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联想到从前在镇妖塔的这口井里发生的一切,唐云顿时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是幻术!
他眼前是一片漆黑,即便是夜明珠散发出来的光亮也冲不破的黑暗。
那冰冷的风就拍在脸上,这一切都和真的一样,但那枯井,根本不可能有这么深。
嘭!
唐云沉沉砸在地上,他忽然感觉到鼻腔里一阵发闷,随后嘴里满是血腥味。
他感觉到全身上下都是一阵酸疼,不过很快便恢复了知觉。这里并不是很高,他原本是应该保护住脑袋跳下去的,可当他落在地上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直接躺在地上。
唐云缓了一会儿,拿出夜明珠照亮冲着上方照亮,原来绳子在最开始的一段距离已经被割断了。
夜明珠的光亮一闪而过,唐云忽然发现有人影一闪而逝。
唐云顿时戒备起来,他手里握紧横刀,走到近前,这才发现在井壁边上躺着两个人。
把夜明珠凑到近前,这两人的面容顿时浮现出来,正是那两个百骑。
他们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七窍流血,就好似生前遇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
人死前的表情很难作假,在生死关头,是一个人最容易真情表露的时刻。
这些百骑明显经历过训练,但是他们恐怕还没有从高空之中坠落下来的经验。唐云已经判断出,这些人是活活给吓死的。
果然,一切都是幻术所为。
唐云因为知道这口井的深浅,所以并没有受到影响,但是这两个百骑却是不同的,他们只以为下面是万丈深渊。
有的时候,眼睛所见的,不一定是真的。
唐云将一个百骑的尸体拽到一边,他忽然发现,那块祖龙石不见了踪影。
两个人的后背和身上,都没有祖龙石!
难道还是幻术,唐云站起身环顾四周,但是那幻术明明是假的,他们只能够通过影响人来操控其余的一切。
呼!
一道阴森的风吹过,让人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这风是从井的一边传出来的,那里便是镇妖塔真正的入口,有一座无头神像镇压在入口的上方。
但是唐云并没有莽撞的过去,因为他,听到了脚步声。
那脚步很轻,似乎在故意放低声音,但唐云还是听的一清二楚。
他把横刀压低,另一只手拔出匕首,双手持刀,此刻高度戒备。夜明珠,则是被唐云放到了地上,它散发出来的光亮在幽暗的环境下不断反射光亮,最后将这四周全都给照亮。
夜明珠前,出现了一个人,他将夜明珠捧起来,照亮他的脸。
光亮从脸下方照射过来,会显得十分诡异。
唐云终于看清楚了。
他是,李一白!
夜明珠的光亮落在李一白的身上,在他身后留下一道长长的影子,在石壁上都倒映出了李一白的轮廓。
李一白换了一身青衫,头上戴着方士巾,就像是一个书生般儒雅。但是唐云并没有放松戒备,一直紧盯着李一白。
“唐云,没想到啊,你竟然还是来了。”
李一白脸上浮现出一抹笑容,他的脚向前迈了一步。
然而就是这一步,唐云瞬间悍然出手,他手里的横刀直接对着李一白刺去。
噗!
这一刀,狠狠刺在李一白的心脏上,唐云感觉到鲜血浸染了自己的手。
他没有因此而停住,另一只手握住的匕首随即便捅了过去,又一次捅在李一白的肚子上。
匕首连续捅了三刀。
李一白就像是一只漏气的皮球,开始疯狂流出鲜血。
但是他依旧脸色未变,就好像中刀的并不是自己的身躯一样。
眼前,变得恍惚。
李一白的脸蒙上一层薄雾,紧接着唐云感觉到自己的横刀好似被卡住了一样。
他的衣服里,似乎有一层软甲,刀捅在里面却不能再拔出来。
唐云忽然睁大眼睛,李一白的脸在快速的衰老。
他原本是一副年轻的面孔,但现在五官颔骨的轮廓都开始变化,渐渐的不再像他。一盏茶的功夫,李一白便化为了一个北荒人的面孔。
那个北荒人一脸杀气,一副久经沙场的模样,但是唐云绝对忘不了他的面容。
他是被自己夜里杀死的赫连乐章。
这人分明被自己杀死了,但是他为何出现在这儿?
方才出现的“赫连乐章”的眼睛忽然睁开,他张开嘴巴,发出一声诡异的怒吼。
这人根本感觉不到疼痛,他不顾自己身体里捅进去的刀,两只手紧紧钳住唐云的脖子,嘴里发出沉沉的低吼声。
四周,咔咔的响声连绵起伏。
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周围出现了不少人。
男人、女人、老人、孩童。
他们都是唐云杀死的。
他们嘴里或是尖叫,或是怒吼,无不是来找唐云索命的。
周围一切都在变换,好似不是身处这井底,而是到了最荒凉的漠北。
他们在影响唐云的心智。
“你杀了这么多人,现在却又要救人。”
“一辈子都在为别人活着,你什么时候为自己想过。”
“别再理会他们了,这一城的人你是护不住的。你只是一个人,一个脆弱的人!我们想要碾死你,就能碾死你!”
