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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鹏元听见声音皱了下眉头,转过头一瞧,忽然瞧见一群身着毕方锦衣的女子走过来。
他瞧见这群女子为首的一人,连忙走过去抱拳道:“下官见过萧待诏,不知道待诏来此地何事?”
萧千琴一身锦衣,将头发梳成一个长长的马尾撇在后面,飒爽英姿。
在她的背后,还站着一名女子,和萧千琴一样的打扮,只是身上的锦衣少了几条花纹。
两女的目光在四处寻找着,很快便发现被众人围着的唐云。见到他一身是血,忽然心里没来由的一阵慌乱。
萧千琴匆忙跑了过去,阿巧紧随其后。周围军士忽然散开。能让自家大将军都如此礼待的人,绝对是宫里的贵人。
唐云现在又陷入了昏迷,他浑身的伤口虽然被包扎上,但缠绕上的布条也是布满鲜血。
萧千琴都快要哭出来,她急切的跪倒在唐云面前,手想要把住唐云的背部,可又怕碰到伤口,顿时变得手足无措起来。
“唐大哥,你快起来啊!唐大哥!”萧千琴小声叫着,可唐云现在处于昏迷的状态,哪里听得见她说什么。
阿巧在一旁检查一番,道:“都统,他只是受了严重的伤,但是并没有性命之忧。”
萧千琴这才长舒一口气,却忽然狠狠的冲着身后的陆鹏元瞪了一眼,怒斥道:“陆鹏元,你到底是干什么吃的!十六卫全军出动,竟然让妖兽冲到了这里!唐云要是出了什么事,我要你好看。”
这个时候的女人,是没有理智的。
陆鹏元心里嘀咕着,心里想姑奶奶你也不看看,当时就数捉妖司这两位猛人冲的最凶。若是落在普通军士的身上,谁敢上到那么高的地方和妖兽搏斗去。
不过想是一回事,陆鹏元知道这时候不能争执,只好低下头道:“下官失职,请待诏责罚。”
萧千琴眉毛一挑,刚要发火,阿巧在身后拦住她,低声嘀咕几句。
萧千琴这才渐渐收敛起自己的火气,不过还是咬牙切齿的说:“传陛下口谕!”
陆鹏元连忙跪下,身旁的一群军士顿时乌泱跪倒一大片。
“陛下说,鹏元你把这巨兽杀死后立刻带出城去,朕无论你用任何方法,明天早晨,朕不想再见到城中还有半只妖怪!”
陆鹏元赶紧头磕在地上,道:“臣遵旨!”
最棘手的巨兽已经快要死了,剩下的那些虾兵蟹将就不值一提了。
萧千琴宣旨结束,便准备匆匆赶回皇宫。她想要把唐云抱起来放马上,不过却又担心伤及唐云的筋骨。
阿巧问道:“你们这里有没有推车什么的?”
“有的,有的!”陆鹏元忙不迭让人找来一辆比较干净的推车。
推车上面铺上一层柔软的毡布,萧千琴和阿巧轻轻抚着唐云到推车上,找来几名军士过来推车,一行人冲着皇宫而去。
陆鹏元啧啧出声:“这待遇咱是比不上了。”
“大将军,那头妖兽快要死了。”一个校尉匆匆跑过来。
陆鹏元扭过头,正好瞧见那头巨鲲在哀鸣不止,不由的冷笑道:“它已经是油灯枯竭了,继续放箭,等他没动静了再上刀杀了!”
