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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我是苍狼神教的教主。当我登基,我会获得漫天神灵的祝福和百姓的爱戴。”
宗正令闭上眼睛,正要开口,却被萱月给拦住。
“我知道您要说什么,右贤王赫连熊战功赫赫,威望和赫连虎不相上下。但他是纯粹的武将,一个武人。您知道武人掌权是什么后果吗,他们好战,他们想要通过战争来获得自己最大的利益。我们,耗不过大周的!”
宗正令似乎被说动了,他喃喃道:“但平定中原,可是先帝时候定下来的策略。”
萱月宛然一笑,她随手递给宗正令一本册子,道:“有的时候,击溃对方是不一定要动刀的。”
宗正令打开,翻开后看了一眼,忽然眼睛睁得大大的,难以置信的望着萱月。
他没有想到,萱月这几年,竟然布了这么多局。
原本打算萱月这六年一直准备夺取北荒的皇权,现在看来,她似乎已经笃定自己绝对会夺取到这权力,甚至很早之前便在中原进行了安排。
宗正令满是皱纹的脑门上浮现出汗水,他不敢想象,眼前这个看起来年轻的女人该有多可怕。
这样过了七天。
七天,在民间称呼为头七。
这一天,是死者魂归之日。在皇家,也同样是尸体出殡,葬入皇陵之时。
这七天下了好几场雨,但似乎始终没有办法把空气中的血腥味给驱散一样。这几天朝堂之上朝臣变动很明显,升迁贬谪甚至直接废黜,有人欢喜有人忧。
在皇帝的葬礼结束后,萱月身着一身赤色龙袍,鲜艳夺目。
她在这七天,将所有反对的声音给压了下去,再加上皇族的支持,已经没有任何人能够阻挡的了她。
“皇帝臣月,敢用玄牡。先皇驾崩,归于天界”
登基诏书随着火苗,化为青烟升入到天空之上。四周苍狼神教的祭司同时跪拜下去,这一刻,萱月成为唯一一个掌握了皇权和宗教两大势力的人物。
她的权力空前的庞大,这在任何人都不敢想象的。
在整个北荒,她便是天。
北荒以火德建国,萱月的赤色龙袍将她衬托出一种威严肃穆之感。
皇城的大门打开,大批信使飞窜出去,将新皇登基的消息传往北荒各地。
第二十五章 他的消息()
梧桐殿。
这座原本是萱月的寝宫殿堂,现在已经被修建一番,扩充了两倍,现在变得奢华庞大,成了萱月主要处理政务的地方。
做了皇帝,远远没有那么容易。最初小皇帝是不批阅奏章的,一些奏章往往经过左贤王过目之后,尚书省会直接去实行。
但现在,没有人敢这么做了。圣旨上若是没有皇帝的印章,那就是不合规制的。
如今朝堂上上下下的官员,都被一批苍狼神卫给盯着。无论是贪墨受贿,还是私通敌国,都会被第一时间掌握。
这些苍狼神教和大周的若水百骑差不多,但他们却更加的虔诚。这样的人便更可怕,他们压抑着自己内心的想法,只是一心一意完成交代给他们的任务。
此刻,已经是子时了。
皇宫外面漆黑一片,唯有梧桐殿被无数火把所照亮。数不尽的禁卫军和苍狼神卫守护在此地,宫女和宦官从这里经过,都会低着头放轻脚步,生怕自己的声音惊扰到周围肃立的军士。
萱月在这时候依旧没有休息,掌握多大的权力,便要有多少的劳累。北荒实在太大了,短短几天,积压的奏章便已经布满了整个桌案。
她不能假借人手,使用计谋夺权,仅仅是一个手段罢了。想要真正坐稳皇位,就必须要学会处理政务。这些东西学是学不会的,必须要在一次又一次的批阅当中逐渐掌握。
忽然一阵脚步声走来,这是一名看起来骨骼硬朗的老者,仅仅穿着一件麻布衣衫,但步伐很是沉稳。
前面有宫女引路,一路上并没有军士阻拦。
“这么说,右贤王是支持朕登基了?”萱月打开奏章翻了一下,抬头看着眼前的老者。
