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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的树林子,在震耳欲聋的隆隆声中,崖子上的树林子弹着点闪着朵朵红光,有的枯树开始起了火,林子里传出了鬼哭狼嚎的惨叫声。这时赵排长领着队伍从老林子里飞快地向崖子上迂回过去。
崖子上的老林子里,“独眼虎”布置好部队后眼巴巴的瞅着小道。突然迫击炮响了起来,林子里积雪飞溅,团丁们被炸得血肉横飞。
赵排长的队伍这时已从后山坡包抄了上来,机枪和冲锋枪分不出个数地响了起来,密集的弹道编织成一片火红色的大网扑向林子里的团丁,团丁们连滚带爬哭爹喊娘地往没有枪声的撂荒地跑来。
撂荒地这边的树林子里,金连长的弟兄们已经抄起了枪,黑洞洞的枪口正在等待着他们的到来。二十余名团丁刚跑到撂荒地边,金连长一声令下,一道道火舌舔向他们。“独眼虎”的队伍,除了几个缺胳膊断腿的伤丁外,全部被击毙。
老虎崖子停止了枪声,除了崖子上燃烧的树木发出“噼噼啪啪”的响声外,大地又恢复了以往的宁静。士兵们坐在地上喘着粗气,家属们心惊胆颤地从沟里走了出来,老板子们瞪着惊恐的眼睛瞅着山上的死尸,只有那几个青年学生活蹦乱跳地在死尸堆里寻找着战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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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一百 二十三 章 老库枪声
更新时间:2010…2…4 14:12:46 本章字数:3425
老虎崖子的战事结束了,老库方向的枪声还在不紧不慢地响着。金连长面带焦急神色问我:“老库那边是不是支援一下?”
我想了一下,觉得不大可能再有别的土匪队伍来打劫,就说:“你带一个排去吧。”
朴排长在一旁说:“大股都消灭了,剩下的也不多,这点事不用连长去,我带我的弟兄们去就可以了。”
我刚想说“可以”,身后的石干事捅了我一下,我冷丁想起了朴排长和他的弟兄在私下窃窃私语的事,就说:“你领弟兄们打扫一下战场,别叫残余的伤丁打黑枪,支援的事还是叫你们连长去吧。”
朴排长脸上露出了不乐意的神色,瞅了瞅金连长,金连长说:“谁去都一样,听王参谋的,你马上打扫战场去,一定要仔细点。”然后带着侯排长的弟兄,向老库方向跑去。
老虎崖子和老库都在南大山的南半坡,穿山走只有三里来地。此时,老库的大门前李排长他们和张得友的匪帮正处于胶战的状态。李排长领着队伍据守在大库前和砬子上的工事里,猫着腰轻易不开枪,只要张得友的人一露头,立即就招来一阵机枪的猛烈扫射。张得友的队伍只能躲在树林子里打冷枪,时间一长他有些沉不住气了,派人试着冲了两次都被机枪扫了回来,尤其是老虎崖子方向的枪炮声一停,他更不知如何是好。搓着手在林子里直转悠,嘴里叨咕着:“这仗打得真费劲,老叔那边也不送个信,倒是得手没有呀?”
等了一会儿,他冲洞里喊道:“张家的人听着,我是老三张得友,你们要是活着就吱一声!”
寂静的大山夜晚,张得友这充满焦虑的喊声一传老远。李排长一听乐了,自言自语地说:“这小子缠着不走,闹了八开是掂念这事,这狗娘养的,寻思我们像他们一样惨无人道呢!”他眉头一皱,计上心来,顺嘴就喊了一句:“张老三,你他妈的别瞎叫唤了,你家那些王八犊子都叫老子毙了,你他妈有种就上来报仇吧!”
