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纪默正好发现童乐乐并无大碍,就被司徒煋的哭声给吸引了,他扭头看向司徒玥。
纪默将童乐乐扶起来,就过去察看司徒玥的伤势。
正在看司徒玥伤势的顾北辰对纪默说:“扭到脚了,得去医院一趟。”
“我来看看。”纪默蹲下身。
司徒玥那凄凉的神情如沐春风一般光彩起来,假若不是她双手有着赫然的血痕,别人断然不会看出她现在是个伤者。
童乐乐很不满,但她却一改往日的脾气,静静地在一边看着。
想必,她认为导致司徒玥受伤的人是自己,自己不能再做恶人了。
后来,纪默将司徒玥背下山,顾北辰两手都推着一辆车,跟在后面。
童乐乐骑了纪默的山地自行车,领着我们三个人先回了她家,她再去叫当地诊所的医生。
暮色沉沉,朦胧的夜色若轻纱慢慢地飘了起来。
顾北辰载着司徒玥她们两姐妹回江北。
路虎消失在地平线上后,童乐乐的父母叫我们回去吃饭。
童乐乐和纪默仍在站在那儿。
我弟一听到吃饭,早就欢欢喜喜地进去了。
我犹豫了一下,也跟着进去。
饭菜上齐了后,童乐乐才进来,脸色青白相间。
阿姨看了一眼门口,便对童乐乐呵责:“你怎么没留下阿默一块吃饭?”
“花奶奶叫他回家吃饭去了。”童乐乐闷闷不乐地坐在了我的旁边。
我轻抚了下她的后背。
临睡前,我们两个人并肩睡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
跟顾北辰互道晚安,我才转过身来看童乐乐:“乐乐,你睡了吗?”
“没。”她睁开双眼。
“你跟纪默没事吧?”我问。
她转过身,将头靠在我的怀中,肩膀微微颤抖起来,嗓音带了些嘶哑:“阿默说我是故意的。”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可是他不相信我。”童乐乐抽泣了起来:“他说,我被我父母,被他,宠的太厉害了,什么事情都敢做出来了。”
我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没有开口安慰她。
即使我说了千言万语,都无法安慰到她,能够安慰她的,也就只有纪默的一句话了。
偏偏,惹她这般伤心的人就是纪默。
童乐乐哭了一夜,我的衣服和床单都被她哭湿了。
接下来的几天,纪默就来过一次童乐乐的家里,就是为了带着我和我弟去认识他的奶奶。
他奶奶年过花甲,但见人就笑眯眯的,很是慈爱,身上穿着花衣服,耳边总是别着一朵花,纪默让我们也跟着当地的人唤她为花奶奶,我弟跟花奶奶很聊得来,总喜欢去纪默家玩。
我没办法,便拉着童乐乐也跟着去。
纪默和童乐乐没再说话,他们的冷战更加冷了。
司徒煋告诉我,司徒玥的伤势好了,不过她要感谢当日救了她的医生。
不知司徒玥是借题发挥还是纯粹的感激,反正她这回让司徒阳开车载着她们姐妹俩来了。
司徒阳本来就跟纪默相处不错,大抵是司徒阳了解纪默的家境,尽量对纪默施以援手。
司徒阳带来了不少的礼品,先跟花奶奶说了好一会的话,才去找当地的医生道谢,同时,司徒玥一路上都跟纪默有说有笑,反倒是童乐乐跟我显得尴尬了。
草色青青,木叶欣欣,寒冰消融,春江水暖,三月携着花香鸟语,在嫩芽破土而出的时候,慵懒而来。
一树一树的梨花开了,江北一中又迎来熙熙攘攘的学子。
在这个春天里,我们考了分科考试。
我和童乐乐选了文,原本童乐乐是坚定要跟随纪默,但冷战和化学的不及格让她改变了主意,而温嘉欣选了理。
但我和童乐乐不在一个课室,叶半枫倒是跟我同一个课室,他还是我的后桌,他老是喜欢用笔戳我的后背,来问我问题,还喜欢用脚踢我的凳子。
有一天,我生气了,就用笔狂戳他,他不怒反笑,真是把我气炸了。
每回我跟叶半枫打闹,顾北辰看见了,就冷着脸,把叶半枫拉了出去。
