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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甚好。”胡真顿了顿,复又问道:“那本宫是如何到这晖章宫里来的。”
“小殿下本来在昏睡,可是天色将晚,小殿下并未完全康复。奴婢担心日后殿下生病,太皇太后怪罪,有负先皇后所托。故而大胆做主,趁着皇后娘娘慌神儿的空挡,带小殿偷偷溜了出来。”那宫女细细的将前因后果道了出来。
“有心了。”胡真勉强笑了笑,“果真聪明伶俐,先皇后看人倒是不错的。”
“承蒙皇后娘娘的知遇之恩,奴婢所做,皆是分内之事,娘娘谬赞了。”那宫女报之以淡然的微笑
“皇后娘娘来了。”
第42章 皇后驾到()
“皇后娘娘来了。”还未等胡真细细品味这句话,早已有一班宫女进了这侧殿。
许是隔着帷幔的缘故,胡真看不大清来人的身份,但是火红的礼服她却再熟悉不过了。
刚想下榻叩拜,谁知来人却先一步跪在了地上:“皇后姐姐怎么回来了,姐姐所托之事,臣妾定不负厚望,姐姐大可安心的去了。”
“娘娘想来是认错人了,嫔妾是新晋的胡婉华。”胡真略略不爽,却也不好发作,只是慌忙下榻,紧跟着便跪在了地上。
“你。”皇后娘娘有些尴尬的,一下子便呆楞在此处:“你不是回宫了吗?”
胡真一时也不知道如何回答,到底刚刚发生的事情是梦境还是现实,她现在都还有些分不清楚。
“回皇后娘娘的话,奴婢在嘉福宫后花园偶然寻见婉华娘娘时,娘娘已经昏倒多时了,奴婢一时有些不忍心,便将娘娘扶到这里歇息。”刚刚跑进来的宫女慌忙回话。
“娘娘宫中美酒甚好,嫔妾一时贪杯,困扰了娘娘。”胡真无话可说
谁知皇后却微微一笑,扶额笑道:“不知者无罪,宫宴所用之酒,大抵皆是如此。”
”本宫要去主殿探望皇长子了,既然婉华妹妹恰巧也在,都是一家人,不如随同本宫一道去吧。“皇后释然,也不再追究,起身便往殿外走去,边走还不忘嘱咐。
“是”胡真一下子提起了精神。
正当她起身之时,跪在她身边的随侍宫女突然起身,一个箭步的跑出了殿外,拦住了皇后的去路。
“大胆,本宫的路,你也敢挡。”皇后虽然有些脑怒,但还是停下了脚步。
那宫女却很镇静的跪在那里,任凭皇后发怒,却也丝毫不为所动,只是等皇后说完,很有把握的说道:“后宫嫔妃不得随意探视皇子,这是我朝自立国以来便定下的规矩。皇后娘娘协理六宫,想来会为后宫众妃做表率的。”
皇后一时气结,不知是颜面有损,还是急火攻心,竟然有些气恼的说道:“若本宫今天非要去呢?”全然无刚刚宴席之上的雍容大度。
“娘娘何必为难自己呢?”可那宫女不知为何,底气十足的驳了回去。
“你。”皇后气恼,转身对身边之人喝道:“来人,掌,”
胡真也没想到,刚刚在宫宴之上气度不凡的皇后一下子竟然变成了这样心惊胆颤的想要趁机溜走。可是转念一想,若此事传出去,少不得拉自己出来澄清。与其到时候替皇后圆场,倒不如趁机劝上一劝,
看到眼前失控的场面,胡真手足无措,但是凭着多年经验,她很快便镇静下来。
“娘娘对皇长子殿下付出甚多,想来皇长子殿下将来定会感激娘娘的。”胡真眼看皇后要动用私刑了,赶忙先稳住皇后的心。
“只是在其位谋其事,想来这位宫女还没有明白娘娘的心意”极度嘈杂的声音渐渐的没了,周围的人连大气都不敢出,胡真的脑中,皆是嗡嗡作响的声音。
良久没有回音,胡真偷偷的瞄向了皇后。