只听张得友喊了声“老子和你们拼了,弟兄们给我往死里打”,林子里的枪声又响了起来。
老库前的李排长一听这小子果然中计了,告诉弟兄们准备好,这回靠近了再打。可是左等不见人影,右等也不见动静,枪声响得挺急,就是没有人冲出林子,李排长心想这小子还挺鬼呀。
张得友当然也不是个等闲之辈,长期的土匪生涯告诉他,凡事都要留个心眼。他听李排长那么一喊,虽然心痛得喷出了一口鲜血,但头脑还是清醒的。他知道单凭剩下的二十几个人冲出去肯定就是送死,不如等“独眼虎”来了再做打算,所以只喊“打”不喊“冲”。
忽然,正东的山坡上隐隐约约传来人踩在枯树枝上的“嘎巴”声,张得友以为是自己的援兵到了。
金连长的队伍是歪打正着,刚到老林子的边,就见到树林子里的匪徒们躲在树后傻呵呵地瞅着他们。有的人问:“你们咋才来,那边打得怎么样了?”金连长随即喊了声“打”,机枪、步枪爆豆般地响了起来。张得友听枪声就已明白大势以去,急忙带着几个人向东边逃去,余下的被金连长全部消灭。
金连长和李排长会合后,查点了一下部队伤亡情况,结果是死二人,伤七人。李排长懊恼地说:“为了这点粮食,伤亡了我这么多的弟兄太不值得了!”
金连长想了一下说:“山洞别守了,把伤兵和尸体抬上,咱们都撤回去。”
“还是大哥心疼我们,这些粮食咱们也拉不走捞不着,扯这个干啥!”
金连长皱了皱眉头:“兄弟,咱不同以前了,以后得归解放军管。你这嘴可不能瞎咧咧,得把着点。”
他把脑袋一晃:“什么解放军不解放军的,我就知道听大哥的!”
老虎崖子前的战场已打扫完了,“独眼虎”的队伍八十余人,除了“独眼虎”和师爷“黄脸狼”不见踪影外,只抓了四个受伤的兵丁,其余的全部被打死在崖子顶和撂荒地里。
石干事从战场上回来,阴沉着脸皱着眉,用手直正鼻子上的眼镜站在我的身旁喘粗气。我心想这小伙子抽的什么风,于是就问他:“小石啊,我看你怎么有点不高兴呢,这仗打得多漂亮啊!”
他不是好眼睛地横了我一下:“仗打的是没说的,不过有一点我得批评你们。这些个团丁很多人都是受苦人出身,我们的政策是缴枪不杀,你们可倒好,不管死的活的见着就搁枪突突了,这是违反政策的!”
“黑马咕咚也看不清楚。再说打仗这玩艺,枪一响就红眼,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这不行,你们就要是解放军了,这反动军队的作风必须得改!”
“小石,你这话可没道理,战场是你死我活的拼杀,如果见人先问‘你投降不’他说‘不投降’你再开枪,恐怕成了笑话吧。”
旁边几个士兵听我这么一说都乐了起来,小石想了想说:“理倒是这么个理,不过也得看看情况。”
我本想和他再争辨几句,一想算了吧,和一个没打过仗的人说也说不清楚。再说人家说得也多少有点道理,于是把口气转了过来:“你说得对,以后我们注意就是了。”
“不是注意,是坚决改掉!”
我没吱声,但心里非常不服气,真想顶他两句“你没打过仗,知道个啥”,又一想算了吧,人家毕竟是共产党的干部。
正在这时,金连长和李排长背着伤员和两具尸体回来了。石干事一见脸拉拉了下来,指着李排长说:“谁叫你撤回来的?”
金连长说:“我叫撤回来的,怎么地?”
“这批粮食已是军粮,你把人撤回来粮食怎么办?”
金连长气呼呼地说:“爱咋办咋办,为了这点破粮食,我死伤了十来个弟兄,我还没说啥呢,你倒来劲了?”
“破粮食?粮食就是命!部队现在正缺粮食,如果这批粮食丢了,你负得起责任吗?”
金连长本来就是个火性子脾气,这时气得脖粗脸红:“粮食是命根子不假,可它还不是命,我的弟兄命都没了!”
然后指着地上的两具尸体说:“是他们重要还是粮食重要?粮食不粮食我不管,我心疼我的弟兄,他们是人哪!人都没了还要粮食干什么?”
