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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称谓的男人。我没有老公,也没有男朋友,我只有一个在孤儿院认识的朋友谢苗。
此时此刻,我只能打电话给我最好的朋友谢苗。我希望她能来陪陪我。
然而,在我转身想要去拿手机的时候,我却看见那半张纸钱又沾在了我的脚板上。我抬起脚,看着那微微浮动,好像是在跟我示威一样的纸钱,紧缩着的心再一次被门铃声给惊动了。
按门铃的声音很规律,每次都是一声。一声过后,会隔很久才会响起第二次。
我被气急了。
都说,人发火的时候胆子通常也都会变得很大,而我正被脚下的纸钱,诡异的门铃声吓的半死,惹的半怒。抱着不是我让你死,就是你让我的死的架势,我快速拧开门锁,“呼”得一下将门给拉开。
走廊里的声控灯瞬间亮了。
门外,仍是空无一人,只有阴凉的风顺着空寂无人的楼道溜进门里来。
我在门口站了很久,直到再一次按门铃的声音从我的头顶上传来,我才彻底的松了口气。
房子,是我租的。房龄,比我工作的那栋大楼还要大得多。旧式的一梯两户结构,居住的不是像我一样外来打工无依无靠的年轻人,就是年过半百,一条腿踏进土里的老人。平日里,各闭门户独自生活,邻里间老死不相往来,即便是在大白天,都没有什么人气。
我听着那个按门铃的声音再次消失,又轻轻的吐了口气。
也许,刚刚只是有人按错了门铃。
自我安慰着,将房门慢慢的关上。忽的,我又想起了沾在脚底的那半张纸钱。弯腰,将纸钱扯下,丢进了楼道里。我想,再过一会儿,这半张纸钱就会被风给吹走了。
反手关好了门,再三确认之后这才重新回到了沙发上。我给谢苗打电话,想要告诉她我怀孕了,但却不知道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从哪里来的。
谢苗正在手忙脚乱。她刚刚大学毕业,正在一个小公司里实习。说是实习,其实做的都是端茶倒水,复印资料的打杂的活儿。我听见了她旁边打印机工作的声音,同时还有她身边不断叫着她的名字以及她喉咙间传来的粗粗的喘息声。
她说:“丁宁宝宝,乖啊,等我忙完了就给你回过去。”
我轻叹了一口气,正要挂电话,却听见谢苗又问了句:“丁宁宝宝,你不是不喜欢猫猫狗狗嘛,怎么家里还有猫叫声?”
猫叫声?
我环顾四周,并没有猫的影子,而且我住的是高层,野猫也不可能爬到这里来。
我握着手机,正想给谢苗解释,那边却传来了手机被挂断的声音。
我侧了侧耳朵,没有猫叫声,只有我家门铃再次被按动的响声。
第6章 安杰()
我屏住呼吸,透过猫眼再次向外望去。
这一次,我看见的不再是空空的楼道,而是一双眼睛。一双琥珀色的,像是猫一样的眼睛。
我感觉心中一窒,故作镇定的转过身,却惊觉自己的后背早已渗出了冷汗。
将后背紧紧的贴在门板上,我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
门铃再次被人按动,我惊恐的捂住耳朵,就在这个时候,我听见了谢苗说的猫叫声。
声音急促而尖利,带着些许的不满。我记得,小时候也曾听过这样的猫叫声,老家的人说,这是野猫在思/春。
谢苗!谢苗!我这个时候只能去找谢苗!
我跌跌撞撞扑回沙发上,快速的拨通了谢苗的电话,不等她开口询问,便着急的说着:“谢苗,我见鬼了!”
对方一阵沉默,让我的心中更加慌乱。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开始发颤,甚至隐隐的带了些哭音儿。
我说:“谢苗,我真的见鬼了!我听见了你刚刚说的那个猫叫声,还看见一个猫眼老太太站在我的门前。谢苗,怎么办?她现在一直在按我的门铃,我害怕,我真的害怕。”
“噗嗤!”
