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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柳相,朕看你是在制造内乱吧!”炽磬冷哼,脸色阴沉得可以滴出水来,“你说,这些与圣月教暗中勾结的证据,是真是假?”
路相眼疾手快的捡起秘信一看,马上落井下石:“天,怪不得无法平乱,原来是柳相在背后支持啊!哦不,是圣月的副教主!”
“不,臣是冤枉的!”柳相大惊之下,叫起来。心里慌乱成一团——教主怎么没有事先与他协商就擅自公布了他是圣月副教主的身份!
“来人!”炽磬一击掌,七八个刚刚抓获的圣月教徒被带了进来,一见柳相就错愕的惊叫:“副教主?!”
“你还有何话说?”炽磬冷哼。
柳相看着这些身分皆在堂主之上的教徒,知道大势已去,再辩解已是无用,软软的瘫坐在地上。
炽磬痛心疾首:“柳相,朕待你不薄,你竟然背叛朕!来人,拖下去,打入天牢,听侯发落!其他教徒斩首示众以警天下!”
“遵旨!”侍卫们得令,把柳相拖了下去。
路相得意万分,如此一来,伏乾就只有他一个相国了!
柳相最恨不得路相得意张狂的嘴脸,张了张嘴,想说什么,终归还是理智的忍了下去。他进了天牢没关系,柳妃手里的东西,足有让他坚持到圣月教主来救他了,到时候,连炽磬也成了下堂囚,谁还能奈他何?
处置了内奸,却也失了一条臂膀。炽磬心中五味复杂,颓然坐在龙椅上,抚额叹息:“竟然背叛朕”
路相急忙道:“王,臣有一侄儿,今天二十五,一直随臣在边关作战,此人智谋奇高,可以代替柳贼担任平治将军一职”
“你先下去吧,朕想一想!”炽磬疲倦的摆手。
路相只得讷讷的退了出去。
沉思许久,炽磬睁开眼,心里有了决定。
眼下,只要鲁那的旧臣能依靠了。可是,自从废了李暇后,许多鲁那旧臣就离了心,告老的告老,还乡的还乡,留在朝中的,也只是碍于某些原因强留下来了,并没有多少人肯为他真心卖命。
或许,该去看看李暇了。幽闭一年多,也足够了。
彷徨在冷宫外,炽磬犹豫着,李暇又一次到宫口来向侍卫询问外面的情况。猛然看到炽磬,震了一震,惊喜的大哭起来:“王,您终于来看暇儿了”
许久不见天颜,彼此相望,都觉得无比陌生。
近二年的幽闭,让李暇迅速苍老了下来,皮肤干燥,双目混浊。这样的她,哪里还有昔日嫣儿的影子。
炽磬的心颤了一下,有些不忍的望着跪在地上抽泣的李暇,道:“你怎么出来了?”
“王,娘娘虽居冷宫,也关心前朝安稳,日日到到期待王的降临。”莫离擦着眼泪解释道。
李暇抬起朦胧泪眼:“王,如果不是今天偶遇,您是不是永远不会想起暇儿了?”
第143章 赐死李暇()
炽磬无言以对。
外忧内乱,这段时间,他的确没有想到她的存在。有了含笑,连嫣儿也成了遥远的记忆,李暇就更不用说了。
一语中的,李暇失望了,刚刚有了神彩的双眸又暗淡了下去。
莫离跪在一旁,叩头不止:“王,请您放了娘娘吧,娘娘日日在冷宫里为王担忧,实在不易啊!”
“你怎么会有外面的消息?”炽磬疑惑的问。
“明月公主有时会来看看娘娘,王,看在娘娘曾一心抚养明月公主的份上,饶恕了娘娘吧!”莫离哭诉着,头都叩出血来了。
炽磬有些感慨,伸手抚起她:“好吧,朕就宽恕了你!回红鸾殿吧,只剔除封号便是!”