“是!”校尉答应一声跑下去,顿时又是一片弓弦拉动的响声传出。
无数箭雨落下,鲲的哀鸣声也逐渐微弱下来。
它费力的睁开一只眼,冲着崇让坊的方向,发出最后一声嘶鸣。
就在此时,从镇妖塔里,同样散发出一样的悲鸣。
两声悲鸣相互交织在一起。
原本隐藏住镇妖塔的那口井,忽然猛地狂颤起来,上面的砖石不停坠落,地面向下凹陷,一片如同蛛网的裂痕显露出来。
那座真正的镇妖塔,缓缓从地下,冒了出来。
第一章 载初元年()
载初元年七月。
坚固的皮靴踏在被晒得焦黄的土壤上,隐约扬起一阵沙尘。
像这样的短勒乌皮靴,只有军中的武将才会穿着。但眼前这几人明显不是将官,他们身上仅仅穿着大周军中普通的白布甲,外面套着一件细麟夹衣,和普通的大周军士一样。
田飞尘站在一处鹰嘴崖旁,这里是附近地势最高的地方,站在上面向下俯瞰,周围景物一览无余。
他的脑门被晒的锃亮,那张年轻的脸显得有些稚嫩,嘴角刚刚蓄起胡茬。
田飞尘的眼睛很尖,他一眼就看见荒漠的尽头出现了一辆马车,这马车身边有几名侍卫骑着马守护着。侍卫不足十人,且每个人身上都带着伤。
在他们的身后,还有一群更大的骑兵群渐渐围了过来。这些骑兵大多赤膊上阵,身上的纹身显露,手里挥舞着弯刀吼叫连连。
骑兵显然很有经验,他们正在以一个月牙型的阵势渐渐包围住那辆马车。不时有人弯弓搭箭,将守护在马车旁的侍卫给射落马下。
双方你追我赶,不过马车究竟还是比不过快马的速度,两边的距离正在一点点靠近。
这里的动静,已经被埋伏在鹰嘴崖后面的大周军士给发现。
一个年轻的军士跟着爬上来,扔给田飞尘一个水壶就问:“发现什么了?”
田飞尘接过水壶,却并没有打开,而是指着山崖下面说:“那群北荒崽子在追一辆马车,看样子应该是哪个倒霉的家伙不知道这里的情况,北荒军现在跟土匪没什么区别了。”
军士远眺一眼,此刻那辆马车已经是岌岌可危了,荒漠上没有遮挡物,北荒军士的战马在这样的平地上几乎是畅行无阻。
“应该是个百人队,不过不像是北荒大部族的,应该是那个不知名的小部落。”田飞尘嘀咕道。
在两人的注视下,那一个个侍卫被接二连三的杀死,最终只剩下一个,浑身是血拦在马车前,并未后退半步。
“还挺忠心的。”
田飞尘忽然瞧见身旁的年轻军士站起来,好奇道:“唐云,咱们要动手?”
年轻军士把刀拔出来,笑道:“这落单的百人队,不吃掉可惜了。”
这是唐云加入大周军的第六个年头。
他已经不再是当初来的孩童模样,这六年让他成长了许多,因为太阳照晒而变得古铜色的肌肤泛着一道亮光。
在山崖的一边,一群大周军士正在休整,整个营地静悄悄的,没人窃窃私语。
田飞尘追了上来,说道:“大将军告诉咱们是佯攻,而且原本打算是打这附近的土鹰城,在这里动手,若是走脱了半个咱们恐怕就被察觉了。”
“佯攻是为了给大军进攻樊城做准备,咱们这点人,想要在土鹰城里闹腾起来,很容易引起北荒将领的猜疑,他们可不都是蠢货。”唐云淡淡道。
田飞尘眼睛睁大:“你想要在这搞动静?”
