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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纯荔瞧见,不由得在心里有些疑惑。
难不成这丫头还真是不知道?三太太是瞒着的?
陈纯荔开始上上下下打量着纯歌。看见纯歌一身简简单单的清雅装扮,疑惑越来越深。
若是知道做什么,就该打扮的体面一些,这样素净,一点也不打眼,要不是绣活好了,都不容易被太夫人瞧见。
还把自己的弟弟带着上京,分明就是防着三太太,可若是知道自己上京能做国公府的夫人,地位有变,又何须费那个劲,把弟弟从三太太手里转到大太太手里。横竖只要国公府位子坐得稳,不管是哪位太太,都动不了自己的弟弟。
莫非,这丫头真是这么懵懵懂懂就被带走了?
陈纯荔觉得好笑。
三太太这可真是,怕这丫头先知道消息,心大了管不住,也不想想,不告诉这丫头,就失了先机。
冒姨娘也是个不中用的!
陈纯荔暗中笑了一回,先是有些后悔自己告诉了纯歌这件事,让纯歌有了防范,后头又想,知道了也没什么,先前看这丫头做事举止有度,一点差错都不显,自己还找不到把柄,这下知道了,断不能还这般沉稳,自己只要小心注意些,不愁拉不下人来!
每次一看到陈纯荔大眼一眨一眨的样子,自己就知道对方是在盘算什么。
第五十二章 伤情(上)()
纯歌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为了这婚事,多少心机心眼,多少试探。
以前的时候,自己还会埋怨一下,现下,望着陈纯荔和陈纯瑶,只有淡淡的怜悯和同情。
完全被人掌控手中,不知道前路,还抱着美好期望的人,就像是活在一个梦里。
偏偏噩梦取代美梦的日子,已经近在眼前了。
陈纯瑶在前面走了一截路,该打听的都打听的差不多了,又塞给那丫鬟十两银子,让她不要把今日说的话告诉别人。就转身回来找陈纯荔和纯歌,一边走,一边在嘀嘀咕咕的埋怨。
“腿也不短,走起路,就像是瘸子一般。”
旁边的绛霜听了,看见周围安国公府丫鬟打量的眼神,有心想要提醒陈纯瑶两句,就感觉到背上手臂上的针眼还痛的厉害,立时把张开的嘴合上了。
陈纯瑶倒着走回来,看见陈纯荔还在笑盈盈的和纯歌说话,不耐烦道:“你们两个,不知道前头大姐姐等着,还有点规矩样子没有。”陈纯荔听她一副训下人的口气,脸色一变,就嗔怪的跟纯歌打趣。
“瞧瞧你十二姐姐,就是性子急,也不知道你们两往日在家里时候,怎么玩到一起去的。”
纯歌对陈纯荔逮着机会就离间自己和陈纯瑶的作为,颇感无奈,含着笑意,干脆利落的道:“十二姐姐只是性子急些,平日也挺照顾我。”
陈纯荔根本不信纯歌的话,应和着哦了一声,和纯歌两个人都加快了步子。
隔开陈纯瑶面前一步左右时候,纯歌眼尖的撇到地上陈纯荔前面有块冻冰掩在落叶之下,急忙喊陈纯荔小心。
陈纯荔听见纯歌的话,眼睛一转,却直直的踩了上去,整个人一下子往陈纯瑶扑过去。
陈纯瑶却反手用力一推,陈纯荔转而又倒向了背后的纯歌,这样一来,反而是纯歌会被压在底下。
纯歌看见陈纯荔后仰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再看到身后都是尖尖凸起的小石块,心一横,干脆扭着身子往旁边摔,倒在地上的时候,就听见脚关节卡擦脆响。
远远跟在后面的翡翠和琥珀都赶着围了上来。
本该摔在地上却又不知道为何站稳了的陈纯荔大呼小叫扑过去,朝着纯歌划破的手臂一阵乱按。
纯歌被按的痛楚难当,鬓角汗珠使劲往下掉。
