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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老看了一眼福临心下却是不满,洛儿若不是因为他万不会吃这苦头,想到此处晏老并没有什么好脸色对他:“皇上放心,自然没什么大碍。不过……”
晏老说到这里斜眼看了一眼福临,他不似满珠习礼是做臣子的,万不敢对福临有所不恭不敬,自己一个隐居的老头又什么好怕的。
福临见他打顿生怕还有什么岔子,忙问:“不过什么?”
晏老见福临问起嘴角挂上一丝冷笑,心道谁让你小子让洛儿受如此重的伤,今天定不能让你好过去,笑道:“不过这解药需要一味药引子。”
“什么药引子?”福临皱起了眉头又问。
“这药引子吗,也不珍贵倒也好找。”晏老一副愁眉苦脸的又接着道:“京城西柱的百花山,山上瀑布边的金银花,此药要新鲜带雪,采下后雪不能落,药引子就是这百花山瀑布旁边新鲜带雪的金银花。”
满珠习礼听了只觉怪异,哪里会要这样的药引子?接着又听晏老道:“此药最珍贵之处在于需要真心人,带着虔诚的心愿上到护国显光禅寺祈愿后,再用禅寺里的木桶提回来。”
听到此处,满珠习礼脸上露出疑惑这是找药吗?
福临听的倒是满脸的认真,晏老说完偷瞄了一眼福临,目光中露出一抹狭促狡猾的神情端起书哲尔奉上的茶,乐得自在:“哎!我看刚刚回去的十爷最适合担此重任。”
晏老的话刚说完但见福临眉头一皱,脸色便的不太好看。满珠习礼听到这里才听出晏老这哪里是要找药方啊,这不明显的想要整人啊!只是这话不会是要说给皇上听吧?!!
想到此满珠习礼一身的冷汗,虽说晏老身份特殊,可这事开的未免太大了吧!满珠习礼刚要开口缓和,就听福临的声音已经早他一步响起:“吴良辅让人备马。”
吴良辅一脸的惊吓忙道:“皇上此事万不能您去啊!”
福临听言冷冷的看了一眼吴良辅,吓的他立时闭上了嘴出去备了马。
行出暖阁吴良辅一脸的着急叫来了吴映:“快去慈宁宫通知太后,再晚些就要出大事了!”
吴映听了忙一路急跑的赶往慈宁宫,看着消失在转角的吴映,吴良辅这才让人去准备好马,自己回了暖阁试试再劝劝皇上。
“皇上,寻药之事交给侍卫去做就好,您万万不能以龙体去犯险啊!”满珠习礼劝道,虽说看着洛儿如今躺在床上没有生气,他也是心疼不已,他虽口上不敢说什么,心里却是有些埋怨,为何躺在床上的是洛儿。可晏老这个说辞未免太过危险,如今正值冬季百花山定是积雪皑皑,人如何能进的去,而且还是到什么瀑布边去采药!
福临却是下定决心要去一趟,见满珠习礼开了口便回道:“若不是因为朕洛儿也不会躺在这里生命垂危,此事本该朕去做。”
晏老见此却是面不改色,看着福临披上斗篷英姿飒爽的出了暖阁,满珠习礼不放心的跟出了暖阁,看着福临带着十几名侍卫决绝的上马离去,猩猩然的回了暖阁。
“垂头丧气的做什么。不想救洛儿了?”晏老见满珠习礼一副猩猩然的样子,收起了笑容。
满珠习礼做回软椅恢复了平静回道:“可是晏老这真的是药引子吗?”
晏老闻言露出了狡猾的笑容:“虽说是有点夸张,但这药是真的啊!”
满珠习礼无奈的摇了摇头。不管真假此时皇上已经上了马,只怕是难回头了!
吴良辅站在乾清宫宫门外一面搓手取暖一面来回的踱着步子,这太后若再不来只怕皇上要出了宫门了。百花山到处积满了雪哪里是那么好找草药的,真是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办!
第五十章 脱离危险(2)()
吴良辅万万没想到啊,孝庄一副担心的火急火燎赶进了暖阁,如今却坐在暖阁外间陪着晏老与满珠习礼悠然的喝着茶,并没有说到皇上的事!