周围所有人在七嘴八舌的议论。
身后还有人在诉说。
在嘈杂的声音中,唐云紧闭双眼,他复杂的目光逐渐变得冷漠,噌的一下将刀拔了出来。
幻境再变。
周围不再是人,而是一堆堆尸体。
尸体成山,血流成河。
唐云对这一切熟视无睹,他眼前出现了一个百骑的尸体。尸体破破烂烂的,身上已经中了数刀,让他的麒麟锦衣也被鲜血所浸透。
唐云把尸体推开,捡起夜明珠旁边的祖龙石。
一切都是幻境。
唐云冷笑道:“说那么没有用的,我只需要把石头盖上,你们就不必再聒噪了。”
当他把那块祖龙石放在裂痕的时候,他听到了从那道裂痕传来的无数不甘的叫喊。
李一白的声音,越来越远。
“你以为你做的一切,都是你想做的。”
“你,也只是一个棋子”
第四十章 两世无情()
唐云将祖龙石给盖住,一直萦绕在他耳边的无声呢喃终于全都消失了。
一阵冷风灌进了唐云的鼻腔之中,他深吸一口气,忽然坐倒在地上。这时候他才发觉,整个人浑身已经没有了力气,全身上下都被冷汗所浸湿。
只差一点,唐云便会沉浸在李一白所造出来的幻境里。
好在他的意志十分坚定,并没有被这幻境所左右。李一白所造出来的幻境,一般是一个人最刻骨铭心的场景。对于唐云来说,在漠北的经历无疑是毕生难忘的。
可惜他错误低估了唐云,这些人就算是活着唐云也没有惧怕过,就算是死了化为厉鬼,唐云也没有必要惧怕。
绳子已经被割断了,他如果想要继续上去,就要继续等外面的人支援。
想起李一白在消失前说过最后的话,唐云忽然陷入了沉默,这一刻他仿佛和面前的无头神像融为一体,一坐就是许久。
百骑从外面进来,并且将唐云给拽了上去。
出乎唐云预料的是,那两个百骑,有一个并没有死。
其实在落到井底的时候,只有唐云受到了幻境的影响,而那两个百骑还是很正常的。
其中一个百骑被唐云用刀给活活捅死,而另一个人想要过来夺刀,被唐云以手肘击中后脑勺,昏倒过去。
一切,其实都是假的。
唐云听完之后,张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夏振杨拍拍唐云的肩膀,说:“这也怪不得你,当初或许应该你自己一个人进去更好一些,是老夫布置不当导致的,你不必自责。”
至于活下来的那个百骑,已经被同伴给救醒了。他的脸色十分平静,看向唐云的目光也没有丝毫的仇恨,就好似在看一个普通人一样。
他们在加入百骑的时候,便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
唐云打算把手里的两宫行走的通行令牌还给夏振杨,却被夏振杨给拒绝,他说:“我进攻从来不需要什么令牌,倒是你,有了这令牌会更方便一些。”
这算是对唐云的一种信任,对此唐云心里还是暖暖的。
有了这令牌,即便在皇宫的门已经关闭的情况下,依旧能够进入到皇宫之中。若是以后发生什么事情,有了这令牌会十分方便。
唐云还打算问猎狼卫的下落,夏振杨却摇摇头:“他们在京城里有内应,我们在城门旁都有监视的,但是人流量太大,难免他们会跑。老夫更担心的是,这一次他们的任务失败,可能不会轻易离开京城的。”
夏振杨又长叹一声:“最近和托舍斗的紧,京城里的很多事老夫没有及时照理。听说你最近在追查晋阳公主的下落,这事你还是收手吧,做好你该做的事就行,老夫会把公主殿下找回来的。你这几天回去歇着,人不是铁打的,我清楚李一白的手段。”
夏振杨忽然语重心长的说道:“李一白他是上古凶兽,偏偏在镇妖塔中,数他的灵智最高。当初能在庆朝将满朝文武摆弄于股掌之间,这份本事不是一般的妖兽能够拥有的。他说的话,你一个字也不要相信。”
唐云心中一紧,连忙答应下来。
当唐云从杨宅出去的时候,正好看见无数身着龙纹金甲的军士列队而来。
他们身上的盔甲也是禁军的样式,只是他们的头盔却是扁平的,手里的刀也以宽大的长刀为主。
这些人是龙武军,平日里一般不出动的。
唐云注意到一些羽林军和龙武军进行了交接,便在各自将官的带领下离开了。
经过这几天的一系列事情,女皇一定对羽林军已经失望透顶。可以想象到这个禁军之首的羽林军已经失望到了极点,有什么机密的事情,也不会再交给羽林军了。
唐云不理会这些,因为他看见了一道倩影冲他跑来。
萧千琴脸色娇红,白皙的脑门上还蒙着一层薄汗。他穿着一身官服,因为是正一品的官服,一路上并没有遇到阻拦。。
她是驾马来的,可似乎十分焦急。靠的近了,唐云已经能感受到有些紊乱的气息。
“唐大哥,太好了,我还以为你出事了,不过陛下那边”萧千琴有些结结巴巴的说话,看样子心里十分紧张。
