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凤夜歌揉了揉眉心,他手上也沾了血,如果她喜欢这种方式,那他放任她去做,可如不喜欢,他觉得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以后如果你不想沾血,我帮你做。”
“不必。”
楼轻舞近乎冷漠地抬起头,“师兄,有时候你是不是管的太多了?”
凤夜歌一愣:“轻舞?”
“师兄上一次不是说想在十日之期之后知道我的回答吗?那我现在提前告诉你吧,我还是对你没有男女之情,有的只是兄妹情意,我尊你敬你,因为在我最惨淡的时候,是你把我带出了绝境,只是有些事,可能你并不知道。夜王。”慢慢念出最后两个字,楼轻舞抬起头,深沉的眸仁在黑夜的烛光里有些深邃,深得凤夜歌眉头越皱越紧。“可是,夜王你只道你三年前是因为知道我被送到乡下那个地方,所以专门前去帮我,进而把我带到了药王谷,可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当初是我自己请求去的乡下,因为我知道,你会出现,会帮我的。”
凤夜歌瞳孔蹙然一缩,“我不信,你怎么可能知道我当时的想法。”“我不知道的,可是我在赌啊。毕竟当年在你最难过的时候,是我出现在了你的面前,安慰了你,你当时的表情真的很感动啊。而后来,你更是三番四次的帮我在楼府活了下来。”否则,以阮珍这么厌恶她的态度,她怎么可能活得一帆风顺,即使不害她,至少也少不了折腾,可每一次她都能够化险为夷,以前她觉得是幸运,可这一次之后,想想前世的很多事,也许根本不是,而是凤夜歌在暗处帮她。
所以,她在赌,赌这些他不想让她知道的事情。
凤夜歌的脸色微微白了下来,“就算你知道就知道了,我原本也是要帮你的。”
“这样啊,”楼轻舞突然抿着唇笑了,“可夜王,你真的不介意我利用你?包括现在,我都在利用你,你看,我只要一出事,你就会出现,这多好啊。”
“……师妹,你到底想说什么?”
凤夜歌的嗓子有些哑,突然觉得面前的女子太过陌生。
陌生到他仿佛觉得自己从未看透过她。
“也没什么,只是我讨厌极了你自以为是的关心,你知不知道我到底想做什么,我想嫁给夏侯擎,可你每一次的出现都会打搅我的计划。这让我有时候真的很不耐烦啊,原本我不想说这些的,可既然到了这一步,那就摊开了说吧,我不想再见到你,一点都不想。”眸仁深深地望着凤夜歌,楼轻舞一眼不眨地看着他,“还有,你的关心……我一点都不需要。”
凤夜歌的脸彻底白了下来,如玉的俊颜白得吓人,薄唇紧紧抿着,墨瞳恍惚地望着眼前吐出蚀骨厉言的女子,这,真的是他认识的师妹吗?明明还是这张脸,可偏偏吐出的话像是一把尖锐的刀狠狠刺入他的心窝。
她眼底的冷意太过伤人,他莫名觉得自己的思绪有些乱。
明明在说她的事,为什么突然转到夏侯擎身上了?转到他的那些心思上了……
“师妹。”缓缓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凤夜歌极慢的开口:“今天太晚了,我们明天再说这些吧。”
“可我懒得说第二遍了。凤夜歌,你是不是真的听不懂我的话,我不想看到你了啊,你的出现阻挡了我的计划。”
“你有什么计划,师兄可以帮你。”
“和你有关系吗?”冷冷地吐出森然的话,楼轻舞把眸仁定定落在凤夜歌身上,可在看到他紧紧压抑的情绪,手背上因为用力而跳动的经脉,胸口有个地方仿佛空了一块,疼得有些麻木,她慢慢攥紧了自己的手指,才继续冷着脸盯着凤夜歌。
她不想说这些,可今晚上的事让她觉得自己不能再靠近凤夜歌。
她越是靠近,越是心软。
一次次的违背自己当初的意愿,甚至今晚上,她甚至差点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凤夜歌,而在今晚上动手时,她脑海里一直在闪现凤夜歌的脸,当满手鲜血时,她竟是厌恶极了这样的自己。
他的出现,代表了她的心软,而她的仇,心软则是最大的障碍。
如果不是她这一世刻意利用和靠近,他原本此刻会远离京都,无忧无虑的当他的夜王,不会融入到权势的争斗中,这些,原本就和他没关系。
所以,离开吧……
她不想再一次次看到他因为她受伤,而自己每次却都会心软。可她的每一次心软都代表她离复仇远一步,她甚至害怕自己真的到时候狠不下心把自己……再次嫁给夏侯擎!他,会成为她的软肋,而她必须亲手把这跟软肋拔出来,送到自己的手碰触不到的地方,这样,自己才能更心狠,更……无情。
第165章 他的暴怒()
凤夜歌墨瞳里倒映出的人冷漠而又无情,明明靠得这么近,可在一刻,他从未觉得两人离得这么远。他脑海里似乎只停留在她方才的冰寒的声音上:“和我无关?这就是一直以来你心里真实的想法?”