说着蹲在地上捂着脸“呜呜”地哭了起来。石干事也气得脸刹白,站在一旁一门把眼镜往上推。
朴排长这时在一旁把手伸到腰间的手枪上,我一见厉声问他:“你想干什么?”
他把手缩了回去,嘟哝着:“还没归你们管呢,要归你们管,弟兄们还没活路了呢!”
“你废话少说,你再说这些没用的我枪毙了你!”
他这才不吱声了。金连长这时止住了哭声,站起来不是好声地用鲜族话说了几句。
我问李排长:“他说什么?”
金连长说:“没说啥,我说现在谁是大小王你不知道吗?”
“老金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把老库的战斗情况详细地说了一遍,然后说:“我们拼死拼活的为的是啥?是保护家属的安全,不辜负师座的重托。可是为了那些与我们责任不相关的粮食,我们本不应该管,可我们也管了。而且我们也浴血奋战,打败了匪帮,这就够意思啦!再说李排长死伤十来个人,还怎么守啊!再来大股的土匪不等着送死吗?”
“你早把情况说明不就得了,干吗这么大的脾气?”
“我心里憋气。”
金连长的情况我知道,他家是呼兰县的一个财主。土改家里也被斗,他说的憋气我知道是两重意思,一是这件事上;二是投奔共产党、解放军的事,我的脑海里当时就闪出金连长的队伍今后不能再用了的想法。
这时已是午夜时分,云彩逐渐散去,明亮的月光给大山披上了一层炫目的银光。几只猫头鹰飞回了崖子上的树林,瞪着发光的眼睛“咳咳”地叫着。
赵排长打发士兵来告诉我崖子上的警界线已布置好,家属们可以过了。
伤兵们的伤口也被老军医和青年学生包扎好了。老板子们把毛驴车都赶到了道上,家属们坐上了车等待出发。
但是有一件事难住了我,就是这四个受伤的团丁。按理说应该把他们押走,可是家属和伤员都照顾不过来,哪有闲人照顾他们呀!放了他们吧,又怕他们回去后养好伤继续为非作歹。瞅着这几个人呲牙咧嘴哼呀哈呀的样子我可真有点闹了心。
金连长看出了我的心思:“这有啥难的,枪毙算了!”说着就把手伸向了腰间的手枪,我急忙拦住了他。
这时石干事走了过来,这几个伤丁一看跪在他的面前哭天抹泪:“解放军哪,你可救救我们,我们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好人呐!”
金连长骂道:“真他妈的能胡扯,好人当土匪?”
他们一听马上把话转了过来,又都说我们是穷人,穷得没饭吃了才当这个团丁。
石干事一听,告诉我;“既然都是穷人,那就放了吧。”
我一摆手,他们连滚带爬一瘸一拐地向山下跑去,旁边一个赶车老汉小声对我说:“你怎么信他们呢,他们哪家的日子过得都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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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一百二十四 章 路边遇险
更新时间:2010…2…4 14:13:00 本章字数:3796
家属车队在警卫士兵的护卫下开始过老虎崖子。老板子们小心翼翼地牵着毛驴,家属们坐在车上两手死死地把着车帮子,惊恐地瞅着道下黑乎乎看不到底的山沟,青年学生中有两个女生吓得哭了起来。崖子上的沙土被车一震动,不时往下掉着沙砾子。车队里不断地传出妇女的尖叫和孩子的哭声,在空旷的大山里声音久久地回荡。老板子们说:“真难为这些妇女了。”
车队在坎坎坷坷的路上艰难地行走,花轱辘压在雪地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马瑞芳说:“这要是带孩子不用催生,保准颠了下来。”
一句话提醒了我,赶忙告诉老板子们把喂牲口的谷草多给几个孕妇垫上点,老板子们逗我说:“长官,你的心挺细啊!”
我苦笑了笑:“老娘们啊,就是比男人事多!一不小心,保不准就搁哪出事。”
好不容易车队全部走出了老虎崖子,坐在头辆车上的李科长老婆喝里打掌地叫老板子停车。
我问她:“咋地啦,嫂子?”
