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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冀王太妃气得颤抖,一把摔了个茶杯,“一个贱妇也敢称世子妃,谁给她的胆子?”
“你起来,这个主,我给你做定了。”
“阿嚏。”
凉州城刺史府,姚桐恹恹的靠在美人榻上,鼻头红红的,看着丫鬟端上来的药汁,一脸的抗拒。
第58章 发威()
“阿嚏。”
凉州城刺史府,姚桐恹恹的靠在美人榻上,鼻头红红的,看着丫鬟端上来的药汁,一脸的抗拒。
“放下吧,凉了些我再喝。”
“这药要趁热喝才有效果。”帘子一挑,贺铮寒走了进来,他这几日一直待在府里,一身宽松的家常袍服,身姿挺拔,神采奕奕。
哼了声,姚桐愤愤的横了他一眼,要不是他胡来,自己怎么会在这种天气里染上风寒!
胡天胡地后,他倒好,疲累全消,好的不能再好,自己却头疼鼻塞,还要喝这些苦要汤子,真是不公平。
“快喝。”
姚桐深吸一口气,屏住呼吸,一口气将那碗药全都喝了。
还是苦,还是涩。
再看那含笑而立神清气爽的某人,胸腔里那股不平之气旋风似的涌了上来。
眼珠一转,姚桐忽然揽上他的脖颈,沾着药汁的唇紧紧贴上他的,舌尖灵活的滑了进去,将嘴里的苦涩药水都度给了他。
“还来招惹爷。”嘴里一腔苦涩,贺铮寒却沉沉笑出了声,双眸幽深带着火。
迅速退开,结束了两人唇齿的纠缠,姚桐一脸得逞的笑。
“我还病着呢。”腰上手掌倏然用力,掌心炽热,姚桐软着声音求饶,“可再经不起爷的‘采阴补阳’了。”
贺铮寒深呼吸了几下,压下一身燥火,好容易平复了下来。
那次是他过火了。
战事结束,心神还浸在杀戮之中,以往这种时候,就是他手下最忠诚的将士都不敢靠近他身边。
偏偏这次,他被突利激出心头最恨,又连杀十多人,明明心神疲累,抱着她身体却亢奋鼓噪。
不知节制下,差点伤了她。
“世子爷,天枢求见。”
门外传来侍卫的通传,贺铮寒给她理了理被角,这药性子霸道,吃了后就要躺在床上睡觉发汗。
“好好歇着。”
姚桐软软的应了声,药劲一上来,沉沉的睡了过去。
“爷,临都来了信。”
黑瞳一缩,贺铮寒看了眼晃动不休的帘子后,那一室静谧的屋子,沉声说:“去书房。”
书房。
贺铮寒看完了临都送来的情报,一双眼黑不见底,脸上的阴鸷翻江倒海。
待拆开最后那封叠成漂亮的梅花形的信笺时,素来有力的手指不由微微颤抖,这梅花叠得极精致,拆开时也得耐心的慢慢拆。
他既迫不及待想要看到里面的内容,又把动作太快太猛,撕烂了笺纸。
鼻尖闻到幽幽的冷梅香,只见拆开一半的笺纸上有一片梅花,是制笺纸的时候压上去的,这法子别致风雅极了。
这是她年少无忧时,做的风雅事。
曾经他常常收到这种笺纸,甚至连写御书房里的师傅们布置的课业时,也被她逼着用这种笺纸写。
他当时还不满,嫌弃这种笺纸女儿气太重。
一晃眼,他竟然快要七年没有见到过这种笺纸了。
整张笺纸终于全部展开了。
满满一页纸上,只有一行短短的簪花小楷。
“满目山河空念远,不如怜取眼前人。”
似一支利箭透胸而入,贺铮寒定定的看着眼前的笺纸,鹰眸里情绪翻涌。
“世子爷,朝廷的传旨中官,已从大名府出发,再有几日,就要到凉州了。”
天枢见他久久未说话,不得不硬着头皮开口。
“圣旨?”他终于开口,带着浓浓的血腥味,他要的平凉节度使朝廷不给。
不该给的却胡乱给,真当他如此好说话吗?
