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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总和我说没事?”何年忽然抬起头看向了袁旦。
袁旦看着眼眶泛红的何年,愣在了那儿。
然后,她就听见何年默默啜泣道,“为什么你总是喜欢一个人面对所有的事情?为什么我每次问你,你都告诉我没事……真的没事吗?如果真的没事,你这一身伤是怎么一回事?”说完,何年终于忍不住,抿着嘴嘟囔道,“你明明就有事!你明明才刚刚经历了那种事情,为什么……为什么还要摆出一副没什么的样子,为什么还要来安慰我们,为什么你就不能像个小孩那样,为什么……”
何年感觉袁旦就好像永远带着一个壳在生活,她将一切都伪装的很好,却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这让何年即便想要保护袁旦,都有一种无从下手的感觉。
看到何年又哭了,袁旦实在有些无奈,“我不是在安慰你们,而是真的没事。身上这点小伤没什么的……”
她总不能告诉袁旦,她和郑鑫两个人吃饭的时候,其实是她自己对自己下药,然后故意让郑鑫陪着她去酒店的。其实所有的事情都在袁旦的计划里面,除了为了故意留下点罪证,袁旦让郑鑫打了两下之外,她根本就没有吃亏。
而且如果论受伤程度,郑鑫这会儿应该是满头是血,正在医院里面包扎呢。
所以这么一算,其实从头到尾,袁旦都没吃亏。
可何年只看得到袁旦受了伤,还差点被坏人给害了。而且袁旦还一直故作坚强地在安慰大家,甚至还想把这些事当做小事一样一笔带过,这就让何年更加难过了。
可事实上,袁旦是真的把这件事情看做了一件小事。
因为打从一开始,她就没觉得自己会发生什么。毕竟上一辈子在经历了那么多痛苦之后,她是有认认真真地学习过跆拳道的,就算这辈子没有去学,但好歹简单的防狼和擒拿术她还是记得的。如果整件事真的超脱了袁旦的设想,她也有随身带着防狼喷雾,以防不时之需时,可以随时脱身。
可所有的一切,袁旦并不能和何年说。
她只能看着何年哭,然后再好好安慰她,一切都过去了。
“你真的,想出国?”何年哭累了,就趴在袁旦的腿上小声嘟囔,“你出国,就和我说啊,我说了,只要你想,我都可以帮你办到的。”
“没有,我哪里都不想去。”袁旦摸着何年的头发,轻柔道,“我只想和你在一起,所以别胡思乱想了,好吗?”
听到袁旦的话,何年翻过身看向了袁旦,“你要不想出国,今天去找郑鑫做什么?”
“我……我就想问问出国的一些细节。”袁旦有点卡住了。
何年有些固执,似乎深信袁旦是有意打算出国的,兀自道,“你要真的想出国,你和我说,真的!你别担心,和我说,我一定能帮你办妥的……”
“好好好。”袁旦已经不想就出国这个问题上再和何年争辩了,她今天花了好长的时间才把这个丫头哄好,这会儿,她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吧。
何年枕在袁旦的腿上,她抬高了脖子,看着袁旦嘴角上的伤,忍不住就伸手摸了摸。
“嘶——”
何年赶紧缩回了手。
袁旦笑了笑,“没事,没那么疼,就是你的手有点凉。”
说着,袁旦拿过何年的手,摆到自己的衣服里。何年挣扎了一下,小声嘟囔,“会很冷的。”
“没事。”袁旦按着何年的手,笑着摇了摇头,“捂一捂就热了。”
看着袁旦那笑脸盈盈的样子,何年便没再坚持。
何年:“袁旦……”
袁旦:“嗯。”
何年:“你以后出门在外得格外小心,知道吗?”
袁旦:“嗯!”
何年:“别看你平时一副小大人的样子,好像处理什么问题都可以的样子,其实你没那么聪明。”何年一边玩弄着袁旦的头发,一边嘱咐,“女孩子在外面要学会好好保护自己,要不……”何年忽然想到了什么,“要不我给你报个散打班吧,或者问问柯韶华,宁家的那个武馆还招不招人了。”
袁旦:“哪有女孩子为了防身学散打和武术的?你不是应该提议让我学空手道什么吗?”
何年很是老道地“啧”了一声,“跆拳道和空手道这种初阶实用性都不高,还是实实在在的打架不较好,要不我们去学个拳击吧。”
袁旦满头黑线,“算了,你先好好跑下八百米再说吧。回头进了大学也还是有体育课的……”
唔……
突然有点不想考大学了。
袁旦的事情虽然过去了好几天,可是何年每天都不敢放松,袁旦走到哪里,她就跟到哪里。
“我已经没事了。”袁旦有些无奈。这几天在家里,即便她只是起身去上个厕所,何年都会一脸紧张地看向她,然后紧盯着,一刻都不放松。
这生活,简直比呆在监狱里还可怕。
袁旦无奈叹息,刚准备告诉何年放轻松点的时候,她的手机响了。
拿起来一看,是个陌生人的号码。
“喂。”袁旦试探性地开口,然后在听见手机那头那人的身份后,袁旦的脸上挂上了一抹冷笑,“是吗?我觉得这件事情没有任何和解的必要,我会依法起诉的。”
听到袁旦的话后,本来在看书的何年立刻抬起了头。
“我以前一直都很尊敬郑先生,如今他却对我做出这样的事情,真的让我很难过。不过和解这种事情就算了,我没有这样的打算。”字字铿锵地说完后,袁旦直接挂断了电话。
何年在旁边小声问,“是谁的电话。”
“不重要的人。”袁旦理所当然地说完之后,她对上了何年略显失望的眼神,顿时心中一软,坦白道,“是郑鑫的律师,想要来和解的。”
“不行!”何年一下子跳了起来,果断道,“不行!不和解,绝对不和解!”
