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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会有一场雷霆之怒,转眼就像是风过水无痕一样。
依照李建安的性子,怎么可能!
纯歌就想到了李建安愤怒之中那丝掩不住的痛楚,豁然眼前一亮。
难不成,李建安已经知道了背后的真相!
正揣测的时候,童妈妈就进来道:“国公爷给安姨娘和薛姨娘叫了大夫请平安脉。还说您这儿明个儿请太医来调治。”说着,就犹豫的停住了话。
纯歌叹气道:“说吧,柳姨娘如何了?”
“国公爷单独去见了柳姨娘,后头柳姨娘就被几个婆子抬了出来,说是得了天花。让人送回了院子,安姨娘和薛姨娘知道柳姨娘是天花,不是有身子,都说不肯再回去住,国公爷就吩咐给安排了北院那边。姑娘们却暂时安置在了这边儿。”
第七章 决断(上)()
纯歌吩咐了童妈妈她们一定要好好看着几位姨娘,又让人务必要安抚好几位姑娘。
忙的一团乱。
自从出了这件事之后,李建安就一直没有过来梅香院,太夫人那边,也传过来消息,说是太夫人这几日身子不适,要闭门礼佛,求菩萨保佑,不让人过去打扰。
纯歌揣度着太夫人是被柳姨娘这件事弄得灰了心,也不好就过去打扰,只能安坐在梅香院里等待着李建安把一切事情都处置完毕再过来。
一直到第五日晚上,纯歌刚哄着哭闹不止,一个劲要姨娘的五娘用过饭,四夫人就没头没脑的闯了进来,拉着纯歌的手,连声喊着要她快去静思斋那边救命。
纯歌奇怪,要问清楚,四夫人却没有给说话的机会,拽着纯歌就往外走。
没有时间多犹豫,纯歌只能跟着四夫人坐上了青幄小油车。
等坐在了车上,四夫人才脸色难看的低声道:“三嫂,实在是对不起您,可事有轻重缓急。”
什么状况都不清楚,自己是断然不能随便乱说话的。
何况四夫人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又是在这个关键的时候。
纯歌就端着笑,眼神明亮的望着四夫人。
四夫人像是才反应过来什么一样,一脸懊悔道:“瞧我着性子,都忘了告诉您到底是什么事。”
然后就凑到纯歌耳边道:“三嫂,三哥发了狠,要对六弟动家法,咱们都拦不住,娘那边又在闭门礼佛,实在是没有法子了。”
语气虽沉重,眼睛里却有一丝幸灾乐祸的闪过,还瞬也不瞬的注意这纯歌脸上的变化。
李建樾!
这位国公府的六爷小时候被得道高人批了八字,说是不宜早娶妻。因此一直拖到十九岁了还没成亲,太夫人联系他,从小就被骄纵的不像样子。斗虫玩鸟,整日不亦乐乎,虽不说是草菅人命的纨绔子弟,也不远矣。
李建安好几次提到这个弟弟,就直叹气,奈何太夫人宠着,李建安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次却要动家法。
难不成李建安就不看太夫人的颜面了。
一定是做了什么李建安不能原谅的事情!
纯歌一下子就想到柳姨娘。
难道……
纯歌心里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
要真是自己想的那样,那李建樾还真是该好好教训一顿。他屋子里的通房丫鬟已经有好几个了,都是上等姿色,娇滴滴的小姑娘,就连他在外头包养戏子,太夫人和李建安都是装糊涂,现在居然把手伸到了兄长房里的姨娘身上。
这可是奇耻大辱,传出去,皇后也得被牵连。
自从李建浩晚上收到李建樾身边小厮过来通风报信,赶去了静思斋之后,四夫人心里就像是猫抓一样,等着打听消息。
好不容易李建浩叫人回来传话,说是让去梅香院找人过来帮手。无论如何也要打听点端倪出来!