没多久,叶半枫无缘无故就被老师调到了最后一排,跟我相差很远。
司徒煋自从说了那句不再喜欢叶半枫的话后,成功转去了美术班,学自己不喜欢的素描。
我跟顾北辰依旧是恋爱关系,只是,我们相处的时间很少。
他忙着游戏设计,我忙着主持队和班级,忘了说,在新班级里,我成功当上了语文课代表。
至于我的情诗生意,日渐惨淡,不过温嘉欣这个有着生意头脑的人促成了我和司徒煋两个人合作,我负责故事剧情,她负责漫画,在一家漫画网站上更新作品,靠赚流量营生,工资全归我,但作品的署名权归司徒煋,她只是需要自己的作品有更多的人看,而我需要学费。
每天拆一个星星,早练晚练,这些都成为了我的习惯。
顾北辰持之以恒的运动,还有长时间的工作与学习,使他成功地减掉了二十斤肥肉,看起来还有些肥,但脸蛋变得立体起来,轮廓深邃了一些,渐渐地帅气了起来。
多亏了顾北辰的辅导,我的学习成绩一点点地上去了,分科考试在班上排名还是二十名以外,期中考试就进入了二十名。
高一结束后,我进入高二,同时,也成功地进入了前十名。
高二了,童乐乐和纪默还在冷战,童乐乐与她班上的方梓玩得很好,听说方梓在追她,但童乐乐一直没答应,纪默仍在跟司徒玥有接触,听说他们两个一起去看了国际象棋大赛。
温嘉欣和宫赤司倒是无风无浪,实际上,只是温嘉欣过于聪慧,解决了一个又一个的情敌,坚守着宫赤司的堡垒,不仅如此,她赚了不少。
她拿着宫赤司给的钱,在学校开了咖啡店,奶茶店,超市,通过亏本揽客,再吞掉竞争者的损己利人的手段成功在江北一中里头承包了所有生意。
我不得不佩服她,就算顾着赚钱,照顾母亲,她依旧是理科的第一名,昔日那个年级第二秦深也去了理科,还是第二。
生活看起来很平淡无奇。
偶尔,我从窗外眺望出去,看着校园的四季更迭,看着学生来来往往,看着日出日落。
仿佛,一切被施了魔法,变得循规蹈矩起来,而又紧张起来。
直到,秦深找上了我。
他是一个高高瘦瘦,戴着一副眼镜,十分纤弱却拥有着书香气质的书生,与顾北辰是天壤地别的一种人。
“你就是林鹿?”他的嗓音如同潺潺流水。
我那时还在经营情诗生意,以为他是来找我写情书的客户,便问:“写情书?”
“不,替我写封分手信。”他说。
我转笔的动作一滞:“写给谁?”
“刘小枝。”
第九十六章无法释怀()
“刘小枝?”我不确定地重复了一遍。
秦深要跟刘小枝分手?这分手信还是由我来写?这不大好吧。
我内心有点抗拒。
“她给我的情信,都是你写的?”他问我。
我点头,想了想,又摇头。
“我知道有些是她自己写的,你不方便透露,我理解。”
我瞥了他一眼。
你理解,干嘛还问我?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多少钱?”秦深双眸温和。
“不好意思,我最近比较忙,暂时不接任何业务。”我微笑。
这是实话,也是拒绝的借口。
“不急,什么时候有空了,就什么时候写好,顺带替我给刘小枝。”他自顾自地掏钱包:“听说一封情信一百,分手信可能比较难写,这里两百。”
他把两张毛爷爷放在我的笔记本上。
满满一页的黑字与红红的纸币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正想着怎么拒绝秦深,毕竟自己写情信是为了别人能够开心,可分手信不一样,这会使另一个人难过的。
突然,有一个扎着马尾的女生冲进了我们班,环视了一圈,然后将目光锁定我,朝我气势汹汹地奔来。
这阵势看起来像是要把我吃了似得。
我摸不着头绪地站了起来。
那个女生一把推开秦深,冲到我的面前就扬起手。
她的手没有落到我的脸上,半路被秦深给拦截住了。
那个女生斜眼瞪着秦深:“不管你的事,滚一边去。”
我茫然:“你是找我?”