袁旦抿着唇,刚想回应何年的慷慨激昂,结果手机铃声又响了。
不等袁旦接听,何年便立刻捏着拳头站了起来,“是郑鑫吗?又是他吗?来!我来接,我骂死他!”
袁旦有些无奈地按住了何年,温声道,“不是,是刘荃的电话。”
说完,袁旦拿着电话,独自上了楼。
何年却是有些不解:只是刘荃的电话而已,为什么袁旦要这么神秘兮兮的,还上楼接听呢?
难不成,她又有事情?
想到这里,何年忍不住就捏紧了拳头。
何年实在不知道袁旦到底还在瞒着自己什么事情,但是如果她隐瞒的事情,还和之前那样是有可能给她带来危险的话,那她绝对要去问个清楚。
可——
就在何年下定决心准备上楼的时候,她却僵住了。
算了……
何年颓然,肩膀一塌,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就算她现在冲上去问个明白,要是袁旦不想说,她也是绝对不会说的。
所以,算了。
楼上的袁旦并不清楚何年纠结的内心,她挑了个安静的角落,这才接通了电话。
“一切进展顺利么?”袁旦沉声问。
“嗯,这两天王瑾那边的确运作起来了,你到底是怎么做到让她自己露出马脚的?”电话那头,刘荃喝着咖啡,有些惊叹道,“要知道,这些东西我查了这么多年,竟然都没有发现呢。”
“也没什么,挑拨离间一下而已。”
王瑾和郑鑫这两个人本来就有着说不清楚的关系,她们两个人之所以会关系这么好,除了因为情人关系之外,还有合伙人的关系。
郑鑫的学校有一个助学贷款的基金项目,这个项目事实上实控人是王瑾,郑鑫只是操作人。在很长时间里,其实他们通过基金项目,洗干净了很多钱。
只是,借着学校的壳子,和郑鑫手底下那些遍布全球的五花八门的生意,这个基金项目的问题是很难被发现的。
为此,刘荃蛰伏这么多年,她也仅仅只是找到了万世集团的许多把柄,王瑾虽然牵涉其中,但是她仅仅只是股东,并非法人,真的处理起来,其实王瑾并不会受到重责。而这,正是何年让刘荃等一等的愿意。
要想打倒王瑾,就得打的彻底一点,绝对不能让她有任何的翻身机会!
袁旦之前带着何年去郑鑫那,试图让郑鑫帮她们说点儿好话。其实袁旦很清楚,以王瑾的脾气,她决定的事情,是谁都劝不动的。更何况那个时候王瑾如果再和她们有牵连,简直就是给别人坐实她打压其他公司的机会。所以,袁旦从来没想过要通过郑鑫说服王瑾什么,她只是希望通过郑鑫的嘴巴,在王瑾的面前提及到自己而已。
至于后面的,郑鑫中了袁旦的圈套,落了个强'奸未遂的罪名。虽说这种罪名的调查很难会牵扯到公司经营,但是这件事情势必会让王瑾对郑鑫失去信任,继而,想要趁着郑鑫现在被限制人身自由配合调查的时候,赶紧资产转移。
而这样匆忙的行为,是最容易露出马脚的。
“把所有的资料送出去吧,我想这件事,应该到这里就该告一段落了。”袁旦重重地吐出了一口气,那些压在她心头那么长时间的事情,终于要解决了。
挂上电话,袁旦靠着门缓缓坐到了地上。
一切都要过去了。
那些缠绕了她那么多年的噩梦,终于要受到惩罚了。
万事集团内部罪证,和假借助学贷款洗钱,走私等罪证,林林总总,应该够王瑾至少在监狱里呆上十几年了。
十几年,应该够还债了吧。
袁旦本以为自己心里会特别爽快的,但是她现在心里却觉得空落落的,有点不着地的感觉。
郑鑫的罪几乎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虽然他很有可能只是关两年就会出来了,可失去了王瑾,他几乎什么都不是了。
所以,算成功了吧,她的复仇,算成功了吗?
袁旦有些惆怅,她埋着头,坐了好一会儿。
直到何年来敲门,她这才回过神。
何年在房门外,小声道,“吃晚饭了。”
听到何年在门外碎碎念的声音,袁旦的嘴角不自禁地上扬起来,她那双本来已然晦暗的眼眸顿时变得熠熠生。
袁旦从地上爬了起来,笑着打开门,“嗯,来了!”
