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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疼武哥儿这个孩子,所以当初你大姐说要从娘家挑一个姐妹嫁过来先做平妻再做继室,我就答应了,还帮着劝服了老三。等你们几姐妹带过来,我一眼就瞧中了你,老三挑的人也是你!”
怎么还有李建安的事情……
自己当初又没见过他,怎的就会他也选中了自己,难不成这件事从头到尾不是太夫人做的主?
莫名的,纯歌就想到了当初陈纯芳和大太太前后态度的巨变,隐隐抓住了当初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的一些关键。
可惜冰山只露出一角,还有重要的地方在别人握着,纯歌又不能追问太夫人提到李建安的意思,再说毕竟人都嫁到了李家,陈纯芳和大太太也早是昔日黄花。就在心里合计等以后找机会试探试探李建安口风。
太夫人很讶异纯歌居然能在听到这个消息后还沉住气,就睃了一眼过去。
打量到纯歌面色确实如故后,对马上要给纯歌说的事情就又有了几分放心。
这样沉稳,不仅是管家的好手,也该知道事情轻重。
太夫人就道:“你是老三亲自看中的人。这么多年,我还从没见过他对哪个人这样上心。老三早年经过夫妻不睦的苦,我是再不愿他受这份委屈的。所以即便我担心他太看重陈家的女儿,还是没有插过手。后来慢慢也瞧出来,你真是个乖孩子。今天我这个做婆婆的就给你一句准话,除了这回你要生产,我做主把两个姨娘挪走,今后你们屋子里的事情,我再也不会管。”
此言一出,纯歌还没有如何,童妈妈和翡翠早已是欢喜无边了。
这话意思,就是说不会再给国公爷纳妾,也不会管国公爷上哪儿歇了!
虽说国公爷那脾气,别人说话,即便是太夫人也未必会听,不过要是跟婆婆顶上,夫人总是做儿媳妇的,随便使个绊子,夫人就够有苦头吃。
如今能得到这份承诺,真是……
童妈妈立时就站出来跪在地上给太夫人磕了几个头,“太夫人,咱们夫人身子不便,老奴斗胆代夫人谢谢您了。”
想到纯歌以前过的日子,再想到此刻的苦尽甘来,童妈妈一时欢喜,一时苦涩,泪水涟涟。
这的确是一个大恩情,这世间上,也没有几个婆婆能对儿媳做出这样的承诺。
太夫人坦然受了童妈妈的礼,才叫翡翠把童妈妈搀扶起来。
然后就跟方才没说过这个话一样,笑微微的看着纯歌肚子,“我如今啊,就盼着你给我生几个大孙子大孙女!到时候我也不让他们耽搁你们两个,你们自然亲亲热热去,我看着就是。”
说的纯歌脸上又晕红成了春日中的那抹晕红,连本来沸腾在心口的感动也被这股羞涩逼退不少。
太夫人说这些话,一个是因纯歌先前误会,想要宽纯歌的心,一个也是有感而发,更多的却是想拖延时间,先等着人把安姑姑请过来再告诉纯歌陈纯贞的消息。
等瞧见门口有丫鬟过来了,又端详了一样纯歌的神色,才下定决心道:“好孩子,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既然不是帮李建安纳妾收房,还能这样顾虑重重,就该是陈家的事情了。
是是三太太抑或是大太太……
纯歌能想到的也只有这两个,却从未想到冒姨娘那儿去。
要是冒姨娘有事,只怕红玉那边还有自己留在三房那边的人早就报过来了。
第一百五十章 拒绝()
太夫人叹息一声,斟酌着道:“刚有消息过来,说你十姐前个儿下午就开始阵痛,一直到现在还没把孩子生下来!”
纯歌怔在当场。
这个时候女人生孩子,本来就是九死一生。
何况陈纯贞体弱,五六个月的时候还经过赵熵和邹家的事情,被气得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心头郁结,枯瘦如柴!