“朝廷偏安临都,被江南的暖风一吹,真以为天下太平了。”冷冷一笑,“也该让他们见见北地的血了。”
“我记得陇右那里还有一群马匪没有清缴,匪徒猖狂,有眼无珠,凡是经过他们地盘的车队,都能劫杀。。。。。。”
天枢骇然抬头,对上他杀机凛凛的眼眸,头皮一麻,连忙应了下来。
走出书房,背上黏黏的,竟是出了一身汗。
那封来自宁国长公主的信上,到底写了什么,世子爷如此暴怒!
姚桐一觉醒来,屋子里已点上了灯台,她揉了揉眼,披衣下了床。
“夫人,沈四公子身边的婢女下午来了,您当时在睡觉,奴婢就让她等着。”
“赶紧让她进来。”
这婢女一走进来,姚桐忍不住一乐,蜜色肌肤、大眼炯炯有神,眉眼间一股子英气,这种类型,的确是沈璟的喜好。
“我家四少爷提前给夫人道喜。”
姚桐不解的挑眉,“道喜?什么喜?”
“恭喜夫人,以后您就是御旨亲封的正三品诰命夫人了。我家四少爷说,旨意已传到冀王府了,算算日子,那传旨太监也快要到凉州了。”
“你家四少爷消息倒是灵通。”姚桐也一乐,倒不是为了什么正三品诰命,而是这毕竟是对她身份的正式认可。
名不正则言不顺,没有这份认可,诸多事情,平添烦难。
而且,她也想堂堂正正的站在贺铮寒身边,以着平等的身份,和他携手。
“你家四少爷还要说什么事,说吧。”
打发了人,姚桐含笑问她。
这沈家的婢女也笑,“来之前四少爷特意让奴婢不主动提及,说夫人定能猜到。夫人果然了解四少爷。”
“四少爷让奴婢传几句大名府的事情,夫人派去办事的人,不知怎的,闹得沸沸扬扬,连冀王府老太妃都被惊动了。”
“幸好冀王府的永福郡主提前送信,四少爷通过醉霓裳得知了情况不妙,赶在老太妃拿人之前,将夫人要的人,连夜送出了大名府。”
“四少爷请夫人放心,人安然无事。就是冀王府怕是要折腾一番了。”怕姚桐担心,一口气的说了出来。
姚桐抿紧唇,“冀王太妃?是不是还是孙家的人在里面兴风作浪?”
“正是,冀王府老太妃偏袒娘家,整个大名府的人都知道。”
“你等一等,我写一封信,劳烦四少替我传给我那个唤作锦霞的丫鬟。”孙家如此不知好歹,一再刁难,她就送他们一份大礼,祝孙琼华‘心想事成。’
第59章 羞愤欲死()
冀王太妃对那个迷住自己长孙的狐媚子,厌恶至极,可一来那个女人远在凉州,她伸手莫及。
二来,自己孙子正在兴头上,她不想为了个女人,坏了祖孙情。
否则,她真想一条白绫直接赐死,省得糟心。
“她一封信,就能让知府为她办事,就能夺了人家的媳妇,败坏我们冀王府的名声。王爷,这个贱妇,不能不罚。”
冀王微微一皱眉,这个事情的确是越界了,失了后宅女眷的本分,“派个嬷嬷过去,教教她规矩,下次不许再犯就是了。”
“这次我这个祖母就做个恶人,挑选几个守规矩的嬷嬷,让她好好学学女戒,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这事交给母亲就是了。至于施家女之事,我也听了旁人说了,那家人不是厚道人家,施家女受了不少委屈。施家女既然一心求归,咱们冀州又不是南边,不许寡妇改嫁的,就让那家放了她。至于钱财,就比对着当年施家女的嫁妆单子,是她的嫁妆,就让她带回去。”
冀王太妃本就是借着这事,寻那狐媚子的茬。对于这两家的是是非非,她并不在乎。目的既已达成,也就将这事抛在了心外。
说起了另一件事。
“寒哥儿年龄也不小了,你们做父母的不上心,我这祖母却不能不操心。”冀王太妃冷哼,“别插嘴,听我说。”
“寒哥儿的正妻身份贵重,一时半会儿的没有合适人选,得慢慢打听着。但是,他身边不能一直没人侍候,这样,我准备办场赏荷宴,好好挑几个贵妾。”
这种事情,一向是女眷操持,只是冀王府和旁人家里不同,身为母亲的冀王妃对这些浑不在意,也不愿沾手。
既然太妃想要操心,左右不过几个妾,冀王无所谓的点了点头。
“姑祖母今日办赏荷宴,给表哥选贵妾,怎么会这样?”
