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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建安拧着眉看纯歌。
烛光中一张娇嫩如同三月芙蓉般的脸,带着明媚笑意。
李建安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却没有说话。
从来没有过的沉闷样子。
李建安若是动怒,就会直接明白,若是开心,就会搂着自己哈哈大笑。
像这样的男子,从来是不屑伪装的,至少在内院里头。
看来太夫人的担心果然是对的。李建安的确是遇到解不开的心结了。
这个时候也不好多说。
纯歌就出去端了宵夜,吩咐丫鬟们都推下去。进来服侍着李建安吃下去,又给帮着擦了脸手。
两个人才一起躺在床上说话。
抱着如同暖玉一样散发着淡淡香气的纯歌,李建安心里的闷气稍微散了些。
纯歌嘟哝着唇道:“我知道四弟妹今天在我这里,是我没看好她,可大夫也说了实在没法子。母亲也把我叫过去教训了一顿,您就别再怪我了。”说着抓住李建安衣襟晃了晃。
李建安低头,对上纯歌潋滟一样的眸子,心中微软,拧了拧她鼻头道:“谁说我怪你。”眉宇间就有了不易察觉的锋利,“这事,是老四他们两个自己做错了。”
纯歌察言观色,就小声道:“您是不是在说四弟妹放印子钱的事情?”
李建安愕然,“娘跟你说的?”
纯歌就摇头道:“您也知道,童妈妈跟李妈妈挺聊得来的。”
李建安听着,在心里嗤之以鼻。
李妈妈是谁,从小就跟着娘的心腹,只怕娘有什么话,有什么事情,对李妈妈比自己兄弟几个还要放得下心。
李妈妈嘴里,可不容易掏出话来。
分明是娘害怕自己跟老四闹起来,所以早早的就将这件事告诉了这傻姑娘,让她在中间做和事老的。
想到今天的事情,李建安就歉然又疼惜的抱了抱纯歌,摸摸她头,道:“委屈你了。”
家里的事情,乱七八糟的,这么小的年龄,就什么事都要管,都要操心。
纯歌嗔了他一眼,不满意道:“您胡说什么呢!”
要是往日,李建安肯定会抱着纯歌好好捉弄一番,但今日,实在是有些心情沉郁。
纯歌看他怎么都不开怀,想到李建安以往的性子,干脆直言道:“国公爷,四弟妹放印子钱的事情,其实也不能全怪她!”
李建安对放印子钱,深恶痛绝。
听见纯歌这样说,眼神一沉,本来有些恼怒,不过见到纯歌正色起来,反而有些好奇,想要听听纯歌的说法,就业跟着坐起来,认认真真的道:“那你说说,她为何要放印子钱。”
李建安就是这样,虽说做事有些霸道和武断。但你有什么事情,若是好好跟你说,他也会给你一个机会。要是你说的真有道理,他也会反思采纳。绝不是那种一条道走到底,刚愎自用,固步自封的人。
纯歌就把下午早就想好的说辞在脑子里迅速过了一遍,跟李建安慢慢说了。
“国公爷,咱们家里,是没有分家的。哪一房用多少银子,都有定例。其余的就需要自己贴补,四弟妹他们虽说在家里不愁吃不愁喝的。但四弟毕竟只是个闲职,俸禄也只有那么几百两。四弟妹名下的铺子,我听说经营的也不怎么好。二娘眼看着要说亲事,垣哥儿进国子监的事情,上上下下打点又是一笔钱。也难怪四弟妹着急。”
李建安听见,就哼了一声,“二娘的婚事,自然是公中出钱,我和娘难不成还会亏待她。至于垣哥儿,我心里也有底,都是陈家的子嗣,自然会给好好安排。”
纯歌就笑,“您是这么打算的,可有没有跟四弟他们好好说过?”