“我这肚子痛得厉害。”她捂着肚子说。
“肚子疼不算病,一泼巴巴没拉净。”
“大兄弟,你可说对了,赶快停车我得方便方便去。”
我叫老板子停下了车,告诉她可别往远处走,这地方不安全。
马瑞芳指着李科长老婆说:“你呀,就是事多,有空的时候你不拉,没空的时候你添麻烦。你可别瞎啥摸(寻找)了,就在道旁拉吧。”
“那哪行,净些大老爷们。”
马瑞芳嘴一撇,面带藐视的神情说:“唉呀,你还以为自己是黄花闺女呐!当兵的都是小伙,谁稀罕瞅你个半打老婆子!”
她还想说什么,我说:“别逗嘴了,你快去吧,车还等着你呢!”
她一听捂着肚子就往山上的树丛后跑。
我点着一支烟吸了两口,告诉士兵:“往回传,家属们可以下车方便方便。”
话音刚落,就听树丛后传出“妈呀”一声尖叫,接着就是“辟里扑通”的撕打声。我说声“不好”,拨出手枪就往那边跑,身旁的石干事已抢先跑了过去。
树丛后,李大嫂正和一个壮汉滚在地上撕打在一起。壮汉把李大嫂压在地上,双手掐着她的脖子,李大嫂的两只手拼命地撕挠壮汉的脸。石干事一个箭兵窜,到了跟前纵身一扑,将壮汉扑倒在地,骑在了他的身上。壮汉随手从地上摸起一块石头,“啪”一声打在石干事的头上,石干事一楞,借这个空,我冲壮汉的脑袋连开了三枪,血和脑浆溅了石干事一身,壮汉蹬了蹬腿没了气。
士兵们听到枪声跑了过来,扶起了石干事,只见他脑袋上的血顺着脸往下淌,问我:“大嫂没事吧?”
我扭头一看只见李大嫂呆呆地坐在地上,两眼直勾勾地瞅着壮汉。
我上前把她拉了起来:“你拉巴巴怎么叫他按在地上?”
她惊魂未定:“我哪知道咋回事?到了树丛后还没等我蹲下就被他拽倒了,要不是石干事来得快,我恐怕就被他掐死了!”
说到这她猛然想起这救命恩人,高声喊道:“小石!小石!”
“大嫂,我在这呢!”
她过去一看二话没说,撩起衣服襟,“刺拉”一声撕下一条包在了石干事的头上,嘴里叨咕着:“这扯不扯,都是为了我。”
趁这个空,我走到壮汉跟前,划着火柴仔细一瞅,只见这个壮汉身上伤痕累累,炮弹把他身上炸得破破烂烂。看来这个人真是条硬汉子,受了这么重的伤居然还能跑到这里,并且把身强力壮的李大嫂按在地上。再往脸上一瞅,在脸的一旁啷当着一块黑布,我情不自禁地喊了声“独眼虎”。大伙都围了过来,找了一个当地的老板子一认:“此人就是‘独眼虎’。”
正当大家议论纷纷的时候,李大嫂又“唉呀”一声,大伙扭头一瞅,只见她猫着腰,双手捂着肚子,屁股直扭达,嘴里喊着:“快转过头去,我憋不住啦!”说着解开裤带就往下蹲。
“大家赶快回道上去吧!”
“别走,别走!我自个害怕,你们别回头瞅就行了。”只(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 阅读!)
c听“扑啦啦”一阵响,一股臭气扑鼻而来。
几个士兵七吵八嚷的喊:“大嫂,你能不能快点,这个臭呀!”
“不臭不臭!闻一会就好了。”
边说嘴里边吭吃使着劲,这下大家都乐了起来。
李大嫂解完手,站起来一边扎裤腰带一边说:“这泼屎拉的,惹出这么大麻烦。这回行啦,肚子松快了,走吧,我告诉你们这些当兵的,我的命是石干事和王参谋给的,王参谋是自己人说多了外道,石干事是解放军的人,今后谁要是和解放军过不去,我绝不答应他(不容许)!”
旁边一个士兵问她:“要是八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