手机那端却传来一声轻笑,我听的出来,那笑声不是谢苗而是一个男人的。
我慢慢的将手机从耳旁拿下来,怔怔的看了一眼电话号码。
电话,是谢苗的,可为什么那个声音却是男人的。
我犹豫着将手机慢慢贴近自己的耳朵,同时用带着颤音的语气问:“你,是谁?”
那个声音又笑了。在我打算将手机扔掉,缩成一团的时候,手机里又传来了一个声音,一个带着笑意的男孩儿的声音。
他说:“抱歉,我没有想要吓你的意思,更没有取笑你的意思。我叫安杰,是谢苗的同事。谢苗复印资料去了,手机忘在茶水间,我正好路过,听见她的电话一直在响就接了。那个,我没有要窥听她隐私的意思,只是她电话一直在响,那个打电话的人肯定有急事,而且让公司领导听见了不好。你不知道,我们公司领导特事儿多。那个,我原本只是想给你说一声,让你晚一点再打过来的,没想到”
那个男孩儿又笑了起来,他一边笑着,一边给我道歉。
“抱歉抱歉,我真不是存心要笑你的。我这个人笑点儿特别低,而且吧,你刚刚说的那些真的真的挺让人想笑的。我不是觉得你胆小很可笑,而是姐姐,咱们胆小的话,大白天的能不能不要看鬼片儿吓唬自个儿啊。这朗朗乾坤,晴天白日的,她就算真是个鬼,也不敢这个时候出来啊。鬼片儿看过吧,这鬼都是怕太阳的,一出来就会魂飞魄散。”
我一边听着这个叫安杰的大男孩儿的声音,一边握着手机看向窗户。阳光果然很刺眼。
按照鬼片儿里演的,此时临近正午,正是阳气大盛的时候,用安杰的话说,就算她真是个鬼,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出来。
我张了张嘴,想着是不是应该给这个叫安杰的大男孩儿说些什么,手机里却再次传来了他的笑声。
他说:“姐姐,我给你出个主意。你做饭吧?你家里有菜刀吧?”
明明知道他是在打趣我,也明明知道他是在开玩笑,可我居然回答了。
我说:“有!”
他说:“有,那就好办了!你现在去厨房,拿着你们家最锋利的那把菜刀,然后走到门后,气势汹汹的把门拉开。见人杀人,遇鬼杀鬼。那个姐姐啊,我可不是叫你真杀人,而是得拿出这股气势来。这甭管是坏人还是恶鬼,都害怕比自己更厉害的。”
明明知道对方只是在与我开玩笑,我却当真了。
他说:“姐姐,办法我已经教给你了,有没有勇气尝试就看你自个儿的了。那个,我们领导也口渴了,我先挂了啊。”
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忙音,我抬头看了看厨房。我记得搬家时候,谢苗曾送过我一把锋利的专门切肉砍骨头的刀。
第7章 猫眼老太()
刀,就搁在厨房的窗台上。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的,我就将它握在了手中。刀身很薄,却很锋利,在阳光的照射下,微散着一股寒气。
按照安杰说的,在又一次听见门铃声时,我握着那把锋利的菜刀,一下子就把门给拉开了。
门外,果然站着一个老太太,她的一只手还悬在半空中,没有来得及收回去。
老太太很矮,伛偻着腰,大概也只到我的腰上多一点。她的头发白色要比黑色的多,乱糟糟,就像是秋天野外的枯草一样堆在头上,将布满褶皱的脸庞遮了大半。虽是炎热的午间,她却穿了一身的长衣长裤,且还都是那种古板老式的斜对襟的黑色的棉布衣裳。
这样的衣裳,我曾在太奶奶的遗像上见过。
我警惕的看着她,一手抓门,一手握刀,尽量让显得显得凶悍。
老太太向后退了一步,从喉咙里发出叽里咕噜的声音,随着她的手慢慢的放下去,她被碎发掩了一半的脸却慢慢的抬了起来。
我终于看见了那只之前在猫眼里看到过的眼睛。
那只眼睛,果然长得很像猫。
我也后退了半步,将原本抓在门上的那只手移到了前胸,尽量压住自己狂乱的心跳。然后,鼓足勇气小声问:“找谁?”