这才将养多久,只怕以前消耗的元气都还没来得及补回去,怎的就又早产了……
虽说早产不过是一个来月,但人都说八生九死,九月份上头难产,还从前天就开始,到现在也没生下来……
纯歌手足冰凉,茫然无措的看着四周,脑海里闪现过小时候陈纯贞笨拙却坚定的护着她的场面。
人忽然就站起来要往外头走!
太夫人怕的就是她这个样子,见纯歌站起来了,一叠声叫人拦住,“快快快,扶住你们夫人。”
童妈妈翡翠几个人把纯歌扶住,小心翼翼安置回位子上。
太夫人被李妈妈扶着下榻,过来亲自检视了一番,觉得纯歌脸色还好,吓得长出一口气,“你可真是吓死我了。”
纯歌这时候已经缓过神来,却忍不住心头的难受。见到太夫人诚挚关心的眼神,就憋着嘴,喊了一声娘。
太夫人只觉得偎贴又心酸,伸出手怜惜的抱住了纯歌。
太夫人的怀抱不同于李建安,让纯歌有一种被母亲抱住的感觉,眼泪不受控住留下来。
这样的怀抱,太久太久没有经历过了。
冒姨娘虽好,却终究只是姨娘,碍于身份,也只能投以一个安慰的眼神。
三太太,更不用想。
这么多年,自己一个人行走在这个陌生的时空里,就好像没有根的浮萍一样孤孤单单的。
现在终于有了李建安做依靠,又有了太夫人这样善解人意疼惜怜悯自己的婆婆,就好像是亲生母亲。
纯歌忍不住伸出手怀住了太夫人的腰。
太夫人身子一瞬间僵硬了一下,马上就放松下来,怜惜的拍着纯歌。
“好孩子,别担心,已经叫人拿了帖子去请秦太医了。你十姐是也是个好孩子,老天爷会保佑她的。”
纯歌连连点头,泪水却无论如何控制不住。
她从内心里想要相信太夫人说的这些话,但理智却告诉她陈纯贞想要从这次的逆境中脱身,实在是太过艰难。
太夫人见纯歌哭个不住,生怕她伤了孩子,忙吩咐李妈妈道:“快去把安姑姑请进来!”
纯歌一听到安姑姑三个字,就好像在黑暗中见到一点火苗一样,瞬间升腾起微薄的希望来。
安姑姑的医术,自己是见识过的,尤其是在这方面。
要是能让安姑姑过去,只怕比太医好得多。
太医医术再厉害,也是男子,只能隔着屏风把脉,又不能帮着接生,危急时候,熬药都来不及,会开方子又有什么用!
不如安姑姑,总能守在床前,还能针灸,或是帮着产婆出出主意,再加上对这方面的了解。
纯歌就抓着太夫人衣襟,“娘,我想让安姑姑过去给十姐接生。”
太夫人一下子愣住,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要说安姑姑过去,的确更有把握。
可自己这边怎么办!