能够在夜间敲响皇宫的大门,并能够顺利见到皇帝,这老者的权力非同小可。实际上这老者是北荒现在的中书令呼延盛,持银印,位于众臣之上。他的权力甚至比大周的宰相还要高。
呼延盛原本是北荒的左丞,一直管理庶务。他和其他人不同,不做党争,一心一意只是做好分内的事,颇有一种闲云野鹤的姿态。
这也让呼延盛从前几日的杀戮中幸存下来,左丞是从二品,副丞相。但在他之上的平章政事,左右丞相全都死了个干净,于是只好由他来担任中书令。
实际上,这样勤勤恳恳的人,无论是谁做了皇帝都是格外愿意重用的。
呼延盛在短时间的动乱当中,依旧能够将北荒治理的井井有条,自然是有他的功劳的。
听见萱月在问话,呼延盛恭敬的答道:“臣已经派人去亲自问过右贤王,他的正式奏章就在路上,估计明天就能到上京了。”
萱月一挑眉毛:“你怎么看?”
呼延盛沉吟片刻,淡淡的说:“右贤王很聪明。”
萱月笑了,说:“没错,我这位皇叔,确实比赫连虎聪明太多了。他的右贤王庭一直在和大周的主力在交战,可谓是军中精锐。他也算是百战之将了,即便是在我北荒,也是少有这样的猛将。他知道中枢已经完全别我控制住,若是冲动率兵前来,很可能被大周找准机会反攻。到时候他不但没法把权力夺过来,很有可能会成为北荒的罪人。”
呼延盛道:“右贤王确实有这方面的考虑,不过,最近大周的攻势确实猛烈的许多。右贤王已经有些招架不及,他根本没有多余的兵力来回京。”
萱月的眉头一下子就皱起来:“大周不是被牵制住了吗,他们哪里来的多余兵马反攻?”
呼延盛回道:“据说大周的京城确实出了不少事情,不过都被他们给暗中平息下去了。倒也没给前线造成多大的困扰。”
萱月冷哼了一声,沉声道:“看来托舍在中原,过的也不是尽如人意啊。”
“还有件事情,要让陛下知晓。赫连虎的儿子赫连乐余,打着为父报仇的旗号,擅自集合一些原本左贤王庭的残兵,意图不轨。”呼延盛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很平淡,似乎在说一件小事。
果然,萱月连眼皮都没动一下:“不过是小孩子胡闹而已,让镇东大将去平叛吧。他如果做不到,朕就撤了他的职务!”
呼延盛继续说道:“陛下,其余事务臣会明日早朝禀报给陛下,倒是陛下您还是要多注重休息才是。”
萱月笑道:“朕还年轻,熬夜也撑得住。倒是呼延爱卿您这一大把岁数了,以后有事让属下送来公文就行了,你就不必亲自跑来了。”
呼延盛连忙恭声道:“多谢陛下,臣先告退。”
呼延盛向外走了几步,忽然又折返道:“陛下恕罪,臣糊涂至极,这是尚书省送来的大周情报,臣竟然忘记给陛下了。”
萱月摆摆手:“老大人不必自责,天色已晚,赶快回去休息吧。”
呼延盛千恩万谢的离去,萱月停下手上的笔,长时间的执笔已经让她的手腕有些不舒服。
看见桌案上放着的情报,萱月打算先拿过来看看。
展开情报,果然记录的十分详细。不过似乎是为了让皇帝观看起来方便,里面用条理归整的十分清晰,一条一条排列出来。
萱月看的很仔细,这几年,为了不暴露自己和托舍之间的关系,她便放手让托舍一个人进入到中原去闹。
但现在看来,大周果然不再如从前一样平静。
甚至,在坊间出现了不少妖物的传说。
在神都城封锁多年的镇妖塔倒塌,终于让这一切都暴露在众人的面前。
妖物乱世,这是北荒千载难逢的机会,可惜却偏偏在这个关头,被阻止了。
无论托舍用了什么办法,最后都有一股力量,将混乱的源头掐灭。
“捉妖司”萱月喃喃着,她不清楚这个词语所表示的含义。
但是她又往下看,忽然眼神一瞪。
“捉妖司卿,唐云!”