“你就是林鹿吧?”她看向我的目光十分狠厉。
“对啊,可是,我好像不认识你吧。”
“那你认识苏怡蓝和白式睿吧?”
我回忆了一下。
苏怡蓝是我那么多情诗生意中的其中一个客户,来找过我一次,就在不久前,所以还有些印象,甚至,我还记得那封情书的内容“我一直很想告诉你,世上有很多美好,比如清晨的一束阳光,比如春初的一簇嫩绿,比如冬日的一团篝火,还有那宁静的深巷,那阑珊的灯市,那诗意的月色,以及我的心跳,你的出现。”。
实际上,这情诗,我多半是根据我跟顾北辰的经历写出来的,不过情书的送信人不是我,收信人也不是顾北辰。
而苏怡蓝要送情诗的对象,似乎好像叫白式睿。
我看向这个女生:“我只认识苏怡蓝。”
“苏怡蓝那个贱人是不是找你给白式睿写过情书?”
“没错。”
“白式睿是我男朋友,你他妈的不知道?”她从秦深那儿收回自己的手,目光恶毒地盯着我。
“他是你男朋友,那关我什么事?”
“林鹿,别以为顾北辰是你男朋友,你就以为我不敢打你,大家都知道白式睿是我男朋友,你却帮着那个贱人给我男朋友写情书,你以为是月老啊?妈的,谁让你来拆散我们的?”
“不好意思,顾北辰确实是我男朋友,但你要是想打我,不用顾忌他,不过你最好有正当的且合法的理由来打我,否则我将以故意伤害罪告你,另外,我连你是谁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白式睿是你男朋友,就算我知道了,那又如何,开门做生意,我负责给人写情书,客户送不送,那是客户的事情。”
我歇了口气,将秦深推开,理直气壮地迎上那个女生,与她平视:“拆散别人,这种事,我做不来,向来感情的事情,也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就好比你扣扣加好友,对方需要同意,你才能加上,但是对方要删除你,不需要你的同意,如果你们的感情破裂了,归根结底,不是你的原因就是白式睿的原因。”
女生气结。
我斜睨了她一眼:“看你恼羞成怒的样子,不是去找苏怡蓝讨回公道,反而来找我,显然,你是惹不起苏怡蓝,才来找我的麻烦吧?你也真是好笑,一个不爱你的对你始乱终弃的男生,你至于将自己变成一个面目可憎的人吗?还有,就算顾北辰不是我男朋友,苏怡蓝来我这儿,都得敬我三分,你连苏怡蓝都惹不起,还来找我算账?你不觉得自己很愚蠢?”
“林鹿,我是没你能说会道,但大家有目共睹,你就是个破坏别人姻缘的坏人!我看,以后还有谁找你写情书!”女生放出恶言。
我不以为然地冷笑:“不好意思,从今日起,我,林鹿,不再替人写情书,分手信倒是接,请问,你需要我帮你写封分手信给白式睿吗?怎么说,也能替你挽回点面子。”
“不需要!”她阴狠地死死盯着我:“林鹿,你会有报应的!”
