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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就是叶青菊仅有的一篇日记的全部内容。
心碎?
悔恨?
自责?
……
也许,诸多情感已然交错纠缠在一起了吧?只是到了最后,凝聚成极具破坏力的两个字——绝望。
是的,绝望!
在这个世界上,有什么力量能够战胜绝望呢?
对于黄泉来说,一切似乎又从明朗转变为混沌不清——还是那个问题:真相到底是什么?不过,现在黄泉至少可以确定水莲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而叶青菊,无论是是如何,总而言之,在他的潜意识里,他希望自己之前所经历的那个夜晚只不过是一个令人胆寒的梦魇。
课间,17班依旧显得活跃,这与哦老师期待他们到达的状态是完全背离的。男生女生们在相互追赶打闹,虽说眼看都要成人了,但这种小孩子的把戏还是很受欢迎的。另一方面,有一些热衷于日本动漫的女生,正围坐在课桌旁,津津有味地侃侃而谈。
听到有人在谈论日本动漫,皇权本能的联想到了刺耳的日语以及被拆得支离破碎的日式汉字,不禁更添几分烦恼——他现在想要得就是一个无人打扰的清静的地方,或许,对于他来说,这种地方是可欲而不可求的吧。
突然,黄泉的脑海里灵光一现,正如一道撕裂阴云的闪电,划破了重重黑暗。
“原来是这样!”黄泉情不自禁地发出感叹,这使他成为了同学们眼中的焦点。
是的,他又想明白了一些事情,这也使他离最终的真相更近了一步。
无须在等待了!黄泉要利用自己手上线索,揭开他要寻求的答案!
现在出发!
第四章
2008年1月22日星期二下午17:00。
现在周策和黄小飞终于知道那“第四个人”是谁了——15分钟前,DNA鉴定结果公布,而黄小飞的推测也得到了证实——现在,是让真相大白于天下的时候了。
可是,就在黄小飞和周策整装待发的时候,楚天瑶突然挡在了他们面前,在她的眼眶里滚动着晶莹的泪花。
“你这是干什么?”黄小飞的目光显得异常冷峻,即使他知道楚天瑶到此的目的。
“天瑶,别这样……我们这也是例行公事啊……”相对于黄小飞,周还是属于那种怜香惜玉的类型的。面对一个女孩子,尤其是在自己面前流泪的女孩子,;他的语气是无论如何都硬不起来的。
楚天瑶依旧木雕泥塑似的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天瑶,作为警务人员,我想我用不着像你解释我们所肩负的责任了吧?”黄小飞郑重其事地说。
“事情并没有发生在你们的身上,你们根本无法理解我此时心里的痛苦!”楚天瑶开始边哭边据理力争起来,“如果你们换作是我会怎样呢?”
这种问题两个人都无法回答——人都是自私的,如果换作是自己,他们真的不知道会怎样做。如果现在让他们说,他们自然会大义灭亲,这样冠冕堂皇的话,连他们自己都不相信。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黄小飞说。
“那我也要陪你们去!”
“什么?”
“我也要去!”
“好!”
黄小飞并没有过多犹豫就答应了楚天瑶的请求——在她看来,在对犯罪嫌疑人采取抓捕行动的时候,犯罪嫌疑人的亲属往往在其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确切地说,就是可能达到兵不血刃的脸好效果。事实证明,黄小飞今天的决定是相当正确的,但是,他也将为今天的决定后会终生。
车轮飞转,急促的警笛声牵动着人的心魂,使人产生莫名的不安。十几辆警车正浩浩荡荡地向B市北郊疾驰而去。
黄小飞和周策的警车行使在最前方,二人的神色俱是异常严肃。
“为什么会使这样的结局呢?”周策的语气里透着无尽的苦涩与无奈。
“有时候,我们不得不承认,造化弄人。”黄小飞的目光深邃,正如这即将落下的夜幕,而苍穹中若隐若现的星星仿佛是他此时眼中晶莹的泪花。
“这对于黄泉这个孩子来说太不公平了。”周策说。
“真相……真相就是很残酷的……”黄小飞说,“但是,我们只有揭开真相,才能保护更多的人,使她们免受伤害……作为警察,都应该有面对残酷真相的能力……”在周策看来,黄小飞紧紧是和自己在说话。他在试图用不断对自己说话的方式来消解自己心中的痛苦。值得庆幸的是,一切都将结束了……
第五章
2008年1月22日星期二下午17:06。
他——身着一身血红色嫁衣的她——此刻屋里动弹,耳中充斥的尽是学生们发出的朗朗书声。而她发出的声音刚刚脱口而出便被蒙在她嘴上的布遮盖住了。
踏实叶青菊!
