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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得越来越慢。
女鬼的脑袋在奇怪的扭动着,就在我觉得自己有可能被她吓死的时候,缠绕在我身上的水草被快速地抽/离,而我在被水草被抽/离的一瞬间,身子跟着腾空而起,跟着落入身后的河水里。
没有挣扎,没有呼救,身子径直的向下坠落。我看到河面上闪烁着许多的星光,也看见在星光中漂浮着许多的尸体。大人的,孩子的,还有一些水中生物的。我的眼睛就那么一直睁着,周边再没有任何的声音
“啊!”
惊叫一声,犹如一个溺水的人抓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我快速的挺身而起,腹部跟着一紧,疼痛顺着爬了上来。
“对不起!宝宝对不起!妈妈不是有意要起的这么猛。”我愧疚的说着,准备安抚一下腹中受惊的小家伙。抬起手,却发现手里多了一样东西。
“丁宁,怎么了?”
莫君生推开门,快速的走了过来。
“浑身湿漉漉的,你这是刚刚洗完澡吗?”
“我做了一个梦,一个有些可怕的恐怖的恶梦。”说着,将手抬了起来:“我以为那只是一个恶梦,但醒来的时候,手里却多了这个。”
第124章 徽章()
我将手抬起来,慢慢松开了半握着的手掌。在我的掌心中躺着一枚徽章,徽章很小,但却很精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刚那个噩梦的原因,徽章也是湿漉漉的,甚至隐隐地还能闻到一些水草的腥味儿。
“这是什么?”
莫君生将徽章拿了起来,仔仔细细的翻看着。
“好像是一枚徽章,但造型和花样都有些特别。”我盯着那枚徽章:“如果这个东西真是我从梦里带出来的,那么它就应该属于那个女人。”
“陈广生的母亲?”
我点点头,正捉摸着是不是要给顾亚峰打个电话,问一问案子的最新进展,手机却响了起来。
莫君生瞄了一眼,将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递给我:“顾警官的。”
我看了他一眼,接过电话,轻轻地喂了声。
“丁宁,我是顾亚峰。这个时候还给你打电话,是不是有些不太妥当。”
我瞄了一眼墙上的时钟:“才十点多钟,还不算太晚。你这个时候打电话给我,是不是案子有了最新进展?”
“我就知道你还关心着这个案子。”顾亚峰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受害者的尸体已经被挖了出来,大概是因为水泥的原因,保存的比较完好。”
“法医也在现场吧?死亡原因是什么?”
“跟咱们了解到的差不多,基本上已经可以断定是谋杀。”
“用昕薇的话说,那个混蛋是跑不了了。”
“是,他跑不了了。”顾亚峰迟疑了一下,接着说道:“我打电话给你,是想告诉你,我们在现场还发现一个意外的情况。”
我下意识朝着莫君生的手里看了眼。
“你们发现了什么意外的情况?”
“我们在死者,也就是受害者的口袋中发现了几张纸。虽然纸张上的大部分字迹都已经看不清楚了,但根据纸片上残留的信息,我们还是调查到了一些让人意外的情况。”
“什么意外的情况?”
这是顾亚峰第二次提及“意外的情况”这几个字,也是我第二次追问这个问题,可他还是没有回答。只是在电话里说:“明天上午你有时间吧,我过去找你和谢苗。我想关于纸片的事情,还是当着你们的面说比较合适。”
放下手机,抬头,看到莫君生一直在看着我。我轻出了一口气,对他说:“顾亚峰那边好像有了什么新的发现。我不知道是不是跟这枚徽章有关,但我觉得跟我有关。”
“为什么会觉得是跟你自己有关的呢?也许是因为顾亚峰对你没死心,故意找个借口想见见你。”
“见我一个有夫之妇,而且还知道你会跟着?”我翻了个白眼:“直觉,或者说是女人的第六感。顾亚峰不是那种莽莽撞撞,会利用公务去做私事的人。他选在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一定是因为他说的那个意外发现是与我有关的。不仅仅是与我有关,而且与谢苗也有关。”
“与你和谢苗都有关的事情?”莫君生翻看着那枚徽章:“这事情好像变得越来越有意思了。陈广生的母亲是在十多年前遇害的,那个时候,你们都还是小孩子。一个成年人跟两个小孩子之间能有什么牵扯?难不成,她是人贩子,你和谢苗都是曾经被她拐卖过的小女孩儿?”
“这么大的脑洞,你不应该算命,应该去写。”
“我现在也没有算命。”
莫君生微耸肩膀,将徽章搁到了床头柜上。
“没有算命,不是算命先生。”我拽住莫君生的胳膊:“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现在的工作是什么?”
“好奇?”莫君生点了一下我的鼻尖:“好奇的话,就到我的公司去看看。”
“你真的有公司?”
“我真的有公司。虽然地方不大,人也不多,但我好歹也是ceo。”
“ceo真是越来越不值钱了,别说是北京城,就咱们洛城,一块儿板砖掉下来,砸到三个人,其中两个是ceo,剩下的那个是经理。”
“这么肯定?”