李建安害死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说这个做什么,心里有数就行。”
“只怕四弟妹就是心里没底呢!”纯歌看着李建安又要生气,急忙道:“您想想,你待四弟好,四弟知道,可四弟妹毕竟隔着一层,她要为自己那一房打算,也是人之常情。”
李建安耷拉着眼睑,没有说话。
纯歌就接着道:“我知道您今日必然是找过四弟,四弟肯定也是护着四弟妹。您也别怪他,夫妻一体,加上四弟妹其实也是为了孩子打算,他自然是要护着些的。我觉着,您还是挑个时候把您的打算都跟四弟好好说说,什么事情,说开了,自然也就没那么多是非。”
李建安也不知道听进去了多少,脸色渐渐缓和,抱着纯歌道:“我想想吧。”
事情总要有个过程,李建安身为一家之主,独断朝纲,心里有数已经是约定俗成的规矩,要他突然改变,的确也不容易。
不过纯歌还有另外的担心。
“国公爷,家里嫁女儿,能有多少嫁妆银子,都是有定例规矩的。您也不能就偏心二娘一个。可二娘是四弟妹的心头肉,不管陪嫁再多,她心里都是觉得少的。”
李建安对四夫人本来就有几分看法,就冷冷道:“也总不能为了二娘把整个李家都陪进去。”
第四十九章 劝说(下)()
这件事情要想一劳永逸的解决,还得想其他的法子。
否则四夫人这一回是放印子钱,下一回,就是要开赌坊了。
纯歌就把心里的盘算说了出来。
“我听说四弟妹过得拮据,就是因她庄子上出产不好,几个铺子也不挣钱。我想着,要是四弟妹自己的铺子能挣钱了,她心里有了底,也不会再这么去寻旁门左道。”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若是能有太太平平挣钱的法子,相信四夫人也不会铤而走险。
就算是真的出了事情,四夫人笃定李家不会不管,总也要担心会不会影响到李建浩还有几个孩子的婚事。
所以还是得让四夫人自己挣钱才行,而且还得是正大光明的挣钱。
李建安听着纯歌说的话,眼中闪过一抹异色,脸上就露出几分重视道:“你说的话,我都明白了。我手底下虽有几个做生意的好手,不过那是四弟妹的嫁妆,我也不好插手。”
自然是没有大伯插手到弟妹嫁妆铺子的道理。
要真是让李建安插手,只怕明天李家的笑话谣言就要满天飞了。
纯歌就笑着嗔道:“哪里能让你插手这种事情。我只是琢磨着我手底下想要再多开两家花油铺子,就是手里头现银不够。就想着找个现成的店面,想叫四弟妹给我挪出两个铺子,我分红利给她。”
望着怀里的纯歌笑靥如花,李建安心都软成了一团。
真是个傻姑娘。
她的花油铺子,虽说才做了几个月,可名声连自己都听过了。
五两一瓶的花油,那些夫人们都喜欢的很。好几次下朝时碰见同僚,他们还跟自己打趣,说自家夫人的钱都给李家挣了去。
连皇后娘娘都还让带了几瓶特制的花油进去。
花油铺子一个月挣的钱,可不比自己名下那些生意挣的少。
现下要白白给分出来,就是为了自己,不想让自己兄弟不睦。
李建安只觉得心里好像有什么地方被针扎了一下,偏偏这针上还带着蜜糖,让心上满是甜味。
望着纯歌亮晶晶如同星光的眼眸,就俯下身轻轻含住了纯歌柔软的双唇,含糊道:“傻姑娘。”
纯歌顺势搂住了李建安的脖子。
等纯歌快喘不过气的时候,李建安才松开了她,摸着她头发低声道:“那是你的嫁妆铺子,你不用白白分出来。咱们可以再想其他的法子。”
纯歌就柔柔道:“谁说我是白白分出来了,四弟妹得出两个铺子呢。我白白得了两个铺子,又不用交租,只不过是分四成的红利给别人。”
“四成。”李建安先是怔了怔,马上就否决道:“不行!”