确切地说,她不是叶青菊——就在那个令人心碎的夜晚,当她被茫茫的夜色包裹,当她被忧伤的泪水淹没,记忆的碎片有如神助,电闪火石之间重组起来,构成一幕幕温馨却又令人心碎的画面。
她终于知道自己是谁了!
可是,正当她要将这个消息告诉她的泉哥哥的时候,那个人突然出现了——对于她来说,那个人令她感到彻骨的恐惧。正是那个人和另外两个魔鬼夺取了本应属于她的记忆。也正是这三个人,让恐惧在人们的心中蔓延开来。
也就在半个小时之前,那个人得意她向他宣布了这样一个消息:黄泉已经开始自己行动了,而他,正缓缓走向他们布下的天罗地网之中……
她要挣脱束缚,她要拯救她的泉哥哥!
可是……可是……
现在的她被固定在两张并在一起的课桌上。手脚都被缠住,嘴上也被蒙上了一块布。
此时的她,真的希望自己能向动漫里的人物那样爆发自己的小宇宙。
她用力晃动着自己的身子,希望自己的微薄的力气可以使自己摆脱困境。而畔回荡着旧课桌摇晃的时候发出的“吱呀”声,宛如极端痛苦的呻吟。
也许是上天的眷顾,课桌的一条腿略有偏折,因此,整个平衡体系被瞬间打破,桌子连同人一起甩在了冰冷的水泥地上,发出一连串的响声。
之所以说是上天的眷顾,是因为此时恰巧有一位校职工从门前走过。
一分钟后,闻讯赶来的陈校长面色凝重——他事先已经知道科技楼四楼的教室有问题,但因为两位警官祝福过他,不到万不得已,是不能打草惊蛇的。他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至少不要再有人死去了——二中无法再次承受如此沉重的打击了。
门被打开了……
尽管眼前的一切令陈校长感到震惊,但他还是暗暗感到欣慰。
他见过眼前的这个女孩,尤其当她身着那身如血的嫁衣的时候——17班舞台剧公演的那一幕似乎又浮现在他的眼前。于是,他立刻同另外几个人抢上前去,解去了叶青菊——姑且先这么称呼她吧——身上所有的束缚。陈校长正想从她嘴里获得一些关键的信息,叶青菊已然箭一般的冲出了门,整个人看上去如同一团赤色的火焰。
等我!等我!她在心中迫切地呼喊着。此时的她,恨不得再出两条腿来——这注定是一场与时间的追逐赛!
正值可间,操场上零零散散的走动着三辆成群的学生,见到她这般模样,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将目光射到她的身上。每个人脸上的表情不尽相同。可是,她已经顾不得许多了,她眼前只有黄泉一个人,诶了他,甚至连生死都可以置之度外!
“‘鬼新娘’!是‘鬼新娘’啊!”
“这……怎么会啊!”
“我见过她!就是出现在17班舞台剧上的那个人!”
……
纷纷议论之声从四面八方飘散而来,却又被她耳边疾驰的凛冽寒风吞没!