“谁的人生没有几个报应呢?我等着就是。”我抱手环胸,一脸怡然。
这个女生用凶狠的眼神看了我一眼,说不出话来,在我们班同学的嘲笑声中忿然离去。
至今,我都不知道这个女生叫什么,究竟是白式睿不爱她,还是她自身的问题,我不清楚,也不想了解。
但,她那句报应,我不上心,却不料果真应验了。
我转过身来。
秦深弯了弯嘴角,露出一种令人捉摸不透的笑意看着我:“林鹿,分手信就交给你了,我期待。”
我摸摸鼻子,无奈接了第一桩分手信的生意,不过这也是我情信生意里的最后一桩了。
反正我跟司徒煋合作出的漫画赚了不少的钱,也没必要再继续情诗生意了,就像温嘉欣说言,生意到了如日中天后,就没了火候,该放手就趁早。
如果我早些放手,就不会有今日的这桩不愉快的事情了。
秦深一走,我始终攥着那两张钞票,觉得这两张轻盈的纸币变得无比沉重。
叶半枫打着哈欠走过来:“小鹿,你怎么不去卖瓜呢?”
我将钞票塞进口袋:“干嘛去卖瓜?”
“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啊!以你这口活,不单止是瓜,就算是破鞋都能给你吹捧成了天将的战靴。”
“我看你,也挺能说的,要不你先去卖瓜?”
“哈哈,好,一起。”
我甩了一个白眼给他。
他从身后拿出一瓶美汁源放到我的笔记本上:“刚才说累了吧?喝一口。”
我没有伸手拿,挑了挑眉:“无功不受禄,你是想找我干嘛?”
“老羊让我去画国庆节的黑板报,我一个大男生会个屁,你帮我画啊。”
“我画画不行,你找星星去。”
“那算了,我找可乐去。”
恰好童乐乐上完厕所回来。
叶半枫跑过去央求童乐乐给他画黑板报,童乐乐一口就拒绝了。
童乐乐只会唱唱歌,跳跳舞,对于画画也是不在行。
我看他着急的样子,便觉得好笑,也不明白老羊为什么自从分科后,还是让叶半枫当班长,也让我当语文课代表,几乎老羊有事就找我们两个,幸好老羊刚交代我督促班上同学的背诵情况,要不然这黑板报的任务就落在了我的身上。
“小鹿,我亲爱的小鹿,好歹我们也同班了一年多,帮帮我啊,以后我叫你一声大爷,行不行?”叶半枫又回来对我死皮赖脸地恳求。
“我可没那么老。”
“小妹妹。”
我一笑,伸手拿起那瓶美汁源,思忖了一会儿,就叹了口气,对着抓耳挠腮的叶半枫喊道:“疯子,行,我帮你,你呢,也算欠我个人情。”
“行行,我欠你一个人情,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绝无怨言。”他竖起三根手指发誓。
“好。”我暗暗偷笑。
盛夏的午后,空气飘忽着一圈一圈的被热浪熏蒸出来的光晕,树叶的缝隙里垂下一道道细小的折光的光束。
司徒煋穿着江北一中的校裙,站在一棵大树下,正在聚精会神地作画。
我直接就着她旁边的草地而坐:“星星,我拜托你一件事,要是你帮我完成了呢,我可以让叶半枫当你一日情侣。”
她放下画笔,萌萌地对我眨眼睛。
“虽然你之前说不再喜欢叶半枫,或许是你累了,但是呢,我想告诉你,也许你现在的等待很煎熬,很难过,短期内,还看不到结果,得不到回报,你千万千万别灰心别丧气别焦虑,也别轻言放弃,当初胖子也追了我挺久的,他做过很多令我感动的事情,我相信你也是因为喜欢叶半枫,也做了很多很多让他也感动的事情。”
她闻言,眼睛眨着眨着就掉出了晶莹的泪珠来。
司徒煋用手揩掉泪珠,抽抽鼻子,勉强地撑起一抹笑容:“不是累了,是他根本就不喜欢我,他说他有喜欢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