“载初年,为漠北都护府大将军罗景耀麾下,后杀赫连乐章,因功入京,封百骑校尉,后赐捉妖司卿,位列十卿。评,此人为我北荒大敌,甲二等。”
萱月的心在狂跳,她忍不住站起身来。
那段封尘的记忆,正在一点点浮现。她没想到,还能听见当初那个小兵的消息。
第一章 鹰脸儿()
永通坊的一处宅院里,灯火通明。
此时已经是亥时了,周围是漆黑一片,从这里能够望见高约十仞的壮观城墙。
宅院里蹲了很多人,脸上全都是担忧的表情。一些人一会儿站起来,一会儿坐下。
就在众人焦急等待的时候,门忽然被打开了,下人匆匆跑进来说道:“郎君回来了。”
从外面走进来一个武将,穿了一身将官明光铠,身后还跟着一群奴仆。武将步伐匆忙,急匆匆的走进来,却没想到被啦一名老者给拦住。
“谁让你这样就进来的,不知道外面的煞气重吗?要是因为你惊扰到老夫还未出生的孙儿,老夫活活打死你个小兔崽子!”老者脸色涨红的呵斥。
冯兴业作为羽林军正四品的中郎将,在老者面前却没有一丁点脾气,缩着脑袋冲里面瞧:“爹,现在啥动静啊?”
“啥动静也没有,稳婆我已经请来了,都是京城里最好的。你现在去洗洗,再换身衣服,等会孙儿出来的时候,你也好过去看看。”
冯兴业虽然心里焦急,但还是听老爹的话,回到后院收拾自己。忙碌了一天,也算是流了一身汗了,现在正好清洗一番。
冯兴业年纪不大,他老爹老来得子,自然对冯兴业十分宠爱。好在冯兴业也算是争气,早年考中了武榜眼,又经过几年磨砺,以平民身份成为了一名禁军将领。
不过冯兴业仕途是一帆风顺,可婆娘的肚子却迟迟没有动静。这对于冯家这样一个家族无疑是最严峻的问题。
冯家是一脉单传,到了冯兴业这一辈,若是没有子嗣,可就绝后了。
好在冯兴业还算年轻,因此他爹倒是没有太担心。年初的时候,他的婆娘总算是有了身孕,一家人的心事总算是放下了。
今天是他妻子要生的日子,说起来这是整个冯家的大事。
冯兴业动作很快,奴仆早就准备好了热水,他清洗干净之后,换上一身干净的白衣。身上还有些生疼的感觉,这是长时间披戴盔甲的缘故。
正准备进入后院,看看旗子现在怎么样了,忽然就听见从后院里传出一声尖叫。
冯兴业心里一惊,赶紧冲了过去,不单单是他,在院子里的其他人也跟着凑了过去。
这些都是冯兴业的一些远方亲戚,只是远远的看着,冯兴业一个箭步走上去,就看见自己老爹也是站在门前,焦急等待着。
久久不见到里面传出孩子的哭声,两人心里都有些发渗。
就在这时候,里面忽然尖叫声又起。
这不再是一个人的声音,而是一群人一起发出的此起彼伏的尖叫声。
产房的门忽然被推开了,请来的三个稳婆尖叫着跑出去,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极度的慌张。
冯兴业眼疾手快,登时拽住一个稳婆的胳膊,怒声道:“我妻子怎么了?”
或许是冯兴业的煞气吓住了稳婆,这老婆子哪里见过一个将军的气势,顿时吓得嘴哆哆嗦嗦的,她浑身发抖着指着身后的产房,惊声道:“妖怪妖怪啊!”