“是。”楼轻舞面无表情地回答他,微仰的下颚勾勒出一抹绝情的弧度。
凤夜歌的胸膛快速起伏了一下,墨瞳直勾勾地睨着她,如玉的侧脸渐渐染上一抹受伤的苍凉,薄唇紧紧抿着,许久,才抵押着嗓音道:“师妹,你如果是在开玩笑,我可以当做没听过这句话……”
“你怎么这么烦啊。”楼轻舞打断他的话,面露不耐,“我觉得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你现在对我真的除了绊脚没有别的利用价值了,是,你是神医,可我也把你的医术学了五六成了,甚至我比你会用毒;原本还觉得你至少还有夜王这个身份,无所不能的,可没想到你竟然会受伤,可见你也没那么强大,既然已经没有用了,那我们就说开了吧。”
明明是平日里都能听清楚的字眼,可这一会儿却觉得是这么陌生。
凤夜歌终于抑制不住笑了声,只是嘴角扬起的弧度冰冷而又凉薄,敛了温情的男子看起来给人一种阴森的压迫,像是一只即将暴怒的火龙,双眼猩红,目露凶光,直勾勾地盯着楼轻舞看,突然出手,修长的五指赫然掠向楼轻舞的脖颈。楼轻舞一怔,蓦地向后退去,后背抵在了冰冷的墙壁上,呼吸蓦然一窒。
只是凤夜歌手终究还是没有落在她的身上,倏地闭眼,狠狠砸在了楼轻舞脸颊的墙壁上,嘭的一声在楼轻舞耳边炸开,惊得她的脸色蹙然发白。
胸膛剧烈的起伏着,她甚至没有见过这样的凤夜歌。
悲伤弥漫在他的脸上,一下又一下粗重的呼吸近在咫尺,拂在她的脸上,莫名让她鼻子发酸,她强忍着心慌让自己脸上看起来尖酸而又刻薄,“你……你竟然想杀我?”
她仿佛没有感觉到鼻息间嗅到的血腥味,以及左脸旁血肉模糊的手背,几滴血渍溅在脸上,让她皱着眉厌恶的瞧着面前的男子。凤夜歌望着面前陌生的女子,在她的瞳孔里,他能清楚看到自己狼狈,她眼底的不耐是那么的清楚,人说,眼神是刀,能割得人遍体鳞伤,他以前一直不信,可现在,他信了。
脑海里乱成一团,他晃晃悠悠向后退了一步,血从指尖滴落在地面上,慢动作般,砸落,凝聚成一朵血花,凄凉的让他觉得自己这些年的守护似乎都是一场笑话。
“楼轻舞,我……不想再见到你。”
漠然转身,冰冷颀长的身影在烛光下落下一道长长的倒影,却孤寂落寞到心尖。
楼轻舞死死咬着下唇,深吸一口气,在凤夜歌看不到的地方,凄凉一笑,只是偏偏嘲讽刻薄地说着:“那就最好不过了啊。”
凤夜歌的身影一僵,须臾,漠然一顿,下一刻转瞬间消失在了楼轻舞的面前,只余下房间的门,咣当作响。
楼轻舞慢慢用手撑住了桌面,才让自己站稳。
低垂着眼,遮住了眼底凝聚的歉意,对不起……
她亲手把自己推进了一个进退维谷的境地,也只有这个办法能让凤夜歌放手。
“主子?”房间的门突然被再次打开,岚白听到动静快速赶过来,看到房间里的楼轻舞,愣了一下,忍不住低低喊出声。
“嗯?”楼轻舞漠然偏过头,半晌,才重新看向岚白,倦怠般地挥挥手:“你怎么醒了?”