就算是要给红利,也没有就这样让自己的女人这样吃亏的道理。
四成是有些多,可李建安对自己这样好,投桃报李。既然看出来他对兄弟之情的看重,自己能伸手的就尽量伸手吧。
何况舍了些银子,就能让太夫人和李建安都对自己满意,也没有划不来。
自己如今五家嫁妆铺子,还有庄子上都打理的红红火火,手上也不缺银子,退一步海阔天空罢了。等今后分了家,四夫人他们日子的确也是艰难,国公府都是自己的,没有必要太计较。
纯歌这样想着,李建安却还是不愿意,就教训纯歌道:“你不知道四弟妹的性子。她要是这回尝了甜头,下回就要在你所有的铺子都掺份子,还会要你六分七分的红利了。还有老五那儿,要是让知道老四他们分了你花油铺子的红利,老五几个肯定是忍不住的。你听我的,二分红利,她要再多,你也不给。若是不答应,你也就不用管她了,就告诉她你另外找了铺子。”
纯歌看着李建安在那儿斤斤计较的和自己说生意经,不知道为什么,面对这样的李建安,心里只有源源不断地暖意。
等李建安都说完了,就抱着李建安软软的说了一声好。
李建安身子一僵,手就不受控制的伸进了纯歌的衣襟,握住了胸前的软玉,戏谑道:“你说什么好?”
纯歌羞红了一张脸,低着头,喊了一声国公爷。
李建安却掐着她下巴,逼迫她抬头,含着她的唇,仔细舔舐,诱哄道:“叫我的名字。”
纯歌憋了半晌,才涨红着脸,叫出了李建安三个字。
人已经缩成了一团,像是煮熟的虾子。
李建安看着不由得心情愉悦,眉眼都是是说不出的快活,猛的把纯歌压在了身下。
第二天早上,纯歌躺在床上,只觉得浑身酸软,一侧身,就对上了一双明亮的眼睛。
李建安一只手撑着,侧着身子正含笑看过来。
纯歌不由得脸颊绯红,像是抹了上好的胭脂。
李建安忍不住又抱着纯歌狠狠亲了亲,才笑道:“快起来,今天休沐日,我带你去九华山上看看。”
这么久的日子,李建安还是第一次主动说要带自己出去走走。
不管自己是不是爱着李建安,李建安又不是爱着自己,要一辈子相守在一起的两个人,能够有机会让彼此更亲近一些,自己都不应该拒绝。
可马上就要来了的宴席,自己这个时候出去,会不会惹得太夫人不高兴。
看出来纯歌在想什么,李建安就宽慰道:“放心吧,娘那儿我找人去说。”唇角就带着几分笑意道:“说起来,我们一起出门去玩,娘是最高兴的人了。”
纯歌不由想到了每日早上去请安时候太夫人总是盯着自己肚子的申请,脸上一红,又低下了头。
总是这么害羞,都成亲这么久了,还跟个没出阁的小姑娘一样。
不过本来也就是个娇滴滴的小娃娃。
李建安就在纯歌脸上捏了捏,大笑着叫人进来伺候。
两个人用过早饭,纯歌还是有些不放心,就拉着李建安一起去了太夫人那里。亲自说了要去九华山的事情。
蕤娘几个人都在,五娘还一脸羡慕的看着纯歌。
太夫人果然如同李建安说的那样,半个字都没有为难,还笑眯眯的问纯歌东西准备好了没有,又说九华山上是有李家的别院,若是玩的高兴了,就明天再回来,一副恨不能两个人能再早些出门的样子。
纯歌谢过了太夫人,看见五娘她们的样子,想去又不敢说,就说要把姑娘们都带上。
李建安就在旁边轻轻咳了一声。
太夫人马上笑道:“好了好了,你们都走了,留下我一个人在家可不把我闷坏了。要去就你们去,她们几个都得留下陪我说话!”一副绝不肯放人的样子。
蕤娘几个脸上,就掩不住的都是失望。
第五十章 撒泼(上)()
陈纯荔坐在家里心神不宁,想了半日,还是决定去一趟赵家。
不管如何,自己相公交代下来的事情,一定要给办好。本来婆婆就不满意自己这个做儿媳妇的,还是相公护着。
这件事不管自己愿不愿意沾手,也只能办了。
心里决定了,陈纯荔还是觉得一肚子委屈!
