完,想起一事,拧眉:“我好像听人抱怨说,胡人女子手脚蠢笨,不会纺纱织布?”
“奴婢也听人说了,不过是有些手慢,那些人瞧不过眼,说得严重了些。”
“备车,我去外城看看。”姚桐蹙眉。
整个大西北,都是地广人稀。
就连西北最繁华的凉州城,外城也有大片大片的荒地。
而眼下这片荒地,热闹了起来,建起了一排排虽然简陋,却干净整齐的茅草房。
这是按照姚桐的要求建造起来的,分成三个区,拖家带口的一个区,独身或者家里只有女人的一个区,独身或者家里都是成年男子的一个区。
前两个区挨的很近,只有少少一部分兵士看管,后一个区却离得远远的,且背靠城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