孙琼华失魂落魄,脸色狰狞,“快给我梳妆打扮,我要过去。”
“二小姐,不行啊,您都定亲了,怎么能去,大夫人不会同意的。”贴身丫鬟白芍轻声劝。
“贱蹄子,我的事儿什么时候轮到你做主了。”孙琼华挥手一巴掌,白芍白皙的脸上霎时印上了五个红红的指印。
自从被逼着定亲,孙琼华的脾气越来越糟,动辄打骂,她身边的丫鬟个个带伤。尤其是随着婚期一日日临近,她们的日子更是难过,想起前些日子不过是笑了两声,不知怎么惹了她的眼,一怒之下就被卖了的绿芙,白芍深深低下了头。
“奴婢遵命。”低垂着的眉眼,让人看不清她的神色。
孙琼华盛装打扮后,到了亲娘屋里。孙大夫人一向疼她,她哭诉了几声,心就软了。
“华儿,你这些日子困在府里,的确委屈你了。你姑祖母疼你,就当特意带你去散散风。”孙大夫人提点着她,“但是你得答应娘,去了不许生事。你这桩婚事,其实很不错,陈家富贵,家风又清正,那个哥儿长得一表人才,也有本事,将来的前程差不了。。。。。。”
孙琼华目中一片厌色,长相、家世、能力,他连表哥一根指头都不比上,这种也叫不错?
“好了,娘,这些话你说的我耳朵里都起了茧子了。”
“我都答应你,求求你别再说那家人了。”
孙琼华如愿以偿的出了门。
白芍带着两个大大的包袱,随身伺候。
孙二小姐出门,要带好几套衣裙,孙琼华掠过这两个大包袱,并未放在心上。
醉霓裳。
锦霞展开一匹嵌金丝的大红五福如意缎,含笑开口:“陈夫人,你看看这个红色多正啊,纹样多喜庆,正适合新妇穿呢。”
“孙家小姐真有福气,还没嫁过来呢,您这位婆婆已经为她准备新衣了。”
陈夫人敷衍的笑了下,一脸的心神不宁。
雅间的门一响,进了个仆妇,她面露焦色,锦霞识趣的退了出去。
“夫人,奴婢一直守着孙府的门,那位二小姐果然坐着车出了门。但是去了哪儿,奴婢怕惊动了孙家的人,没有打听出来。”
“还能去哪?今日冀王府太妃在翠湖办宴会,专门为世子选妾!”
陈夫人气得不轻,刚和孙家定下亲事时,她喜不自胜,孙家门第不差,孙琼华又是大名府数得着的闺秀。能落到她家,简直是想到没想到的好事。
哪里知道,天上掉的馅饼是有毒的。
不知最先是从哪里知道的,这位孙二小姐名声不清白,没少痴缠世子爷,可世子爷瞧不上她。
她当时听了,就像吃了个苍蝇似的恶心。
可没凭没据的,她也不愿相信,但少不得将这桩亲事翻来覆去的想。
种种蛛丝马迹,尤其是孙琼华对待这桩婚事的态度,都让她不得不相信那传言的真实性。
更何况今天冀王太妃的宴会,凡是收到了帖子的人家,都是带着庶女或者旁支女儿赴宴,没有一家带着正经嫡女,世子的妾再尊贵,那也是妾!