直到她遇见了她文青萱。有的时候,我们确实不得不相信命运在人的生命中所扮演的角色。
叶青菊停下来,两只杏目直直地盯着文青萱。而文青萱的目光也停留在了叶青菊的身上。
“是你?”看着香汗淋漓叶青菊,文青萱还是先开口了。
“是……你……”虽然是同样的两个字,但从两人人的嘴里说出来有着截然不同的意味。
文青萱木立在原地,面对着这样一个有着独特气质的女孩子,她竟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泉哥哥……要死了……”随案迫切,但叶青菊的语气利益就透着些许的淡定。
“什么?”犹如遭晴天霹雳一般,文青萱不仅倒退了两步,用半信半疑的目光注视着眼前这个神秘的女孩子。
“他……有危险……”大概是她觉得玉文青萱再无谈下去的必要,便径直向学校门口冲去。
“不!你等等!”文青萱抢步上前,急切地说,“出什么事了?他怎么了?”
“很危险……我要……救他!”叶青菊面色憔悴,但说出这番话的时候,脸上依旧透着几分毅然决然的神色。
“我们一起去!”此时,文青萱脸上同样是那种尖顶的神色。
莫说是黄泉,就连叶青菊听到这样的话都显出差异之色,她仔细端望着文青萱说:“你也要去?”
“是。”
“他……不希望……你有事……”
叶青菊此番话隐隐透出抑郁自伤之感。
“好了……别说别的了,咱们走吧!”
第六章
2008年1月22日星期二18:12,暮色苍茫。B市公安局。
该面对的终究会来,只是时间问题。因此,黄泉显得很是淡定——至少从表面上看是这样的。
现在她所站的位置,正是外公的故居。可如今只剩下残垣断壁,宛如无人安葬的尸骸,凄凉中透出几分阴森与诡异。黄泉在默默地祈祷,希望九泉之下的外公能够赐予他力量,是他能够度过这场风波。
今天,他此行的目的并不是这里——他要去的地方时距离此处3公里的一片刘树林。而那里的地下埋葬着难以计数的死人。他小时候来找外公时,外公曾经带他去过一次。那次是为了祭奠她的妻子。虽然只去过一次,但黄泉对那里的印象十分深刻——那里充斥着的死亡阴郁的气氛是他牢牢记住了那个地方。
此时,再也没有了城市的喧嚣,踩在脚下的路也开始变得自然朴实起来。走在夜幕下的乡间小道上,黄泉感到一阵难以言说的惬意,就好像整个人融入了朱自清在《荷塘月色》中描绘的那种恬淡的氛围中似的。道旁低矮的房屋中透出一两点昏黄的灯光,偶尔还传出婴儿的啼哭声和孩童嬉戏打闹的声音,远处不时响起几声犬吠……谁愿意将此情此景与之后的恐惧、绝望与哀伤联系在一起呢?
渐渐地,房屋变得稀少了,月亮也不知何时爬了上来,将清辉洒向大地。
脚下的路越来越难走了。黄泉突然觉得这高低不平的路面竟像外公那粗糙的手一般,这是他感到亲切。终于,道旁在没有房屋的影子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簇簇半人多高的野草,足以见得此处已经很少有人来问津了。
那种恬淡的氛围也悄然逝去了,阴森恐惧之感却已不知不觉地袭上了黄泉的心头。
终于,远处隐隐约约也出现了一大片深色的剪影——黄泉知道,自己离目的地已经不远了。
突然,前方传来一阵车轮滚动的声音——不是自行车、摩托车、汽车之类极具现代气息的交通工具,而是马车牛车之类的。黄泉咱自欣喜——在这种毛骨悚然的环境下一个人赶路确实令人生畏,如果有个一同做伴的人自然是好事一件了。于是,黄泉快步赶了上去。
他猜得不错,正在前方缓缓行进的是一架牛车,赶车的是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他身子健壮,充满阳刚之气。他嘴里叼着半根香烟,悠闲自得地跟着牛车缓缓前行。牛车上满载着各种蔬菜。黄泉调整步伐,很快与这个中年男人保持协调一致。
