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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分担。
与其等着日后太夫人给国公爷塞人,不如自己上去。又能帮着夫人把国公爷留在梅香院,还能让夫人安心,自己今后有幸有了庶子庶女,也能求了夫人教养,不用跟自己一样做奴才。
琥珀心里这么想着,越觉得是很圆满的一件事情,就不由对身边的郝妈妈起了丝恨意。
明明一切都好好的,夫人都要开口说出来了,就是因为她过来,仗着是太夫人身边的人,让夫人都不好意思推拒。
只不过,终究是太夫人看重的人,自己也不能直接得罪,让夫人为难。
琥珀就抹了泪道:“夫人,奴婢不想嫁。”
纯歌眼神平静的盯着琥珀,像是要一直看到她心里去。
琥珀敏锐的觉得纯歌神情不太对劲。
可那些人上人的想法早已经淹没了她所有的理智,一时半会儿,她也理不清思路,满脑子都是想着不能嫁给一个奴才,也就没有多想。
片刻之后,纯歌没有从琥珀脸上找到一丝后悔的神情,终于死了心,敛去心里的苦涩,给郝妈妈道:“我这丫头性子倔强,她一片忠心,只想着伺候我,我也不能逼她。”
郝妈妈心里愤怒,见纯歌这样说,也只能忍着夸琥珀是个贴心的好丫鬟。
纯歌只是摇头,“倒是贴心,可惜太贴心了。”语气复杂沉重。
郝妈妈也觉察出一丝不对劲来,就没有再多说话。
不过郝妈妈是太夫人身边的人,今日不得已利用了一次,纯歌也不愿意就这样和她弄僵了脸面,就笑着道:“等着吧,你们家里,是李家的老人了。你几个儿子的婚事,不说是我,就算是国公爷,也是放在心上的。”
郝妈妈听见这个话,顿时喜笑颜开,把先前的不虞都丢到了九霄云外,忙着给纯歌磕头道谢。
纯歌又叫红玉和绿玉亲自从郝妈妈出去,还给了两匹新的绵绸布料。
郝妈妈就高高兴兴的走了。
纯歌又叫了其他的丫鬟婆子都出去。
大伙都看见了方才发生的事情,半点不愿意走的意思都没有,一个个争先恐后出去了。
厅里只剩下了跪着还没起来,仍在流眼泪的琥珀和冷笑不断的童妈妈,还有坐在上面神色从容中露出几分寡淡的纯歌。
纯歌现在看到琥珀的眼泪,总有一种荒谬和讽刺的感觉,这种感觉化成了一根刺,如鲠在喉。
“你是真的不想嫁人,还是不愿意嫁给郝妈妈的儿子。”
没有了旁人,琥珀也不敢欺瞒纯歌,抽泣了两声道:“奴婢不想嫁给郝妈妈的儿子。”
听见奴婢两个字,纯歌只觉得刺耳,厉声道:“说什么奴婢,就照着以前的样子说话!”口吻里,前所未见的夹杂着厌恶。
琥珀就算是脑子再不清楚,这时候也觉察出来纯歌态度有些不对了,就慌张的抬头望着纯歌。
见纯歌冷如冰霜的寒着一张脸,旁边站着的童妈妈脸色也不痛快,就想到了方才的事情,立时哭着辩解道:“夫人,我方才不是有意的,只是听见郝妈妈来提亲,一时慌了神,这才……我也知道郝妈妈是太夫人身边的人,夫人不好给她没脸,但我实在是不愿离开夫人,只想留在您身边,给您分忧。”
“分忧……”纯歌喃喃念着这两个字,只念出了满心满眼的苦涩,就望着琥珀,幽幽道:“你想要如何为我分忧。”
心思存的再久再多,再是以为心安理得,再是因为这也是一片忠心,琥珀终究还是觉得说不出口,面对纯歌的质问,讷讷的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童妈妈在旁边看见气的心口痛,骂道:“你还有说不出话来的时候,这样没脸下做的心思都敢生出来,怎的却不敢在夫人面前堂堂正正的说出来。”
“童妈妈!”琥珀惊愕的望着童妈妈,不明白方才那些话是和意思。
为何是没脸下做的。
她们这些陪嫁丫鬟,挑出来,为的不就是帮着伺候国公爷,帮夫人固宠,要是夫人生不出孩子,她们就帮着生几个,然后过继到夫人名下。有别的姨娘在国公爷面前使绊子,她们就要帮着夫人说话。
哪家哪户的陪嫁丫鬟,又不是这样。
不然,千挑万选做什么?随便一个颜色平常的丫鬟,不就行了。
第三十二章 主仆()
琥珀想不明白,就怔怔的看着童妈妈,恍恍惚惚道:“童妈妈,我是真的想为夫人分忧。”
失望到极致,也无所谓伤心了。
纯歌听见这番话,反而笑了出来,很冷静的问道:“你给我说说,你想如何为我分忧?”