自己这可是三个孙子啊,谁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突然什么状况,安姑姑在仁义堂,自己这边还能随便过去请人。要是去了赵家,赵家那边的状况,只怕一时半会儿就走不掉。万一自己这边需要人了又该如何,总不能还上门去抢。
赵家那边是亲戚,自己的确也怜惜陈纯贞那孩子,但毕竟没有什么关系啊。
可确是老三家的亲姐姐,直接拒绝也显得无情。
太夫人左右为难,就没说话。
童妈妈看的大急,有和太夫人一样的顾虑,也怕纯歌得罪了太夫人,就在旁边拼命给纯歌使眼色。
纯歌只当看不见,只是满眼哀求,泪眼朦胧的望着太夫人。
太夫人犹豫了半晌,才道:“先让安姑姑过来给你诊诊脉,要是你真的无事,再立时送安姑姑过去赵家。”
纯歌听见,喜形于色,也不再耽搁,催着把安姑姑请进来。
安姑姑还是穿的简单朴素,进来见了太夫人纯歌,也没有多余的神情,给纯歌切了脉,保证纯歌无事之后就要告退。
纯歌忙拦住她,把赵家那边事情飞快的说了一遍,然后恳求道:“知道安姑姑轻易不愿意出诊,只是求安姑姑看在我十姐命悬一线的份上,去赵家帮帮忙。”
安姑姑没接话,面沉如水,嘴角还隐隐噙着一丝冷笑。
纯歌和太夫人都觉得很奇怪。
这些日子接触下来,安姑姑这个人虽说脾性怪了些,却从不会露出这种轻鄙的神情。
纯歌直觉其中有事情,不过这个时候她实在是顾不上许多,又哀求道:“安姑姑,我十姐她……”
“安姑姑,定国公府定不会忘记您这份大恩!”太夫人像是看出什么,飞快的截住了纯歌的话,补上了一句。
安姑姑若有所思,抬起头深深看了一眼太夫人。
太夫人望着安姑姑微微的笑。
纯歌在旁边又是着急又是困惑,强忍着没有插话。
安姑姑盯着太夫人半晌,最终却低下头不冷不热道:“我不过是个不出名的大夫,祖上虽薄有名声,但这种生死关头的局面却不是凭我医术能扭转过来的。何况我如今托庇在仁义堂,赵家又是权贵人家,出了差错,还会带累仁义堂上下。”没有直接说拒绝,但意思却很明白,口吻也极之淡漠。
纯歌本来从不是个轻易勉强别人的人,更不喜欢用权势压人。
可事情关系到陈纯贞的性命,听见安姑姑再一次拒绝,纯歌脱口就想要再说一说,即便是用些手段也在所不惜。
旁边太夫人却掐了掐纯歌的手心,目光沉沉的摇了摇头。
纯歌焦急的看着太夫人。
太夫人却别过头,叫李妈妈亲自送安姑姑出去。
安姑姑一言不发,没有片刻犹豫走了。
纯歌见安姑姑真的走了,焦急道:“娘,安姑姑是十姐的希望,她也不是见死不救的人,我再说一说,兴许安姑姑肯的。”
太夫人暗暗在心里摇了摇头。
第一百五十一章 等待()
纯歌一个人怔怔坐在屋子里,想太夫人临走前说的话。
“傻孩子,你以为那位安姑姑就是位普普通通大夫?安家当年光景,可不比如今的咱们家差,即便只是医道世家,但普天下哪有人不生病的,安家治好了多少人,这里面又有多少权贵!这样的安家,最后却落得一个人丁凋零,只剩下一个女子的下场,这中间的是非你清楚不清楚。安姑姑为什么又要刻意避讳权贵,只肯给京城几位数的出来的夫人医治。今天我都抬出了李家的面子,安姑姑却还不肯答应,你就没瞧见她听见赵家时候就变了脸色的样子。傻孩子啊,你是关心则乱,好好想想吧。”
言犹在耳,许许多多的疑惑牵扯成一团乱麻,缠在心里,可这时候的纯歌根本理不出来。
脸上表情就变得很烦躁。
也不在床上倚着了,挣扎着就想起来。
紧张的童妈妈慌慌忙忙过来拦住,“哎哟,我的好夫人,您就消停消停吧!”