陈纯荔一脸自责的样子,哭道:“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又转身冲站在旁边冷笑看戏的陈纯瑶嚷道:“十二妹妹,我不小心摔了,你扶着我便是,做什么把我往十三妹妹身上推,你没见那后面全是尖东西呢,幸好十三妹妹机灵躲过去了,若是没躲过,破了相,伤了骨头,可怎么好。”
陈纯瑶气的头发都立了起来,指着陈纯荔大骂,“你本就没安好心眼,还怨我,她要是有什么,也是你做的手脚,少赖到我头上。”
第五十三章 伤情(中)()
陈纯荔一脸自责的样子,哭道:“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又转身冲站在旁边冷笑看戏的陈纯瑶嚷道:“十二妹妹,我不小心摔了,你扶着我便是,做什么把我往十三妹妹身上推,你没见那后面全是尖东西呢,幸好十三妹妹机灵躲过去了,若是没躲过,破了相,伤了骨头,可怎么好。”
陈纯瑶气的头发都立了起来,指着陈纯荔大骂,“你本就没安好心眼,还怨我,她要是有什么,也是你做的手脚,少赖到我头上。”
陈纯荔气的直掉眼泪,话都说不完整了。
纯歌看见陈纯荔和陈纯瑶两个人的样子,一脑门子冷汗,只剩下苦笑了。
方才的情形,自己还会不清楚。
陈纯荔不是无辜的,陈纯瑶也不清白。那一瞬间,自己可是很明白的就看见了陈纯瑶眼底闪现的厉芒。
要把陈纯荔推开,也不必用上那样大力道。
可现下,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再者,这件事,也说不清楚,扯开了,还在别人家里,不过就是触怒大太太和陈纯芳,丢了陈家的脸面,她们三个都讨不了好而已。
纯歌就苦笑着道:“两位姐姐别说了,是我自己的不是。”
翡翠和琥珀看着纯歌受了委屈还要息事宁人,又心疼,又上火,眼泪吧嗒吧嗒的掉。
没有一个能做主的人……
纯歌看了看自己手臂上划开的口子,再看看自己发髻散乱的样子,忍了痛对旁边国公府吓傻了一般的小丫鬟道:“我这个样子,也不好去见大姐姐,你给我找间屋子,我先洗洗伤口,上点药,再过去见大姐姐。”
小丫鬟一连声的应了,跑去安排,还说要请女医来。
纯歌被扶着进了屋子,看看跟过来还哭哭啼啼的陈纯荔,还有一脸不情愿的陈纯瑶。
让这两个等在这儿表现姐妹情深,还不如人少些清净自在。
念头一转,纯歌先开口道:“大姐姐想必等急了,两位姐姐先过去,我梳洗一下,就去给大姐姐见礼。”
陈纯瑶听见,甩了袖子就走,陈纯荔却还说了几句话,又安慰纯歌,若是实在疼,也不必过去了,都是自家姐妹,大姐姐定能体谅,才依依不舍的走了。
留下翡翠和琥珀,陪着纯歌等女医过来,给上药。
陈纯芳倚在床头边上,满面喜气的和陈纯荔陈纯瑶闲聊。安慰她们十三妹妹受伤的事情也不过是意外,谁也别自责。女医也说了,都是皮外伤,隔几日就能好。
外面一个小丫鬟忽然伸了脑袋进来张望。
陈纯芳看见,眼角就不受控制的抽了抽。
侯在身边的黄妈妈立时过去问话,等听清楚小丫鬟说了些什么后,黄妈妈脸上显出一抹惊疑,回首远远的望着陈纯芳。
陈纯芳立刻捂嘴咳嗽了几声,让丫鬟带着陈纯荔和陈纯瑶去挑些首饰,当是冬至送的节礼。
等两个人一走,陈纯芳脸上娇憨笑容烟消云散,换上了一副端凝阴沉的神色。
“出什么事了!”
黄妈妈看了看陈纯芳,犹豫着道:“给十三姑娘请女医的桃儿过来说,太夫人那里送了芙蓉香玉膏过去给十三姑娘。”
第五十四章 伤情(下)()
黄妈妈吓坏了,扑过去握着陈纯芳的手,哭道:“姑娘,您可要保重身子啊。”
陈纯芳咬紧牙,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迸。
“李建安!”