本还有几分敢说出心意的琥珀,被童妈妈这么一骂,虽然觉得委屈,但也不敢开口了。
纯歌就浅笑道:“你别怕,童妈妈也不会骂你了,你心里怎么想的,就好好跟我说。”
琥珀看到纯歌堆满笑意的面庞,想到以前时候纯歌的和善,心里安稳了几分,支支吾吾道:“夫人,我知道柳姨娘走后,您是定然要找个人起来帮着压制安姨娘和薛姨娘的,我想着,屋子里的小丫鬟,还不懂事,翡翠嘴快,红玉和绿玉是三太太挑过来的,靠不住。所以,所以还是我最合适。”
“你真是……”童妈妈听了这番话,忍不住就想拔脚给琥珀踹过去,纯歌却拦住了,笑着看琥珀道:“你接着说下去。”
琥珀被壮了胆气,就道:“夫人,您早前还在家里的时候,吃了多少苦,我都是看在眼里的。那个时候,就是我和翡翠守着您,手里没钱,咱们连晚上熬夜做绣活的灯油都没有。我没有法子,去给管杂物的婆子磕头,求来几根小蜡烛,每次都省着用,您熬的眼睛都坏了,还抱着我哭说委屈我了。我家里出了事情,您当掉首饰,给我拿回家去。为这个,太太察觉了,还借故罚了您去佛堂罚跪。我好几次要被那些婆子打,也是您冲过来护着我。所以我早就下定了决心,这辈子都要伺候您,就留在您的身边。”
纯歌想到以前在陈家相濡以沫的日子,也不禁泪如雨下,含着泪道:“那个时候,的确都苦。”
“可您熬过来了!”琥珀眼睛里就有了光,哭着道:“您以前被弄到水池子里头,高烧了好几天,我都不肯放弃,硬是伺候着您三天三夜,让您醒过来。熬过了这么多苦日子,我想着,我们肯定也能在李家熬出头的。”说着就过去抱着纯歌的腿道:“夫人,您信我,您那个时候那种处境,太太身边的朱妈妈许我每月五两银子通风报信,和姨娘还说只要我不告诉别人是十二姑奶奶推您下水,就给我一百两。我从没想过出卖您,今后也不会的。”
以往的恩情和相依为命,成了如今被逼迫着要将自己的丈夫分出去的理由。
纯歌觉得荒谬透顶,心头锥痛。就望着身前的琥珀,眼神明灭。
“你这番话,也不是没有道理。算起来,你的确是我最该信得过的人。”却偏偏给了最狠的一刀!