四夫人就察言观色,觉得纯歌定然是知道什么,故意叹气道:“也不知道六弟到底是怎么回事,竟然做出这等事情来惹得国公爷大发脾气。”
纯歌眼睑微敛,一脸愁容的望着四夫人道:“是啊,也不知道六弟这是怎么回事。”还安慰一样的拍了拍四夫人的手背道:“你也别急,咱们过去了,不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四夫人心里急得很,听见纯歌这样说,就知道是问不出来什么,只得硬撑着着急又担忧的模样。
纯歌见到四夫人坐立不安的样子,就知道四夫人方才果然不过是试探,心中冷冷的笑了笑。
等两个人各自想着心事到了静思斋,正走到小莲池的石桥上,眼见着就是大门的时候,就看到前面大门嘎吱一声打开,出了几个小厮,架出来一个人。
四夫人捂着嘴哎呀了一声道:“这是哪个不长眼的,还在这个节骨眼上惹国公爷生气。”又叫人赶紧弄走,声音大的很,整个院落都听的清清楚楚。
那头李建浩就从门里走出来教训道:“六弟都成这副模样了,你当嫂嫂,不说叫人赶紧帮着些,还说要把他送走,你要把他送哪儿去!”
虽是晚上,李建安为了要避嫌,周围也都是些亲信,人不算多。可四夫人还是弄个大红脸,觉得有些下不来台,又不敢在这么多人面前驳李建浩的话,只能绞着帕子生闷气。
纯歌见着情形不对,就三步并作两步走了上去,小声道:“四弟这是怎的了,四弟妹先前也以为是哪个不懂事的,也不知道是六弟,一场误会。”
然后去看旁边还被人架着的李建樾,透过月光看到他一张惨白的脸完全没有了往日年轻人脸上的飞扬和鲜活,两边脸颊还红红肿肿的,吓了一跳。
打成这副模样,看样子那事情还真是八九不离十了。
做出这种事,纯歌只觉得李建樾不仅害了自己,也害了无辜的柳姨娘。
单看柳姨娘那副模样,如何是能做的出这种事的人。战战兢兢的活着尚且还怕,每天小心翼翼的服侍陈纯芳,唯恐得罪了任何一个人。
就是这么一个如同风中柳絮,命运全部拿捏在别人手中的可怜女子,却要因为李建樾的荒唐丢了性命。而李建樾,也不过就是今天挨这么一顿打罢了,今后该请太医诊治还是请太医诊治,该谋个小缺就谋个小缺。等皇后还成了太后,说不定还能推恩得到个爵位。娇妻美妾在怀,子孙满堂。
如此的不公平!
纯歌想着,不由脸上带出了几丝愤然的神色,就没有再说话。
李建浩今日过来,也没想到是这么一出事情。也觉得这个弟弟,实在是不争气了些。
不过是母亲的幼子,无论如何也不能看着被打死。
好在三哥虽说是动了手,还知道分寸,先前倒是被那股阵仗吓到了,如今既然只是受了皮肉伤,就被架出来说送回去养伤,自然也就没有必要多说。
李建浩就看着远远站着还在探头探脑的四夫人叹息又生气。
早知道先前就不该让她去梅香院找人。
这个夫人,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恨不能坐在一边看全家人的热闹,就是不懂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
这会儿还在想着打听消息,以后好捏住把柄,在家里掌着权柄,也不想想身份。
李建浩就摇了摇头,板着脸先教训李建樾道:“见到三嫂也不知道叫人!”