“谢王恩典!”李暇和莫离叩头谢恩,在他的注视下相互扶着站起来,蹒跚着向红鸾殿走去。
红鸾殿已经许久没人打理了,园中杂草疯长,把昔日那些繁花名草都给遮了下去。秋风吹过,满园花木悉悉索索,入目尽是萧瑟。
李暇心内凄然:“没想到本宫也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娘娘,出来了就好。以后咱们有的是机会。”莫离安慰着,其实自己也知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无奈。
“本宫明白”李暇暗然,从此安分守已于红鸾殿,等待君王重新降临。
然而她没有等到炽磬的重新宠爱,却等来一条白绫和一壶毒酒。
来宣旨的是柳妃。
手握一幅不知从哪搞来的宣画,柳妃居高临下的望着眼前这个像脱过水一般失去光泽的女人:“王有旨,命你自裁。”
“为什么?”李暇大惊失色,“我要见王!”
柳妃展开手中的画像:“王不会见你,王说你看了这副画就明白了!”
李暇抬起头来,看她慢慢展开画像,脸上血色褪尽:“姐姐”
那是她亲手所作的画像,她怎么会不认得?刚刚安定下来的心,又被悬到了刀架上,因为紧张和心虚,李暇整个人都颤抖起来:“这只是一副画”
“对,这只是一副画。如果不是明月公主从库房里找出这副画来,我们所有的人都还被你蒙在鼓里。”柳妃冷声道,这些证据柳相早已搜查好,在入天牢后,就差人送给她用来延命等救的,“你先作长姐画像,秘密送给暮和,令其垂涎长姐美色,害其致死。后又差人偷走定颜神珠,毁其遗容并嫁祸莞妃,罪大当诛!”
真相一揭穿,连李家的家生忠仆莫离也颤抖起来,手指着他暇,颤声问:“原来是你”
李暇再无话可说,哀哀的望着莫离。
莫离大恸,她一这生,皆为李家而活。为了不让仇人的女儿登上后位,甚至不惜违背自己良心暗杀了花妍,助她毁了李嫣遗体,没想到到头来,竟是李暇的阴谋!她一直帮助的竟然是害了嫣儿的罪愧祸首!莫离跺脚直叹:“冤孽啊冤孽啊!万般恩怨竟然是因此画而起,枉我为了你,还忍痛毁了先王后的遗体你是千古罪人啊!老爷,夫人,莫离对不起你们啊!”
莫离说完一头撞到宫柱上,登时鲜血直流没了气息。
“不,不是我”众叛亲离,李暇犹如丧家之犬,苍惶的爬起来,想冲出去,被柳妃的侍卫摁住。
柳妃伸出手,用尾指上的镂金镶宝石指套划过她的脸,冷笑:“你死了这条心吧,王说了,不杀你,就对不起两代王后!”
还是为了她们
李暇颓然倒地,喃喃自语:“他说过,无论我做错什么,都不会伤我性命”
“连自己的姐姐也害,还想得到姐姐亡灵的庇护吗?”柳妃挑着秀眉,极尽嘲讽。
“要本宫亲自动手吗?”柳妃冷笑,使了个眼色,侍卫把托盘端过去,一条白绫,一杯毒酒,让她自己选择。
心死成灰,可怜她奋斗了一生,也没得到他的心。自始至终,都是为了姐姐和含笑,从来没有她的位置。这一刻,她真的好后悔牺牲了姐姐,如果姐姐还在,就不会今天这些事,他们还在鲁那快乐的生活
李暇凄婉一笑,端起毒酒一饮而尽。
很快,黑色的血从七窍中流出来,渐渐模糊了她的视线。在柳妃得意的笑声中,过去的时光,如浮光掠影在眼前交错不休。爱也好,恨也好,终于恩怨两消
就在李暇香消玉殒的时候,久失民心的炽磬连鲁那这一支最后的支撑也失去了。
是年七月,夏末秋初,炽磬刚要御驾亲征。内忧外患的伏乾却终于抵挡不住云舒、狄、玄三国的联攻,失去了边关七省,敌军北上,从三个方向向伏乾京城靠拢,势如破竹。
向来以战绩傲天下的炽磬尝到了兵败如山倒的滋味,帝都成了风雨中飘摇的小草。就在这个关头,前方忽然传来一个喜讯。
“王,圣月教忽然掉准矛头到边关平乱。”路相说来,心惊肉跳,怎么想也想不能圣月教会忽然走此一招。
“他怎么会”炽磬大惊,虽然是喜事,却他却有一种非常不祥的感觉。
“圣月教连连获胜,已经收复三省。”路相说着,脸色慢慢白了下去,“举国上下,皆赞圣月英勇无敌,尤其是那圣月教主”
第144章 我放你走()
说到这里,路相住了嘴,欲言又止。
炽磬皱眉,喝问:“圣月教主如何?”