“多年不见,晏老身子骨还是如此硬朗啊!”孝庄笑着与晏老聊起了天。
“太后说笑了,草民已是大半个身子入土的人了,若不是此次洛儿中毒,我是万不能赶这些路的。”晏老一副坦然无惧。与孝庄平起平坐的聊起了家常。
一旁坐着的满珠习礼却为他捏了一把汗,这晏老啊果然是出了名的胆大,把当今的皇上诱导去了那么危险的地方,自己却还能悠哉悠哉的坐在这里喝茶聊天。
孝庄自然听出了晏老的弦外之音,若不是皇上让洛儿受了伤,他是绝对不会再沾京城的。孝庄听了却未生气,这个晏老爷子的脾气她也是了解的,刀子嘴豆腐心,嘴上说话虽厉害,可是真正的为人处事却是让人佩服。
当年先皇在世时可谓是最为贴近的人,先皇西征蒙古之时身负重伤,得蒙一直四处游医的晏老出手医治才得伤愈。后来受先皇之邀便一直在太医院任职。
若说起这生性散漫爱自由的晏老能在宫中为医倒还有一段佳话,当年晏老随先皇回京之时无意中得识一满族女子,爱慕之切娶了女子为妻在京中安定下来过日子,才有了后来在宫里做了太医一说。
晏老性情直爽是个豁达之人,虽身处太医一职却是洁身自好,并不与宫中朝中之人来往,所以颇得先皇的赏识与敬重。
后来先皇驾崩,说来也巧同年晏老的妻子也撒手人寰,晏老是个专情之人,妻子虽一生不能为他留下子祀,可他却从一而终没有纳下一个妾室,妻子去后晏老再无心安定于京城这片伤心之地,便四处游荡行医。
自己当年生福临之时难产,若不是晏老隔着屏风指挥稳婆,只怕她与皇上早已命丧黄泉,哪里还能坐在这里喝茶聊天。
“晏老说笑了,倒是此番洛儿的事当真是对不起四哥的。”孝庄将视线转向了满珠习礼满面的愧疚之色。
满珠习礼起身道:“洛儿是救皇上理所应当,臣不敢居功。”
孝庄见他口上虽如此说面色却并不好看,说来也是谁家的儿女半死不活的躺在床榻之上,为人父母的脸色会好到哪里去了。
今日她刚用罢早膳没多久就见小太监慌慌张张的去禀报说皇上去了百花山,来不及多问便上了软轿赶了过来,路上才听得是四哥和晏老来了,心中不免打鼓,晏老为何会让皇帝冒着危险去百花山采药?
此话她自然不会问出来,四哥对洛儿的疼爱不用多说,明眼人都知道洛儿是他心尖上的肉,如今心尖上的肉被人割伤了如何不疼,这般情景她若再问晏老为何让皇帝去采药,只怕会寒了四哥的心。再者福临做的事她向来是阻止不了,他决定的事自己再去劝阻只怕母子关系又要加上一层寒霜和隔阂。与其把此事做的决绝伤人伤己,倒不如顺应天意坐等结果。晏老不是一个做事没有分寸的人,既然能让皇帝去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危险,最多吃些苦头,这样也好安慰安慰四哥的心。
当然孝庄此时哪里知道晏老与叶洛的关系,此番鼓捣福临去百花山可谓都是为了叶洛,晏老面上虽说笑自然,可心里的算盘却是打的啪啪作响,老狐狸或者说的便是如此人物了。
却说福临上马赶往京城西柱的百花山,想着叶洛如今正躺在榻上等着他回去一路马赶的也急,寒风刺骨带着不大的雪花却逼的赶路的人睁不开眼睛,福临心思一直都放在叶洛身上,哪里能觉察到晏老说这药引子时漏洞百出,只一门心思赶到了百花山下。
从百花山山脚向上望去,但见百花山此时银装素裹山顶更是积满了白皑皑的雪。
“皇上真的要上山吗?”这时一个侍卫看着满山的白雪,开口问道。这百花山虽说因为山顶的护国显光禅寺,上山的积雪被僧人打扫露出了路面,可寒冬结冰这又是清早路面可想而知,如果真的要上山不说能不能找到药,就这一段上山的路只怕也够走上半天了。这样的环境若是皇上出了什么事,他们就算有一百个脑袋也不够这么掉的啊!