唐云说道:“你看清楚那些人的纹身没有,鹰头向下,土鹰捕食,那是土鹰部族才有的纹身。这一路正好没个舌头,正好抓一个问问。”
田飞尘竖了个大拇指:“好家伙,我都没注意到这一点。怪不得大将军会把你选作校尉。”
唐云原本是率领一个团,两百人出来的。不过在进入荒漠之前分了兵,由一个旅帅带着一百人从另一个方向过来,双方约定在土鹰城外的一处隐蔽地方会和。
现在在鹰嘴崖后面只有一百人,也就是一个旅的兵力。唐云是校尉,而田飞尘则是旅帅。
两人招呼好手下,所有人顿时警惕下来。这荒漠之中少有能躲藏的地方,但这些骑兵的眼神都落在那辆马车上,一时间竟然没有注意到唐云他们。
唐云等人已经骑上战马,等到所有人全都冲出了鹰嘴崖后,北荒人这才发现了唐云他们。
双方都是骑兵,北荒人完全没有想到这个地方,还会有大周军出现。他们先是观望了一会儿,等到发现是大周军,顿时怒吼着冲过来。
北荒民以游牧为主,他们从小便会训练骑术,一个经验纯熟的北荒骑兵在战马上可以同时和三个大周军作战。在历来的战场上,北荒铁骑都是一大杀器。
这些北荒人下意识的轻敌了,但他们不知道,在他们面前的,是漠北都护府精锐的大将军亲兵。
亲兵大多是从小被大将军训练,或是对大将军忠心耿耿之人,且骁勇善战之人,方才会有机会进入。他们和普通的军士不一样,军中有什么犒赏,往往都是他们先享用,甚至大将军也会时常给些赏赐。
最重要的是,作为大将军的亲兵,已经算是心腹了。之后升迁,也是有莫大好处的。
唐云和田飞尘冲在最前面,两人提着长刀,直奔北荒的百夫长而去。
双方顿时战在一起,最初北荒人还是能够凭借骁勇暂时占据上风,但是随后便渐渐抵挡不住。
能做大将军亲兵的,对这些北荒人的套路早就十分熟悉。等到北荒人逐渐力竭之后,这些一直闪避的亲兵悍然出手,接连解决掉对手。
一场小规模的战斗很快结束,北荒人除一活口外尽数死亡,唐云这一边死了十来个人,负伤数人。
唐云和田飞尘两人喘着气将北荒百夫长踹倒在地上,田飞尘骂道:“还跑,再跑啊!”
说完,田飞尘又在那百夫长的身上踹了几脚。
这百夫长两条腿上各有一道深深的刀痕,他的筋已经被劈断了,就算把他放走也走不了太远。
此刻,他的眼神里充满了绝望。
他这辈子算是完了,一个瘸子,在北荒部族里只有当奴隶的份。他没有智慧,只有一身武力。如今引以为傲的武力,也跟着被废掉了。
唐云瞥了他一眼,便对田飞尘说道:“这个人你来审吧。”
“放心,我一定会让他什么都吐出来。”田飞尘在空中比划了一下小刀,恶狠狠的说道。
唐云点点头,冲旁边望去,周围人正在打扫战场。
“收敛好尸骨,按老规矩埋了吧。”唐云长叹一声。
附近的军士虽然心中惋惜,但还是按照规矩,将死去的将士埋好。
战死沙场,却只能埋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唐云现在没有条件带走全部尸体,只好用这样的方法。
随后,他转过头,来到那辆被北荒军围住的马车,拔出腰间刀,将帘子挑开。
“啊!别过来!”
忽然,从里面传出一声女子的尖叫。
第二章 皇族令牌()
帘子后面是个女人的声音。
话音刚落,一把明晃晃的的刀子便划了出来。唐云眼疾手快,冲进去按住里面那人的手臂,直接就把她手上的刀给夺了过来。
“出来!”
唐云厉喝着拽着里面的女人,把她直接揪了出来,向里面望了望,没有见到其他人。
被拽出来的女孩儿大概只有十来岁,原本是用布包着脸来着,可被唐云拖拽的过程中,遮脸的布也给摘下。
她此刻用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瞪着唐云,眼神里满是警惕。
唐云皱了皱眉头,刚要开口询问,这时候就听见这女孩儿用大周语问道:“你们是官军吗?”
这句中原口音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一些军士见到女孩所穿的一身锦衣绸缎,明显是汉家姑娘的打扮,脸上更是白皙,没有北荒女人那样经常被太阳暴晒而产生的红晕,不由得有些放松警惕。
有人甚至问女孩儿叫什么名字,加在何处。女孩儿听见将士们熟悉的乡音,忽然眼眶里好似有泪水萦绕,刚要哭诉,忽然从马车后面传来一声惨叫。
众人往声音传过来的方向望去,田飞尘从马车后绕了过来,他手上还沾着血。
“别听这小丫头片子胡扯,附近室山部族的男丁都在战场的上死绝了,土鹰部就想占据了室山部的牧场和土地。谁知道这室山族有北荒皇室的令牌,土鹰部贪婪牧场,就想要灭口,准备把室山部赶尽杀绝。”
田飞尘冷笑道:“室山部的族长据说还有一个女儿,拿着令牌偷偷逃走了,准备去皇都揭发土鹰部。这些人,都是受命来杀她的!”
