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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缓缓地流动了起来,围绕着整片血海的中心,越来越快,顷刻间,一个覆满海面的漩涡,疯狂的搅动了起来
原本漂浮其中被不断侵蚀的石块,此刻,被搅得粉碎
笑声又再次,充斥着天地
突然,一点点诡异的黑白色火苗,莫名浮现,与这无尽的血海相比,微不足道,任由这风浪摆布着,但,却始终,无法熄灭
火势,越来越大,黑白两色相互缠绕着,扭曲着,张牙舞爪着,不断窜动着,像是要将这不开眼的苍天,烧成灰烬
血海,骤然炸开,周围的血水,不断的被蒸发,引得那笑声的主人,惨叫连连,一颗黑白缭绕的巨大火球,宛若已死的太阳,就算是升起,也照不亮,这片的昏暗天地
火球的中心,渐渐裂开条缝隙,朝着两端,缓缓地退散去,化作一黑一白的火翼,展露出了某人萧索的单薄身影,恍然的睁开眼,黑白色的火焰代替了原有的那双阴郁的双眸,在空洞的眼眶中,燃烧着,周身黑白两焰环绕,化作战甲,覆盖全身,宛若,战神降世
“为什么”苍凉的,仿佛跨越了万古的声音,突兀的传出,像极了那图书馆里、内心深处的神秘之音。
血海,仍然在不断的蒸发着,那怨毒之声,惨叫不已。
“事到如今又何必问为什么”
一道血浪,遮天蔽日,冲着李千殇的头顶,狠狠拍下
某人没有闪避,在这片封禁了的空间之中,也无处可躲,他右手成拳,带着惨白与深黑,迎着风口浪尖轰去。
血色的大浪一层一层的蒸发在空气中,而那与其不成比例的微火,却是始终没有减弱分毫
“啊”整片血海不住的颤抖着,惨叫声随之传出。
浪,总算是平息了下来,大量的血水被蒸发,但,那水平面,却是半分未降
“啊哈哈哈你烧啊烧啊你能烧的完吗,啊哈哈哈哈”
发散在空中血气,被这四壁的微光液化,再次化作细流,不断地被重新吸入血海,没有半点损耗
猛然,又是一道巨浪冲天而起,朝着某人狠狠的砸来
某人并未言语,只是轻轻抬手一划,一道微芒闪过,一把鲜红的长剑,突兀的出现在了李千殇的手中。
那有些暗淡的长剑,却是宛若长鲸吸水一般,将这漫天的血浪,转瞬之间,吸了个干干净净
“怎么可能我的血海你是不住手”那刚才还得意洋洋的声音突然惊慌失措的惨叫了起来。
血剑的剑身亮了几分,也恢复了些灵性,好似有些意犹未尽,贪婪的窥探着身下无尽的养料,随即,猛的射出一道红芒,隐隐约约地形成一个红衣少女的模样,窜入那血海之中,海平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的降低着
“不快住手我不过我不过是想啊”那声音嘶吼着,渐渐衰微了下去。
整片血海,随着那声音,消失得无影无踪,残破的大地,总算是又重新暴露在了空气中,那红芒,重归于剑
“我也”泪水将瞳中的火焰浇灭,但,却依旧空洞。
“不过是”身上缭绕的火焰消散。
“只想救个女孩”
浮于半空的某人,晃了晃身子,失去了意识,一头栽下,扎进了血红的泥土里
不多时,濡湿的土地涌动了几下,一株嫩芽蹦出,刹那间,便长成了一棵一人高的小树,缓缓地,显出了些人形,化作一个白衣翩翩的少年。
“怎么可能”那少年不可置信看着倒伏在地上的李千殇。
“血手死了”
“哈哈哈”少年突然痴狂的大笑了起来。
“你明明不过也是一颗棋子凭什么能跳出棋盘!”