黄妈妈忙劝她,“姑娘,未必就是国公爷送去的,芙蓉香玉膏虽金贵,怎知太夫人那里就没有。”
陈纯芳却闭着眼,根本不信这番自欺欺人的话。
“黄妈妈,你还不知道这芙蓉香玉膏府中到底谁才有?那是北朝进贡的贡品,治皮肉伤口的良药,一共就只有那么五盒子。皇上都赏给了国公爷,说是国公爷多年征战,最用得上。国公爷也曾送了三盒给太夫人,不都被太夫人退了回去,说她也用不上,白放着反是浪费了好东西。那时,你还陪着我在太夫人屋子给她请安,东西,也是你亲自送回去国公爷那边的,你如今又何苦说这番话来骗我。”
黄妈妈就捂着嘴,嗡嗡的哭。
陈纯芳哼了一声,使劲拍着床,“没想到咱们国公爷倒是个怜香惜玉的主,竟这么拐了弯子来献殷勤!”
黄妈妈却觉得不对,“姑娘,国公爷又没见过十三姑娘,如何就能这样。况国公爷的性子,您也知道,纵使如何,也是尊着规矩体统的。您可别想多了。”
陈纯芳摇了摇头,涩着嗓子道:“正是知道他的性子,我才要担心,看样子,咱们是绝不能把陈纯歌那丫头弄进府来了。”
自己是不知道他在哪儿见了陈纯歌,可自己知道他这么多年就没把什么女人放在心上过。心硬如铁的男人,一旦真对谁上了心,再来阻止,就来不及了。一定要趁着还没娶回来,先把陈纯歌那丫头嫁出去。以他的性子,陈纯歌成了别人的女人,他是绝做不出来有辱国公府名声的事情!
而且,还不能让他在陈纯歌出嫁前就知道消息,就算是知道了,也要心有顾忌。
朝里朝外,这样的人家,只有一个!
陈纯芳沉吟了一会儿,对黄妈妈道:“按照规矩,明日我得送东西回娘家贺冬寒,你亲自回去,替我给母亲带几句话。”然后把自己的盘算都告诉了黄妈妈。
黄妈妈一怔,看见陈纯芳硬撑着一口气的样子,觉得心酸极了,急忙点头。
晚上太夫人得意的和李妈妈炫耀。
“瞧见没,瞧见没,我说老三对人家上了心,站在八角亭子上远远看人受了伤,就巴巴的让人送了药膏到我这儿来,托我送过去。”
李妈妈笑着应和,“即是如此,您可得抓紧和陈家议定日子才好。”
太夫人立即道:“那是自然,老三看上的人,我是定要给他弄回来的!”口吻中,含着一股说一不二的气势。
李妈妈就仿佛回到了太夫人年轻时候随着老国公爷去山上纵马打猎的日子。
多少年了,可真是一去不复返啊。
第五十五章 端倪(上)()
太夫人立即道:“那是自然,老三看上的人,我是定要给他弄回来的!”口吻中,含着一股说一不二的气势。
李妈妈就仿佛回到了太夫人年轻时候随着老国公爷去山上纵马打猎的日子。
多少年了,可真是一去不复返啊。
过了冬至,转眼就是腊八,京城里面安排了腊八祭。有些地位的人家,都要筹备着去灶神庙给灶神菩萨上香。
大太太也说要带着纯歌过去凑凑热闹,却让了陈纯荔和陈纯瑶留在家里。见到陈纯荔和陈纯瑶有些不悦的神情,大太太也装作没看见,还笑盈盈的跟纯歌三个说大老爷已经给二老爷和三老爷去了信,让他们今年来京里述职的时候,都带着家里人,三房一起乐呵呵过个团圆年。
纯歌回到屋子的时候,心还咚咚跳个不停。
大太太素来不会明显表现出对自己的不同,这一次却一反常态,独独厚爱的选中了自己陪着去灶神庙。
方才在大太太屋子里,大太太看着自己就如同看着仇人的厌恶眼神,到底又是为了什么。
事情,好像有些不对。
纯歌将这十来天的作为都细细回想了一遍。
似乎是从李家回来之后,大太太就开始对自己有些不同。
就算大太太竭力做出一副亲热模样,也掩不住脸上发自内心的怨憎。