“当然!因为像我这样的家庭主妇,一般去不了那种危险地方。”
跟莫君生相处的越久,就越觉得他身上藏着很多的秘密。可透过他半似玩笑,半似认真的话,我也很难接近真相。既然他不愿意说,我也就不再追问。难得糊涂,未必不是真幸福。
扯了扯被子,翻个身,再故意打一个大大的哈欠,说了句:“你要忙就忙去吧,我困了,要睡了。”
刚刚说完,就感觉床垫向下一陷,跟着身旁多了一个人。我小心地移了移身子,却发现他又贴了过来。于是,转身,双眸却陷入他含着笑的眼睛里。
“你也困了?”
我问,感觉心跳似也变快了一些。
“恩,我也困了。”
莫君生说着,将手臂环了过来,跟着闭上了眼睛。
我原本以为我会睡不着的,却没有想到,自己竟然很快就入睡了,而且睡的特别踏实,什么梦都没有再做。
这一觉,直接睡到了天亮。起床时,没有看见莫君生,却看见了他留在床头柜上的纸条。很简单的两行字。
第一行:早餐我已经帮你准备好了,记得多吃点。
第二行不是留言,而是一串地址。地址我很熟悉,知道那一块儿都是办公楼,所以这应该是莫君生留下的公司地址。
看来,昨天晚上的对话,他也是当真了的。
刚刚洗刷完毕,就听到了敲门声。打开门,看到了穿着睡衣的谢苗。她的眼圈儿有些泛红,神情却有些茫然。当她抬眼看我时,紧张之中又带了些许的不安,像是遇到了什么可怕的,让她不知所措的事情。
“怎么了?”
我一边问着,一边将她拉进了房间。
“是不是公司里又发生了什么奇怪的事情?”
谢苗摇摇头。
“公司很好,公司里的人也很好,就连我那个抠门儿老板在那件事之后对我都变得特别好。”
“那是你那个抠门儿老板向你表白了?”
“他敢!”谢苗扬声说了一句,“就他那种纨绔子弟,敢跟我表白,我冷眼冻死他。”
“得了得了,依我看,若是你那个抠门儿老板向你表白,八成会把你感动的不知所措。”说着,我将一碗白粥端到了谢苗跟前:“苗苗,你难道没有注意到,每当你说起你那个老板的时候,表情都会变得特别生动?”
“我有吗?”谢苗看着我:“不说他了,我来找你,是因为刚刚顾大哥给我打电话了。”
“哦,他也给我打了。只不过不是早上,而是昨天晚上。说是今天会过来跟我们谈一些事情。我觉得,他要谈的事情,十有八九也是跟我们有关的。”
“不是十有八九,而是真的有关。”谢苗用力攥住了手:“我不知道顾大哥是怎么跟你说的,但刚刚刚刚他给我打电话,说是找到了一个人,还说那个人可能跟我父母当年发生的意外有关。丁宁,我特别害怕。”
“害怕?”
谢苗点点头:“顾大哥是刑警队长,他负责的都是刑事案件,所以你说,我爸妈当年的死,是不是根本就不是意外,而是人为的谋杀。”
“昨晚我还说莫君生的脑洞太大,适合写,眼下看来,你这脑洞也不小。他只是说找到了一个人,或许跟你父母当年发生的意外有关,又没有说是一定有关。你先别急,一切都等他来了再说。”
“丁宁,你知道你的父母是怎么死的吗?”
谢苗突然抓住了我的手。
我瞬间恍惚了一下,觉得脑海中似有什么东西划过,可那东西消失地太快,我什么都没有抓住。
“你也知道,我的记忆是不完整的。有些事情,我记得,有些事情,我却忘记了,而在我忘记的那一部分记忆当中就包括了我的父母。我甚至不记得我父母的样子,不记得我小时候的家是什么样的,不记得在我去孤儿院前都经历了什么。所以,关于我父母的死,我也是没有一点点的印象。”
“他们会不会也跟我的父母一样遭遇了意外?”
谢苗眼巴巴地看着我,我却只能摇摇头。
“我真的不知道。”
“顾大哥一定知道。他打电话过来,就说明他一定是发现了什么。你说的对,我不能着急,我要平静下来,我要等着顾大哥来。”
“先吃点东西吧。”我轻轻在谢苗的肩上拍了下:“这些日子,我们经历地事情也不算少了。我想,没有什么真相是我们承受不了的,对吗?”
“对!没有什么真相是我们承受不了的。”谢苗捧住了那碗白粥:“我不能让自己垮下来,如果我父母当年的死是另有隐情,我更得好好的活着,我要找到真相,我要为他们报仇,我要把害死他们的真凶绳之以法。”
“苗苗。”我有些担忧的看着谢苗:“事情不见得就是你想的那样。也许,那个人,只是你父母的朋友。也许顾亚峰说的那句话并不是你现在理解的这样。苗苗,你太紧张了。”
第125章 名字()
上午十点四十五分,顾亚峰来了。
我从他的身上闻到了很多种的味道,有河滩边散发着的那种混杂着水草和腐泥的味道,有接触尸体留下的死亡的味道,还有一种是几天都没有洗澡的那种单身汉的味道。
“顾大哥”
谢苗看着他,欲言又止。
“能给我倒杯水吗?”