第43章 前尘往事()
“你且说下去。”在胡真看到皇后的一瞬间,皇后突然开口,胡真的肩膀抖了三抖。
“与其在这里白费口舌,日后传出去丢人,倒不如娘娘先嘉福宫,明日回禀了皇上再来。”胡真劝道。
“如此甚好,只是这夜深露重,本宫也有些乏了,不如随婉华妹妹一同宿在这晖章殿的侧殿。婉华妹妹意下如何。”皇后的怒火渐渐平息。
胡真见这件事终于压下去了,也不好再反对,只得略微激动的说道:“多谢皇后娘娘恩典,能与娘娘共寝,是嫔妾的福分,娘娘言重了。”
深夜寂静,除了几声蛙鸣,胡真分明听到暗夜之中似乎有兵甲碰撞的声音,细细一闻,空气中却也弥漫着若有似无的淡淡的焦味。
“娘娘,嫔妾想去更衣。”胡真察觉到了其中的不同寻常之处,欲假借更衣之名逃脱。
可是皇后哪里会放过她,只是不着痕迹的携了她的手便往侧殿中走去:“宣光殿更远,若妹妹想要更衣,不如明早让棠儿早些回嘉福宫一趟,将本宫不日前刚刚裁剪的新衣拿来,本宫赠与妹妹,可好?”
虽是询问,皇后却不给胡真任何辩驳的余地,或者根本就不在意胡真想要做什么,只是一心想要把胡真往侧殿里拉。
胡真没有回答好或者不好,也不敢挣脱皇后拉着的手。无奈之下,任由皇后拉着自己进了侧殿,有些哀怨的眼睁睁的看着殿外那一班随侍的宫女亲手将宫门关上。
只是谁也没有注意到,在殿门关上的一刹那,皇后放下了自己紧紧拽住的胡真的双手。
“皇后娘娘深夜将嫔妾困在此处,所为何事。”胡真有些好奇的问道。
那皇后却故意避开了这个问题,向卧榻走去,待走远了,转身见胡真还没有起身,只是无奈的说:“本宫只能说今夜嘉福宫出事,若不是为了皇长子,本宫也不会冒险来这晖章宫的。”
“剩下的,本宫也不便说些什么,你若愿意跪在那里,大可在那里跪上一夜。”说完皇后已在卧榻之上和衣而卧。
胡真一时之间有些恍惚,仿佛卧榻之上的人,还是那个想与自己一同坐拥天下,共同执掌凤印的小妹。
当日小妹慌张地前往瑶光寺探望自己,现在仔细想想,那一句“长姐可愿入宫,我愿与长姐一同执掌凤印。”多多少少有些无奈,有些心酸,还有些恳求。
只是当日的她一心想要脱离尘世,对后宫中的权利斗争,势力拉拢多多少少有些鄙夷,故而以为小妹邀她进宫,多多少少是在利用自己巩固后宫中的地位,故而狠心的拒绝了。
不但那天有些微微发怒,便是后来小妹来看她,她都唯恐避之不及,常常以闭门羹相迎。
许是察觉到了异样,瑶光寺主持前去山顶闭关斋戒时,特意问了她可否愿意一同前往,一心向道的她自然求之不得,很快便应承下来,开始收拾衣物上山,直到那一日她如往日一般在佛前诵经,主持却让她出门迎接贵客。
第44章 贵客将至()
“瑶光寺向来不乏京中达官显要的家眷前来参拜,便是宫中后妃,能被主持称为贵客的亦是寥寥无几。”胡真心里纳闷,但久居佛寺,她也对尘世不再关心,故而心下虽然疑惑,但是也没有多问。
“既然师父亲自相迎,弟子随同便是。”主持做事,向来有分寸。此番主持亲自相邀,胡真也不好推辞,便顺势应承了下来。
虽然应承的风轻云淡,毫不犹豫,但是在答应下的那一刻,胡真的心却有些七上八下。以前寺中来了贵客,除了皇后娘娘,主持向来不让他相迎。
“不必紧张,你跟在贫尼身后便可。”似是看出了胡真的忐忑,方丈宽慰道。
走出殿门,胡真感到有些许的吃力,但是看到方丈中规中矩的走着,若无其事,胡真有些紧张的心才略略的宽慰下来。