“命运啊,天命啊,万古的棋局”
“我哈哈哈”
那笑声,回荡在这片空无的天地,笑的不甘,笑的苍凉,笑的悲哀,笑的无奈
突然,那笑声戛然而止,化作悲愤的哭腔。
“怎么就跳不出去啊”
第七十二章我想你们了()
?“你痛苦吗”一个沧桑的声音响起。
“你是谁?”
“你痛苦吗”那声音没有理会,仍旧自顾自地问道。
“我”
“你痛苦吗?”
“我很痛”
“那你是否已经看清了这世界的真面目”
“我”某人忽然犹豫了起来。
“呵是我太着急了吗”那声音仿佛自嘲一般的轻笑着。
“没关系,反正,时机,还未到”
“什么时机?你在说什么?你到底是谁?”
“我不过是你的影子”
“你”某人还想问些什么,但意识却是猛地沉寂了下去
“嗯”李千殇有些恍惚的睁开了双眼,但却被强烈的光芒所刺痛,伸出手挡在了眼前。
“这是哪啊?”某人有些迷茫,不知是不是做梦,仿佛,他刚才,在和什么人对话,但是,却怎么也记不起来。
悠悠地将手撑在地面,感觉到了柔嫩的草尖,感觉到了潮湿松软的泥土,嗅着最原始最纯净的自然的芬芳,某人,缓缓地坐了起来,揉了揉被灼得流泪的双眼,渐渐的,四周的景物变得清晰。
遍地青草,几分良田,远处,树木丛生,群芳争艳,骄阳高悬,这方天地,分明就是那杀圣的地下。
“我怎么会在这”李千殇一用力就要站起,但却突然感到四肢一阵阵酸痛,随即低头,查探起自己的身体。
这副身躯,被破衣烂衫裹着,大片大片可以称得上是雪白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体内的魔力回路,则是空空荡荡的,但魔力却是依旧流动着,仿佛,这回路是被什么撑大了几分。
猛然,大脑一阵刺痛。
“之前我好像是”某人自语着,眼神,渐渐暗淡了下去。
“是啊我又输了”
“口口声声的发誓保证过”
“说什么不分离”
“我他妈到底算是哪门子的师父啊”
李千殇的自语声,越来越小,越来越艰涩,越来越颤抖,他,又重新躺回了地上,伸出手臂,将膝盖抱住,蜷缩成了一团
草叶,被一滴滴沉重到无法承受的水珠压弯,但,却又不得不挣扎着弹起,那水滴,顺着叶脉,一点一点的划下,留下一缕深深的水渍,随后,融入了泥土中
“你醒了?”清朗而儒雅的男声传到某人的耳畔。
“嗯”某人有些慌张的坐了起来,背着身子,擦了擦微微发红的双眼,转过头去,看着那白衣翩翩的少年。
“是你救了我吗”
“不,不是救,顶多,是将你带回来罢了”
李千殇没有反应,颓唐的点了点头,木然的坐着。
“你考虑清楚了吗”四周的宁静被非墨打破。
“嗯,清楚了”
“是吗,那就好,接下来,我们就可以开始讨论作战计划”非墨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我不想那么做”
“我们可以你说什么!?”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我不想再搅和你们这一界的事了我想离开了”
非墨呆住了,一脸的惊异。
风,吹拂着他额前的几丝长发,一次又一次的划过鼻尖,仿佛,是将他当做了小丑,无情的,戏耍着
“你开什么玩笑说不做就不做你以为你是谁啊!”非墨一脸痴狂,冲着李千殇咆哮了起来。
披头散发,张牙舞爪,此刻,哪来的半点书生模样,反倒是像,被压抑了良久的恶魔