一见到事情暴露,那女孩儿忽然收起了泪眼朦胧的眼睛,眼神里忽然闪过一丝凶光。
她猛地转过身,冲着身后的一名军士就扑了过去。看她的样子,应该是想要夺那军士的刀。
作为大将军的亲兵,如果被一个小丫头抢走兵器那就太丢人了。那军士直接一脚踢过去,把女孩儿推倒在地上。
地面都是黄沙,女孩儿的头发一下子散乱开,变得十分狼狈。
被这些军士围住,女孩儿却好像没有丝毫慌乱。她的目光里只有仇恨,她眼神扫向四周,拳头攥紧,就像是一头被逼到绝路的野兽。
唐云淡淡道:“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儿冷笑道:“你不是知道我什么身份吗,难道还不知道我的名字?”
唐云冷漠的瞥了她一眼,忽然叫来一个军士,指着女孩儿说:“搜她的身!”
军士答应一声,径直冲着女孩儿走去。
在荒漠中待久了,难免会变得有些狼狈,比如说就没有地方洗澡,身上的味道难免就会重些。
似乎是觉察出女孩儿畏惧的眼神,军士很配合的做出一个猥琐的笑容。
他的双手抓起,做出一个蠢蠢欲动的动作。
女孩儿的脸上逐渐浮现出一丝惊恐的表情,她忽然跌坐在地上,尖叫道:“你别过来!”
“姓名!”唐云忽然厉喝道。
“我我我我叫萱月!”
女孩儿终于控制不住,说出自己的名字之后便恸哭起来。
萱月只是她的名,就像是一些部族都有很长的姓,除了正式场合,一般只会称呼对方的名。
唐云走到她面前,上下打量着。这女孩儿其实很冷静,她虽然表面上在哭,实际上是在保护自己。
唐云拍拍她的肩膀,她不由的轻颤起来,向后挪动几下。
“别装了,假哭到你这份的,也算是头一个了。能熟练讲中原话,我不相信室山部那么一个小部族族长女儿能有这能力。你到底是谁,我不在意,我也不屑于对一个女人动刑。不过,不想要搜身,就把皇族令牌交出来。否则,就别怪我们亲自动手了。”唐云冷笑道。
萱月仰起头:“什么令牌,我不知道!”
田飞尘在一旁劝道:“唐云,咱别管她了,直接一刀给宰了算了!”
唐云摆摆手,走到萱月面前,沉声道:“你可想清楚了,这令牌你注定是保不住的。你应该是个聪明人,别自己犯糊涂。”
唐云说完,直接把手伸了过去。萱月尖叫着想要阻拦,却被唐云一把给拍开。
唐云冷笑道:“你是个北荒人,老子随时能杀你,老实点!”
她的手中,已经拿到了那枚暗金色的令牌,在阳光的照耀下泛着光芒。
这令牌果然就藏在她的小腹处,用绳子拴在腰间。唐云早就注意到,她有意无意都会用手护在小腹的位置,果然令牌就藏在这里。
这块令牌完全用黑色的铁给铸造而成,是一块狼张开嘴叼住令牌的造型。上面用北荒的文字刻着“见此令如朕亲临”几个大字,旁边还有刻着的印记。
唐云用手敲了敲,这东西是没有办法假造的,其中复杂的工艺就不是民间能够掌握的。传说中散落在民间的只有九块,铸造出来后,制造的模具就被毁去了。
传闻持此令,如北荒皇帝亲临,拥有此令牌的人,任何部族不得伤害,也不能夺取她的财产。
这在北荒,几乎是一块护身符。一些小的部族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