老太太用她的那双猫眼死死的盯着我,准确的说是盯着我的小腹。
“嘿嘿!”
她发出两声低笑,寒意随着她的笑声再次爬上了我的脊背。
我想关门,或者说,我想立马从这个诡异的老太太面前逃走。可她却像是窥探到了我的心事一般,探着脖子,将脸抬得更高。
她说:“姑娘,我是住在楼上的。”
说着,伸出手向着我的头顶指了指。
我想到了之前听见的那个按门铃的声音,似乎也是从我的正头顶上传来的。
老太太见我不说话,扯了扯嘴角,用那双十分像猫的眼睛看着我:“我来你家借个东西。”
“借什么?”
“刀!”老太太指了指我手中拿着的那把刀:“我闺女要回来看我了。她呀,最喜欢我做的饺子。可我家里的刀已经很久都没有用了,生锈了,剁不了饺子馅儿了。姑娘,能不能把你手里的这把刀借给我使使?”
借刀?
我打心里是不想借的。
可就在我犹豫着想要拒绝的时候,老太太又往前走了一步。我看着她的那双眼睛,不知怎么就把刀送到了她的跟前。
老太太嘿嘿一笑,探着身子将刀接了过去。
“姑娘,你是个好心人。这把刀我借了很久都没有人肯借给我。”
“我借你!哦,不,我送给你了。”
我心慌的说着,想要将门关上。
“姑娘真是个好人。晚上,到我家来吃饺子馅儿。肉馅儿的,可香了!”
老太太说着,伸出舌尖来舔了舔自个儿的嘴唇。我忽的发现,她的舌头也很像是猫。
我快速的将门关上,又一次的跑回了沙发上。
但这一次,我却坐不住了。
我担心门铃会再次的响起,我担心那个长着猫一样眼睛的老太太会再一次的出现在我的家门口。我在神思恍惚中抓起了手机和放在茶几上的挂包,穿上鞋,快速的冲出了家门。
这是一栋老楼,没有电梯,只有窄窄的布满灰尘的步梯。
走到楼梯口的时候,我不由自主的抬头朝着楼上望了一眼。
楼上静悄悄的。
可就在我抓紧挎包,准备下楼的时候,我听见了另外的脚步声。我一步,她一步,我踩下两个台阶,她也踩下两个台阶。有人在紧随着我的步子下楼,甚至不仔细听的话,我和她的落脚的点儿都是一样的。
我抿了抿嘴,活动了一下被吓得发麻的手指,回过了头
第8章 花圈儿()
身后什么都没有,于是我向后探了探,向着楼上看了一眼。
我看见了一个花圈儿,就是那种家里办丧事才会用到的东西。
现在,那个花圈儿就搁在楼上拐角处,靠着生了锈的铁栏杆。风一吹,花圈儿上的纸花就跟着摇摆,连带着那些用金纸做成的叶子也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我仔细的回想,刚刚回家的时候楼上是不是就摆着这样的一个东西,但脑海里混混沌沌的什么都没有。
恐惧,再一次袭来,我低着头毫不犹豫的朝着楼下冲去。当走到楼洞门口,看见那些停在院子里乱七八槽的车辆以及偶尔走过的行人时,才觉得自个儿回到了人间。
门洞前的梧桐树下,几个老太太正在打牌,其中一个老太太一边打牌,一边往我身上扫了眼,接着神秘兮兮的问了句:“姑娘是住在这栋楼上的?”