“那你倒是告诉我,这些流民凭什么得救!他们有什么资格得救?凭什么作恶者就要得救?凭什么那个小女孩她就必须要去死?我去救那些流民,谁,又去救她!谁,能将她再还给我!”在非墨的怒喝之下,李千殇的情绪彻底崩溃,泪水,不再掩饰,大颗大颗的滚落了下来。
非墨被李千殇吼得有些发蒙,突然注意到了自己之前的失态,现在,有些事,还不能让他知道。
随即,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平复了心情,理智的光芒重新于瞳中闪烁,眨眼间,又是刚才的翩翩美少年
“抱歉虽然,我不知道你遭遇了什么但是,你说的那个女孩,应该,对你很重要吧”
李千殇没有回答,只是怒睁着双眼,死死的盯着非墨,那目光,恨不得将这地底所有卑劣的流民,千刀万剐
“错的,并不是他们”非墨幽幽地叹了口气。
“那是谁!”李千殇向前跨了一步,逼问着。
“错的,是这个世界”
“呵呵世界的错又是世界又要将责任推给世界了吗哈哈哈”李千殇仰头狂笑着,那笑声中,充满了无奈,充满了凄凉,充满了不屑,充满了厌恶,仿佛,是听到了最可悲的、最蹩脚的笑话。
“你笑什么笑!”非墨带着满腔的怒火,一拳狠狠地打在了李千殇的脸上,将他打翻在地。
“你以为他们不想堂堂正正的活着吗?你以为他们的本性就是恶的吗?你以为他们喜欢这卑鄙的苟安残喘吗?他们也想要好好的活着啊”
“可是啊!他们又有什么办法呢!他们这样做也仅仅是为了在这片暗无天日的土地上活着啊仅仅是为了有一天可以再上到那地面上去像他们的祖先一样在那似火的骄阳下不用再为了食物、为了水、为了最基本的那些微不足道,无忧无虑的活下去啊!”非墨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李千殇擦了擦嘴角血丝,低垂着头,缓缓地爬了起来
在这段时间里,非墨的情绪也是平息了些,长舒了一口气,语气也是柔和了下来。
“我们的目的,是与圣国国民和平相处,敌人,也是只有圣国的皇族,而且,不论你答不答应,我们都一定会攻上地面,到时,便是血流成河”
李千殇的身体微微颤动了一下。
“但是,你所做的,却能最大程度的减少伤亡”
“我知道你很痛苦,但是,现在没有时间难过”
“我”
“不你不用现在就给我答案”非墨挥了挥白袖。
“离开了这么久,你也该回去了,你再在这休养三天,三天之后,我会给你安排一个合理的回归方式,到时,我还会给你看些重要的东西,等你看完那个东西之后,你自然会有答案的”
不等李千殇回话,非墨便转身过去,摆了摆手,迈着步子朝着门口走去。
“你就在这片地方待着,环境好,适合修养,除了我和翀回,没人知道这里,十分安全,上面现在被你闹得鸡飞狗跳,千万不要乱跑,我还要去给你收拾烂摊子,就不陪你了告辞”非墨的身影消失在了门扉之后。
李千殇颓唐的瘫坐在了地上,久久不语,他的心,很乱,很烦,很痛
突然,某人仿佛想起了什么,默默地轻抚了一下胸口的项链,一把闪着红芒的血色长剑跃入手中。
某人在心中默念了几句,不多时,两道惊讶而疲惫但却激动无比的女声从剑身传出。
“这个声音是”
“千殇!”
听着那熟悉的声音,泪水,不住的流了下来,模糊了双眼,嘴唇,剧烈的颤抖
“不悔莫泣我想你们了”
第七十三章改变世界()
?