李建樾就有气无力的喊了一声三嫂。
纯歌看他那副可怜样子,嗯了一声,又看着李建浩神色冷凝,大抵猜到对方也是心知肚明。
这种事情,既然已经罚过了,最好就是打住。
何况旁边还有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四夫人。
纯歌也没多说,甚至都没问一句面子话,就给李建浩点了点头,淡淡道:“有劳四弟送六弟回去了。”
这个三嫂,是个聪明人。
李建浩就在心里暗暗的点头,恭恭敬敬道:“这么晚,还劳碌三嫂过来一趟,是我的不是。”犹豫着又道:“既然三嫂都过来,还请三嫂进去瞧瞧三哥,三哥今晚上,还没用饭。”
即便李建浩不说,自己身为李建安的妻子,也该这么做。
纯歌就安抚的笑着点了头。
李建浩早就听说过李建安对纯歌似是有些不同的信任,也放了心,就叫人把李建樾赶紧送回去。
然后拉着四夫人也回去。
四夫人过来这么一趟,却什么都没打听到就走了,心里实在不甘心,就跟李建浩说要去看看六弟,否则实在不放心。
李建浩知道四夫人是不死心,眼见着谁那儿都打听不到消息了,只好朝着嘴巴不严实的李建樾下手,就冷冷的哼了一声,四夫人立时就低着头,恭恭敬敬的跟着李建浩走了。
李建浩拉着四夫人一走,纯歌就推开门进去了静思斋。
静思斋是李建安的书房。
当年和陈纯芳不睦,李建安又不愿意一直歇在小妾的院子里,助长了几个姨娘的气焰,使得府中妻妾不分,便常常住在这里。
隐隐中,静思斋就变成了一个神秘莫测的地方,在李家也变成了极有权威的地方。
李建安向来不许女子入内,就是太夫人,也没来过。
纯歌本以为自己推开门进去的时候,王管事几个会来阻拦,没想到大伙都如同什么都没见到一般,就这么由着进来了。
等推开门,纯歌才发现屋子里真是一团乱。
倒掉的插屏,碎成几块的玉屏风,还有乱七八糟的书籍册子,以及那上好的官窑青花缠枝茶盅。
全都凌乱的散在了地上。
第八章 决断(下)()
遇上这种事,即便是再冷心冷清的,只要是个男人,就会不舒服。
况且李建安骨子里,还满是骄傲。
可惜了,今日罪魁祸首若是别人,他还能发作一番,或是干脆把人杀了了事,偏偏是他的弟弟,也只能这样略施薄惩,然后自己坐在这里生一场闷气。
纯歌知道李建安心中不舒坦,想了半日,也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开始劝,只能道:“国公爷,事情总能过去,您也别气了。”
李建安低头看着手上的玉扳指,没有接话。
“国公爷,六弟年纪还小呢,就是少年人心性。”纯歌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李建安毫不留情的截断了。
“他小什么,马上就是二十的人了,居然还干出这种荒谬透顶的事情!”李建安抬手就下意识的想要举起旁边的东西摔下去,才发现面前的桌案早已是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了,只能苦笑了一声。
笑过之后,就狐疑的看着纯歌,“你知道我是为什么罚老六。”
口吻中满是怀疑,眼神里也多了打量。
纯歌很痛快的道:“妾身心里本还有几分怀疑,只是国公爷如此问,妾身倒是能有个十分的把握了。”
李建安被纯歌用话噎住,脸上浮现了一抹惊愕,就不自在的偏过头道:“我也不是疑你,只是你也太聪明了些。”
这是夸奖还是讽刺!