当初没出嫁时候,还陈纯歌那个死丫头差不多就是撕破脸了。自从她嫁到李家去,自己也不怎么过去。
本来以为李家接二连三生出变故,陈纯歌肯定是不会这么快立住脚的。没想到不仅让她站稳了脚跟,现下还欺负到自己头顶上来。
说的好听,看在姐妹之情上伸把手。
若不是国公爷直接吩咐了相公,相公推辞不了,又只能给了自己,自己是二房的,凭什么去管三房陈纯贞的闲适。
真是欺负人!
陈纯荔看着天色,就叫绛霜去叫人准备马车。
等看着绛霜头上梳着的妇人发髻,陈纯荔觉得心头一阵刺痛。
新婚燕尔的时候,婆婆为了打压自己,就要给相公安排身边的丫头过来做妾。
自己逼不得先下手把绛霜和降雪推出去给了相公做通房丫鬟。虽说相公还是每晚都歇在自己屋子里,也没有真的要这两个丫头,但自己每次看见她们,还是觉得刺眼!
偏偏新调教的丫鬟暂时又还不顶事。
陈纯荔浑身上下觉得都要炸开了,挤出笑容去给兰老妇人说了一声。
兰老夫人早就听兰康说过陈纯荔是国公府夫人的亲姐姐,又是去的赵家,也不好为难,不疼不痒说了几句早些回来,就让陈纯荔走了。
等陈纯荔带着一肚子火气到赵家,看着病榻上的陈纯贞,先是大惊,后面就想要大笑。
哎哟,精明厉害的三婶婶,捧在心肝上的亲生女儿,如今居然成了这副样子。
千挑万选的好婚事,又没妾,又不需要管家,带了那么多嫁妆,结果就被一个不知道哪儿冒出来的外室给拿捏住了,折腾成这副不人不鬼的样子,真是没出息!
陈纯荔在心里腹诽了几句,就拿姜汁熏过的帕子擦了擦眼角,红着眼眶过去坐下,喊了一声十妹妹。
陈纯贞还是坐在床上,全身上下看起来就只有腹部鼓起来的地方还有些肉,其他的,就全是骨头了。
身上也没有戴什么首饰,素净的很。
看见陈纯荔过来,先是觉得意外,然后眼里就涌起一丝戒备,疏离的喊了一声八姐姐。
陈纯荔已经走过去握着陈纯贞的手,仔细打量一番后,就板着脸道:“这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人,嫁到赵家来,就给折腾成了这副样子!你可是三婶婶的心肝啊,要是叫她看到你这样,还不心疼死。”
后面赵家跟着过来的几个丫鬟听见这番话,心里都有几分不自在。
这位少奶奶是怎么变成这样的,赵家上上下下都清楚地很。不过陈家过来的人,还没有人这样直截了当的说出来过。
陈纯荔昨晚被兰康嘱咐了一通,本来就是带着施压的意思过来。
想着要是能逼得赵家自己出面更好,要是赵家实在不肯出面,也说不得也只能用那些见不得光的法子了。
反正这件事,既然国公爷那儿吩咐下来,又经过了相公的口。不管自己愿不愿意,也只能妥妥当当的办好。
自己如今又何必给赵家留面子,只要不闹的太过僵硬就好。
陈纯荔打定主意,脸色更加阴沉,就骂旁边站着的孟妈妈。
“孟妈妈,你是十妹妹的乳娘,三婶婶信得过你,才让你跟着十妹妹嫁到赵家来。怎么你看着她被人折腾成这样,也不知道派人来给我送个消息。咱们陈家的人,可不能让人白白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