“民间传言,圣月教主是暮和之子,天命所归”路相小声的说,冷汗不断从毛孔中渗出来。
炽磬脸色大变:“休得胡言!暮和荒淫无荡,上天罚他无子送终,这是天下皆知的事情,怎么会跑出一个皇子来呢?”
路相擦擦额上的冷汗说:“王,暮和曾有一子,三岁丧命,据说圣月教主便是那个孩子。”
“不可能!”炽磬大震,矢口否认。关于暮和早亡的爱子珺珏他也是听说过的,暮和这一生只有珺珏一个儿子,生下之后,便封为太子,且赐其一枚可以号令天下臣民的金牌,但这枚金牌随着皇子的死亡而被暮和毁去。想到这里,炽磬惶恐的叫起来,“快,马上去皇陵察看!”
“是!”路相匆忙点头,安排了卫队去往皇陵。
一股非常不祥的感觉袭上心头,炽磬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城池已经不止是因含笑而起,还有圣月教想夺位的阴谋!可是太迟了,他一手训练的兵力已经消耗大半,剩余的兵力根本不足以安外治内,二者只能择其一,是救边关,还是救内?
难道真如人们所传言的那样,红颜祸水乱天下?炽磬举目望天,天色苍茫,黑云压底,有风雨欲来之势。
在书房闭门静思了一下午,依旧无所收获。炽磬叹息着走出来,往仪元殿去。
殿门口,已经晋封为贵妃的路蕙雪跪在地上,已经侯他多时。许久未进玉霜殿,他几乎要忘了有这么一个贵妃夜夜独守空闺了。炽磬心中有些感触,伸手去扶她,问:“怎么跪着?”
路蕙雪并不起来,而是倔强的跪在地上,请求道:“请王放皇后娘娘出宫,以休外战!”
炽磬扶着她的手臂的手闻言一僵,垂了下去,直起身子冷着脸道:“后宫不得干政,这话,是路相教你说的吧?”
“与家父无关,是臣妾担忧伏乾江山”路蕙雪颤声道,双目含泪。
“你以为,只要把含笑给了舒夜就以令天下安定吗?”炽磬冷笑,“外患根本是为内乱造势,今天的这一切,都是有人意图谋反所造成,与含笑无关!就算没有含笑,他们也会用其它理由来开战,朕只是想不明白,圣月教主为何与三国太子扯上关系,让他们为他覆汤蹈火?”
“王,只要外战一休,就能把兵力对准圣月教,伏乾还有救啊!”路蕙雪跪走过去,抱住炽磬的大腿,哀哀的哭起来,“王,臣妾求你,为了伏乾,为百姓,请您放手吧”
炽磬目光阴沉,望着天际的黑云上,偶尔划过一道闪电,紧接着便是轰隆隆的雷声,动了动唇,只吐出几个字:“风雨将至!”
路蕙雪呆了一呆,银牙一咬,冒着被杀头的危险质问:“那王,是要做庇护天下的大伞,还是飘摇的树冠?”
“朕什么也不想做,朕,只想过普通百姓的生活,有妻有子,无忧无恨”炽磬叹息,这三年皇位,高他遍尝高处不胜寒的感觉,尤其是感情失意的情况下,更觉疲倦。
那一次入京受封被暗杀,嫣儿在封地等他许久,险些自杀。被含笑救治回鲁那后,手握迅速消瘦下去的嫣儿之手,他就许诺,只做一个无忧无虑的鲁那王就好,不要野心不要权势,哪怕让人以为他软弱也无所谓。因为那样,就可以过正常人的生活。
嫣儿一死,彻底激发了他的斗志,三年征战得天下,再三年,将失天下。这根本与个人能力无关,是别人的野心压垮了伏乾。
“王”路蕙雪再也抑制不住的浑身颤抖起来,泪扑簌簌而下,滴在青石地板上,洇湿一片。
含笑,你可知为了你,我付出了多大的代价?