纯歌就冷冷的看着琥珀脸上又渐渐涌起的喜悦和希望,接着道:“可你要帮我分忧,就先要让我彻底安心才是。”
琥珀听见纯歌这样说,以为先前那些事情,已经让纯歌放心了,就擦了泪不住点头道:“夫人有什么吩咐的,琥珀一定照办。”
纯歌望着琥珀娇嫩的面庞,沉默半晌,淡淡道:“你要是想让我放心,就随童妈妈去她屋子里,那儿有一碗早就熬好的红花汤,你把她喝了,我就让你开脸。”
琥珀浑身僵硬,震惊不已的望着纯歌,身子却都哆嗦了。
纯歌脸色越发冷漠,又重复道:“你要是想让我放心,就去把那汤药喝了。”
琥珀这才确定自己没有听错,可心里还是不敢相信,就怔怔道:“夫人,您,您说什么。”
童妈妈在旁边大声道:“没听明白,既然你想为夫人尽心,就要让夫人放心,跟我走,去把红花汤喝了,也好让夫人早些安排你伺候国公爷的事情。”说着就上去拽琥珀的胳膊。
琥珀好像疯了一样,拼命挣扎,“夫人,夫人,求您,我不要喝汤药,我不要。”
童妈妈不理会,掐着琥珀的胳膊要让她走。
琥珀声嘶力竭的挣扎。
纯歌就站起来,弯腰蹲在琥珀的面前。
眼神很平静,往日总是像呈着潋滟清水的眸子,也冷淡的没有一丝烟火味。
“你不喝了那汤药,我就不能放心啊,琥珀。”
琥珀怔住,面对这样的纯歌,心里实在没底,片刻后才急切道:“夫人,喝了红花汤,我就不能再帮您生孩子了。”
纯歌哧的一声笑了出来,“我要你帮我生孩子做什么?”
琥珀被纯歌噎住话,却感觉到童妈妈又加了三分力气,急忙道:“夫人,奴婢不会痴心妄想的,就是奴婢生了孩子,也会交给夫人,绝不敢有其他妄念。”
童妈妈冷笑道:“真是好打算,你生了孩子,还要让夫人给你养,庶子庶女也成了嫡出的!你还真是会做梦,心也太大了些!”
琥珀拼命的摇头,泪水止不住的滚出眼眶,“夫人,夫人,奴婢绝没有那个意思,奴婢真的只是想帮您。”说着就想要去拉着纯歌的手。
纯歌甩开她的手,蹭的站起来,看着地上的琥珀,想到以前的日子,以前的琥珀,再想到如今的局面,也是泪雨如注,声音里,满是悲凉。
“你说你是想为了分忧,想要帮我。什么都可以不在乎,什么都可以舍得,为何我叫你喝汤药你不肯。你说是要把孩子生了孩子给我养,我又为何要一个通房生的孩子,难不成我自己不能生,就算我生不出来,家里还有武哥儿这个嫡长子!他也要正正经经叫我一声母亲。何况还有文哥儿,既然家里已经有两个男孩儿,为什么你这个一心为了我的人还一定要生个孩子出来!”
琥珀被纯歌这么毫不客气的问了一通,就好像被逼到了心里某个最不愿意承认的角落,嘴唇翕动,再也说不出话了。
纯歌见她这副样子,心里的酸涩一下子积攒上来,软在身后的塌上,捂着脸无声的哽咽,眼泪却一串一串的掉落下来。
琥珀还想着去巴住纯歌,却被一声呵斥震慑住了。
第三十三章 琴瑟(上)()
一群人都被李建安的突然出现震惊住了,就这么呆呆的望着。
纯歌最先明白过来,刚喊了一声国公爷,李建安就有些粗鲁的用手擦了纯歌脸上的泪珠,冷声道:“一个丫鬟罢了,哭什么!”
眼神就往跪在地上的琥珀扫了一眼。
琥珀跪在旁边瞧见了,心里先颤了颤。
今日这样的事情,闹到这个地步,看样子夫人是打定主意了,唯一能维护自己的,就只有国公爷。
历来姑娘的陪嫁丫鬟,就是给姑爷准备的。
何况国公爷方才明明一直就是在里头听着的,肯定也听见了夫人让自己喝红花汤的事情,子嗣乃是大事!夫人这样做,本就是犯了国公爷的忌讳。就算是为了赌一口气,国公爷也不会让自己被打发出去。
国公爷方才不也说了,自己只是一个丫鬟,要是夫人都容不得,怎么行!
琥珀想着这些,就对上李建安的眼神,目中含泪,楚楚可怜的喊了一声国公爷!