可这个时候的李建安,不管是脆弱也好,还是其他。宗旨心里是不自在的。
自己是他的妻子,却亲眼见证了他头上绿云罩顶。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只是到了这一步,自己也总不能装什么都不知道。
李建安要迁怒讽刺几句,自己也只能忍下去。
纯歌就蹲下身去捡李建安散落在地上的书册,沉默不言起来。
李建安看到纯歌这幅左派,想起方才的话中,的确有不妥当的地方,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言语,就看着纯歌收拾屋子。
还在前世的时候,纯歌就开始早早一个人住了学校。
什么都是自己学着做,等到了陈家,成为陈纯歌,一个庶女,纯歌更练就了依靠自己的本事。
所以收拾起这些东西来,也很迅速。
没多久,纯歌就把书册都挨着捡了起来,又把尚好的摆件东西都放到架子上。
至于地上的碎片,只能等着明日丫鬟进来收拾了。
李建安眼看着纯歌做好这一切,眼神渐渐的就从漠然变成了惊愕,忽然又添了几分愧疚和柔情。
这个女子,虽说是姓陈,终究和陈纯芳是不一样的。
陈纯芳知道这样的事情,只会赶紧想法子送回陈家去,然后以此做把柄,要挟自己帮扶陈家,或是时不时拿出来讥讽几句。
面前这个人,面对自己的迁怒还有受的委屈,也只会选择沉默和体谅。
李建安脑子里满是最近一段时日发生的事情,越想越觉得难受,就蹭的站起来,走到还在整理书册的纯歌身边,一把扯住她,把她紧紧搂在了怀里。
纯歌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唇上已经被火热侵袭了,身子也被李建安揉的软成了一团。
等纯歌从这种火热中脱身出来,天空已经露出了鱼肚白。
若是往常,纯歌会挣扎着起身,准备料理家事,见见各处的管事,还要去给太夫人请安,过问几位姑娘哥儿的事情。
但今日依靠在李建安怀中,加上昨晚的放纵实在让纯歌觉得身上疲惫,太夫人又在礼佛。纯歌就觉得有些懒洋洋的,不愿意动弹了。
李建安也没有催促纯歌,只是心满意足的抱着怀里柔软甜蜜的小姑娘,唇角带着畅快的笑意。
可转头,纯歌就想起了柳姨娘。
李建安怒气之后,发泄了一场,已经是恍若风过水无痕一般。
李建樾教训了,外头的隐患也打理好了,李家是高枕无忧,那柳姨娘呢。
纯歌就想到五娘在梅香院时候,每天被乳母抱着过来眼睛里充满期盼的样子。
还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生母是通房奴婢出身,抬了姨娘,也一直被陈纯芳牢牢控制在手心里。
低声下气的做人,结果换了这种下场。
不知道是出于同为女子的伤感,还是的确怜悯,纯歌总觉得自己若是什么都不做,恐怕会永远心中不安。
可要怎么开口!
这种事情,只怕李建安再如何,也不会愿意轻易的松口。
拿不定主意,纯歌就在李建安怀中翻来覆去的折腾。
李建安本来眯着眼假寐,感觉到纯歌的不安分,先还闭着眼,后面就抬手在纯歌头上轻轻拍了拍,嘟哝道:“你安分些。”虽是教训,语气却如同春日阳光一样和缓,还带着无尽的宠溺味道。
纯歌胆子就大了些,看了看李建安的脸色,又试探着动了两下,还把头使劲往李建安怀里钻。
怎么这么爱撒娇!
李建安哭笑不得,有心教训两句,却又舍不得,反而把手越抱越紧,低头看着纯歌披着头发在自己怀里像是一条小虫子钻个不停。
缎子一样顺滑的青丝时不时扫过李建安胸前,让他心里也好像进了东西一样,又热又痒,眼神也渐渐变得浑浊。
等纯歌不禁意般的碰到李建安下身,他就身子一颤,倒吸了一口凉气,狠狠在她臀上拍了一下,板着脸道:“还不老实。”
纯歌却好像故意赌气般,又动了一下。
李建安话都说不稳了,还想着昨晚闹的太过,知道纯歌承受不住,强自忍着道:“乖乖的,再动真收拾你。”
说是收拾,其实已是呼吸浓浊无奈之际。
纯歌也不敢再闹,心里面却隐隐起了一丝得意。
不管是否爱着这个人,身为女子,对自己的丈夫有这样大的影响,总会有一丝虚荣的欣喜。
纯歌就哼哼了两声,没有再动弹了。
李建安松了一口气。
幸好听话了,否则再这么折腾下去,自己还真是忍不住了。
在心里苦笑了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