天朗气清,惠风和畅,山路两边,皆是高大繁盛的槐树,枝繁叶茂,将有些刺目的阳光尽遮。偶有几声鸟鸣传来,甚为悦耳。山路有些泥泞,或许是夜间的一场急雨所致。
“这位贵人很是奇怪,纵使天气不好,也来进香供奉,想来是无比虔诚的信徒吧。”思及此,胡真将脑中所记的世家大族细细的想了一遍,才惊觉除了皇后娘娘每月初一十五需要来瑶光寺进香之外,还没有哪位家眷月月前来进香,只是皇后已有月余没有前来进香了。心中突然泛起一阵悲痛,这阵痛苦很快遍及全身,胡真微微有些站不稳。
她不敢想下去,倘若不是因为虔诚,如此着急进香,定是京城世家有新丧。能来瑶光寺请香的,丧者必是世家之中的当权之人。权利的更迭必将带来混乱,不知有多少人的命运为此一夜之间翻天覆地。又有多少无辜之人,因为这场权利的更迭,成为可悲的牺牲品。
“师父,可否告知弟子,来者是何人,所为何事进香。”胡真终究没有忍住,勉强撑住自己,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主持含笑不语,双手合十,微笑唱到:“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胡真一下子便放心了,瑶光寺历任主持向来以慈悲为怀,定不会卷入权利的斗争之中。这也是瑶光寺历经百年依然得以保全的原因。
“来着是谁,门徒并未讲明,只知是当朝皇后娘娘的家眷,你且安心随老衲前去即可。”主持并未再过多的说什么,便转身接着赶路。
听到主持所说的“皇后娘娘的家眷”,胡真不再悲痛,除了有一瞬间的不可置信,继而到来的是无尽的窃喜。
除去新帝即位,小妹封后,胡真十年间第一次回家暂住。多年以来与家人不过寥寥数面之缘。胡真曾经多方打听自己自幼被送到瑶光寺的原因,可是知情人却像人间蒸发一样找不到了,便是对她极好,多方照顾她的姑姑和主持,也不知道其中缘由。
“师父,皇后娘娘的家眷是那位家眷?”胡真赶忙追上已经走了一段距离的住持,好奇的问道。
第45章 魏国夫人()
“贫尼不知,只是来者点名让你前去相迎。”住持这一次并没有转身。
胡真心里很不是滋味,可是主持已经走远了。她再无暇顾及沿途景色,慌忙追了过去。
“当当”。。。。。。
一阵清幽的钟声从大钟处开始扩散,似乎将整个瑶光寺笼罩了起来,继而又应声而聚,聚回到一点。
厚重而又古朴的大门经过时光的洗礼,有些斑驳,朱漆已失了大半,大门上的花纹也只能依稀可辨了。
当胡真随着主持跨上台阶的那一刹那,早已侍立在大门两旁的门童缓缓地将寺门打开,寺外之景,逐渐清晰的铺在胡真的眼前。
远处的山道上,依稀可辨几个人影,正簇拥着一架马车,艰难的行走在九曲十八弯的山道上。
“师父,有劳了。”早已等候在外面的府丁见到主持出来,甚为有礼的问候了一下。
胡真估摸着那一大队人马走上来还需要一些时间,单单只在这里站着,又甚为枯燥,便问那府丁:“不知是哪位府中的夫人小姐有如此雅兴,竟然想到来这瑶光寺进香。”
那府丁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思索良久,躬身答道:“是魏国夫人府上的,不过。。。。。。”
“魏国夫人,可是当今皇后娘娘的嫡母。”胡真说不出是高兴还是悲哀,心中五味杂陈。虽然已经确定,却害怕听错,复又询问道。
那府丁有些纳闷,不得已又重复道:“皇后娘娘册封,嫡母自然被一同册封为国夫人,小师父既然知道,又何必再问呢?”