李建安看着大怒。
真是不知道分寸的东西!也不知道陈家是怎么给挑的人。
转头就想到了纯歌庶出的身份,还有当初亲眼所见的那些事。
李建安就在心里冷笑,看样子,还真是特意选出来给纯歌使绊子的。
自己一生征战沙场,最重的就是忠心,一个死契丫鬟,将来做什么,自然是由主子做主。就算是卖去做苦力,也没有驳回来的道理。
这个丫鬟方才的话,分明是字字诛心,拿捏着过往的情分,逼迫纯歌安排她做妾。
一个女儿家,有这样的龌龊心思,还敢要挟主子,要是不压制住了,今后又该如何。
至于红花汤……
李建安看着面前哭的泣不成声的纯歌,就直叹气。
要真是狠得下心就好了,看这幅样子,分明是故意说话来吓唬吓唬的。
李建安本想要说纯歌几句,让她不能再这样软下去,又想到今日已经是非太多,不能让她再在奶娘面前没脸。
而且这丫鬟敢这样在主子面前倔强,未必没有陈家那几位太太在后头推波助澜的缘由,就冷着脸道:“一个丫鬟,你要发卖也好,要打骂也好,又没人说你,你为了她哭成这样做什么!”
纯歌见李建安只字不提其他的事情,心里熨帖,却又更觉得莫名的委屈,哭声反而更大了些。
李建安头疼的抚额,还是又笨拙的拿起帕子给纯歌擦了擦。
琥珀是满脸的不敢置信,呆呆的看着李建安,喃喃道:“国公爷……”
还敢做出这副样子!
李建安觉得难以忍受琥珀一脸的委屈,就几步走过去,没等几个人回过神,一脚揣在琥珀心口上,让她连着滚出去好几丈远。
琥珀惊叫了一声,吐出一口血,晕了过去。
李建安却反手将纯歌半个身子压在怀中,不让她去看。
见到童妈妈似是呆了一样站在旁边看,李建安也没有了以往的那份容忍,冷声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叫人把这个奴才抬出去!”
童妈妈反应过来,看到被李建安牢牢护在怀里的纯歌,眼中带笑,就出去叫人。
外头远远等着的婆子小丫鬟们,听了童妈妈的话进来,见到琥珀的样子,又看着李建安还沉着脸,纯歌抽着身子,隐隐听得见哭声,喘气都不由放轻些,快手快脚的收拾好,出去了。
李建安松开纯歌,捧着她的脸,见上面满是泪痕,却还是一副雨后梨花娇滴滴的模样,暗暗叹息一声,拉着她进去了里屋。
纯歌身上软绵绵的没有力气,坐在床头上,靠着高枕,嘤嘤哭泣。
遇上这种事情,又是牵涉到纯歌带来的丫鬟,李建安也不想弄得人尽皆知,省的别人都说正房夫人没有手段,连陪嫁的下人都敢踩在头上。
幸好后面有耳房,里头还有先前准备的温泉水,李建安就自己挽起袖口,找了鎏金鲤鱼铜盆子,端了水进来,又洗了绢丝帕子,把纯歌搂在怀里,一点点给她擦眼泪。
纯歌意外之余,又觉得感动,任凭李建安动作。
来来回回好几趟,才算把脸上的泪痕都收拾干净。
从没有做过这些事情,初次做来,又看着自己将一个涕泪满脸的贵夫人收拾成长发微垂,面容素雅的娇娃娃,李建安心里不由有了几分得意和满足感,先前埋怨纯歌太过软弱的心思,也全都消散了。
见纯歌好不容易停住哭声,李建安就拖鞋上床,把她抱在怀里,轻轻吻了她的额头,眼睛里带着柔和的笑意,戏谑道:“总算不哭了。”
以往的每一次亲近,固然有李建安的宠溺在里面,可纯歌,也是刻意压制着自己心中的那股排斥感,不断告诉自己这个人是自己要依靠的,必须要依靠的。这是一种出于理智的合拍,并非是真心的依偎。
这一次,纯歌却觉得李建安真正是从心上也能够依靠的人,就不自觉伸手揽住李建安的脖子,却不肯说话,只是用脸埋在他颈侧轻轻的磨蹭着。
这又是怎么了?
是想要撒娇,还是没想开,不自在着?
猜测女儿家的心事,李建安本就不行,可他不愿意再看着纯歌哭,又喜欢看她依赖自己,就用手轻轻在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