“好了,三天已过,上面的事总算是被我压下来了,一切也算是安排妥当,你现在可以走了”大门再一次打开,那翩翩的白衣少年,此刻,眼中透着说不尽的疲惫。
不知在这没有昼夜变化的地下,是如何计算一天的时长的,仍旧瘫坐在地上的某人,却是觉得这三天,仿佛过了很久,又仿佛只是过了一瞬。
兴许是受到了些安慰与支撑,某人,也不再像三天前那般的失魂落魄,沉寂的双眼也恢复了点神采,虽然依旧是死鱼眼的模样
李千殇缓缓地爬了起来,拍去了沾染在衣衫上的草叶与泥土,没有多问,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他知道,这个年轻人,自有他的安排。
“把这个披上,跟我来吧。”正说着,非墨扬手扔过一件斗篷。
李千殇一把接过,将那斗篷瘫在手里看看了看,这斗篷,呈土黄色,做工粗糙,也没有半点魔力的流动,十分普通。
哗
斗篷的下摆在空中划过一道的弧线,随即,将某人从头到脚罩住,再带上宽大的帽子,和着这昏黄的灯光,完全认不出李千殇的相貌。
“嗯”非墨对这件斗篷的隐蔽性十分满意,随即伸手潇洒的做了个请的动作。
“那,我们走吧”
李千殇紧跟着非墨,伸出手,将帽檐向低拉了拉,这三天,在体能恢复的同时,他也想了很多,想起了怜惜与祈茗的惨剧,想起了那痛彻心扉,想起了那无能为力
在这暗无天日的地下,在这无日国的每一个角落,这样的惨剧,也许,无时无刻不发生着,当活着,成了唯一的准则,一切的法律与规则,便成了一纸空文,欲望,被无限的放大,原始的本能战胜了理性,化作洪荒猛兽,将这片天地,整个吞没
兽人没有错,妖精没有错,流民没有错,圣国也没有错,他们,都不过是想要活着,错的,果然是这个世界吗
“我不想再让悲剧重演”
“那时我没有能力只能看着她们”
“但现在我想试着终结这个世界的不幸”
“我要改变这世界!”
某人深藏在斗篷中的手紧紧攥住,无神的死鱼眼中猛地迸发出坚定的光芒。
站在杀圣的大门前,刀疤脸大汉翀回嘿嘿的笑着。
“要走啦?”
“嗯!”看着四周无人,李千殇稍微将帽子往后撩了撩。
大汉伸手制止了李千殇,向他摇了摇头。
随后,大汉深深的吸了口气,脸上的笑容也被严肃取代。
“请!一定要帮助我们!我们!想去看看那阳光!”
翀回深鞠了一躬,上身与地面平行,一直保持着这样的动作,久久没有抬头。
“翀回你”非墨像是在责怪翀回太过着急。
“嗯!好!”
“千殇不是让你”
“谢谢!谢谢!”大汗将身子弯的更低,然后,保持着这样的姿势,一个转身,大步的朝着院内跑去。
“哈哈哈!我们终于能上去了!我们终于能”翀回,跑远了,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激动,旁若无人的大笑起来,眼泪,填着满脸的疤痕,手舞足蹈的,像个孩子
李千殇,静静的看着,没有说话,也没有离开,心中,五味杂陈
“知道他为什么叫翀回吗”
“知道”
翀回,重回,真不知道,有一天,他重新回到那地面,会不会,改了这名字
“走吧”李千殇摇了摇头。
非墨叹了口气,朝着东面走去。
某人,转身,迈步,背后,笑声阵阵
步入破败的街道,穿过拥挤的人群,此刻,非墨也是套上了肥大的斗篷
李千殇,走着,带着与来时完全不同的心情,打量着这人间百态,倾听着这离合悲欢。
渐渐的,流民越来越稀少,四周再看不到半点房屋,甚至,连那原本昏暗的火光,都无法触及,一时间,这天地,彻底地暗了下来。
“跟紧了。”非墨由手中伸出一根藤蔓,轻轻地缠在李千殇的手臂上。
藤蔓牵扯着李千殇,将他往一个方向拉去,非墨,轻车熟路的,在这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之中疾驰着,就好像,能看破这黑暗一般
在这黑暗的压抑中,不知是跑了多久,终于,远远的,看到了一个光点。
那光点,在视野中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