长长的叹息,炽磬扶起路蕙雪,柔声道:“宫中不安稳,你回家去吧,去找你的父亲,他能保你性命。”
“王,你呢?”路蕙雪有些感动,难得在危难的关头,他还为她安排后路。
炽磬大手一挥,高昂下巴望天郎声道:“朕,虽不敢自称英雄,却也不是儒夫。朕,要与这伏乾天下共存亡!”
天边电闪雷鸣,不知老天是愤怒的吼叫,还是在附和他的豪气干云。
炽磬安抚走路惠雪,在大雨将至前去往凤仪殿,随身只带杨林一人——这宫中,他只信任杨林,他要把含笑和幼女托付给他。
凤仪殿如同世外桃源一样,安居一隅,完全不知天下已乱。
含笑依旧坐在殿中抄经,为流星祈福。外面天光已暗,飘摇的红烛下,她的脸色那么柔和,那么安祥,明月趴在她脚边安睡。多么和谐的画面,多么温馨的场景。
炽磬站在殿外,透过窗棂望着里面,不忍打扰,脸色柔和下来,浮起一抹欣慰的笑意——妻贤女孝,他所向往的生活。
久久,天色完全暗了下来,杨林小声提醒道:“王,要快!”
炽磬这才回过神来,无声的叹息,推开宫门走进去。
室内的温暖被随之灌进来的冷风吹散,含笑放下笔,紧紧身上的织锦大衣,抬起头,面无表情的望着他。
“这宫中也不安全了,我送你们走吧!”炽磬在她面前坐下来,轻柔的说。
含笑怔了一怔,不说话。
“杨林会带着朕的贴身卫队送你离开,明月就交给你了,如果你想去找舒夜,就去吧!”炽磬说。
含笑错愕的张大了嘴巴,发上的玉步摇也停止了晃动:“你,放我走?”
“娘娘,天下已不稳,王这是在为娘娘寻后路。”杨林凄凉的说。
含笑沉默了下去,猜想到了结局。二人就这样平静的对望,良久,含笑才打破沉默,问:“那你呢?”
“朕怕是要殉国了”炽磬说着场起唇角,心中有些高兴——她这是在关心他的安危吗?
含笑再度被怔住了,问:“舒夜只是想救我,只要我回去,他会休战的。”
“呵呵”炽磬轻笑起来,“来不及了”
“为什么?”含笑蹙起秀眉,问。
炽磬沉默了下去。他还不能确定圣月教主到底是不是含笑的哥哥珺珏,他惟一明确的是,国破家亡时,最最受害的便是这手无缚鸡之力,又美貌倾城的含笑公主。她曾在他手上毁过一次,不能再毁第二次——在他有生之年,他要她,只做他的女人!至于以后会不会成为舒夜的女人,他就管不了了。
“不如,你也走吧?”含笑忽然冒出一句。深深的望着眼前这个男人,忽然觉得其实他也有优点,起码在国破之前,为她安排了后路。不似父亲,只顾自己逃亡,抛下一宫女眷,倍受凌辱,连她这个女儿也顾不上。
炽磬心中流过一阵暖流,欣喜的望着她,一下子又变得容光焕发起来。
含笑尴尬的垂眸,弯身抱起明月,在她的小脸上亲了亲:“我会照顾好她。”
这便是她对他的承诺了。
炽磬释然的微笑起来,贪恋的望着她的容颜,怎么望也望不够似的。
许久,外面大风渐起,电闪雷鸣,不顷,大雨倾盆而下。
炽磬强迫自己别过目光,抱起沉睡中的明月亲了又亲,把她交给杨林,对含笑道:“趁着夜黑雨大,你快带上明月走吧!路上小心!”
“娘娘,请随奴才这边来!”杨林小心的抱着明月,引着含笑上了侯在宫外的马车。
马车的外表很普通,里面却铺了