我点点头。
老太太抿嘴一笑,皱巴巴的眼皮随即跟着扯了下。
“若是住在这栋楼上的,晚上可别出来,尤其过了12点之后。还有,要是听见了什么声音,千万别理会。”
“为什么?”
我问,走到了老太太的跟前,看着她捏着一对儿2正要甩下去。
“你不知道?”老太太斜了我一眼,将那对儿2给抽了出来,“对儿2,我看你们还有谁能压住我。”
“瞧把你能的,你出你出!”旁边那个老太太努努嘴,也朝着我看了一眼:“人家姑娘一看就是上班的,这早出晚归的,哪能都跟你一样关注这楼里楼外的热闹事儿。”
“一张4。”先前那个老太太抽出一张4放在桌子上,“不是我老太太迷信,也不是我老太太想要故意吓唬你这个姑娘。实在是你们这栋楼上出的事儿太蹊跷。对了,你还不知道你们这楼上发生了什么事儿吧?我告诉你,死人了。那个,老吴太太当时也在的对不对?来了好几拨的警察,还有那个穿着什么白大褂的法医,说是凶杀案来者。对了,那死的魏老太太住在几楼?”
“好像是五楼!那老太太活着的时候脾气就怪,也不怎么搭理人。对了,我记得刘老太太去过她家,说的就是五楼。”
五楼!
我浑身一凉,脑海中随即显出那个长着一只猫眼的诡异的老太太。
“我也记得是五楼。这魏老太太啊,活着的时候就不是一个善茬,这死了之后恐怕更不消停。算了算了,咱可别议论这个事儿了,万一让人听见了大晚上的再敲你我家的门。你们可别忘了,今晚就是那魏老太太的还魂日。”另外一个老太太说着咽了咽唾沫:“一张5。”
“一张10。”最早与我说话的那个老太太捏了一张10放下去,然后嘴角带笑着问了我一句:“姑娘你住几楼啊?”
“四楼!”
我看着老太太,几乎是从牙齿缝里将这两个字给挤出来的。
老太太一愣,上上下下的打量我一遍,问:“这几天没听见什么动静吧?”
我想到那个按门铃的声音,想到那个站在我门前长着一只猫眼问我借刀要剁饺子馅儿的老太太,恍惚的摇了摇头。
“我我刚出差回来,这几天都不在家。”
我说的是实话。
一周前,我被公司安排到另外一个城市督办业务,整整去了7天。回程路上,忽然想起自己的大姨妈好像延迟了,于是半道儿拐到医院去做了个检查。结果,这一检查就给检查出了个孩子。
我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腹部,将手贴在了那里。
第9章 命案()
老太太长长的哦了一声,说:“难怪你不知道呢。七天前,就是那个老太太死的时候。估摸着你上班走的早,所以不知道。那老太太的尸体是中午的时候发现的对不对?听说还是住在她对面儿的那个人发现的,说是见门虚掩着,那门板还忽悠忽悠的动着,就好奇的瞄了那么一眼。结果,你们猜怎么着,那魏老太太被一根鲜红的绳子勒着挂子挂在门框上。”
“不是不是!我咋听说是挂在客厅的电风扇上。对面那个人把门这么一拉,就看见魏老太太那小身板儿跟一串儿风干的腊肉似的跟着电风扇转悠,空气里都是那种难闻的味道。”
“哎呀哎呀,你们可别说了,安安生生的打牌行不行。这说的人心里头渗的慌。还有你,李老太太,你看看你把人家姑娘吓的,脸都白了。”
“我这不也是好心嘛。”最早与我说话的老太太抿了抿嘴:“那个姑娘啊,不是我老太太嘴碎,事儿多。今天晚上你最好别在家里住,寻个什么亲戚、同学朋友啥的过去挤一挤。这魏老太太死的蹊跷,难免晚上回来生事儿。若是若是晚上实在没地方去,就在家门口挂个红布条。这老辈子留下来的东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我说你个李老太太,到底还打不打牌了。你要不打,我可走了。”
“打!当然得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