最初,那中年男人用警惕的目光瞥了黄泉一眼,随即便不再理他。大概是觉得黄泉并非是那种有胆量为非作歹的人吧。
四周十分寂静,只能听到俩个人的脚步声和那头健壮的黄牛的蹄子踏在地上的声音,这二人一牛的行路之声宛如某种诡异的曲调,令人生出一阵一阵不安的感觉。
眼见俩个人离那片刘树林越来越近了,而就在这个时候,拉车的黄牛突然莫名其妙地停住了脚步。
正在黄泉陷入茫然的时候,他发现那个中年男人竟也木立在原地显出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这使黄泉感到更加费解。当然,此时的他也无暇去管别人的闲事,犹豫了片刻,便开始继续向刘树林的方向走去。
“别往前走了。”身后突然传来了那个中年男人低沉而浑厚的声音。
“啊,什么?”黄泉回过身来,用惊疑的目光注视着那个中年男人。
“我说,别往前走了。”中年男人说,他此时的语调听起来有点吓人。
“为……为什么啊?”黄泉问怯生生地问。
“你没看到吗?”中年男人伸手指了指旁边健壮的黄牛说,“这头牛不往前走了。”
“那……那怎么了?”黄泉感觉如堕云里雾中。
“小伙子,你不知道……”中年男人严肃地说,“动物的眼睛要比人的眼睛亮堂得多,咱们看不见的东西它们都能看见啊——在野外走夜路的时候,如果赶的牛突然不走了,那么你就得跟它一起站着别动。等它开始往前走,你才能接着往前走——否则会沾染上不干净的东西的。”
黄泉对中年男子话中所说的“不干净的东西”再了解不过了——这是个常常被引用到灵异恐怖电影里的词,也许是人们忌讳直接谈到“鬼”这个字吧。举目眺望,那片刘树林已然能够清晰地映入黄泉的眼帘了。也许,这头牛看到的——抑或是说感知到的——就是沉睡在某个坟冢而今又复活的幽灵吧。
“哇!”一声凄厉的悲鸣划破寂静的夜空。黄泉抬头望去,但见一只乌鸦正斜飞着掠过天际。此刻,划过脸颊的风似也不知不觉地凉了几分。
“乌鸦……”中年男子望向辽远的夜空,目光冷峻而深邃,“又是乌鸦……看来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啊。”
“不会吧……”黄泉自言自语道。
“这里有很多的怪事,”中年男子说,“其中有一件最奇怪:有那么一些时日,这里每晚都会聚集一大群乌鸦,它们似乎被某种力量召唤,一齐飞入这片林中。而与此同时,人们会听到十分诡异的哨声。有人说这片林子里闹鬼,于是,就连白天都很少有人敢进去的——唉,我是没办法,必须要穿过这片林子才能到家。要不然我也绝对不会走这条路的——所以我奉劝你还是不要往前走了。”
“不,我一定要去!”黄泉的这份坚定令那个中年男人吃惊,也令他自己吃惊。
“小伙子,听我一句,你是不会吃亏的。”中年男人并没有放弃令黄泉打消他的想法。
“谢谢您,我必须要接着向前走的。”黄泉说着便大步朝前走去。而在他的身后,则传来了那个中年男人的无奈的叹气声。
又剩下他一个人了,正如郑智化歌里唱的那样:
一个人走向冷冷的夜……
终于,那片刘树林将黄泉彻底吞没了。在凄凉的夜风的吹拂下,干枯的柳条随风摇曳,宛如从坟墓里爬出的女尸的头发。大大小小的坟冢遍布四周,真如鲁迅那绝妙的比喻——四周的坟丘真的如同大大小小的馒头。从遥远的夜空中洒下的月光被张牙舞爪的柳条撕碎,散作斑驳的光影。
乌鸦的悲鸣,许多乌鸦的悲鸣……
黄泉顿时感到一阵彻骨的凉意——也不禁响起了那日一群乌鸦衔走了烧焦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