很难想象,作为大周内相,权倾一时的待诏,竟然也有语无伦次的时候。
离得近了,这才观察到萧千琴的模样,她虽然是穿着男装,但是眼眸和容貌却掩藏不住的天生丽质。和大周的许多佳丽不同,萧千琴的轮廓很清晰,自有一股干练的英气。
如果在唐钰那个时代,穿上一身西装,再戴一副墨镜,活生生就是一位都市白领丽人。
这样的女孩儿,从前只在杂志和网上见过,何曾想过能够亲眼目睹。
萧千琴注意到唐云一直在看着她,脸上不由得浮现出一抹娇红,让她的容貌更加的俏丽。
唐云不是傻子,就算他两辈子都没有经历过感情,但一个女孩儿如此表现,他也应该清楚她所表达出来的感情了。
这一刻,唐云也动情了。
或许是一直的征战,让他的心也流露传出一丝疲惫。一个男人,总还是要成家立业的。
唐云是一个冷漠的人,他的前一生很劳苦,永远在为生计而奔波,从来没有经历过什么感情。
他的这一世,从醒来后便是逃亡和厮杀,儿女情长不属于他。
他对萧千琴的感情,他不清楚那是不是爱。
“萧待诏,若是你有空的话”唐云准备约萧千琴一起吃个饭,顺便在街上逛一逛。
当然,这是后世的经验。
他不知道,在大周里男人和女人往往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很多时候,双方在婚前甚至都不认识的。
唐云正要开口,忽然他敏锐的察觉到一道杀机。他立刻把萧千琴护在身后,冷声道;“谁!”
在他的视线过去,黑暗的巷角似乎有一个人,正在悄悄的向这里望来。
唐云立刻追了上去,那黑影的动作很快,在几个屋子之间来回逃窜,最终消失了踪影。
天空中的乌云依旧未曾散去,崇让坊的一切都隐藏在黑暗之中。
萧千琴追过来,问道:“唐大哥,怎么了?”
唐云摆摆手,在那一瞬间,他感受到了一阵刻骨铭心的杀意。
他让许多人的计划落空,终于,他们把目光,落在了唐云的身上。
第一章 真旭殿()
亥时三刻,皇城里依旧有灯火闪烁。
现在是换班的时候,打着哈欠的小太监被宦官责骂,无精打采的离开。
附近许多的灯盏火焰也被熄灭了,但是没有人去重新补充灯油。一排陈旧的宫殿隐藏在黑暗里,阵阵阴风吹过,显得十分荒凉。
这个地方是在鹤羽殿以北,右羽林军驻地的西面,并没有皇族住在这里,有的只有一片片孤零零的宫殿。
作为曾经前秦的皇宫,大周做了很多改动。这地方便是作为荒废的地方,许多宫殿已经没有人了,但是依旧有人在这里守着。
能在这里守着的,注定没有任何的升迁空间,怪不得几个宦官无精打采,他们已经不在意了。
今天的风格外大,在这里当差,坏处就是没有什么油水,但好处就在于清静。平日里也没有人使唤他们,只需要平时在这些地方来回巡逻,防止贼偷进来就行。
哒哒哒!
空荡荡的宫墙夹道上有一群宦官正在巡逻,不过打着灯笼的手也是摇摇晃晃的。他们浑身酒气,嘴里也是欢声笑语。
在宦官的身后,竟然还有几个羽林军士兵,他们也是一个模样,每个人都好像喝醉了一样,脸色涨红。
冯木金原本是内侍省的内给事,后来他收受贿赂被人给发现,因此被贬谪到这里。
被送到这儿,表示已经没有任何升迁的道路了。冯木金倒是很豁然,在宫里混的谁没有偷偷拿点好处,也就是他手脚不干净让人拿了把柄。最初的一段时间天天借酒消愁,到最后他也就释然了。
没有贵人住在此处,也就少了人要伺候,平日里也会轻松一些。他在这里反而更加的舒适,渐渐混久了也就放松下来。只要不犯大错,他也会时常带着手下放松一会。
冯木金今天又喝了不少的酒,在他身边的是羽林军校尉井明。两人也是一对难兄难弟,井明也是在军中犯了事,被贬谪到这里来守卫的。
平时,两人经常喝酒聊天,最后人少太无聊,就让亲信也搀和进来。
在皇宫里发生的事瞒不过百骑和若水的眼睛,但只要不威胁到皇帝和其他贵人的安全,这些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
今日,他们还是一醉方休。整个皇宫自然有人在职守着,因此倒也不用担心有贼偷会趁虚而入。
井明虽然看起来是个魁梧的汉子,可惜酒量就不怎么好了,他喝了没多少便有些摇摇晃晃,大着舌头说:“冯公公咱们今天要不就散了吧,一会儿恐怕将军会来这里巡逻啊。”
冯木金哈哈大笑,拍着井明的肩膀说:“放心吧,今天咱们兄弟俩都已经是轮值休息了。你们的将军不会去咱们休息的地方查看吧,再说了,这地方隐蔽的宫殿多的是,你们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