“我听到这边咚的一声,怕主子你……主子,你没事吧?”
楼轻舞的情绪太过不对,岚白忍不住轻声问。
她原本就觉得主子今晚上很奇怪,离开的时候就不放心,所以一直没有睡着,刚才突然听到主子房间里有动静,她匆忙赶了过来,就看到这一幕。视线往旁边一移,看到墙壁上的血印,忍不住呆住了:“主子,这血……”
“不是我的。”
垂眼,楼轻舞静静地转身,背对着岚白站立。
目光不久落在雪白的墙壁上那清楚的血迹,静放在桌面上五指慢慢收紧,“岚白,去帮我端一盆清水和一块帕子。”
“诶,好,咦?主子,要这些做什么?”
“尽管去拿就好了。”
“……好。”岚白应了声,很快就把楼轻舞要的东西拿了过来,随后就被楼轻舞挥退了,她不安地走了几步,可看楼轻舞脸上的确没有什么的不妥,最后只好走了出去,顺便把门给关上了。只是刚上前走了一步,却是怔了一下,她来的时候房门是开着的,而主子说血不是她的,那血是谁的?
脑海里突然掠过一道身影,却猛地摇头否认,一定不可能是夜王,以主子的性子,怎么可能让在乎的人受伤。
那到底是谁?
岚白带着这样的疑惑回了自己的房间。
却是一夜未眠,在窗口盯着楼轻舞的房间,发现楼轻舞房间里的烛火一夜未熄。
楼轻舞静静地看着面前的清水,把帕子湿了,然后朝墙壁走去,默默站在那块血渍前,目光专注地开始把那块血迹一点点抹去,雪白的墙壁上,很快血迹晕染成一团,渐渐的颜色变得越来越淡,最后只留下很清浅的一片湿润。
最后除了颜色较深之外,完全看不出来这里曾经有人用拳头狠狠砸在了上面,喷溅出的血在上面留下了一块痕迹,就像是此刻默默抹去了心底的柔软。
到了最后,把帕子浸泡在清水里,里面水波涟漪微漾,显现出楼轻舞模糊的一张脸。
她叹息一声,久久没有出声。
接下来的两天,楼轻舞都没有再听到凤夜歌的消息,她似乎又重新把自己缩进了一个壳子里,拒绝任何人的探视。李府在那夜之后,一直无声无息的,可饶是如此,坊间还是渐渐有传言传出来,李府在二公子成婚的那夜遇鬼了,有冤鬼索命一下子杀了好几个人,血淋淋的,好多人都看到了。
第166章 沉迷女色()
这样越传越邪乎,到了最后,几乎传成了李府里有一只冤鬼。
那冤鬼就是当年突然一夜之间被灭门的胭脂铺,十几口人,突然说没有就没有了,罪魁祸首就是李家的三公子,那鬼就是来向他索命的。
李缪得到消息的时候,想阻止已经阻止不了,到后来,连皇上也知道了这件事。
把他召进了宫里。
——御书房。
“李爱卿啊,听说你府里最近出了些事?”宗帝翻着奏折,面上无波无痕,只是余光在扫向李缪时,带着一抹意味深长的寒凉。
李缪心惊胆战地跪在那里,小心翼翼道:“的确是出了些事,不过已经处理好了。”
“哦?可朕怎么听说你那三公子也失踪了?”