住持听到这一切,却并不开心,神色渐渐的凝重了。
“师父,怎么了,您似乎是有什么心事。”胡真心里虽然高兴,却并没有持续多久,正当她准备与住持商议此事时,她却发现住持的凝重神色。
“没什么,只是没想到是国夫人将至,怕失了礼数。”虽然住持回答的滴水不漏,但是胡真却发现她不似往常那般淡定,似乎在想什么事,在担心什么事,有些敷衍,有些心不在焉。
“那国夫人今日来瑶光寺所谓何事?”胡真有些纳罕,现在不止住持有些心不在焉,就连眼前这位府丁都有些心不在焉了。
“魏国夫人到。”虽然那辆马车还在数米之外,但是通传之声已经不绝于耳。
她盼望十年的事情终于有了结果,她终于可以见到她梦寐以求都想要见到的人,不知是因为激动,还是因为高兴,胡真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住持有些惊讶的问道:“你这是做什么。”见到胡真直直的跪在那里,住持一下子扶住了胡真的胳膊,想要将她拉起来。
“有劳师父了。”胡真并没有挣脱双臂,却也没有因此而起来,只是接着说道:“弟子心心念念,盼望了整整十年,今日终于的尝所愿,这一跪,既是跪自己,也是跪父母。”
住持没有想到,平日里沉默寡言的胡真竟然从未平静过,她以为,整整十年的时间,足以将她的心消磨殆尽。可是听到胡真这样说,不由得更加担心了,神色也愈发的凝重。
第46章 潸然泪下()
正说着,魏国夫人的马车已经稳稳地停在了寺门前,马僮在确认马已停下以后,翻身下车,将踏板放置妥当。
此刻车厢内早已有两位精心梳妆打扮的侍女打起了轿帘,见到踏板放置妥当,便先行下车。
胡真激动之余,未免暗暗感慨:“不愧为传承百年的世家大族,便是寻常侍女,衣着打扮,谈吐举止也甚为不凡。”
“有劳了。”只见一位中年妇人在侍女的搀扶之下,缓缓的从踏板上下来。
住持见到那妇人从车厢里出来了,慌忙双手合十,迎了上去:“见过魏国夫人。”
魏国夫人站定,在侍女的搀扶下作揖道:“有劳师父了。”
“夫人远道而来,前来小寺进香,舟车劳顿,贫尼早就替夫人安排了一间禅房,供夫人歇息之用。”看到魏国夫人虽然站的稳稳当当的,但是少不得需要身旁的侍女搀扶。住持便料定魏国夫人有些劳累了。
“有劳师父带路了,那位小师父为何跪在此处?”魏国夫人默许,正欲往寺门处走去,却发现跪在正门处的胡真将大门堵得严严实实的。
住持顿了一顿,不紧不慢的说道:“小徒早就听闻夫人不凡,甚为拜服,今日早早恭候在此处,实是为了一睹夫人的绝代之姿。”
魏国夫人的脸上泛起了微笑,柔柔道:“绝代之姿倒是谈不上,不过念在你的一片诚心之上,可来禅房随侍。”说完便亲手将胡真扶了起来。胡真退立一旁,待住持带着魏国夫人一众进了寺门,才慢慢的跟上前去。
“母亲,你是当真不记得我了吗?”胡真黯然,十年前是母亲亲自将她抱上的马车,当初母亲的不舍深深的映在了她的梦中,多少个不眠之夜,皆是因为这不舍。
她魂牵梦萦,日日在佛前祈祷可以得见母亲一面。
她甚至不惜违反寺规,偷偷溜下山,只为寻找当年的知情人。
可是每一次的计划,都会因为住持的出现而不得不结束。
她曾经想方设法的从住持口中套出实情,可是无论她百般苦劝,住持从未松口。
直到太子即位,世家胡府的小姐立为皇后,第一次前来瑶光寺参拜祈福,她才第一次听到自己的身世。
”夫人,前方便是贫尼为你准备的禅房了,夫人安心住下便可。“住持恭声答道。
“有劳师父了,如此安排,甚好。”魏国夫人缓步步入了禅院之中,似乎对禅院的环境很是满意。
胡真此刻见到住持陪同魏国夫人进入了禅房之中,不敢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