孙琼华明明有了婚约,却去参加这个宴会,简直是打他们陈家的脸,难道她宁肯做世子的妾,也不愿做他们陈家的正妻?
“带着六小姐,去翠湖。”
陈夫人眼中冒火,带着庶女匆匆下了楼。
“陈夫人,那匹大红缎子要包走吗?”
锦霞笑盈盈的上前,陈夫人脸色难看,摇了摇头,带着人呼啦啦的上了车。
“陈夫人,慢走。”
一夜之间,一件新鲜事传遍了大名府。
冀王太妃的赏荷宴上,订了亲的孙二小姐大喇喇的去了,还招摇的坐在冀王太妃身边。
底下一众夫人眼神乱飞,身为她的准婆婆,陈夫人涨红了脸,如坐针毡。
这本就是丢脸至极的事了,没想到,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她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在一群女孩或抚琴、或画画、或清歌一曲展现才华的时候,那位孙二小姐的贴身丫鬟,忽然跌了一脚,摔在了人群里。
她抱着的大包袱一下子散了,里面的东西滚了一地。
除了一套衣裙,竟然都是一本本的册子,还有一张张的笺纸。
众人急忙帮她捡,不可避免的看到上面的内容,这一看,有脸皮薄的女孩惊呼一声,被火烫了一般将手里的册子扔了出去,满脸羞红。
这番动静,惊动了那些坐着的夫人们,呵斥自家不稳重的女孩。
有胆子大的女孩,不满无端被斥责,一声声的念出了册子上的东西。
竟然都是极其露骨的情诗。
甚至还有直述相思的词句,缠绵哀怨,读来让人脸红。
“小姐,奴婢该死。奴婢没想到会摔倒,将小姐写的东西暴露在大庭广众下。奴婢对不住你。”孙二的丫鬟砰砰的磕头,说出的话,让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在冀王太妃终于反应过来,喊了人过来时,这丫鬟纵身一跃,跳了翠湖。
留下孙二,羞愤欲死。
第60章 我累了,让我好好睡一觉()
姚桐看着手里的书信,痛快的笑出了声。
“她既然不愿嫁,我就满足她。”
陈家其实是相当不错的人家,孙二若真的嫁了进去,只要不作天作地,日子总能过得不错。
可她那种人,心毒手狠,欠着一条条人命,凭什么后半生还能安然无忧?
锦霞寄来的书信,将那日赏荷宴以及后来发生的事,都写了下来。
赏荷宴上,众目睽睽下,孙二亲笔所写的情诗洒了一地,有些底下缀有日期,最早的竟然是七八年前的。
就算冀王太妃一口咬定那是写给未婚夫的,是闺中情趣,没什么大不了的。陈夫人气怒攻心,绝不肯认下这个绿帽子。
孙家再有冀王太妃撑腰,他们还是强硬的退了婚。
孙二这事一出,早先被压下的孙五的事情,也被人扒拉了出来。
人言汹汹,孙家人再怎么软硬相逼,都压不下去。
转眼间,孙家名声一落千丈,臭不可闻,甚至连累到了其他房头的女儿,谈好的婚事都黄了。
冀王太妃气得病倒了,可那么多人都看见了,冀王也不能堵住旁人的嘴。反而因太妃的病迁怒到了孙家人身上,不许他们再登门,更不许见太妃。
至于锦霞担忧的万一孙家人破罐子破摔,将孙二送给贺铮寒为妾的事,姚桐并不担心。
孙二处心积虑了那么多年,贺铮寒都不要她。和他相处了这么久,姚桐多少了解他,极为自负,性情高傲,他一开始都没有看上的女人,再是倒贴痴缠,他也不会要。
“夫人,该喝药了。”
端药的丫鬟,见她心情极好,松了口气。
夫人性子好,一向好侍候,就是喝药太艰难了。
“端上来。”
不想这一次,她端起碗,一口气就喝干了汤药。
丫鬟大喜,世子爷临走前特意吩咐的,要看着夫人喝药,这是最后一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