两天后,新闻里就报道了王瑾被捕的消息,随后袁旦再一次接到了郑鑫律师打来的电话,只是这一次,袁旦没有搭理,直接挂断了。
一切,已经结束了。
*
这几天因为要快过年的关系,各个餐厅都做起了促销,何年大吃特吃之后,成功把她脆弱的肠胃给搞坏了。
“姣姣,能不能帮我下楼去取个快递啊!”何年蹲在厕所里,看着手机里的短信,“快递员说要人签字,你帮我下去走一趟,行不行啊?”
冯姣姣叼着笔杆子,懒懒的,“知道了知道了。”
说完之后,冯姣姣踢踢踏踏地换上鞋,下楼。
袁旦从楼上走了下来,看了一眼厕所的方向,忍不住摇头。
而这个时候,手机闪了一下。有短信。
点开一看,是个陌生号码。
短信内容很简单,只有五个字:做正确的选择!
嗯?
这算什么,威胁人吗?
袁旦冷笑了一下,然后直接按下了删除键。
本来,袁旦也没有把这条短信放在心上,只是袁旦和何年等了又等,过去半个小时了,冯姣姣竟然都没有回来。
何年:“只是一个小快递而已,她要不要去了那么久啊……”
袁旦:“那你给她打个电话呢?”
何年:“打了,电话关机。”
……
袁旦忽然放下了手里的书,皱着眉头站了起来。
第52章 人生没有回头路一()
“怎么了吗?”看到袁旦神情有些凝重地冲了出去,何年赶紧跟了上去。
袁旦抿了抿唇; 没说什么。
直到进了电梯之后; 袁旦用手撑着墙; 她思索片刻后; 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扭过头冲着何年露出了一抹淡笑; “没什么; 就是觉得有点儿不太放心; 下来找找姣姣去哪了。”
说完,袁旦便扭回了头,在何年看不见的地方,她的眉头一下子就皱在了一起。
冯姣姣下楼取快递,却是失联了半个小时。
真的是凑巧吗?
凑巧这个时候她收到了那样的短信?
袁旦有些期盼是凑巧,可是现实却并不一定会朝着她所期盼的方向进行……
“我去这边找; 你去那边找。”到了楼下,袁旦也不停留; 直接和何年兵分两路去找冯姣姣。
一定要没事啊!
一定、要没事!
袁旦一遍又一遍地在心底里重复,如果冯姣姣因为她的事情而受到伤害的话; 她这辈子一定会良心不安的。
袁旦脚步飞快; 顺着马路往前,一路找过去,却根本没有看到冯姣姣的影子。
会去哪里呢?
会去哪里呢!
“怎么样?”袁旦接起电话,电话那头是何年,“你找到冯姣姣了吗?”
“没有。”何年也是十分的担心; “我刚刚给快递员回拨了电话,他说冯姣姣拿上快递之后就转身上楼了,并没有出来。”
“什么?”袁旦的心一下子沉了下来,本来向前狂奔的腿也停下了,“他确定,姣姣上楼了吗?”袁旦有些不确定地再一次问。
何年很肯定道,“对!他很确定的。”
那……
袁旦转过身,看向了身后的小区,就在她的眼神逐渐暗淡下去的时候,她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了,她有可能在柳竹那……”
“没有哎。”何年如实道,“刚刚我也给柳竹打电话了,她说姣姣不在她那。”
……
这一次,袁旦的心是彻底沉到了底。
而就在袁旦努力平复好自己的心情,准备让何年回去再说的时候,电话里忽然传来了何年的尖叫声。
“喂!你们谁啊!放开我……放开我!”
“啪嗒!”
最后一声,是手机摔落的声音吗?
一个可怕的想法,忽然出现在了袁旦的脑海之中。
“何年!”袁旦收起手机,迈开腿赶紧追了出去。
风呼呼作响,拍打在袁旦的脸上,生疼。可是她根本就顾不得这么多,因为何年有危险。
何年有危险!
不!
不可以!
她重生一回,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好好保护何年,让她开开心心的,完成梦想,然后安稳一生。
她不能有危险!
绝对不能!
袁旦竭尽所能地朝着何年的方向跑去,她的脑海里忍不住就浮现出当年何年与她在一起时的点点滴滴。
上一辈子,为了她倾尽所有。这辈子,她绝对只想好好补偿。
可是……
可是她竟然让何年陷入了危险之中。
该死!
怎么办?
好像快要渐渐没有力气了,而她还没有找到何年的影子,还没有……
再坚持一会儿。
再坚持——
不断鼓励着自己前行的袁旦,却是忽然放慢了脚步。
当她慢慢走到马路边上,看着那个跌落在路上已然被人踩碎的手机,袁旦感觉自己的心好像被揪在一起似的。
酸酸的,闷闷的。
袁旦拿起自己的手机,小心翼翼地给何年拨了一通电话。
地上那个破碎的手机屏幕忽然亮了,滴滴答答地传出手机铃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