“童妈妈!”声音里少见的含有几分严厉和指责。
没有说其他的话,但任何人都能听出其中的味道来。
童妈妈按在纯歌肩上的手就僵硬起来,唇角翕动,红着眼眶别过了头。
屋子里气氛变得很凝滞。
翡翠踟蹰着没有站出去。
绿玉吓得呆呆的站在红玉旁边。
红玉却忽然就站出来跪在地上,“夫人,咱们都知道您关心十姑奶奶,不过这会儿赵家定然是一片忙乱。即便您过去了,也帮不了什么忙,您身份又不同,还有身子,赵家定然要分神出来照顾你。不如就在家里安心等消息的好。”
纯歌目光游移,痴痴看着房门没说话。
童妈妈也好像从一时的悲伤中走出来,附和道:“夫人,您就听我的劝吧。太夫人就是害怕您一时冲动了,自己个儿跑去赵家,走的时候就吩咐了上上下下看着您,决不能让您出去!再说咱们能做的都做了,要太医就给太医,至于安姑姑,别人不愿意,就算是您把刀架在人家脖子上,她到了赵家不肯伸手帮忙或是借故拖延,也是什么用都没用。”
纯歌墨玉一样的眼中就盛满悲伤,眼泪怆然而下。
自己家的主子自己知道。
夫人能哭出来,就该是想明白了,总比先前硬憋着一口气惶惶忽忽的好。
童妈妈几个人都松了一口气,伺候着和纯歌躺下去。
纯歌背着身子,对着墙,看不清表情,只是在童妈妈给她掖被子的时候,低低道:“童妈妈,我只是担心十姐。”
童妈妈鼻子一酸,嗯了一声,点头道:“夫人,您好好睡一觉,说不定等您醒的时候,赵家那边就有好消息过来。”
没有回答的声音。
童妈妈望着被子底下蜷缩着的身影,微微叹息。把翡翠几个都带到了外头的花厅里。
“翡翠去灶下看着给夫人熬的药。那是安姑姑给留的安胎方子,夫人如今这样子,还是把药准备好才行。万一赵家那边……”
话没有说完,彼此却都明白。
生产拖了这么长时间,最有把握的安姑姑又不肯伸手,的确是九死一生了。
翡翠忙点头保证,“药就交给我了,一定好好注意火候。”
童妈妈嗯了一声,又交代红玉和绿玉,“红玉丫头,你机警,带着绿玉和几个丫鬟婆子在这里伺候夫人。有什么动静,就赶紧去找太夫人和五夫人,可千万别让夫人悄悄出门去了。”
红玉和绿玉点头应下。
对于红玉,童妈妈已经有了九成的信心,见红玉一脸郑重的答应了,也松了一口气,“我这就去外头等着国公爷,这回的事情太出乎意料。有些事情得先让国公爷知道了啊,省的到时候……”
听见童妈妈这样说,翡翠啊了一声,却看到旁边红玉和绿玉两个人还在,立时闭口不言。
绿玉觉得很奇怪,眼神在童妈妈和翡翠身上来来回回的梭巡,红玉却眼观鼻鼻观心,只字不问。
几个人分工好,然后各自去办事情。
翡翠亲自看着添水加火把药熬好后,端着到了里屋门口,用小炭炉温着,自己端了根小机子坐在那儿,听着里面的动静。
屋里响起了悉悉索索的声音。
翡翠试探着喊了一声夫人。
“进来。”
纯歌半倚在床边上,眼神萧瑟望着进来的翡翠,看到上面还冒着热气的青瓷小碗,有淡淡药香气透出来,就轻轻笑道:“这是安姑姑给开的安胎药。”
“是啊,夫人,您总说是药三分毒,说您身子好得很不肯吃,不过今天还是吃一碗吧。安姑姑说了,这药不仅只是温补,而且还不苦呢。您闻闻,是不是有些香气。”翡翠很欢喜纯歌脸上有了淡淡的笑意,就刻意说了许多话。
等翡翠把药端到纯歌手上,纯歌深深吸了一口气,就低头喃喃道:“安姑姑肯这样为我费心,为何就是不肯帮十姐。”
怎的又绕到十姑奶奶身上去了!
翡翠头大如牛,又觉得纯歌这个问题实在难以回答,只好讪讪道:“夫人,我只是一个丫鬟,安姑姑的心思,我猜不出来。”
这本来就是一句随口的问话,纯歌看翡翠当了真,淡淡道:“你猜不出来,我也只是猜出一半,还是娘的提醒。有些事情,本来就不是我们该知道的。”说完低头把药一饮而尽。
翡翠根本听不明白纯歌在说什么,只是下意识觉得纯歌说的这些话关系到一些隐秘,就没有再问。
纯歌喝了药,又看了看外头黑黢黢的天色,忽然一下子坐直了身子,惊呼道:“我睡了多久!”
“夫人睡了三个时辰。”翡翠脸上带着几分喜气,“夫人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