冯兴业一把将稳婆推到一边去,抬脚便迈进产房里,这个时候也顾不得什么规矩了,他一走进去,就看见地上有一滩血。
他的妻子虚弱的躺在床上,毕竟夫妻情深,冯兴业赶紧跑到妻子身旁,然而这个时候心忽然沉到了谷底。
妻子脸色苍白,脸上的汗珠还没有散去。
她就这样仰躺着,浑身一动不动。冯兴业有些难以置信,他试探了一下妻子的鼻息,忽然把手抽出来。
他的妻子死了。
冯兴业心里难以想象的悲恸,他此刻还能回想起白天时妻子送别自己时的情景。
一个在印象当中活生生的人,转眼间就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冯兴业见惯了死人,但是当这死人是他的亲人的时候,他铁汉一样的心也同样承受不住了。
冯兴业忽然在身旁的一张床上,看见了一个鼓起来的襁褓。
在襁褓旁边还有一滩滩血迹,周围到处都是血,他收敛起自己的情绪,把襁褓打开。
他的眼睛忽然一睁,心中难以想象的恐惧。
那应该是他的孩子。
稚嫩的皮肤,娇弱的小身躯。
可那张脸
那是一张,鹰的脸!
弱小的孩童身躯上,突兀的出现一张鹰脸,用一种异样的目光,盯着冯兴业。
冯兴业忽然感觉到后背一阵发凉,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他的孩子会是这幅模样。
那张脸上,布满了银灰色的羽毛,毛茸茸的。
他忽然发出尖锐的喊叫声,震耳欲聋,在整个产房里回荡开来。
次日。
冯家前的街道上走来一群骑马的军士,这些人都是冯兴业的同僚,除了羽林军的将军之外,还有龙武和神武军的将官。
大家平日里相处的很好,听说冯兴业家里生孩子了,赶紧过来道贺。因此每个人都在马鞍上坠上了大小不等的礼物。
敲了敲门,等了很久但始终都没有回应。一个将领笑道:“是不是冯兴业太高兴了,都去后院去了。”
“那也不应该啊,他们府上的下人是怎么回事,怎么连个看门的人都没有?”一个将领怒声道。
一个平日里和冯兴业相处的比较好的将军笑了笑,翻身下马,助跑几步直接跳到墙上。
剩下的将领都没有当回事,毕竟他们是来恭贺的,就算是这样有些失礼,但军中之人不会计较那么多。
然而等翻进墙后的人把门打开之后,那将领忽然皱眉道:“不对,这周围似乎有血腥气啊。”
附近都是征战多年的将领,自然很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顿时警惕起来,有的人甚至已经把腰间的佩刀给抽出来。
他们开始一步步冲里面走去,整座宅院都静悄悄的,这很不对劲,这样的宅邸,不该只有这点人的。
“那里有人!”
一人忽然叫道,众人连忙醒悟过来,赶紧跑了过去。
只见到在一把椅子上,此时竟然躺着一个人。这人应该是冯府上的奴仆,躺在地上,已经是身首异处了。
在他身旁,还有一地死尸,整齐排列着,就好像有人刻意所为。
第二章 收网()
“这座府邸的主人是羽林军左翊中郎将冯兴业,但是他的妻子正要生产,所以他给卫里告了假,这在羽林军的衙门上都是有备案的。”
“冯兴业这人没有什么仇人,但是他毕竟是羽林军的将军,是禁军中的要员,很有可能是有人故意要杀他来获得什么?”
“整个府上的人全都死了,包括来到府上接生的两个稳婆,不过奇怪的是,他的妻子已经有了产子过后的痕迹,可我们却没有找到那个孩子的踪迹。”
捕头沉吟片刻问道:“这里有幸存者吗?”
捕快回答道;“有,但是整个冯府请的是三个稳婆,有两个已经死在冯府了,不过另一个跑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