顾亚峰神情疲惫。
“又是熬了几天?”我将白开水递给他:“如果事情不是特别急的话,你先回去休息一下。”
“没关系,我早上在车里眯了一会儿。”顾亚峰说着,揉了揉太阳穴,然后看向谢苗:“谢苗,你知道你爸爸妈妈以前是做什么工作的吗?”
谢苗茫然的看着顾亚峰,然后摇了摇头。
“是不知道,不记得,还是记不清了。”
“我只知道我爸妈都是上班的,平时都很忙,就算休息,也难得两个人一起。我还记得,那个时候,我最大的愿望就是能让爸爸妈妈一起休息,然后带我出去玩。其实,也不是想出去玩,就是想能和他们一起待着。后来,他们真的一起休息了,结果却遭遇了意外。”
“知道是什么意外吗?”
“我听说是车祸,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谢苗有些紧张的盯着顾亚峰:“是不是我爸妈的死另有隐情?”
“你能仔细回一下当时的情况吗?这些情况对我来说很重要。只有知道了,我才能告诉你,我的发现。因为我怕我先说了之后,会扰乱你的一些记忆。”
“让我仔细想想。”谢苗咬着嘴唇,坐到了沙发上:“我记得我爸妈出事那天,我还在上课,好像上的还是我最讨厌的数学课。后来班主任老师把我叫了出去,没有去老师的办公室,而是在校园的一个角落里。我见到了两个从没有见过的陌生的叔叔,他们告诉我,我爸妈出事了,让我跟他们走一趟。那个时候虽然不像现在这么乱,可到底是两个陌生人,我根本不愿意跟他们一起走。老师也不放心,就要求查看他们的证件。看过之后告诉我,我可以跟他们去。”
“那你知道他们是干什么的吗?他们的证件,你有没有看到?”
谢苗摇了摇头:“他们神神秘秘的。我记得我当时想看他们的证件来着,但没有看到。哦,我好像看到了一个图案,但只是瞄了一眼,具体画的是什么,已经记不清了。”
“那后来,你跟他们去了吗?”
谢苗点头:“去了,是一个殡仪馆,当时我爸妈都已经被放在冷柜里了。我见到他们的时候觉得天都塌了,就只知道哭,再后来的事情也就模糊了。”
谢苗说着,突然抬了一下眼:“哦,我想起来一件事情,那两个陌生人身上带着一股很奇特的药味。那种味道,我爸妈身上也有。所以,我觉得我爸妈可能是在医药公司或者是跟药品打交道的政/府部门上班的。”
“为什么会这么认为?”
“可能是因为我爸妈身上的那种味道,也可能是因为我爸妈过世之后那些巨额的补贴,还有当地有关部门对我的照顾。我总觉得,倘若我只是一般人的孩子,他们对我不会那么好的。”
“那你确定你爸妈是遭遇车祸的吗?”
谢苗摇摇头。
“那是那两个陌生人告诉你,你爸妈是遭遇车祸的吗?”
谢苗又摇了摇头。
“那两个人只告诉我,我爸妈出事了,并没有说我爸妈是怎么出事的。我知道我爸妈遭遇车祸,是在去孤儿院的时候,我听见别人跟孤儿院的院长说的。”
“也就是说,你其实并不知道你爸妈是怎么死的?”
“嗯。”
谢苗重重地点头。
我轻轻搂了搂谢苗,忽然想起那枚奇怪的徽章以及徽章上奇怪的图案,而谢苗刚刚也提到了图案。于是,我赶紧去卧房将那枚徽章取了出来,然后递到了谢苗跟前:“苗苗,你看下,这徽章上的图案与你小时候见到的是不是一样?”
谢苗狐疑的接过徽章,然后抬头看了我一眼:“丁宁,这个徽章你是从那里得来的?”
“你先告诉我,这上面的图案是不是跟你当年看到的一样,然后我再告诉你,我是从哪里得来的这个。”
“记不清了,好像一样,又好像不一样。且不说已经过了这么些年,就是当时你把徽章拿出来问我,我也不敢肯定。我当时就探着头瞄了那么一眼,图案也只看了个大概。”
“丁宁,这徽章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这回问我的不是谢苗,而是顾亚峰。
“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是一个女鬼在梦里交给我的。”
“女鬼?在梦里!”
我点点头:“其实,也不能说是她交给我的,而是她带着我找到的这枚徽章。”
我将梦里发生的情形一五一十的说给了他们听,说到最后,连我自己都觉得这件事有些匪夷所思。可现实又眼睁睁的摆在我的面前。
“这件事,的确有些奇怪。”顾亚峰握住了那枚徽章:“丁宁,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把这枚徽章带回去请有关的技术部门进行检查。”
“我没什么意见,这枚徽章留在我这里也没什么用处,我根本没有关于它的任何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