前一段时日,大太太虽热忱,可绝没有热情到奉承的地步,如今说话行事,更像是一种刻意,好似生怕自己知道了什么。
纯歌就忽然想到今日大太太说着要去灶神庙拜菩萨的时候,一再重复着让她一定要去,有什么事都先放在一边。
在三太太手底下生活了这么久,察言观色已经融入了纯歌的骨血,变作一种敏锐的直觉。
纯歌觉得,纵然想不出来自己犯了什么差错,惹恼了大太太,也一定不能掉以轻心,就叫翡翠来把这几天和府中上下打听来的闲话消息都一一说给她听。
翡翠不明所以,还是老老实实的一五一十把听来的闲话告诉了纯歌。
下人们能说的,无非就是大老爷又多去哪个姨娘屋子几次,或是哪个管事贪墨了多少钱,谁家媳妇最得主人家看重。大少爷又收了个家生子做通房,气的大奶奶好几天都发脾气。
还有哪家官老爷被自家夫人堵在了青楼里,谁家少爷赛马拿自己的妾出来赌,气昏了家里的老太太。
事情都很琐碎,纯歌却听得很认真,还让翡翠再讲的细一些。
越是细碎凌乱看起来无关紧要的事情,可能越是要紧。
在京城这个地方,牵一发而动全身,什么事情或许都会打乱大太太的算盘,让大太太陡然变了态度。
等翡翠说到靖远侯府的独苗苗世子因拦了一个御史家千金的轿子,被太后罚到荆山上静思半月时,纯歌脑海中飞快闪过一道光。
荆山,灶神庙就在荆山!
“你说周炎被太后拘到了荆山静思。”
第五十六章 端倪(下)()
在京城这个地方,牵一发而动全身,什么事情或许都会打乱大太太的算盘,让大太太陡然变了态度。
等翡翠说到靖远侯府的独苗苗世子因拦了一个御史家千金的轿子,被太后罚到荆山上静思半月时,纯歌脑海中飞快闪过一道光。
荆山,灶神庙就在荆山!
“你说周炎被太后拘到了荆山静思。”
翡翠听见纯歌问话,急忙点头,还嘟哝道:“姑娘,大伙儿都说,就世子那样,再如何拘管,也是没用的。当街就敢调戏人家御史的女儿,听说皇上知道消息,原本要打板子,是太后拦下来了。”
琥珀埋怨道:“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事体,你从哪儿听来的。”
翡翠有些不服气,鼓着腮帮子,“还不是那些媳妇婆子私下说的话,来来往往各府下人们总有些交集。”
琥珀就摇头,翡翠也太爱打听了些,幸好,这个毛病姑娘还觉着用得上,遇上其他主子,早都一棍子打死了事。
摇了两下头,琥珀猛的一个激灵,望着纯歌,战战兢兢道:“姑娘,荆山……”
纯歌点头苦笑。
琥珀面上血色顿失,转身去关了房门窗户。翡翠还迷迷糊糊的,一个劲问怎么回事。
琥珀没心思和翡翠解释,压低了嗓子惊恐的道:“姑娘,大太太的意思,是想……”
纯歌摇头,面露愁容,虽隐隐猜出了几分,不过心里早就有底的事情倒也不至于慌乱到哪里去,就拧着眉从容道:“如今还不清楚,只能等着慢慢再看。”
嘴里这样说着,纯歌却不时想到大太太提到灶神祭时,不断朝自己瞥过来的眼神。
那样专注的打量。
纯歌有一种直觉,若大太太真是想趁着灶神祭谋算些什么,必然是冲着自己过来的。
大太太为何改变了态度,不想要把自己嫁到国公府去,暂时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大太太那天到底打算出什么招,自己又要如何才能在不和大太太撕破脸的情况下,避过这次事情。
纯歌坐在那里,脑子飞快的计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