“应该是误传吧。”李缪打了个寒颤,不知道皇上怎么知道的,这两日他让盛儿去查,可卿儿像是平白消失了一样,根本找不到任何的踪迹,他快被烦死了,如果被母亲知道,不知道又要如何去闹!本来这已经够他操心的了,没想到事情说传开就传开了,还被皇上知道了。
他是真的怕纸里包不住火,如果皇上知道了当年他为了就卿儿暗地里做的事,这……恐怕不好办啊。
“是吗?”
宗帝凉凉的放下手里的奏折,突然扬起手,把旁边的一个东西直接扔在了李缪的面前,东西哗啦一声,直接砸在了李缪的眼前,散开,露出了上面清楚的写着的字迹。
白底红字,字字惊心。
只一眼扫完,后脊背一阵寒凉,猛地磕了一下头:“皇、皇上恕罪,老臣只是……只是……”
“算了吧。”宗帝面无表情地把身体倚在龙椅上,“朕知道你爱子心切,可李爱卿,你这事如果传出去,百姓会怎么说?堂堂右相都这么欺上瞒下,朕这皇帝是不是也这么昏庸无能?嗯?!”
尾音的一个字把李缪彻底吓傻了,头深深埋在地面上,根本不敢抬起来。
皇上竟然知道了,那么皇上还知道多少?
“皇上恕罪!老臣实在是不忍爱子就这么……所以才……”
“罢了,朕也知道右相你不容易,这件事也过去了这么久,爱卿前些时日又痛失爱女,朕也不忍,可这件事,你让朕怎么办?”
“皇上……”
李缪额头上滴落冷汗,“老臣愿意接受任何惩罚。”
他心里也捉摸不定皇上的心思,按理说皇上应该发怒的,可偏偏皇上语气平淡的让他觉得自己是不是还有希望?
“惩罚倒是不用了,毕竟朕这些年也感念右相你劳苦功高,只是,毕竟是要给臣子一个交代的,如果这个时候右相你能将功补过,朕自然是可以就此把这件事抵消。李爱卿,你说呢?”
李缪眼睛一亮,“皇上,您的意思……”
宗帝虚眯着眼瞧了一眼李缪,嘴角扬起一抹冷酷的弧度,“苏阁老年事已高,可是依然对朝堂之事劳苦,朕甚是怜惜,想要让他告老还乡。”
李缪心猛地一跳,瞬间想起来苏阁老不久前和老将军极力举荐二皇子为太子的事。
心里顿时跟明镜似的。
点点头:“是,苏阁老的确年岁大了,老臣也有这个想法。”
“很好。”
宗帝嘴角扬起的笑愈发的深,“那李爱卿下去吧。”
“是,老臣遵旨!”
李缪退了下去,到了御书房门口,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后脊背的官服已经湿了。回头看了一眼御书房,只觉得水里云里,这些年他一直觉得皇上对朝堂之事不甚关心,沉迷女色,可今日一看,恐怕是他看轻了皇上,皇上当年能从那么多位皇子中脱颖而出,最后铲除了众位对手登上这个位置,哪里是个心软的。只是皇上这些年修身养性,让他忘记了,即使皇上收了利爪,那也是一只猛兽。
一旦有人侵犯了他的领地,他会再次亮出利爪。
这一次,恐怕是要对苏阁老动手了。
李缪离开后,宗帝身边的大太监才走上前,细心地把冷掉的茶换掉,一边忍不住询问:“皇上,为什么不趁着这个机会折了右相的羽翼?”毕竟这是一个好机会。
“哼,留着他暂时还有用。”宗帝锐利的眸仁里寒凉冷酷,带着一抹冰冷,“他还真以为当年的事朕不知道,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那李子卿可是他的命根子,如果真的做的绝了,难保他不会有异心。”
“可老奴听说右相和三皇子……”
“朕知道。他站在三皇子那边,可就有人站在二皇子那边。总归是要有个平衡点,哪边多了哪边少了,都会让朕不舒服。”
无论是三皇子还是二皇子,他现在都不想立太子。
他辛苦夺来的皇位,不到时候,想让他拱手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