福临眯起眼睛遥望那山顶,冷眼看了那侍卫一眼转身头也不回的踏上了上山的小道。
那侍卫被福临一眼看的浑身发寒,见此也不敢再多言跟着福临上了百花山,一路艰难不必多说,当福临站在护国显光禅寺寺门之时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的事情。
侍卫扶着一脸冷汗的福临进了寺内,寺院的僧人不想这么早就有人上了山,又见忙福临一身贵气忙迎一群人进了大殿,请了禅寺的方丈出来。
“阿弥陀佛,老衲法号一初是这禅寺的主持,不知施主清早上山所谓何事?”一初眉须已然全白了,想来是佛门清静透着一股得道高僧的大智若愚心性。
福临见此也不由肃穆起来:“不瞒一初方丈,此次前来是要找这百花山中的一味药引子。”
一初听言笑道:“施主说笑了,百花山内虽说药材丰富,可如今是寒冬腊月何来施主要找的药引子。”
福临却是不急不躁的回道:“方丈此言非虚,那大夫说此药引只为百花山上才有。”
福临将晏老的话一字不落的说了一遍,一初听后眸中闪过一丝了然,这药方他可熟的很呐,看来近日要有老友来访了。
“施主来的正巧,今早寺内弟子前去采药,正是采的这一味药,施主既是诚心一早来求此药,老衲便送于施主一株。”
一初说完给身边的小徒弟使了个眼神,那小徒弟机灵的走向了后院,福临见此作揖道了谢,没想到竟然无此容易就得了这药引子。不知此时若让这个君临天下的帝王知道所谓的药引子本就是个子虚乌有的幌子,会作何感想!
轻松取的了药引子福临心中说不出的轻快了许多,一行人紧赶快赶的在午时回了皇宫,孝庄一见福临满身的狼狈,俊逸的脸上不知是摔了还是怎么回事,划伤了一块并不长的伤口,伤口处的血渍已经被冷风吹的干涸,想来是路上并怎么不顺利。
吴良辅忙接过福临手中的金银花,孝庄这才心疼的让太医给福看看伤口。
晏老看着那金银花无声的咧开嘴笑了笑,这么快就找回来了看样子他那老友还没忘记自己这个糟老头子。
拿过那金银花做做样子的把上面的雪抖了一些在煮药的罐子里,晏老便命人停了火,倒出药罐里浓黑的药汁,让满珠习礼扶起叶洛喂了下去。
见叶洛喝了那解药福临悬着几日的心这才放了下来,洛儿如今的命算是救了回来。
第五十一章 再见了,硕塞()
那年的那一天叶洛永远都不会忘记。
体内的余毒在晏老的细心照料下,第三日便能下地行动。
一晃叶洛入京已有一月有余,满珠习礼见叶洛的身子恢复了一些便请旨要回科尔沁,临行前一日叶洛拖着病歪歪的身子来到了承泽亲王府。
承泽亲王府门上挂着让人肃穆的白孝,下了马车便觉得迎面而来的悲伤与哀悼,王府内下人忙碌的井然有序却是没有人开口说话,仍然是管家迎接,身穿白色的丧服,眸子里蓄满了泪水。
扶着明莫的手走进了王府的门,走进了那宽阔的大院子,心中便忍不住爬上一抹哀伤,从初遇到别离时间太短也太过匆忙。
跟着管家进了那放着棺材的奠堂,硕塞的嫡福晋纳喇氏带着一个男童跪在哪里烧着纸。见叶洛到来忙起身行了礼,眼泪便又划落了下来,看着纳喇氏那双红肿的眼睛,只怕这几日泪就没有停过。
张了张红唇本想安慰她两句,只是张开了口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好拍拍她的手以示安慰。她能说什么、劝什么?硕塞一直似自己为知己,如今他去了自己作为朋友都会伤心的不能自己,如何去安慰别人。
纳喇氏是他的妻,自己怎么样也说不出节哀顺变这种话来。
叶洛看向奠堂内的棺材,既然她知道历史的轨迹却仍然如法在现实中去接受,硕塞,一个曾经那么真实出现在自己生活里的人,说没了就如同清晨漂浮的雾,转眼便消失不见!
按说硕塞的棺材此时早该入了土,只是不知为何还停留在府中。历史记载承泽和硕亲王于康熙年间才葬入了后来在北京磁家务的庄亲王墓。
叶洛抬眼看见跪在蒲团上烧着黄纸的男童,想来这男童就是硕塞留下来的子嗣博果尔了,博果尔最多不过五岁的年纪,这个年龄或许还不能理解什么是生与死,只是看着自己的额娘伤心也跟着哭罢了。
她转过头看那口阴森森的棺材停在那里,放开明莫的手走近了黑沉沉的大棺材,伸手拂了拂那棺板,以前看到这棺材总觉得心中发毛、害怕,没想到自己也有不怕的这一天。
泪水随着她心中所想的这段话,浸湿了眼眶让视线变得模糊起来,她摸着那冰冷的棺材轻声的说了句:“我来了。”
只是这一次却不再有人回答她,是啊!没有人回答她,该回答她的人现在也不能回答了,他静静的躺在那个狭小局促的空间,与她和那个为他痛哭的女人只有一块木板的距离。
可这木板却是生与死的分界线。
与他相识并不长,依然清楚的记得初见他时的讶异,俊郎的不似凡人的男子,嘴角时常挂着令人安心的笑容。
也许刚开始是因为自己知道他年龄轻轻便早逝而去,对他抱有着可笑的怜悯之心,可御花园里煮茶聊天让她真正的敞开心扉认了他这个朋友。
可如今呢,他们连一句正式的道别都没有,叶洛没想到再次见面时硕塞已然是永远的躺在黑暗中,再次来看他已然是他逝去的第七日。
她的泪一滴滴一滴滴的滑落,划过那白净的脸庞滴落在她那扶摸着棺材的手背上。
“格格,莫要再伤了身子。您这伤还没好。”明莫上前两步扶着她,怕是再出了什么意外。
叶洛的泪哪里能止的住,她不是一个性格刚烈的女强人,也不是能冷住自己满腔热血的冷情之人,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会哭会笑会心软的女人,甚至有些多愁善感。
今日躺在那里的不是别人,是她来了这时代后的第一个知己,没有会明白他在自己心中的地位。
“格格,您若是再这样定要哭坏身子的,五爷在地下有知也不会心安的。”明莫再次出口劝说,自从叶洛进宫她几乎是寸步不离的跟在身边,自然也知晓叶洛与硕塞的情谊,只是终归没有谁能料到硕塞会去的这么早!
“洛格格身子不好,莫要再伤了身子。”不想纳喇氏也擦干了脸上的泪痕劝慰道。
纳喇氏的表情坚定,带着几分执着又开了口:“王爷去了,苍天竟然让我们活着,我们便要好好的活着。”
叶洛闻言只是默然点头,如今能听到纳喇氏如此说她也有些欣慰了,死了的人不能复生但活着的人就要努力的活着。她本来还怕纳喇氏无法接受会出什么事,可如今看来是不用担心了。
纳喇氏招手让一边的丫头走了过来,拿过丫头手中精致的长锦盒:“洛格格,这是王爷生前嘱咐一定要交给格格的。”
叶洛双手接过那长锦盒打开,就见锦盒内放的像是一副装裱好的字画,叶洛像是想到了什么忙那拿出那副画展开,瞬间眼泪再次浸湿了眼眶。
只见那画上画着一个身穿鹅黄色汉服的女子,女子立于一片红梅之间,脸上挂带着淡淡的笑意,没有倾城之颜,只是眼角眉梢带着几分淡淡的书卷之气,不是她叶洛还能是何人。
没想到自己随口的一言硕塞却记在了心上,在病重之际却真的为她画出了一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